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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赵姨娘是为了什么,这把黑的说成白的的本事宋倾辞服了。
“哦?你们曾为我招魂?”宋倾辞不屑的瞥了眼海固,“这最浅显的招魂通灵之术,也得筑基才能用,不知道这位……大师,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海固刚要想办法继续辩解,只听一声怒喝。
“放肆!哪里来的妖女,敢对国师如此无礼!”
来人一身蓝缎,骑在高头大马之上,脚踩白鹿皮的长靴,头戴乌金冠,长得是眉清目朗,身姿英俊潇洒。
“悦哥哥!”林遮月像只欢乐的小鸟扑了出去。
这人正是那个传闻中的六皇子,也是当今太子皇甫明悦。
宋倾辞瞥了眼这个大胆的凡人,毫不留情的施了点威压,把他跟林遮月一块压到了地上。
就可怜那匹好马,直接给压的肚子贴地了。
赵姨娘被宋倾辞带走后,林遮月就悄悄给太子府去了信,想要未婚夫来撑腰。
皇甫明悦不想管闲事,对这个庶出的太子妃也没什么好感,但若是置身事外,又显得他不尊重岳家,对皇帝的赐婚有意见似的,于是在海固来了之后,才慢腾腾地赶到了。
这一来,就发现海固被人吊在了牌匾上。
然后真的只是出于不管不太好,总得说点什么证明自己很关心国师这样的心态,吼了一声。
然后现在,他五体投地的趴在地上,里子面子全没了。
悦哥哥……
宋倾辞刚想继续教训一下“大胆狂徒”,却听林见月开了口。
宋倾辞:你见到父母也没这么激动。
林见月:悦哥哥对我很好。
宋倾辞瞧着被压着动弹不得还直往这位悦哥哥那里望的林遮月:看上去,他对那个林遮月也很好。
林见月:………
“你就是那个六皇子?”能让姐妹俩人都关心的人,除了共同的未婚夫还能有谁?宋倾辞撤了威压,瞧着一脸茫然爬起身来的皇甫明悦,“现在的太子?”
皇甫明悦擦掉脸上的灰尘,抬起头看向宋倾辞,然后就呆住了。
“你……小泉?!”
他竟然一眼就认出了林见月。
宋倾辞倒是看这人顺眼了一点,如今能第一眼就认出他的,只有林珩一个。
“哦,你还记得我呀。”宋倾辞弹了个响指,施下净衣咒,皇甫明悦再次光鲜亮丽起来,但他旁边的林遮月还是脏兮兮的。
四零:多此一举。
宋倾辞:长得多帅啊,整整齐齐的才养眼睛。
四零:………
“你还活着?”他仰着头看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宋倾辞可没心情跟他叙旧,“我也想知道怎么回事?怎么这位国师说我是冤魂,那个赵姨娘又说他是为了招魂?”
“哦。”皇甫明悦懂了,林见月这是要出气,“前几年国运不好,不是旱就是涝,国师就说是有冤魂作祟,然后查到了安王府上,找了你几件旧衣服扔进井里,当作衣冠冢封了起来。”
在场的都傻了,这人怎么都说出来了。
宋倾辞乐了:这人真好玩,还会说实话的。
四零:怕是早就看那个国师不顺眼了,想借你的手除掉他吧。
四零阅读了那么多的典籍,已经深谙阴谋诡计。
宋倾辞撇撇嘴,觉得没意思了。
“仙姑,仙姑!不是这样的!”海固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被人卖了,“那井是宝地,可以养魂,真的!仙姑信我!”
嗯?养魂!
宋倾辞把海固提到手里,“去看看就知道了。”
……
那真是一口破败的井。
周围是各种画着符咒的黄色布带,一圈一圈的将井围着。
宋倾辞刚一靠近,就察觉出了这些符咒的不凡,她惊讶的看向海固,“你这画符箓的本事不赖啊。”一点不像初学者。
海固有些尴尬,“都是祖上留下来的。”
哦……
此时,只有林家人、蒲寿跟皇甫明悦跟了来,他们瞧着宋倾辞只挥了下手,那些符箓就被烧的一干二净,而海固跟个受气的小媳妇似的,大气都不敢喘。
心里顿时更加的明了了双方实力对比。
知道该抱哪根大腿了。
海固肉疼的想哭,却不敢。这些符箓可都是他压箱底的宝贝啊,如今这一毁等于毁了他的根基。
四零:咦?
宋倾辞:有发现?
四零:这还真不是个封印咒。
等外围的符箓撤去,内层的咒也就显了形,宋倾辞瞧着以井口为中心密密麻麻铺开的像是无数小蚂蚁的咒语,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仙姑请看,这是个聚气的咒。”海固指着那咒语道。
四零:他没说谎。
“聚气?什么气?”这周围可没有灵气,宋倾辞铺开神识感受着周围的能量,然后就感觉到了井底溢出的奇怪的气息。
海固东张西顾,还偷瞄了两眼太子,瞧着就心虚。
宋倾辞福至心灵,恍然大悟,“龙气啊!”
在这个世界里,她跟四零没有见过的,不就是龙气吗?
海固瞬间就变了脸色,变脸的还有皇甫明悦。
“国师!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海固还要狡辩,宋倾辞对他的表演已经厌烦了,插话道,“看上去,是他想要偷龙气,然后不知道是怎么知道安王府下有龙脉经过的,就用封印林见月一事当幌子,光明正大的在这里摆了阵法。”
“这东海国连年的灾祸,说不定就是龙气被偷造成的哦。”
不就是泼脏水吗?
她也会。
“大胆妖道,你竟敢伤我龙脉,毁我国运!”皇甫明悦也是狠人,直接提剑就要刺海固,但海固多少还是有些道行,轻松闪过,他知道今儿这事儿怕是不能善了了。
“棉棉,跟我走!”说完就要来拉赵秋棉,但赵秋棉不想跟他走,挣脱了。
“我还有女儿!”她喊到。
海固恨铁不成钢的看了赵秋棉一眼,一拍大腿拿出了千里疾行符,这就要逃窜。
宋倾辞岂能容他放肆,春寒一扫就把人直接呼在了墙上,至于那符箓,则一个火星就给烧了。
“跑什么?事儿还没交代完呢。”宋倾辞慢吞吞的走到赵秋棉身边,“你们什么关系啊?”她很是客气的问道。
但赵秋棉的腿一下子就软了,她跪在地上,吓得泣不成声,此时那些能言善辩也都使不出来了,说白了,之前她的底气就是海固,现在靠山倒了,她就立不住了。
“我……我……”她支支吾吾,话说的很是费劲。
宋倾辞挑了下眉,觉得还是原来那个口舌凌厉的好一些。
“你不要伤她!她什么都不知道!”撞的满头是血的海固爬起来,对着宋倾辞磕起了头,“仙姑!是小的鬼迷了心窍,触了仙姑的眉头,请仙姑责罚于我就是。”
宋倾辞看看海固,又看看赵秋棉。
这俩人情真意切的,看着却不像是爬灰的关系,再看看两人的年纪,这年龄差爷孙小了点,父女又大了些。
“嗯……赵秋棉,我听说当初是你把这道士请来的?”这案子到了这儿,宋倾辞基本上耐心已经耗尽,可她识海里的林见月还一副懵懂无知,愁绪未解的样子,她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审,“你当初请他来,就是为了陷害我吧。”
赵秋棉脸色苍白,张了张嘴却没说出什么来。
“跟她无关!”海固着急的朝前爬行了两步,“是我,见这井中龙气溢出起了贪念,假借着冤魂之名布下了阵法,她不知道。”
赵秋棉看着海固,眼里全是悲痛。
怎么这反派们突然煽情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