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三章 冷血狂宴,收割轰鸣

神击落太阳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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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火焰看起来就像尾部喷火的飞剑,发出一阵阵撕裂耳膜的怪叫声冲向天空,银尘的精神力和这些金色飞剑完美地链接在一起,哪怕它们早已飞出他的领域范围也能被清晰地感知操控。银尘的脸色苍白起来,他从来没有想象过大气层内的单兵实体武器居然能有如此可怕的速度——那可是稳稳的四点五马赫!

    飞蝗一样的黄金飞剑冲向高空,飞出大气层,紧接着掉头170度,近乎垂直地从几万米高空灌顶而下,它们一边以5马赫的惊人速度坠落,一边泛起一道道黄金色的魔法阵,当眨眼的瞬间过去,这些飞剑来到铁甲大兵头顶上一千米高度时,陡然间绽放成一座座直径至少十米的巨大魔法阵。

    火箭发射的呼啸声惊住了好些耳力不错的人,呐喊助威的声音,拳脚相斗的声音,甚至姑娘们临终前的惨叫声都戛然而止,都护府小空地上的人们都侧耳倾听,想搞明白那是什么尖锐的声响,然而他们还没有来得及搞清楚这个,就忽然发现明媚的阳光消失了。

    头顶上不再是湛蓝的天空,而是无数金色的法阵,一根根直径4米的巨大光剑从魔法阵的中心穿刺而下,极其准确地将一个个八旗士兵吞没,爆炸,就在光剑冲进地面一秒钟后连续响起,轰然的巨响中,黄金的火焰从光剑周围腾起,扩散开来将一切站在建州奴儿这边的人吞没,被烈火炙烤的惨叫声,代替了姑娘们受尽凌辱的惨叫,更加响亮地从四面八方传过来。

    那是审判,那是神罚,那绝对不会让任何一个血阳城的百姓,让任何一个风源大陆上土生土长的人当成屠杀。

    然而那就是屠杀,灭族般的屠杀。那种举族泯灭的恐怖,那种无路可逃的绝望,在加布罗依尔星际文明的征战史上,不厌其烦地反反复复地上演着,如同不可摆脱的宿命。魔法师,又被仇恨他们的人称为灭族者,他们掌握天空,甚至有一部分人掌握大地,黑暗和时间,他们习惯面对千军万马,无论是他们身边战友是两个还是五个,他们面前倒下的尸身,从来都以百万为单位。

    他们不精通酷刑折磨,他们甚至不屑于凌辱对手,他们在一对一的战斗中靠着距离与敏捷立于不败之地,却并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杀敌手段,可是当他们面对大军,面对暴民面对疯狂错乱的群体无意识的残忍之时,他们永远挺身而出,挥手间制造起震惊天下的残酷与恐怖。

    “不行,还不够!”白银色的青年轻声说道,清澈明亮的银色瞳孔中,早已弥漫起最终的暴风雪。他的魔法力前所未有地爆燃起来,肩上的火箭炮连冷却炮管都不需要,仅仅在一秒钟之后就再次发出了尖锐的轰鸣。

    突突突突!

    若是再夜里,炮管发出的火焰可能恨容易被人发现,看时在此刻,在这个接近晌午时刻,在明媚的阳光下,距离都护府门前小小空地至少有一里路的银尘,很能被早已吓蒙了的人群发现。

    人群彻底混乱了。

    300位哥老会的老人周围,连半个建州奴儿的影子都没有,银尘刚刚一轮齐射下来,就已经将3000兵丁杀光了,建州正黄旗的精锐军团,面对南国一万臃肿颓废之师尚能破敌,数万大军尚能坚守,却连传奇法师的一招魔法也没接下来。

    300老人除了相互殴斗受了一点点伤势之外,只是被爆炸溅起的烟尘浇了个灰头土脸,惊天剧变已经让他们忘记了先前的殴斗,眼看着3000兵丁就在那神罚之下化为粉尘,这些人老成精又颇为迷信的家伙们,立刻就找到整个事件之中最关键的一点。

    “建州奴儿要完蛋!”这是包括鲁飞龙在内的所有哥老会成员的一致想法,这一刻,他们的思想高度统一,他们心前所未有的齐,他们的决策完全一致,那就是落井下石。

    他们不会真的忘了现在还在木架子上挣扎哀嚎的那些女孩,他们不会真的忘了家里的女儿遭到祸害,遭到残杀,宗族中那些依附自己的手下家里,也有女儿先先前的释放仪式中惨死,他们不会真的就可以忍气吞声,弯下僵硬的膝盖彻底向建州奴儿效忠,至少那些有所保留的“中派”和暗地里保留着一丝骨气的“南派”老人,一定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翻盘的机会。

    “大家莫慌!这是老天降下的神罚!天灭建州!我等只要奋勇杀敌,就不会有事!”就在光柱落下,惨叫响起后的三个呼吸时间里,一位“南派”哥老会成员忽然用平生最大的声音喊道,他的声音在建州奴儿一片惨嚎声中是那么微不足道,可也足够让哥老会的三百人听得清清楚楚了。他话音还没有落下,“南派”中就有人响应。

    “大家莫慌!来!结阵!赶快结阵!”其他老人的声音也响起来了。紧接着三才阵,四象阵,五行阵,六合阵,七海座,八荒劫,九宫杀,十面埋伏,十三罗叶……一位又一位老人加入了那人主持着的军势,军势的规模和威势也越来越大,最后,除了鲁飞龙之外,剩下的299人全部加入到了军势之中。

    这样的军势,足以将纳兰叠罗的46人卫队整个碾碎了。血阳城里的299位老人,都是些天赋不怎么样,神功境界提高得相当缓慢的人物,他们这辈子分神无望,甚至很多人在年轻时候连化气境界都成为奢求,可是随着年龄的增加,阅历的丰富,加上一个甲子的刻苦修炼,他们这些头发全白的老怪物们,个个都有了化气中期的可怕境界,甚至一多半人都在化气十重以上,他们这些人的化气境,是真正将元气炼至化境,靠着六十年乃至七十年的水磨功夫熬出来的,比起同样化气境界的纳兰46人卫队,那绝对只强不弱,没有一丝一毫的含糊。

    299人对46人,只要指挥者不犯浑,胜利那是稳稳的。

    “诸位,准备好了?”在光剑落下的轰鸣声里,在建州奴儿们的惨叫声中,哥老会“南派”的领军人物斩鬼烈爆吼一声,好让此刻前所未有地团结一致的老人们听清楚他的号令,军势对阵,和决斗完全不同,人数,神功融合程度,变阵速度,冲杀速度这些技术层面的细微差别成为决定性的因素,修为反而不怎么重要,只能算是一个辅助性的影响因素,这样一来,一个军势的指挥者,要精通军势和变阵的口令,要精通提高士气的方法,要有全局观念,其要求远比修炼一门高深的神功严苛得多,因此此刻斩鬼烈肩上的责任,要比其他人重得多。

    然而这样的压力被斩鬼烈无视掉了,因为他年轻的时候,是一位南国标统,是真正在潼关和北国人厮杀到血流成河的爱国将军,只不过南国腐朽的体质容不下他,在三十年前的那次惨胜之后,他没有得到什么封赏,一气之下解甲归田了。

    今天,机会又来了,他原以为此生无望的机会再次到了眼前。他手下的“兵”,差一个人就是三个标的力量,却远比南国的那些烂兵厉害无穷多倍,他眼前的敌,是他做梦都想杀死的建州奴儿,是在潼关战场上,当众鞭尸,羞辱他的兄弟战友的建州奴儿,是残杀他两个哥哥两个儿子两个孙儿的建州奴儿。而此时此刻,斩鬼烈再没有一个昏晕无能的偏将大人压在头上,再没有一个贪生怕死一心求和的主帅老爷高高在上地管束着他,三十年前几次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斩鬼烈,此刻恨不得化身修罗,直挺挺地扑上去将纳兰叠罗的脑袋咬下来!

    他可不会忘了,自己的孙女儿,刚刚就惨死在这帮畜生手里!

    “准备好了!”298道声音汇聚过来,那巨大无比的声浪,甚至将天空中呼啸而来的锐响都比了下去。斩鬼烈听到这样的回答,心中升起一股悲壮的豪迈情怀来,干涩了数十年的眼角,不由得有些湿润了。他知道,身后的那些头发全白了的老菜帮子之中,和自己遭遇相同的,可不是一个两个!

    “准摆好了?那便冲吧!”斩鬼烈一声令下,299人的军势轰然开动,速度居然比常人奔跑都快!这些苦熬到化气境地的老人们,早就将手里的那本神功熬炼到了极其圆润的境地,甚至不用提神聚气,只要动作一到,元气自然流转,罡风自然共鸣,299人的罡风轰然共振,立刻就产生了一道巨大的龙卷风,直接将挡在前面碍事的鲁飞龙狠狠撞飞出去。

    罡风共振,军势完成,299人在斩鬼烈的号令声中,步调一致地冲杀过来,简直就是用三个标的步兵跑出了三个标骑兵的气势来。旋转着轰鸣着的巨大罡风,发出低沉的咆哮,在“导弹”的尖啸声和伤残者的尖叫声组成的背景中,显得特别突兀,这样的声音也将纳兰叠罗从呆愣之中唤醒过来。

    “结阵!突围!”眼看着300位化气高手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纳兰叠罗也顾不得胡思乱想许多了,赶紧急吼吼地尖叫道,他那纯真如同孩童一样的声音里充满了真实的恐惧,一如他儿时面对许多个血统高贵的哥哥们的欺负一样,他从屈辱与奴役之中艰难走过的人生中练就出了一种本能,近乎于野兽的本能。他本能地认识到了危险,本能地知道该怎么躲避这样的危险。他的脑子,他的心,他的嗓子以及他的元气此刻全都听凭这种本能的驱使,做出了最正确的决策。

    46人的禁卫队举起了随身携带的皮革盾牌,准备抗冲击,他们也拔出了建州奴儿们特有的制式长剑,浑身冒起了一股股黑色的罡风,彼此共鸣着,聚成另外一股粗大的黑色罡风,和哥老会的老人们汇聚起来的罡风遥遥对峙着。

    “箭楼!快放箭!阻挡他们一下!”纳兰叠罗心里充满了恐惧,表面上还要强撑出一副镇定自若的神气派头,他知道作为一个军势的指挥者,一旦自身的恐惧表现出来,打击了士气,那么手底下哪怕有敌人十倍多的兵力,也会一哄而散,溃不成军。

    他本能地感觉到,这个时候,这个光剑降落的恐怖时刻,建州奴儿们心中的恐惧已经到了临界点,只要他自己流露出一丝丝恐惧的神色,那么整个建州奴儿在血阳城里的武装力量都会迎来总崩溃。

    他强撑着,命令小空地周围的阁楼上,屋顶上,山坡上或者不管什么上的弓箭手们,赶紧朝着哥老会来势汹汹的军势射箭,这些没有罡风加持的箭,根本不可能挫败那可怕的军势,只能制造点损伤,拖慢他们的脚步。

    这就是纳兰叠罗希望达到的全部,

    “嗡!”弓弦响了,可是射来的箭稀稀拉拉,因为刚才的光剑袭击,早就将小空地周围的建州奴儿兵和一些建筑轰击得七零八落,侥幸活下来的人少之又少。那些被所谓的强弓射出来的箭矢,被化气境的老人们随手两下就打飞出去,居然连一个人都没有伤到。

    “备马!”纳兰叠罗在弓弦声响起之前就喊出了第二条命令,这也是真正起到关键作用的命令。就在他命令声落下的一瞬间,小空地北侧的一间低矮的,临时性的木头棚子里,接连牵出了数十匹精壮的白马。

    那原本是一间黑色的木棚子,蒙着黑漆漆的帘子,由几十位身穿铠甲的从兵把手着,一开始还被血阳城的人当成是关押死刑犯的临时监牢,此刻才知道这原来是临时马厩。

    这是建州奴儿的习惯,甚至是整个北国军队的习惯,在最高军政指挥部的附近,一定备有马匹,因为北国大军,真正可怕的不是步兵,而是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