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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饭才吃过一会儿,龚良翼师兄打电话过来,说:“照片的事情,怎么说的?”
恩?这话听着稀奇,我问:“不是说好你们那边的案子结了就做这个吗?什么意思?”
龚良翼师兄说道:
“那边的案子在准备上诉的程序,还得些时候。这边我刚听秘书说,雍和师兄已经连夜准备好律师函准备发,或者已经发了。你真不知道?”
呃,我看铭风,铭风依旧在看报纸,他似乎很喜欢看各种各样的报纸杂志打发时间。
转回神,我问:“我不知道,没人和我说过。师兄,你觉得这会有什么问题吗,你建议怎么处理?事情的进展想必您也看到了,很意外。”
一时半会儿我脑子转不过来弯,当然问这个专家了。
龚良翼默了一下,缓缓的说道:“我就觉得你可能不知道。恩,也没什么,发律师函可以。但鉴于对你影响很大,具体的我不大清楚,布莱恩说影响非常大;这样的话,应该立刻采取包积极的措施。我一会儿问一下布莱恩,看要不要先做这个。雍和师兄那边呢?”
哈,我说:“师兄你就先等等吧,雍和那边我也不知道,谢谢师兄提醒,有空了咱们面谈。”
龚良翼又是短暂的沉默,显然已经猜到各种因由,简短的和我说了几句便挂了。
靠在沙发上,我倒是觉得有趣儿了,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问题是,这样好玩吗?
头痛医头脚痛医脚,或者脚痛不管,有趣儿吗?
我的声誉受损,各种隐含的关系炒起来,因此最大的受害者是玉壶冰;所以,他们先救这个,对吗?
利益,比什么都重要,我应该怀疑什么吗?呵。
律师函,谁不知道晚报是受胡氏甚至殷氏指点默许才那样的,他律师函准备发给谁?还是典型的找壁虎尾巴代罪?
哈,一群男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玩的不亦乐乎,爽啊!
我呢?我该做什么?
我很怀疑,我是该在这里给人家当棋子而不知;还是跳起来被人吃掉。
看昨晚的架势,若是我敢出门,没准儿真有人动手将我抓起来关押。
忽然有一丝悲哀,我准备去看看妈妈,再悲哀妈妈还是要看的,因为她就我一个女儿,我悲哀她或许更悲哀。
我想问布莱恩为什么没见人,但事实上布莱恩这几天忙着财产交割,我又不是人家什么亲妹子有理由要求人家将我捧在手心,当然,自力更生喽。
铭风忽然极其响亮的吹了一声口哨,顺手丢给我一份报纸……铭风道:
“今早报,晚报和其他四家报纸今天停刊,晚报停刊三天。殷少真舍得下手,够男人!妆总,要不要让他们赔偿损失?”
我瞅瞅电话,瞅瞅铭风,没太听懂。
早报听说都是半夜印刷,这会儿就有消息了?
他用眼睛给我示意,我低头拿起来,果然,早报上大大的标题新闻:“特大通知:晚报涉嫌严重侵犯个人**、报道内容不实、造成受害者巨大经济及精神损失,特停刊三天自行检查。”
下面是具体内容,内中就有张一管的指责,说他和他学生到机场傍“国际友人”送行被偷拍,影响极其恶劣。
再后面还有另外几家跟风的报纸,今儿不能出刊,“停刊自行检查。”
哟呵,大手笔呀!
龚良翼师兄不是才听说发律师函的事儿,怎么这么快?
我说:“这一招还挺强悍啊。第一,殷氏玉氏业内的人都知道底气足,再炒作炒作,一会儿一开盘就猛涨。第二,张一管估计又要大大的火一把了。我说,四少……”
四少和殷亦桀一块来,那个人精,没理由什么都不知道,哈,打死我也不信。
铭风眨眨眼睛,挑眉,递给我另外一份报纸,道:
“太明显的内部操作会出问题的,我们都只少少的买了一点儿。还记得你那两千万吗,过几天就赚翻了。”
呃,介个……我低头,看报纸。
报纸这玩意儿,不看不知道,一看还真有点儿东西,不过我多半还是不知道,得有人指点;经验不足有时候很吃亏,不过我可以学。
比如,后面一个地方显示:“谈氏兄妹至我市考察,据玉壶冰先生透露,很可能增加投资,近几日将会考察一系列项目,诸如……”
诸如……铭风又塞给我一份报纸,笑道:“我也看不懂了,殷少什么意思。看看这个,胡氏怕要完了。”
今儿早上是个奇异的早上,平时我们都很忙,刚才我还想出门。
不知道铭风是看出来了故意阻拦,还是早就知道。
反正这样仔细教我的奇怪,报纸的内容更奇怪。
我愣了愣,还是接过来看了,不过很没意思。
报纸上说,胡氏涉嫌强拆民宅,以及按经济适用房的用途拍得土地盖商品房,大赚特赚,诸如此类。
不用多说,正如铭风所言,胡氏怕要完了。
嚇!这么大手笔!吧嘛?!
还是说,忽然攀上了谈氏这棵大树,要过河拆桥?
我才不相信一夜之间殷亦桀会做出这么多举动。
或者说,一夜的时间都不到,事实上早报最晚三四点就该排版完毕然后印刷送出等等,也可能比我道听途说的要早一些,一两点。
这之前还要接触高层拍板是否登出这类爆炸性新闻……当地当,有效工作时间,往大了说,不到五个小时。
啊!必我什么事?!
踢一个胡氏就完了?壁虎尾巴,不屑。
站起来,我说:“我去看看我妈,好久没去了。”
不知道我妈又操心成什么样子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再烂的妈她也是我妈呀。
看完报纸,已经快九点了,我很想去看看妈妈。
虽然妈妈也未必多可信多靠得住;但她毕竟是我妈妈,我不能让她太担心。
我该去看看她,让她看到我的坚强,我能勇敢面对;而且,我不会因为他给的一点儿恩爱物质,就安心的蒙蔽自己厮混下去。
“今天要做放疗,这会儿去可能看不到。”铭风放下报纸,和我说道。
放疗?好像是啊,我都忘了。
不过……我疑惑的看着铭风,不会是他不想动找借口吧?大热天谁都不想出门,情有可原。
那,我说:“我去等着,放疗又不是手术,不用半天时间吧?”
铭风将报纸收拾到一边,敲了敲桌子,道:“四少在这边呆不了几天,你希望见见他,还是你妈?你妈病已经差不多了,不急这一会儿吧?你要去也行,我陪你。”
这话说的,四少和我毛关系,我当然想见我妈啦。
病再好也是我妈妈,我说:
“我自己去吧。若是四少来了,你可以跟他们叙叙旧。大白天的,不用总防鬼,鬼不敢出来。”
前几天就该去看我妈了,但又手头有事儿走不开;现在既然该在的人都在,我还操什么心?
真当那什么公司是我的吗?是我的人家也可以轻易的控制,我还不如落个自在。
“咚咚!”有人敲门,还真敲得是时候。
我去开,刚好顺便出去。
这里是玉壶冰的家,谁敲门和我鸟关系啊,我没必要当自己多公主。
门,我开……老六和另外一个人,夹着殷亦桀,一脸歉疚的站门口,仿佛做错什么事儿似的。
哟呵,一大早就上演……什么剧目?装疯?
“呃,殷少累晕过去了,玉少让扶到你这儿睡一觉。也该倒时差了,他……”
老六扶着人往屋里走,我往一边让,桀桀跟在我后头,一下子让不开,将门堵严实了。
我打眼一瞧,殷亦桀额头还磕烂了一点儿,血星在往外冒。
哟,这还是“苦肉计。”
铭风牵着桀桀往后推了一点儿,自觉的将沙发床打开,这屋虽然是个套间,但就一个卧室。
还好,铭风没觉得他可以睡我的床,虽然只是暂时是我的床。
至于沙发床,随便了,我又不是主人。
这还是人家主人吩咐的,我若是撵人,就有点儿太说不过去了。
想了想,我说:“他缺血小板,伤口愈合特慢,你们帮他看一下吧。”
不是我要恩断义绝之类的,实在是这么大个人,这么点儿事情,犯不着我操心吧?
他都能娶媳妇儿,自然该他媳妇儿照顾他,我操心就显得有点儿骚情了。
再说了,老六和他关系好,玉壶冰和他也是哥们,会不知道他这么大个毛病?嚇,逗我玩呢。
扭头,我走人。
“呃……妆总……难怪殷少额头一直出血,你知道该怎么办吗?”
老六不太习惯叫我,甚至不是特习惯站我身旁,这话说的也特生疏。
我顿住脚,想了想,还是扭头看着他,笑:“你问医生啊,找我做什么?”
演一出英雄救美?可惜我对美男不来电,红颜祸水,他排第一。
我笑,扭头,我还笑。
为什么大男人有时候非要搞这么拙劣的偶像剧,还想我一边抹泪一边给他包扎伤口?
嚇,饶了我吧。
没走两步,桀桀拖着我的裤腿不让我走了,自从被我瞪过一会,也不敢呜呜,就是拽着我裤腿示意不想让我走,也不算太激烈,但很执着。
我的汗啊!为什么原本我才是第一委屈的人,反而变成第一大恶人呢?
难道我就该一把鼻涕一把泪哭诉:殷亦桀啊,你说过你爱我的,为什么移情别恋不要我,我有什么对不起你的,我有哪里不好……汗!不会。
所以我活该倒霉!
瞅着桀桀,我在考虑这个问题,就是会哭的孩子有奶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