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我不干

猫琲琲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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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呦……”

    木架床上,毛毯之下,一条大虫子在扭来扭去。

    过了好一会儿,“虫子”总算露了头。梁冲睁开眼,迷迷糊糊的,试图弄清自己人在哪里。

    突然之间,两张大脸砸进他的视野。

    “你醒啦!”

    ……好吧,其实那两张脸算不上有多大,只是离得近而已。但无论如何,梁冲被吓得一蹦三尺高是不争的事实。

    “你你你你你……你们想干什么!”

    梁冲拽着被子退到床角,戒备地盯着床边上的艾伦和朗格。他的手下意识地抱紧被子挡在身前,好像那是能保护他的盾牌似的。

    结果这个举动遭到了艾伦无情的嘲笑:“你紧张什么。我们又不会让你捡肥皂。”

    梁冲:……

    旁边的朗格忍不住笑出了声,然后轻轻啊了一声,对梁冲道歉。“……你知道你现在在哪儿么?”

    梁冲使劲回忆,然后一个激灵,看向朗格和艾伦的眼神更加戒备了。

    “看来是想起来了。”

    艾伦冷哼一声,抄起旁边扫床的鸡毛掸子,朝恨不得把自己缩成数学意义上的点的梁冲捅了捅:“喂,赶紧回去收拾东西,明天我们就带你离开这儿。”

    梁冲一听就急了,大喊他不要。

    艾伦嘶地吸了一口冷气:“嘿,你本事挺大是吧?还你不要?管你要不要!你跟不跟我们走?不走我们就把你打昏拖走。”

    梁冲又气又急:“你,你们这是绑架……我不干!”

    艾伦抡鸡毛掸子要揍他。

    朗格连忙拦住,劝梁冲说:“梁冲,我们这也是为了你好。你父亲不是也希望你离开纳塔星么?”

    “别提我老爸!我为什么要听那个懦夫的话!”梁冲咆哮道。

    不管是劝人的朗格,还是想要揍人的艾伦,都愣住了。

    梁冲胸膛起起伏伏,呼哧直喘,显然被气得不轻。

    可逐渐的,似乎有水气在他的眼中凝聚。

    罗伊在这个时候进来。

    “你们好了没有呀?”她问,然后看见梁冲趁着艾伦和朗格的注意力被她吸引走,用袖子狠狠擦了下眼睛。

    “再给我们点时间。我保证把这熊孩子带上摆渡艇。”

    艾伦掰了下手指,斗志昂扬。指关节噼里啪啦作响。

    梁冲把自己抱得更紧了,好一副“头可断,血可流,我就是不走”的架势,那叫一个视死如归。

    罗伊抿嘴笑笑,走到床边。一脸无奈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朗格给她让开了位置。

    “强扭的瓜不甜。就算要带你走,也需要你自己同意。”罗伊对梁冲说道,也是说给艾伦和朗格听的,“那我们先来搞清楚你为什么不走,好不好?”

    “好个屁!我凭什么要告诉你。给我滚蛋!”说完梁冲抓起枕头,扔向罗伊。

    罗伊偏了下脑袋,枕头擦着她飞了过去。

    “喂!”

    朗格和艾伦异口同声。同时两人身边的气压也不约而同地降了下来。

    梁冲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算啦。”罗伊笑着阻止父亲的两位手下。她还没无聊到要跟青春期叛逆的小屁孩子论长短。“父亲正在跟镇长研究怎么把梁冲偷送出去,让我过来告诉你们收拾一下。等他那边差不多了,咱们一起去梁明伯伯家。”

    朗格和艾伦哦了一声,一起撸起袖子。

    他俩都衣冠整齐的,要收拾的,自然是那个蜷在墙角的家伙咯。

    “你们去我家干嘛!”梁冲大叫,“我不去!别过来!救命啊!不……啊啊啊啊!!”

    罗伊默默地转过身,堵住耳朵,离开了卧室。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善哉善哉。

    五分钟后,被强行拖下床并整理好衣服的梁冲万般不情愿地向自己家走去。

    朗格在他左边,艾伦在他右边,父亲和镇长一边小声交谈,一边走在最前,罗伊闲庭信步地跟在最后,手里提溜着那支鸡毛掸子。梁冲的逃跑念头在萌芽阶段便被无情地扼杀了。

    再一次感谢小镇地上建筑那娇小的规模,在梁冲想出更为行之有效的举措之前,一行人便到达了他家门口。

    艾丽已经通过通信器得知了消息,站在门外等着他们。

    “老烟枪怎么样?”父亲问。

    艾丽本想说什么,瞥了一眼蔫头耷脑的梁冲,便只是摇摇头,示意父亲自己进去看。

    老烟枪还趴在原来那张床上。

    父亲他们都不在的这段时间,艾丽给老烟枪更换了床单和被褥。艾丽这才发现,原来老烟枪的被褥并不是真的脏,只是因为经年累月的使用变得非常陈旧了。上面的污物其实已经尽量清洗干净,只是不可避免地被染成了非常肮脏的颜色。

    换洗的床单被罩也差不多。这栋房子里唯一完好的壁橱里头,整齐地码放着老烟枪的各种换洗衣物,干净又清爽。在壁橱的上格,整齐地摆放着他的烟枪和烟丝。

    短短几个小时时间,老烟枪咳了三遍血。绝对不可能是他自己洗的。

    听见脚步声,老烟枪虚弱地呻吟着,慢吞吞地将左臂拉到身下,想把自己支起来。

    父亲快步走过去,在老烟枪把自己摔下床之前扶住了他,摸了摸他的额头,烫得吓人。

    父亲问艾丽:“退烧药呢?吃了么?”

    艾丽默默点头。他们这次来带了不少好药过来,但它们甚至很难给老烟枪减轻一点痛苦。

    “……罗……罗修……”

    怀中干瘦的老友在呻吟。

    父亲鼻子一酸,轻轻应了一声。

    老烟枪费力睁开眼睛,眼球浑浊无光。过了好久好久,他又一次闭上了眼睛。“……臭小子……又,闯什么祸了……”

    梁冲的头深深埋进怀中,一声不吭。他双手握紧拳头,指甲嵌入掌心。

    艾伦看不过去了,怒气冲冲地给了梁冲的后脑勺一巴掌:“你爸问你话呢!聋了吗!”

    梁冲朝前迈了一步,稳住身体,依然低着头,一声不吭。

    在儿子那里得不到答案,老烟枪费力地抬起手,抓住父亲的衣襟。“你……告诉我……”

    父亲顿了顿,说:“梁冲破坏了空气制造厂。”

    梁冲突然抬起头,激动地大叫道:“我没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