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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郑阳就来叫秋淋了。吃完早膳,秋淋就跟着郑阳来到了郑阳的房间,两人坐在圆桌旁两边的凳子上,李一跟孟西就站在俩人的身侧。
不一会郑阳的两名手下就将那小贼带了过来。那小贼一进来就跪在了他们的前面,身上没有再捆绑着绳子,可能也明白自己无论如何都是逃不掉的,整个人被吓得瑟瑟发抖。他小心翼翼地微抬头,偷偷地看着眼前的几人,入眼的是桌子左边坐着的是一个身穿墨绿色劲装的精壮男人,他正低着头喝茶,被茶杯挡住脸看不清脸庞,但满脸的络腮胡无形中给人一种凶狠的感觉,被他的形象吓得一怔连忙看向另一边。右边坐着的是一个身穿淡蓝色广袖衫的很好看的男子,也正是昨晚吓唬他的那个男子,他手持折扇扇着风,嘴角带着微微的笑容,也正用好奇的眼神打量着他,此人看起来比那个人要和善多了。这两人的身旁还各站了一个人,正都用一种不善的眼神盯着他,吓得他赶紧地低下头,身子也抖得更厉害了。
秋淋也正好奇地打量着眼前的少年,昨晚灯火昏暗瞧不清楚,只觉得他衣衫破烂人很瘦,一副营养不良的样,今日仔细一看,只能用乞丐一词来形容了。这少年是真的很瘦,瘦得都快皮包骨头了,那身打满大补丁的衣衫,不,确切地说是大布块松松垮垮地挂在他的身上,腰上用一条脏兮兮的细布条当腰带使,脚上穿了一双明显小了很多的破布鞋,有好几个脚指头都露了出了,头发也是乱糟糟地随意在头顶扎了个髻,全身上下就两个字来形容——脏、乱,但双手跟脸蛋还是比较干净的,不似街上的一般的小乞丐,更像是穷苦家的孩子。他看起来真的只有十三四岁的光景,虽然很害怕,但偷瞧人的小眼神很灵动,应该是个很机灵的人。
那少年见几人都不说话只盯着他看,看得他心里直发毛,怕得手脚直打颤,颤抖着声音求饶道:“各位大爷,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求求你们了……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秋淋咳嗽一声,吓唬道:“小子,现在来说说吧,你为什么要来我这偷窃?不过我先跟你说啊,我们呢脾气不大好,最讨厌别人哄骗我们了,如果你不说实话的话我们可不敢保证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秋淋说话声音不大,语气也不严厉,但就是能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再加上郑阳故意释放出来的一身戾气,结合起来就会给人一股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少年见几人都衣着华贵又都气度非凡,还住得起这浦州城里最好的客栈的上房,知晓他们的身份非富即贵,自知万万得罪不起他们,现在只希望在他说出实话后能放他走,于是说道:“我实在是饿得没有办法了才来弄点银两的,我拿的不多,只拿一点够我们吃几天的就可以了。”
秋淋又道:“你是当我好糊弄的是么?来都来了不拿完却打算只拿一点?你哄谁呢?”
那少年见他们不信更急了:“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们都饿了好几天了,我真的不贪,我真的只拿一点够我们吃几天的饭就够了。各位爷,我不敢跟你们说慌,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真的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才来偷的……”少年都急得有点语无伦次了,只想秋淋他们能相信他说的话。
秋淋转过头与郑阳对看了一眼,两人心里都明白这件事里肯定有文章。对付这种小孩也容易,一般吓唬一下就能解决了。
秋淋不动声色地继续说道:“要我们相信你也不难,我问你什么你一定要一五一十如实地回答,如果骗我们,哼~那我们就将你送到衙门里去,你知道送到衙门后会有什么结果的吧?”
那少年一听如果他不说实话的话就要被送到衙门里去,身子明显地抖了一下,头也低得更低了。那是不可以的,他不能进去,如果他被送到衙门里去了,那村子里的人怎么办?连忙说道:“我不敢欺瞒你们,你们问什么我都如实说。”
秋淋道:“那最好。那我问你,这是你第几次偷窃?”
少年:“这是第五次。”
秋淋:“一共偷了有多少银两?”
少年略想一下:“大概有一百五六十两。”
秋淋轻笑道:“呦呵~还是个惯犯呢!”转头问郑阳:“哥,按他这样的交到衙门的话会怎么样?”
郑阳配合地说道:“一百五六十两已经是数目巨大了,如果即是惯犯又是数目巨大者,少说三年的牢狱是逃不掉了。”
少年一听可能要坐至少三年的牢就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求饶:“求求各位爷千万不要送我去衙门,我真的是没有别的办法了才走这条路的,我保证下次再也不敢了,我们就是都饿死也不敢再去偷了……”
秋淋:“你刚才说是饿了好几天了才来偷的是吗?好,那我继续问你,你们都是些什么人?一共有多少人?”
少年:“我们就住在城外的沙山村,我们村一共有四十多人,都是些老弱病孺,我们虽然有一点地可以种,但都太贫瘠了,粮食收成很不好,常常都不够我们吃的。我们出去找工做,又因为我们不是老的老小的小就是手脚不方便的,都没有人愿意要我们,只有我跟另外两个差不多的小伙伴能去做点工勉强还能支撑一下,但还是常常要挨饿,我也是实在熬不下去了才出来偷点钱回去给大伙买点吃的。但我保证,我真的只偷一点就算了的,绝对不多偷。”
这少年倒是很自觉,也不用秋淋多问,自己倒一股脑地都说了出来,就怕秋淋他们真的将他给送到衙门那去。
秋淋跟郑阳听后都皱起了眉头,如果这少年说的属实的话,那还真是个问题。
郑阳轻声问秋淋:“要不要叫官府的人去了解一下情况?”
秋淋摇摇头,道:“你忘了咱们这次出门的目的了?还是咱们自己去一趟吧,或许真的有情况呢。”
郑阳:“好,那就走一趟。”
秋淋又对着那少年道:“现在你带我们去你们村子里了解实情,如果情况真如你所说的,我们自然不会为难你,但如果情况不符的话……哼~那你就准备去牢房里住吧!”
少年一听秋淋说的话开心得不得了,也顾不上害怕了,忙磕头道谢:“谢谢各位爷!谢谢各位爷!”毕竟自己所说的都是实情,只要他们能放过他,村里人的日子就能好过一点。
一行人这就出发去少年所在的村子了解实情,刚下楼就遇见了在一楼大堂喝茶的温齐萧他们。
温齐萧见他们都走了下来,还带着昨晚抓到的少年,问道:“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郑阳回答道:“我们要到这小子的村子里去了解一下情况。”
温齐萧说道:“我们也一起去吧,反正我们在这也是没有什么事做。”
郑阳也不反对:“行,那就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