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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剑川便在此地驻守。
说是驻守,却乎真正无所事事,唯有日日修行练法。然而其却是少了突破功法,虽然半只脚在了筑基门槛上,可是就是不能突破,那元能倒是浑厚的连自家都是惊讶。无奈何只好将那天门天机阁换取的两本道书拿出研读。其一叫做《上古神文符篆考》,乃是古本典籍,成书年代当已然是十分久远,虽然只是佛门万字符卐和道门太极符等两种极为寻常的神符,外加佛门、道门和儒门常见神文符篆,可是却贵在讲解深入,有许多神妙剑川也是闻所未闻。另一本书叫做《神魂三术》,似乎是一位低阶前贤所著,用词繁琐,生涩难解,外加叙述太过卖弄,及无有人愿意一览。
剑川初读两书,也是气结,可是当时天机阁前四室除去这两本可以算是道术典籍,余外哪里有半本值得深究!
“唉,便是学古人于无字处读书吧!”
剑川长长叹息。
不过数月功夫,那两本道术典籍早已是烂熟于心,非但万字符、太极符,神文符篆等法符之类的研读洞悉毫末,便是那神魂三术,叫做凝魂术,叫做焱火铸魂术,叫做神魂符阵术,三术修习法门剑川也是再三尝试,终于入门。可是其效果不过寻常至极,大是令剑川失望至无语。
一日却是太过无聊,剑川便施了法门运施神魂去天脉三十六穴,化解了庞大内里元能尽数成一颗颗散发了毫光的佛门万字符,大约是感知自家尚有余力,便欲将地脉七十二穴中元能化为太极符,可是自家所能操控有限,不得已却是将那浩荡元能尽数化为一颗太极符。体内两股元能,那天脉经络中一颗颗万字符闪了圣佛毫光往来,似乎有无数佛陀身在极乐境做了道场一般,场面着实宏大,而那地脉经络中却是另一种情景,元能流动却乎如太极符一般生出了阴阳,整个如同瀚海,气象万千。
剑川观视得有趣,忽然来了兴趣,缓缓儿以儒门神文符篆中、正、仁、和四符文,化了周天诸脉三百六穴中元能,渐渐导引了那天脉三十六中佛门万字符与地脉七十二中太极符融汇,流淌入丹田神宫中。周天诸脉三百六渐趋扩张,占了一方,其一中、一正、一仁、一和四种元能神文相互融合演化了浩然正气,缓缓儿流向中央。天脉三十六佛家万字符也是占据一方,流动向中央之地。地脉七十二大太极符做了狭窄状,流淌了去中央。如同三道渐开曲线,只是入了丹田神宫中央相互纠缠凝结,那中央之地忽然便是有了灿烂光芒,便是剑川自家神念也是无可能视清!惧于那光能浩大,可能伤害神魂,剑川便操控了神念急急退出了那内府。
“有趣!有趣!三脉居然可以如此?”
剑川玩的开心,便是日日这般锤炼嬉戏度日,这样三年时光过去,那所谓老十八师兄却是并没有过来。自家经络中元能渐渐生了大变化,尽数有了灵识一样,操控精准且毫不费力!
“啊!无聊啊!此地虽有灵丹可食,药酒渴饮,可是无有筑基功法为用,无聊时无有何人相唔一语,难道要闷死去么?”
一日那剑川行出小石庙,将身来在石崖边,依石而立,眺望云海,那浩荡无尽的云海缠缠绵绵游荡山谷间,不知是云动还是山峰动,只是那如画中之情景,令得剑川大是感慨!
“三年如一日蹉跎了去大好时光无数,既不知父母兄弟如何了,又没有得了神通可以往去凡间。啊呀,这种毫无自由,生生遭了操控生命的生活,生不如死啊!”
便是这样心间难过,突然便是发了狠,由了体中三股元能激荡肆虐,任凭自家体内丹田神宫如同撕裂般生出莫大痛苦,似乎唯有这样才可以稍稍和缓内心中深沉的苦闷与痛楚!
“嗷嗷嗷!······呜呜呜······”
那剑川先是对了云海嗷嗷大叫,而后忽然便是嚎哭出声,整整半日乃罢。此时,其面色略显苍白,口角淤血仍在涌出!大约是自家愁苦稍稍缓解,其忽然站立而起,回身入了自家小石庙中云床上,浑然不顾口角流血与浑体不适,打坐修习。直至夜半时,居然无有一丝儿饥饿感觉,倒令得剑川自家不适!
“晦气,居然肚皮也是不知饥饿!”
远山一处幽谷一道温泉里,一女无可识出其年龄,只是那丰腴优美的身姿,高雅贵重之仪态,惊世绝伦之美色,几乎可以鄙视天地万千尤物!
其时其正洗浴温泉水,惬意非常。忽然闻得那微风里有男人声息,先是嗷嗷直叫,而后便是放声大哭。那哭声凄凉,夹杂了无尽忧伤与满腔无奈!那女子静静倾听,不知不觉自家双眼中居然泪水盈盈,滚动了无数晶莹剔透的水珠儿,滑落入了那温水里。
“啊哟,居然真是他!怪不得其居然能引起自家共鸣?”
那女子大惊,急急起身,穿了衣裙,只是一瞬便已是起在云头间,对了那声音来处而视。
“大周天算经终究还是对的,我自居此地,他不是就不由自主来了么?不过其大约受了许多苦,那嚎哭声中带了神念之力,能惊动我万古锤炼,久已沉寂的心!嗯,此却是有些意思了。不过我却是不能伸手干扰了天道运行,否则天数、运数、命数遭了畸变,后患无穷呢!”
那貌惊三界的女子微微一叹,自言自语道。
其时剑川早已是坐禅锤炼了。
“嗯,不对!怎么元能尽数化为了佛光、紫霞与浩然正气?往昔可不是这样,脉穴中元能随意玩玩便罢了,若是骤变,可能会坏了我丹田神宫的!”
这样一思量,惊得剑川急急运施神念之力内视。
“天哪!这是什么?元丹么?”
震惊罢,剑川先是一喜,而后一惊,再然后便是大惧了。此时自家最多不过筑基罢了,有了的这个东西,可以肯定不是元丹!
“可是这玩意儿不是元丹又是什么呢?若是生出了乱七糟八物事,往后可如何修行啊!”
于是剑川便运施了典藏五术,火攻术施展更其随意,威能可堪与辟谷境界弟子较技,至于风攻术,倏然而去者微风几乎不可感知,只是所过物事尽数化而为灰烬随了那微风消散而去了。
“啊呀呀,天哪!我剑川果然天资聪慧,居然自创功法!”
这样自吹间,忽然顿住,其站起在屋内,来来回回渡步。
“或者我可以创出一门神通,成就一场大宗师的梦想呢!”
“咯咯咯······有趣!我说你醒了么?”
忽然一声浓重磁音如铅锤击胸,惊起了剑川直立四顾,那带了诱人且复充满讥讽之声息入了耳中。
“谁?”
剑川惊惧,四顾无人,可是声音来了,自家居然无有半丝儿感知!若是争斗,此刻怕是早身死道消了。
“怎得这样戒备?你大约是新来的师弟吧?”
“是!不知仙子何人?”
“我乃是你家十八师姐。”
“十八师姐?不是十八师兄么?”
剑川闻言大为怪异道。
“难道你连男女都分不清么?”
一边却是传来了一声不满。
“哦,这个······呵呵,十八师姐好!”
剑川尴尬道。
“十九师弟好!”
那浓重磁音亦是淡淡然送来。
“嗯,可是怎么不见师姐的人呢?”
剑川四下里施展了神念之力查视,可是却无有所得。
“天生丑陋,不忍惊扰了师弟。”
那浓重磁音笑道。
“可是师姐声音好生优美!”
“是么?咯咯咯······,本想作弄一番师弟,不过师弟嘴儿甜,师姐喜欢,便饶了你吧。”
言罢,那声音袅袅,似乎从无有来过!
“十八师兄居然不是师兄,却是师姐!天生丑陋或者真是呢,否则那小七临行因何会有那等笑容?”
剑川忽然便将那所谓十八师姐抛去脑后,自家却是思量起身具之变异元能来!
“哎呀,法能还是稍稍缓缓吧,待此地时间够了,再去问一问门派中传功长老吧!免得冒失修行,却坏去了性命!至于目下,还是修一修那神魂三术吧!”
很是有些时间了,那十八师姐一直默然无声。一日正是剑川修习凝魂术、焱火铸魂术与那神魂符阵术刚刚收功,忽然那诱人的浓重磁音又复传来。
“十九师弟,赶紧去大石殿吧,赤潮就快到了!”
那声音一闪即逝,未等剑川清晰其意思,不多时候那风中便是有了一丝儿强大炎火灼烤之力。
“咦?怎么与三千里火海相仿佛呢?难道那火海果然是人为布设的大阵,专门拦阻这所谓赤潮的么?”
剑川一边思量,一边却是行出门去,喜滋滋坐地修炼。三千里火海大阵中禅修的岁月,早已是其能够忍受烈火炙烤之患了。
不过那赤潮到了第十日头上,忽然剧烈的令剑川都大感难以忍受。炽热的气机嘶嘶作响,那种浓重黏稠如同岩浆熔水一般的气流行过来,小石庙便乃在那缓缓流动的炽热气流中渐渐变了赤红,便是如同铸造坊火炉中炭火一般,不过一刻时候,便尽数变了通透赤红!便是身下山崖也是赤红若炉火中钢铁一般无二!
“好厉害!”
行雨术随了意识而生,只是一瞬,便了无踪迹!
“好家伙!较之那火海大阵还要了得!”
剑川坚持得辛苦,又无力脱身而去,无奈何便施展了诸般法术尝试,以便可以稍稍舒缓一二!火攻术变了火网围拢了自家法体,那火已然非是原来炽热火焰,却乎佛光灿烂般如亿万微尘大小佛陀连接而成一道佛门毫光。那风攻术也是化了风网,不过那网络却是有了浩然正气连接而成,稳当当围拢了在那佛光其外!佛光内中一片云雾缭绕,那一片片雪花飞扬,晶莹剔透间非是雨水,却乎阴阳双鱼送出了凉爽!虽则还是焦渴燥热难以忍受,不过较之先前法体几欲焚烧而为灰烬,却是好了许多。
炽热炭火烘烤,法能流失愈烈。剑川唯有不要命一般加大吸纳天地元能入体为用,而后不停息加固法体之外三道守护神光。体肤内外、五脏六腑之中,那天脉三十六中万字符佛光,地脉七十二中太极符灵光,周天诸脉三百六中浩然正气三般元能,催动了如溪如流,畅通无阻顺了通途汇入各自犹如江海的经络,最后归于浩大如洋的丹田神宫中,而后随了法能运施弥补体外守护灵光。
先时法体之外守护灵光流散太急,法能几乎不可随上,无奈何便时时强自忍受了炎火炙烤,鼻中嗅了那人肉焦糊臭味,施了吃奶的劲道吸纳元能为用。及至后期居然收支平衡,入可敷出了。再后来便稍稍有了余力。只是那体脉诸穴经络却是遭了冲刷,愈加昌大惊人了。便是这样无有一刻可以稍稍舒缓,日夜锤炼。虽则无奈,然为了性命苟活,那一丝儿懒惰也是远去了。
山间炽火真正维持了年许时光,不知如何,只是在一日黄昏时分,忽然停息!无有一丝儿前兆,便是突兀消散。
时候又过去月许时日,剑川受创颇重的体肤也渐趋愈合,便是经络中遭了海量元能冲击所留存伤残痼疾,其时也是几乎痊愈,虽则面色蜡黄,若生了不治之症一般萎靡,不过气色较之那炎火初去浑体骷髅般模样,却是好了许多。山下九原大石殿中差遣了小七上来,待那厮推开了小石庙庙门,便是剑川在赤潮中磊石而砌,成就的一圈院墙和庙门,却见那剑川一脸病态,正在庭院中煮了茶水独自品尝。那茶叶便是山中寒潭附近不受赤潮之患而生长的凉茶,味儿不错。门户开处,剑川抬眼而观,见是那小七,便笑了。
“七师兄亲临,有何见教?”
“嗯,大师兄令我来瞧一瞧你!”
那小七一边瞠目结舌,一边挣大了眼睛左右瞧视。
“此地便是十九师弟亲自建成院墙么?”
“不错!”
“十九师弟怎么无有遭了赤潮焚烧而······”
“七师兄是说我怎么没有烧死么?”
“呃,呵呵呵,不错,就是那个意思!十九弟不要计较的是。”
“呵呵呵,无妨,无妨,赤潮来时,我正在寒潭附近呢!”
“哦?你倒好运气!此地先前已是烧死了许多弟子了!那十七师弟为脱身而去,其妻子不得不委身大师兄呢。呵呵呵,你倒免去了焚烧之苦了。”
“大师兄怎可以霸占了自家师弟妻室?此岂非禽兽不如么?”
剑川皱眉不忿!
“嗯?哈哈哈······”
那小七闻言哈哈大笑,似乎得了什么十分可笑之事。
“此等事儿都是你情我愿的,莫说在修界这般无有德行之阶层,就是在凡间不也随处可见么?”
“啊呀,七师兄怎得有这样恶心言论?”
“恶心?哈哈哈······得了,此世道,谁他妈是圣人?为得利益无所不用其极!这就是当世世风!”
“七师兄,古圣贤有言穷且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怎么······”
“哼,那不过仅仅是为愚民尔!岂能当真?”
“可······”
“老十九,先时你道来自凡间,难道不见凡间高层何曾在意过德行?高层向来惟利是图,不择手段!何问是否合乎礼义廉耻?礼义廉耻不过是他们豢养的骚客墨士书来教化愚民,而方便统治罢了,何以当真?”
“嗯?唉!······”
剑川无言以对,颓然坐地。那小七也是坐地吃茶,一边问了一些不相干的事情。剑川忽然想起那十八师姐来,便不由问道:
“对了,七师兄,那十八师姐到底怎么一回子事?”
“她啊!呵呵呵,当初大师兄瞧得其肉欲可餐,意欲强上,结果其法能不错,大师兄元丹修为居然无功!后便是遭了发配去那最最危险之地望海崖了!不过也倒可笑,如此三十多年过去,其居然无有在三大潮中有任何不适!”
“三大潮?”
“嗯?你不要告诉我你不知三大潮?”
“七师兄,我果然不知三大潮呢?请教七师兄!”
“呵呵呵,三大潮便是赤潮,寒潮,黑潮。赤潮焚毁一切生机,寒潮冻结一切生机!黑潮却是剧毒,有流散一切生机的称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