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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门,这个红尘蔽天的国际大都市既是黎小龙人生的转折点,也是他真正展示男儿气质的舞台,也正是在这里结识了邓凡。关于黎小龙的故事,其实才刚刚开始,不过到这里已告一段落,暂且不提。
邓凡做梦也想不到会在这种场合和黎小龙重逢,喜悦之外更多的还是担忧,忍不住便问小龙:“这些年你去了哪里?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黎小龙先警惕地环目四顾,脸色颇为疑虑,过了一会才郑重的拍了拍邓凡的肩膀,压低声音说:“我们换个地方说。”
邓凡点点头,随即小龙出去。
刚出到门口,便撞见了唐心。
小龙和唐心对视了一眼,脸上都掠过一丝惊疑。
邓凡立即向小龙说明:“这位姑娘是我在这里找到的,叫唐心。”接着又向唐心介绍道:“唐姑娘,不必害怕,这位是我故友,叫黎小龙。”
唐心闻言惊奇地眨了眨眼,接着对小龙轻轻问候一声:“黎大哥,你好。”
黎小龙也不说话,只点头回礼,神色颇为严肃。
邓凡接着对唐心说:“我们现在想单独说几句,你留在这里不要乱跑,我很快回来。”
唐心一听邓凡要抛下自己立即显得有些恐慌,忙道:“你要去哪里?”
“就在附近,不会走远的。”邓凡说,“如果你遇到危险就大叫,我会赶来救你的。”
唐心闻言只好微微点头,道:“好吧……”
接着,邓凡便继续跟小龙去到过道的尽头,在这里停了下来。
黎小龙先环视四周,确认一下环境后,方才神色凝重地对邓凡说:“你怎么会到这里来的?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邓凡闻言,立即感觉到这话似乎一语双关,思索片刻才说:“我为了找刚才那个失踪的女孩所以被卷了进来。”
“那女孩是你什么人?”小龙问。
“严格说没有任何关系,我只是受人之托去找她。”邓凡这样说。
“你果然只是一点没变,喜欢管闲事。”小龙道。
“是的,我就是这样的男人,改不了了。”邓凡只能点头承认,接着又问:“你呢?说说你自己是怎么被卷进来的?”
小龙闻言默然片刻,似乎在组织语言,过了好一会才回答说:“我不能跟你说太多,这里布满了摄像头和监听器,无论走到哪里说话都不方便。”
邓凡闻言也立即环视一眼四周,道:“这附近看不出有安装摄像头的地方吧?”
“眼见未必为实,这里的科技已经远超出你的想象了。”小龙说,“就算你走在街头上,也有无数个天眼在监视着你。”他说这话的时候刻意把声音压得很低。
“街头上还有摄像头?”邓凡闻言大惊。
“总之无论你做什么都必须十分谨慎,把情况往坏处想就对了,就好比现在,或许就有不少隐蔽的眼睛在监视着我们。”小龙说。
邓凡闻言不禁有种芒刺在背的寒意,过了一会才说:“你好像很了解这个地方?你来多久了?”
“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你,我想你也很清楚这里不是叙旧的地方。”小龙说,“我不能和你待太长时间,现在必须走了。”
“你要去哪里?不和我们一起行动吗?”邓凡急忙追问,“你究竟对我隐瞒了多少事情?”
小龙刚走出几步又停下,背对着邓凡说:“有机会的话,我会跟你说明的。”
“你对这个地方到底了解多少?”邓凡又问。
“我只能给你一个忠告,不要去最高的那座建筑。”小龙说完头也不回便走了。
邓凡也不去追,他很了解小龙的个性,他知道小龙一定是有难言之隐,而且他说的话和做的事也一定有自己的道理。
邓凡就站在原地,沉思良久,他本想多问小龙一句为什么,可是最后还是没有问,等他再次抬头时,小龙早消失不见。
在健身房里等候着的唐心一看到邓凡回来立即就迎上去问道:“邓大哥,你们都说了什么?”
邓凡一直在垂首沉思着,闻言抬头看了唐心一眼,片刻才缓缓地说:“我们暂时不要去那座高楼了,先在这里休息一段时间再做打算。”
“怎么突然改变注意了?”唐心问,“是不是那人跟你说了什么?”
邓凡只好点头,道:“他告诉我不要去那最高的建筑。”
“为什么?”唐心急问。
邓凡摇头,道:“我没问,我想他一定有难言之隐。”
“可是,如果不去的话,我们不是没办法找到回家的路了吗?”唐心不禁皱起了眉头,脸上蒙上了淡淡的哀愁。
“我没说不去,只是暂时不去。”邓凡说,“我觉得要想离开这里,必须揭开这个地方隐藏着的秘密。这件事可能比想象中还要复杂,我们或许会遇到很多困难,你要提前做好觉悟。”
“要做好觉悟吗?”唐心缓缓垂下了头,“或许我应该做好最坏的打算吧?”
邓凡没有进一步回应,因为他自己心里也没底,不晓得将来会遇到什么样的困难和危险,他能做的只能尽力保护好唐心,尽量不要让她饿肚子,不让她受伤害,至于他自己,已经早做好了承担一切风险的觉悟。
接下来,邓凡带着唐心在酒店里找到了一些食物还有若干手枪子弹,这已经算是大丰收了。
二人一起吃过简单的晚餐后,唐心又洗了一个热水澡,因为无事可做,所以很早就在床上躺下了。
邓凡此时正站在窗台前,眺望远方那座高耸入云的大楼,正自思潮起伏,忽然听唐心轻轻的问了一句。
“邓大哥,你那个朋友到底是什么人?”
邓凡闻言转身,看着躺着的唐心问:“为什么这样问?”
“也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他的样子有些吓人……”唐心说。
“他今天的样子确实有些冷酷,而且刚杀了几个人,你觉得害怕也不奇怪。”邓凡说。
“他会不会是坏人?”唐心忽然问道。
“怎么可能?”邓凡讶然,“他如果是坏人,我不也是坏人了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唐心有些担忧的说,“我是觉得你们都那么久没见了,他会不会变坏了?”
“不可能的!”邓凡十分坚定的说,“他百分百是好人,不但是好人,还是一个英雄。我宁可相信太阳会从西边出,也不会相信他会变坏。”
“那他为什么要隐瞒你?”唐心紧接着说,“也不肯和你一起行动。”
“他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邓凡说,“我们都心照不宣,他知道我不会追问,我也知道他不会说。”
“那他都跟你说了什么?”
“说的不多,不过他的话印证了我的一个猜想,我们的确是被监视着……”说到这忽然察觉到说漏了嘴,忙改口道:“他让我不要去最高的那座楼,所以我想还是先观望观望再做打算吧!”
然而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只要被人听去就收不回来了,即便百般掩饰也于事无补。
唐心果然对“监视”这两个字十分敏感,立即震惊地追问道:“你刚才说我们被监视着是什么意思?”
“我有说吗?”邓凡道,“是你听错了。”
“你不要骗我了,其实我一早就有些怀疑,你之所以用东西把那些地方封起来就是为了防止偷拍吧?”唐心一脸严肃的问。
邓凡知道现在说什么在唐心看来都是掩饰了,于是只好点头道:“不错,正如你说的那样,我们可能一直都被人监视着。我本来不打算告诉你的,不想加重你的心理负担,也害怕会引起你的不适。”说完忍不住垂头叹了口气。
唐心默然片刻才道:“这么说,我之前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监视着,就连在厕所和浴室里也是?”
邓凡道:“只能说有这个可能性,至于幕后黑手丧心病狂到什么程度就不清楚了。不过你不用太担心,这个房间我已经排查过,应该不会有隐藏的摄像头或者监听器。”他这么说纯粹是为了安慰唐心,事实上他还没有对唐心说出全部的真相,而是对她隐瞒了这个地方的科技程度远超出他们所熟知的世界这个事实。也就是说,想以正常的理解去排查所有的摄像头和监听器并不现实。
唐心闻言没有表现出太大的震惊,只淡淡的说:“我早就有心理准备了,即便你不说,我也知道。我感觉我们就像被关在一个透明容器里的小白鼠,根本没有隐私可言。”
“你放心,我一定会带你冲出这个牢笼的。”邓凡道。
“我相信你。”唐心微微颔首,向邓凡浅浅笑道。
邓凡也回以一个微笑,缓缓向唐心走过去说:“不要想太多,闭上眼好好睡一觉,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我还是睡不着,你跟我讲讲故事吧!”唐心摇头道。
“又讲我的故事吗?”邓凡讶然。
“这次就说说你那个朋友的故事吧!”唐心道,“你不是说他是英雄吗?我想听英雄的事迹。”
邓凡闻言叹了口气,缓缓来到唐心旁边的床前坐下,缓缓地说:“好吧,我就跟你说说他的事,就从他去龙门的时候说起。”
接下来便是一段娓娓道来的陈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