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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九姮娥悄无声息地止住了伤口,用衣袖轻轻擦拭血迹。她并非是在掩饰,而是在假装悠闲,以神仙的那种泰然自若来表达自己是一个至高无上的神。
她没有留意到,之前憋回肚中的鲜血有一丝慢慢地从她嘴角边渗了出来,没有去擦拭,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烁烁,恍惚是一股奸猾的狞笑从她心底油然而生。
廖凡玉、松剑南、岚亦之、平易年等一众英雄全部吓的脸色苍白,这种惊恐之色是对白岈、绾晴打伤奈九姮娥所触犯的神之威严而流露出的。
已经没有心思惊叹两人的武功,也已不在存有怒火,脑袋中都是一幕幕触犯神威后所引来的雷霆之怒究竟是什么样。
奈九姮娥温笑道:“乌魈拜在你的手上是拜的心服口服,他是魔神你是魔鬼,只可惜了紫发仙子的百年道行,竟然是教出了你们俩这样的魔鬼。”
众人听后窃窃私语,“魔神”是心中是有“道”的,也有理智,而这“魔鬼”是无道无心,只会滥杀无辜而已。白岈、绾晴的恶已经胜了乌魈十倍。若不及时铲除,只怕后患无穷。
廖凡玉道:“这魔女一心想着捧她师父倒是忠心,依我看来,与紫发仙子的教导想必有些关联。”松剑南道:“此话说得有理,他们有阴谋,倒来这里贼喊贼贼。”平易年附和道:“我听说紫发仙子传授了白岈几天功夫就消失不见了,说什么坐天云化,八成是掩人耳目,让徒弟为她建派造邸,以呈神位入列仙班。”
岚亦之也不敢下风,生怕被三人夺了风头,朗声道:“白岈创建了‘乄代家族’,以‘谳法天诀’为号,以燕子为图腾,依我看来紫发仙子也有可能是个燕子妖精。”
白岈愤怒道:“揽妖宫已归入神犼,我手下无一兵一卒,何来的阴谋,你们少血口喷人!”
奈九姮娥道:“事已至此,已非争辩之事,你们罪有应得必遭天谴。”
绾晴见不管她的装好人,当下疾冲而去,一刀斜下,银光寒如冰霜。白岈见此已知绾晴被激怒,没有了逃跑之心,生怕她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便配合而上,逐渐引领她找回心智。竟是以剑法传递暗语,提醒她借机逃走。
奈九姮娥见两人刀剑勘合的极为精湛,也没有洞察到其中暗语,顾于颜面所在,不能再有闪失,唯恐威严再次被两人打压。
斗得数十招,两人威力丝毫未减,默契十足,天地之间任其行走,挥刀刺剑,若鱼骋大海、龙游苍穹。
奈九姮娥啧啧称奇不已,心头暗思道:“白岈、绾晴再怎么聪慧也不可能修成此种境界……这等默契非十年之交,倒似千年养成……紫发仙子?她究竟是何方神圣?”
这时两人势转中路,刀剑起舞,每一刀动必有剑辅,每一剑来必有刀佩,彼同彼合,彼承彼启。
动静之神宛如风吹杨柳,风止柳静,风来柳飘,人不知而柳得知。其心心相印的境界,使得刀剑勘合奇妙、配搭无双,竟让奈九姮娥一时找不到破解之法。
白岈已经借着进攻而将绾晴带回了理智状态,急忙乘势一招“升龙霸道”打出,谁料奈九姮娥惊慌之下,本能的一招“姑射神掌”打出。只见双掌推出,所打之气宛如或斩或搅,或割或刺,千数不止而又延绵不息。
正是“刀葬歧月”之道。
只听轰隆一声,飞光漫天,云雾弥蒙,恍惚天地达到了沸点,到处热气、银光一阵乱飞。众人不停的挥舞眼前扑来了热气、银光,并连连后退,以免被烫伤、削伤。
绾晴不禁在心底惊诧道:“解道流?”忙即挥刀迎上,腿扫如风,与白岈凌空刺剑配合,形同燕翦凌波之势。
奈九姮娥顿觉上路、下路的情势岌岌可危,然而又因为那白岈刺剑有下斜之势,绾晴横扫有飞龙之姿,故而使得中路也无法突破。三路攻势似有似无,似一点而又若三千,急忙翻身后跃以避其锋芒。
怎知这两人突然又旋转身子,将攻势瞬间转变为挪移,绾晴向空举手,白岈顺势接住,顷刻间提纵空中,又如比翼鸟般蹁跹而去……
奈九姮娥怒不显露,但双眉紧蹙。众人一脸木讷,移时低头丧气,廖凡玉近前施礼道:“祖师怎么不去追呢?”弯腰施礼之时,一边说话,一边翘首用眸子看了奈九姮娥一眼。
这是很不礼貌的,而且所说的话也是带着一种尖酸语气。
奈九姮娥自然不去追,也非害怕白岈绾晴,只是若要动身去追的话岂不是成了江湖人,这不免有辱自己的威严,遂笑道:“我不可滞留太久,已脱得凡尘不辨掺和。”对于廖凡玉的冒犯她时而不见。
廖凡玉笑道:“祖师既然已是得道升仙,不再管人间琐事,弟子们也不便强加请求。但今日祖师下凡,见识过了白岈、绾晴这两魔物的厉害,何不如趁此传授我们一招半式,我们也便于替天行道。”
奈九姮娥温温一笑道:“也好……只是人多反而不便,不如我先传授你们四人,再由你们四人传授其他弟子。”
平易年、松剑南、岚亦之听后不禁喜出望外,本来对廖凡玉的行为过分提心吊胆,谁曾料到奈九姮娥是个温柔脾气,反而应允了廖凡玉的意见。这让三人乃至在场所有弟子都恭恭敬敬的拜了一拜。
奈九姮娥轻抬玉臂,笑道:“你们跟我来吧,事后斩杀白岈绾晴这两个妖物就有劳你们费心了。”
廖凡玉道:“祖师放心,我等不留余力,尽献肝胆。”
一旁的松剑南于心愣道:“我怎么听上去,廖凡玉是在表忠心?该不是想跟奈九祖师走吧……不对,想是要追随……她究竟在打什么算盘……我得跟着,铁定有甜头,不能让岚亦之、平易年骑在我头上,抢了我的分头。”他也拱手道:“属下也会尽心尽力,不负祖师所托。”
平易年义愤填膺道:“我也非宰他们不可!”
岚亦之道:“习武行侠,属下也义不容辞。”
奈九姮娥莞尔一笑,道:“嗯,跟我来吧。”她不作一语,轻移莲步,转身带他们去了一所山林僻静之处,细心教导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