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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星逐月第二百九十章罗布泊畔这支随时有人加入的商队接近二百人,其中人员民族皆很复杂,有藏族人,蒙古人,汉人和维吾尔族人,甚至还有来自天竺的商人。
商队的向导叫做老马,从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看不出年纪,不过他自称今年才三十岁,也看不出民族,因为他会讲一口流利的维吾尔语汉语蒙语藏语,甚至是天竺语。
抛开一切忧虑,一心只想快快到达哈密的蓝月主动找老马攀谈起来。
从若羌到哈密共有两条路线,一是往北经过塔里木河,孔雀河,翻过库鲁克塔格山,再往东北方向行进到达哈密。
蓝月心中暗暗点头,曾经跟随大哥蓝玉参加过西征的他,对这一带的地形是非常的熟悉。
现在走的是另外一条路线,由若羌往东而行,穿过库姆塔格沙漠,到达敦煌。再往北走,途经疏勒河,翻过马鬃山,也可到达哈密。
这一条路径的缺点是水源稀少,途中只有神秘莫测的罗布泊可以提供水源。过了敦煌往北行走,只剩下疏勒河可以供水。
这一条路径人烟稀少,沙盗横行,但因为相对中有一半的客商,其目的地就是敦煌,再由敦煌经河西走廊直奔长安。
从老马处打听完路线后,蓝月回到桑吉桑花处。此时的蓝月全身肌肉经过徐默然的电击火疗,又加上辛丽雅以拜火教灵药秘法配合,不但完全恢复,而且更胜从前:柔弱之时如水,坚强之时胜钢。
单从这一点来看,蓝月的外加功夫已经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如今天下间,除非以内力摧毁,或者是龙渊泰阿那样的神兵利器,再也没有任何兵器或者拳脚,能够伤害到他除眼睛以外的躯体,只是他暂时还不知道而已。
蓝月心中计算了,按照这条路线,到达哈密最少还有两个月,现在身体虽然已经恢复,但内功还是乱做一团,不如抛开忧虑,在这两个月里好好修炼金丹大法。
想到这里,双眼似睁似闭,进入金丹大法状态,任由自己的马儿载着自己,跟着马队前行。
春风拂面,开满鲜花的山坡上,一个稚气未脱、面容俊美的少年,将自己采摘的一大捧野花送给身边的女孩。
那女孩儿甜甜的笑道:“谢谢你,月哥哥!”
那男孩伸出手道:“韵儿,等我长大了能成亲时你就嫁给我好不好?”
“好!”女孩开心的伸出手去。
就在双手快要接触到的那一瞬间,大地突然间一阵抖动。少年所在的地面塌陷下去!
女孩赶紧伸出手去拉,但为时已晚。
那少年一边下落,一边喊道:“韵儿!韵儿!回头我去哪里寻你?”
“哈密!月哥,我在哈密等你!哈密……”
商子羽从梦中哭喊着醒来。睁眼一看,自己躺在一个豪华的马车车厢里,身边坐着一个三四十岁左右的男子,面容英俊,眼神温柔,衣着华贵,一条梳理的油光可见的大辫子挂在脑后。
此刻,那人正微笑的看着她,眼神中透露着关心怜爱、以及看通看透一切的复杂表情。
齐日德泽!
商子羽惊出一身冷汗,随即不加思索的一掌朝齐日德泽劈去。
齐日德泽并不躲闪,脸上保持微笑,只是抬手轻轻抓住了她的手腕。
商子羽顿时感到浑身酸软无力,齐日德泽并不生气,柔声道:“你被雪崩冲击,又被埋了十几个时辰,受了一点内伤,所以暂时不能使力,等你养好了伤再动手不迟。”说着轻轻的放下了商子羽的手腕。敲敲车窗,马车骤然停下,齐日德泽开门走了出去。
商子羽悄悄揭开身上的锦被,剑身上穿的还是那套衣服,亵衣也完好无损,这才稍稍安心,一边思考如何逃离。
齐日德泽飞升上马,对驾车的熊霸说道:“目标哈密。”
熊霸扬起马鞭,顿时车轮滚滚,齐日德泽带领着黑狼、鹰神以及仅剩的十几个黑狼君军朝哈密进发,金雕在空中飞翔,遥遥跟随。
两日后,沈追星所在的多民族商队终于抵达了重要的补水地~罗布泊。
罗布泊由塔里木河,孔雀河以及疏勒河等几条河流汇合而成,所以虽在沙漠深处仍然占地广阔,只是由于河水冲击泥沙,经常导致湖泊改道。
老马果然不愧是“老马识途”,居然真的带领商队找到罗布泊。
但见湖泊一带,胡杨树红柳成林,天空中有水鸟飞翔,湖泊的四周挤满了饮水的动物,野狼狮子以及羚羊野马和平相处。
已经在戈壁沙漠中行走了一个多月,没有见到水源的人们一阵欢呼,纷纷朝湖泊奔去。
蓝月从修行的深处醒来,见此情景也是心中振奋,心中抑郁一扫而空,带领桑吉桑花拿起水囊往湖泊而去。
到处都是欢呼声笑声,众人先灌个水饱,才往水囊中蓄水,桑吉干脆直接扑到水里戏耍起来,桑花见弟弟高兴,似乎也受到感染,跑到湖边用清水清洗脸上污泥。
待她转过脸来,微笑着看着蓝月时,已不是那个满脸泥身材瘦削的藏族青年模样,罗布泊的清水还给她本来面目,黛眉如月,美目如星,脸上微微的高粱红更加衬托出其质朴之美,如一朵质朴的野花盛开在雪域高原。
桑花回头看到蓝月炯炯的目光,并不回避,反而挺了挺胸膛,哼着不知名的山歌,心情愉快的从蓝月身边走过。打那以后,桑花再也没有往脸上抹过污泥。
由于难得遇到如此优质的水源,商队虽然急于赶路,大家也希望在此安营扎寨,好好休息一天,明天再过沙漠。
向导老马同意了大家的要求,现场顿时一片欢呼。众人纷纷选择环境优美的地方,扎下自己的帐篷。
太阳落山后,天气骤冷,但大家热情不减,点起篝火,围着火堆跳起了,也不知道哪个民族的舞蹈。
桑吉兴奋的拉着姐姐也要加入,但被桑花拒绝。看着姐姐的眼光不时的瞟向坐在一旁、若有所思的蓝月,桑吉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便不再纠缠二人自行玩乐去了。
桑花取出自酿的青稞酒递给蓝月,“夜间天凉喝一口区区寒气。”
蓝月自受伤以来一直不敢饮酒,怕内伤加重。但此刻见桑花一脸的纯真无邪,不忍拂其意,遂接过皮囊,小饮一口。
谁知道这一口下去,一股清香冲彻心肺,同时有一道火焰直冲丹田,藏在体内的金丹兴奋起来。
蓝月忍不住又喝了一大口,赞道:“好香的青稞酒!是你自己酿的吗?”说着把装酒的皮囊递还给桑花。
桑花先是毫不避嫌的拿着皮囊也饮了一口,才道:“酒是我和弟弟酿的,不过方子是阿妈留下的。听阿妈讲,波拉莫拉才是酿酒的高手呢!”
蓝月知道,波拉莫拉是藏族人对外公外婆或者爷爷奶奶的称呼。
蓝月看着她挺直的鼻梁,胜雪的肌肤,近乎完美的侧脸,忽然问到:“你和桑吉的脸型不是很像,你们是……?”
“我们是同母异父的姐弟,关于我的父亲,我已经没有印象,只是听阿妈说,她年轻时,波拉莫拉在雪地里救过一个年轻人到家里,那人为仇家追杀,身受重伤…让人留下信物,不辞而别,后来就有了我。几年后,波拉莫拉相继病逝,阿妈又嫁给了一个藏族猎人,生下的孩子就是桑吉,我的弟弟……”
蓝月能够感觉出桑花从未对人说出这番话来,今天是首次完全放开心扉,朕不知该说些什么来安慰她,或者仅仅为了打破这个尴尬的场面,忽然间四周响起了浓浓的马蹄声,火光传动,有人惊恐的喊道,不好了,沙盗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