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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哒哒
“我不知道我做的对不对”,林文婧看着窗外,“我可以不告诉小元他父亲到底是为什么死的,这样他死了,起码在小元的心里他还算是个高大的父亲。”
赵禾也不知道。她知道林文婧现在清醒了,可她清醒的似乎有点迟了。如果是个聪明的女人在发现丈夫不对的第一时间就应该保全自己和儿子,但她对自己想象中的完美婚姻过度信赖了,以至于婚姻破灭之后又不顾一切的毁了欧元心中对于父亲的形象。
“那些机器人是服务型机器人,公司本来是想研发出来做智能导游”,一共六台机器人,五台被魏詹踢爆了,还有一台被欧元用擀面杖敲变形了,“你说他为什么用这些机器人?”
也许是想让林文婧本来就虚弱的神经更不堪一击,也或许是他忽然有了片刻清醒,想用这些东西吓走儿子和妻子,但真相谁都不会知道,他已经死了。
“小元最近都没怎么说过话”,林文婧的目光落在墓园外,欧元站在那里,那个少年有些阴沉,她转头,她眉宇间有些疲累,“小先生,你和小元是同学,能不能,能不能帮我劝劝他?”
赵禾扫了一眼手里的支票,七位数字,“好。”
她又提醒了一句,“我觉得你应该调查清楚是谁把那幅画送给你丈夫的——”,毕竟没有画做导火*索就算欧震心里想换个老婆也会因为社会地位等一系列因素放弃,“还有欧宅的六煞聚阴阵,你们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林文婧想了一会儿,实在没什么头绪,苦笑道,“他商场作风硬,有时候又太不留情面,树敌太多了”,意思就是,被人捅了也不知道是被谁捅了,谁怪仇人多,“我会慢慢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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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元这几天一直都有些浑浑噩噩。他平常喜欢抽烟,每次抽烟的时候他会认为自己很成熟。可到今天他才觉得自己一点也不成熟,现在他都恍恍惚惚的觉的是在做梦。
“你妈很担心你”,他回头,赵禾在他身后。她穿着浅蓝色的棉衣,臃肿的像只球。
“高人”,他说,“能不能让我从这个七重梦境里醒来。”
“我是神婆,不是高人。”
欧元想笑,又忍不住的哭了出来。赵禾也没想到面前这么个半大的小伙子突然就哭了,眼泪滚滚的流到她手背上,他弯腰抱住赵禾,声音听着让人有些难受,“我没想到他会这么早死——我听我妈说的心里很难受,他不该那么对我妈”。
“也不能全怪他”,赵禾知道他想听什么,“他都迷失心智了,做的事情也肯定都不是出自自己的意愿。”
“你看,他最后清醒了,第一时间就想救你。”
欧元做了个又哭又笑的表情,到底舒服了一点。但一会儿他又难过了,“那幅画还没毁了,它会不会缠上我?”
“按理说会的”,赵禾有理有据,“据说你们祖上的贪官抄了她家,那女孩儿死前引诱贪官的儿子,让他家产败光又妻离子散,最后两人一块被他妻子烧死在家里。她说自个儿发了誓要一代代缠着他的子孙后代,让你们堕落,让你们潦倒。”
欧元发了个抖,伤心去了一半儿,他现在有点怕,“大师,你可一定要救救我啊!”,然后他发现他肮脏的手还搂着大师的腰,挺软。
赵禾想起那张支票,笑的眼睛弯了起来,“放心吧,我罩着你”。
欧元觉得心里像开了道口子,有春风拂了进来。他的春风很快又开口,“以后多给我介绍点生意,尤其是像你们家这么大手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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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着支票往家里走的过程赵禾心里热乎乎的。先带着赵雨去大吃一顿,然后买了精装过的房子搬进去,还要给魏詹买礼物,毕竟来这儿蹭了他不少顿饭,不过她的好心情没能持续很久,在从赵雨口里知道她这么点儿钱大概只能在市中心买个厕所。
“小禾,你真赚了这么多钱?”
赵雨到现在都没能接受妹妹看了几本书就成为风水大师的天才少女人设。赵禾点头,想着她可能要出去摆摊儿算上几卦才可能买得起一套房子。
幸福来得太突然,妹妹突然变成了金娃娃。赵雨抱着赵禾一阵儿猛啃,“你等着,我再去淘宝给你淘几本书。你这方面可得抓紧了,以后回来也别背单词了,先看这个。”学习一辈子都赶不上她看一单的风水,那还学什么学。
出了社会赵雨才知道,名牌大学生比起钱来,那就是个屁。
忙的团团转,好一会儿赵雨才抱着赵禾拿回来的那张支票躺在床上,跟做梦一样,“好多钱,小禾,这么多钱你想怎么花?”
赵禾说,“连个房子都买不起,哪算多。”
“买房子……”,赵卫兵那房子是搬迁来的,距离市中心远,面积也不大,现在算起来也就五六百万,也算是整个老赵家的底儿,但全都是留给赵文海的,赵文海有她妹也得有,“买个两室室一厅的,出个五十万的首付,我一个月也能帮你还个两千的月供……”
“不用了”,赵禾走到赵雨身边,“钱都给你”。
赵雨从床上爬起来,“小禾……”,她想说什么赵禾却拉着她的手,脸贴了上去,“我赚这么多钱,就是想让你过上好日子,姐,我不想你那么累,不想你再加班,你每次加班回来我都好心疼。”赵雨学的是计算机,这行业性别歧视严重,尤其她刚毕业,经常加班,甚至有时候熬到一两点才能回来。
“小禾”,赵雨想哭了,“你说的我都想辞职了”。
“辞吧,我养你”。
赵雨哭唧唧的抱住了她妹妹,感觉现在被工作操*死都死而无憾,“还是算了,再有钱也顶不住这么花。”万一就是个一锤子买卖,等钱花完了还不得喝西北风,“我去买几个菜,咱们改善一下伙食。”
赵雨走了,赵禾从桌角下取出那副卷轴,上面湿迹斑斑,“你哭什么?”
画说,“我要死了,不能给自己哭坟吗?”
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赵禾没再搭理她,双手合十,夹着一张符纸,很快她掌心起了热,符纸没一会儿就变成了灰。连带着卷轴上的人影也没了,没了曼妙的女子,辫子头中山装几个也都没了,她从桌底摸出打火机,点燃画的一角,“你想投胎就去投胎”。
“或者再去找人把你塞进画里”,赵禾说,“但你要是找欧元……我大概会有点生气。”
地下室里起了股风,不一会儿就打着璇儿吹走了,顺便也驱走了冬寒,彻底是春天了。
赵禾盯着看了一会儿,突然觉得自己的胸口有点热,垂头看才发现心口处的金光越来越浓郁,而后她的脚有些不受自己控制,她往门外走,巴掌大的距离她的眼睛却透过了数千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