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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焉几人粗略的在山里走了一遍,汇合后都轻轻的摇头,表示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这里没有,就只能去附近的城镇走走了,去各大药铺看看,看有没有消息,受了伤,应该会用到药材,墨焉自然也会想到这点。
小心的避开山里的封军,到山下时,墨焉回头又看了眼黑沉沉地山林,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升出一股淡淡的不安。
“等等。”她抬手示意几人停下,看着眼前的山林,道:“我总觉得漏了哪里,你们再去山里查一遍,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几人虽然觉得这座已经被封军翻烂了的山里不会有什么,但既然墨焉下了令,他们自然唯命是从,当下就转头又回了山里。
墨焉跟在后面一起回去了,他们又找了一遍,依然是一无所获,墨焉看看他们,心里微叹,看来是她想多了,“既然没有新发现,此地不宜久留,都和我走吧。”
说完选了个方向,带着他们几人离开。
月丛从昏睡中醒来,透过杂草看外面的天,他昏过去时天时亮的,现在天还是亮的,所以他也判断不出现在是什么时辰,他又昏睡了多久,是一个时辰,还是两个时辰,亦或是一天已经过去了……
可能是睡足了的关系,他缓了口气,觉得身上有点力气了,拔开杂草从里面出来,在山里躲躲藏藏这几天,山里随有些野物,但因为害怕生火会把封军引来,他都没有吃过什么东西。
饿了就挖一些植物的根茎吃,渴了就随手抓把雪解渴,就是当年天下大乱四处动荡时,他也没有落到这种田地过。
他在心里嘲笑自己,是越活越回去了,居然把自己弄的这么狼狈不堪。
走了一段路,他靠着树干休息,还不待他放松下来,就听到前面有脚步声传来,他还没来得及松懈下来的身体立马紧绷起来。
他尽量压制自己的呼吸,防止被前面的人发现,可以隐约听到前面的人在向一个人回禀着什么,却又听不清内容。
要是他鼎盛的时候,想躲过几个人的耳目,那是轻而易举,现在的他饥寒交迫外加身受重伤感染,还高烧不退,尽管他竭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但还是被发现了。
“什么人在那儿?”就听到一声怒喝,月丛知道自己暴露了,他想走也来不及,一瞬间他就被刀抵着脖子。
当看到围上来的人中有那个熟悉的身影,他也顾不得架在脖子上的刀了,朝着她露出一个笑容后,便眼前一黑晕死过去。
在见她一面,他一直抱着这个信念支撑着,现在总算心愿得了了,他甚至不确定是真是看到了,还是最后因为太过执着而被他幻化出的幻影。
墨焉正准备离开,听到属下说有人在偷听,立刻跟着他们一起围住偷听之人,定眼一看,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还不待她心喜,就见月丛倒了下来,顾不得他想,她立刻上前接住。
发现月丛的人叫刘峒,几个人中就他没见过月丛,他手上的刀还虚横着,见墨焉接住人,也知道刀架错人了,悻悻的收回手,无辜的解释道:“我没怎么样他,就用刀架了下他。”
本来没什么,可这话怎么听怎么有歧义,他自己也觉得不是那么回事,讪讪的住口。
这时墨焉也顾不得他说什么了,虽然没看到人时,她就想到情况可能会很糟糕,真的见到了,才知道情况比她想的还不如。
“都过来搭把手,其他的以后再说,现在最重要的是把人带出去疗伤。”人还抱在墨焉怀里,几人听了也觉得不妥,墨焉就算是将军,可也是女子,这样抱着一个男人确实不妥,几人立刻上前帮忙。
月丛醒来的时候天光正亮,照的他睁不开眼,他用手背盖住眼睛,等眼睛适应了后放下手,回忆自己晕倒前发生的事。
他记得他好像看到墨焉了,想到这儿他一下子清醒过来。墨焉!墨焉救了他,那她人呢?
他心里一激翻身就想起来,刚一动就疼得的跌回去,过了神经紧绷的状态,这身上的伤像是被放大了一般,让他无力动弹。
月丛侧头打量着屋子,很简单的摆设,只是普通的民房,屋里没有别人,想来在外面或是有什么事出去了。
这时刘峒进屋,看到床上的月丛醒了,高兴的冲着外面喊了一声:“夫人,快来看看,先生他醒过来了。”
说完走到床前,道:“你可算是醒了,你可不知道,你都睡不两天两夜了,可愁坏我们了。”
月丛认出来他就是自己昏倒时,拿刀架自己的人,就想开口问他现在什么情况,一开口就觉得喉咙里干的冒烟,连咽口口水润嗓子都不能。
他嘶哑着嗓子道了个“水”字。
墨焉进屋就听到他喊“水”,立刻上前去倒了杯水给他,见他起不了身,将杯子搁下,去扶他坐起来。
刘峒见了,也立刻上前一起扶人,待月丛坐好后,墨焉端着水送到他的嘴边,月丛看了她一眼,然后低垂下眼眸,顺从的就着她的手喝水。
喝下两杯水他才觉得嗓子好了点,问道:“现在是什么情况?这是什么地方?你在这里安全吗?”
“这些都不用你操心,你只要安心养伤就好。”墨焉替他压了压被角,“至于安全......有我在,这里安全的很。”
当然不安全,外面现在还是到处都是找月丛的封军,城里又戒严了,这处屋子地处偏僻,屋主人可能是逃难还是什么的弃了屋子,他们才暂时避了进来,但肯定不是能久待。
当然这些是她要考虑的事,暂时都没有必要说给月丛听,免得他操心过多,于伤势恢复不利。
“穆县的事是我判断失误,我愿意受军法处置。”月丛认罚道。
“不要这样说,决定是我们一起下的,现在出事了也不是你一个人的过错,你就不要想这些了,还是养伤要紧。”墨焉说道。
“药,药来了,快喝了。”跟墨焉一起来的偏将丁烩,端着药进门说道,正好打断月丛他们的话。
月丛端着药,闭眼一口气喝下,颇有一番豪气,喝完了也是眉头紧锁,这下都能看出来他不爱喝药了。
“也不知道原来你不喜欢吃药,要不然就捎带些蜜饯回来。”墨焉笑道。
“要不是正好看见,打死我也不相信先生怕吃苦,先生这次就是我老刘这个粗人都不得不说句,能忍常人所不能忍,坚毅不拔,佩服。”刘峒说道,那样的环境,还有他身上那些连他都不禁动容的伤,就是他这粗人都不一定能坚持下来。
“不敢当,只是做该做之事。”月丛平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