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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的时候,他还以为三缺先生是个多么高大上。十分清冷的性子,可相处下来才发现那人竟跟小孩似的。
简直就是那种拉到大街上就能随便被骗的小孩子一样。
天真无邪。
但说他狠,也是真的很,麻夫人要惩戒什么弟子,要做什么事情一定吩咐给他,他也定是心狠手辣的去做。
做人最可怕的就是遇到这种人,表面笑呵呵下手,那是真的很。
李翡有一次差点就没逃过他的手。
那次在偷听他和马夫人的会话之后,他本来是要被马夫人给一顿瞎搞的。
也是真的被折磨得死去活来,但幸好最后麻夫人原谅了他们,将他们留在了商山。
说他是个不错的底子,也别人不责怪,这一百里心知不知道为什么,那马夫人倒是对他破天荒的仁慈,无论做了什么都能原谅一番,要不是两人年龄差距那么大,哩肥该要认为马弧人是爱上百利行之了。
但想了想又觉得不合理。
是很不合理。
谁会爱上那个傻小子啊?
邋里邋遢,毫无节制的。
生声明过上的日子缓慢而。
快乐。
就那样如同小溪流水一般的日子,如果不是喻戈从山南之北回来,他们到底见识不到什么风了。
但也正是他回来了,才让商山灵阁的一切变得有所不同。
一大早所有人几乎都聚集在山门口,似乎在迎接一位大人物。
等到一高一矮的两个声音走近的时候,李翡才发现,竟然是一对父子,竟然是接一对寻常的父子,为何要这样大的阵仗?
其中有一个小卒偷偷告诉他,道:“你不知道呀,那是商山灵阁的阁主。
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可在前几日那麻夫人突然宣布了要封上一任民主的父与子,喻戈为阁主。
这下我们迎接了便是商山林阁的阁主。
可不是要这么大的阵仗吗?”
李斐欧了一声。
两眼扫过去,大概确认了他口中所谓的领主,应该就是那个十七八岁的少年。
喻戈此时确实还很年少。
眉清目秀,静莽神迷。
翩翩公子形象。
他走到山门前的时候也是一愣,显然是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封为阁主。
只攥着商栾的衣摆。
问道:“马夫人出关了?”
商栾随意答道:“有些日子了,一直没来得及跟你讲,应该是前些日子出关的。”
“嗯。”
“才几天啊?”没见商山灵阁,就这么大的动作来迎接他,一时不免让他有些手足无措。
当她走近的时候,麻夫人站在前面,他便忐忑的问道嘛:“夫人,你们这是……”
马夫人微笑着对他道:“欢迎阁主回山!”
“阁主?麻夫人,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虽然他想过商栾突然之间让他回灵阁有些古怪,但也不会想到是让他回来继承阁主之位呀,况且自己何德何能呢。
暂不收嘛,夫人还在世,就是麻烦出了什么事故,那身边还有一个三缺先生。
更别说其他优秀的弟子。
“你们这是干什么?”喻戈问道。
“可我回来不是……”他看向身后的商栾。
爹爹对他点点头,“孩子,你早晚要面对这一天。”
他梳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又看向身前的嘛夫人郑然到,“所以我不可吗?可是三缺先生……”
】
作为商山灵阁之首的马夫人,其实是有着号动九州的本事。
无论是在过去还是在现在,她都能一拳定阴阳,是一个说出话就能实现的人。
但也正是这样一位铿锵娘子,在商山灵阁上盘踞了十多年之久,从未发出过任何动静。
而在方长老逝去之后……她牵而动四机,席卷向山南的大街小巷,人人呼之告急的传播着马夫人要主宰天下的言论甚而传到了皇帝的耳朵里。
这边大臣正在紧急商议着对付马夫人的策略,那边已经有一路将军快马加鞭的赶往天朝府邸。
还没进门,便招呼一个黄门,让他赶紧传信到皇帝的身前,将北方战败的消息尽快通知上去。
这是一路自蛮夷之地回到天朝的士兵。
也许在沿路,他走得过于波折,以至于连走下马匹的力气都没有,只能撑着最后一丝力气,等着皇帝的宣告。
然后将重托交到另外一位士兵手中。
这是他们的使命,在战争场上所有的疲倦惫怠都会导致翻天覆地的变化。
而这变化,小的,失去性命,大则,举国覆灭。
很快,那公公踩着碎步走到这名传信使的身边,低头耳语了一番,那名士兵撑着最后一口气,安然的燃起烟火。
当它绽放在天朝上空的时候,已经有隐在暗处的安危接到讯号,继而赶跑满意之地。
这边听完报告的皇帝,在胡乱摔了一堆茶展之后,吩咐就近的一个侍卫说道。
“你先去解决蛮夷的进攻问题,马夫人的事情,早晚要找她算账,先不急。
让他们再养养兵,日后……也更能有个说法。”
他的合计不错。
对付敌国士兵,和对付本国乱贼方法并不一定相同。
敌国士兵,可以说是全国上下意图除之而后快。
一刻都不能留,留一刻舆论就倒向了对天朝不利的那一方。
对于本国敌贼呢?
若是他们先扰了国土平安,那么到时风向就是向着天朝。铲灭他们也更容易一些,这算是他的合计,也算是他现在唯一能做出的选择。
外有墙口,内有国贼,天下不安,这是一个风起云涌的时代,这是一个兵哥相像,稍走差一步就可能置于死地的时代。
于哥百无聊赖的坐在这座位上,听夫子讲些什么修身齐国治天下,手里没有一兵一任,这怎么治天下,他开始想要逃离这样的课堂,不去空洞乏味,纸上谈兵。
闲暇的时候,他随意折下一根枝条。
照着小花本里的图像演练。
一同舞动之后,他脑海里突然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不要去汴城,不要去汴城!”
那个蒙面人告诉他不要回汴城到底是什么意思?
在洞中的那个东西到底又是什么?
当他喃喃自语地说出两个字,实在是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出了错?
他总觉得对自己所有的事情熟若无睹,但是在面对父亲的时候,他心里总有一个疑问,总觉得身边所有人都在瞒着自己。
他有一些逃跑的欲念,但是迫于亲情的牵绊,他从来未主动去尝试远走。
莫说尝试。
单是现在上这学堂晚回家了,一部芙清就着急的要死。
本身大腹便便身体不好的父亲,若是急性病犯了,届时再染上什么恶极,那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自己可不能做出这样大地不到的事情。
他从书本中了解过汴城的样子,想来那应该是天底下最富庶的地方。
肯定是比山南这个小城更加富庶,至于复述成什么样子,那得全靠想象了。
兴许,百姓们用牛乳洗身子。
草马吃的是米饭。
百姓家里用的是金杯银盏。
说说变成皇室,那更应该是天上人间的地方。
总之应该是富的流油。
极其阔绰。
自己的父亲商栾已然是山南最有来头的一个富商。
但他也想象不到在变成那样富得流油的日子到底是什么样的,于是现在心里有了一个疑问,晚上回家吃饭时,他抢着功夫问一旁的商栾,道:“你说汴城是什么样子的?”
商栾似乎有那么一瞬间愣住了,但很快回过神来,答道:“挺好的,你问这个干什么?”他加了一块儿肉,放进喻戈的碗里,问道。
“没什么,就是看见书本里说的挺好奇的。爹,我们会去汴城吗?”他天真的问道。
商栾出神了片刻,缓缓回道:“喻戈。我们就在山南。汴城不安全。”
这句话他也许是对喻戈说的,也许是对喻舒平说的。
喻侯逝去多年,他每每烧香拜佛时,长枕不了痛哭流涕,也是怀念而逝。
这个遗子,实在是让他担忧重重。
但这都不关喻戈的事,而是那些在暗处隔三差五找麻烦的人。
即便自己在周围做了那么多暗卫,他们仍能找到自己的住处。
隔三差五的来找麻烦,他真的害怕有一天喻戈能被他们发现,进而上力。
“喻侯阿喻侯。舒平啊舒平。你若在世。会怎么选呢?”他心里叹道。
他其实想过带喻戈回汴城,毕竟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那些人怎么也不会想到他的一个他们想尽办法想方设法想找到的人安排在他们眼底下,那谁能想到,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怕自己计划败落之后,喻戈会有性命之忧,所以那个办法……他也不敢实施。
但是一直这样耗下去,总有一天他的精力会被耗干净,他扶了扶自己胸口,自己又能……
但似乎他也没多久了,总得把他交给一个合适的人。
这样合计了没几天。
大概四五日以后。
商栾找到喻戈说:“我们回灵阁吧?”
喻戈有些意外的问道:“现在就回吗?可是书孰怎么办呢?”
“我帮你请个先生回上山,到时候接着念。
只是你那些同学。
到底是不能再跟着了。”
“一定要回去?”一个声音弱了下来,问道。
商栾叹了一口气,说道:“回去肯定是要回去的。
早晚都要回去的。
现在朝廷风向不明,我们还是待在商山,安全一点。”
此时麻夫人的甄选大会已经进行到结尾,留下的诸位弟子中有三位,分外出彩,分别是百里幸追,李翡,和另外一位佛门弟子。
他是个典型的出家人,嘴里只会念叨类似于,“不要杀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之流。
除此以外干不了别的,肩不能提手不能扛,白瞎一个和尚。
听说和尚都是念少年武功的,你可以看到他的时候不免有些惊奇。
李翡暗自想道,你倒真不像我寻常见的那些和尚。
他憨憨的笑道,寻常的和尚哪有我们这些功夫,这都是过硬的。
李翡很无奈,“行行行,你有理我也先不说了。”
在商山灵阁选拔的这些日子里,他和白里星追还认识了一个新朋友,那便是嘛夫人身边的三缺先生。
以前的时候,他还以为三缺先生是个多么高大上。十分清冷的性子,可相处下来才发现那人竟跟小孩似的。
简直就是那种拉到大街上就能随便被骗的小孩子一样。
天真无邪。
但说他狠,也是真的很,麻夫人要惩戒什么弟子,要做什么事情一定吩咐给他,他也定是心狠手辣的去做。
做人最可怕的就是遇到这种人,表面笑呵呵下手,那是真的很。
李翡有一次差点就没逃过他的手。
那次在偷听他和马夫人的会话之后,他本来是要被马夫人给一顿瞎搞的。
也是真的被折磨得死去活来,但幸好最后麻夫人原谅了他们,将他们留在了商山。
说他是个不错的底子,也别人不责怪,这一百里心知不知道为什么,那马夫人倒是对他破天荒的仁慈,无论做了什么都能原谅一番,要不是两人年龄差距那么大,哩肥该要认为马弧人是爱上百利行之了。
但想了想又觉得不合理。
是很不合理。
谁会爱上那个傻小子啊?
邋里邋遢,毫无节制的。
生声明过上的日子缓慢而。
快乐。
就那样如同小溪流水一般的日子,如果不是喻戈从山南之北回来,他们到底见识不到什么风了。
但也正是他回来了,才让商山灵阁的一切变得有所不同。
一大早所有人几乎都聚集在山门口,似乎在迎接一位大人物。
等到一高一矮的两个声音走近的时候,李翡才发现,竟然是一对父子,竟然是接一对寻常的父子,为何要这样大的阵仗?
其中有一个小卒偷偷告诉他,道:“你不知道呀,那是商山灵阁的阁主。
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可在前几日那麻夫人突然宣布了要封上一任民主的父与子,喻戈为阁主。
这下我们迎接了便是商山林阁的阁主。
可不是要这么大的阵仗吗?”
李斐欧了一声。
两眼扫过去,大概确认了他口中所谓的领主,应该就是那个十七八岁的少年。
喻戈此时确实还很年少。
眉清目秀,静莽神迷。
翩翩公子形象。
他走到山门前的时候也是一愣,显然是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封为阁主。
只攥着商栾的衣摆。
问道:“马夫人出关了?”
商栾随意答道:“有些日子了,一直没来得及跟你讲,应该是前些日子出关的。”
“嗯。”
“才几天啊?”没见商山灵阁,就这么大的动作来迎接他,一时不免让他有些手足无措。
当她走近的时候,麻夫人站在前面,他便忐忑的问道嘛:“夫人,你们这是……”
马夫人微笑着对他道:“欢迎阁主回山!”
“阁主?麻夫人,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虽然他想过商栾突然之间让他回灵阁有些古怪,但也不会想到是让他回来继承阁主之位呀,况且自己何德何能呢。
暂不收嘛,夫人还在世,就是麻烦出了什么事故,那身边还有一个三缺先生。
更别说其他优秀的弟子。
“你们这是干什么?”喻戈问道。
“可我回来不是……”他看向身后的商栾。
爹爹对他点点头,“孩子,你早晚要面对这一天。”
他梳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又看向身前的嘛夫人郑然到,“所以我不可吗?可是三缺先生……”
“阁主!”随后麻夫人又铿锵似地说了一遍,毫无回绝之地。
他虽然想不通,但是碍于这样的情面,也不得不先应下来。
回山以后的第一个夜晚就是极其难熬的,他一边想着马夫人为他安排的这一切,一边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一切都太过突然。
从伤亡嘱托他回到商山来。
到现在这一切,仿佛冥冥之中有一个人在推动着这些事情,但他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好像又都很合理,从小到大灵阁确实将他当作取足轻重的人来对待。
四周的小卒也是尊称他为少爷,这个少爷,以前听起来似乎是客气,现在听起来似乎是别有用心。
当灵阁阁主本不是什么坏事,只是坏就坏……他脑子里有太多转不过来的弯弯道道,以至于不能立马接受,这样稀里糊涂的安排。
他到现在还迷糊着呢。
想不通他便干脆起身走到了外面,在月色下望着月亮发呆。
突然有想法,想去后山大阁楼那边去看一看,一来,去叩拜一下方长老,二来,他想知道当初救他的那个蒙面人到底是谁?
他有些分不清是敌是友。
害他们为何将他困在洞中那么些天。
但若是好人,又为何要隐藏身份,不敢以真面目相待。
他为什么劝我不要回避成汴城,到底有什么我不能见的,至于商栾……我问过他自己能否回汴城,他说可以,可是到最终又还是将自己安置在商山灵阁上,困在这一寸之地中。
到底谁在说真话,谁在说假话。
他们到底要他做些什么?
这背后一串一串似乎牵连着一个很大的因果。
但他终究是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明白,什么都不清楚,只能任由命运走到那一步。
在揭晓答案。
如果说没有一点点害怕,那肯定是骗人的,但是那份恐惧已经早早随着不知所措,安置在不知道什么地方。
他现在想的只是赶紧走冥冥之中的下一步,然后知道这些人都在干什么。
知道了目的,活的便会自在一些。
这是他幸福的事情。
不得不说夫子有时候说的是些空话,但是对他后来为人处事的准则,各个方面都有一些指导作用,就好比现在望着月亮心思空洞,他倒可以归纳出两三个夫子,讲出了大道理来以此来面对局促不安的现状。
但是是她从前不知道那些,那他此刻一定慌张的跑下了灵阁,也不会待在这里,有闲情逸致看看月亮。
正出神间似乎听到了一些交谈声。
张望沿着声音向一旁的小桥上望过去是两个少年在窃窃私语,噢,不,准确的说应该是一位少年,和一个大叔,还有一位是三缺先生。
还有些意外,三缺先生平素为人十分冷漠,甚至严肃,大部分时候连跟他多说两句话话,他都觉得犯怵,这会儿怎么会跟别人交谈呢,那么来劲呢,他小声探寻着走上前去。
一眼就看到了。
两个背影之下的人。
认他认的,白天见面的时候这两人都在潜力听麻夫人说是这次选举出来的能人志士。
嗯。
马夫人说了,这次选拔人才的意义也便是湖塘周全,护他这个,商山少主,至于为什么这样说……他又有什么危险?他全然不知。
他并没有刻意隐藏,所以很快的便被那群说话的少年给注意到了,李匪首先警惕道:“你是谁?”
但见转过身看见来人时,他却突然一阵恍惚,“阁……阁主,是你,你在这里干什么?”
但这句话说出来,他又觉得有些不妥,“噢,你在哪里都可以。”
喻戈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刚刚听到有说话声,先过来看看,三缺一先生……”他首先看到随即起立严肃站着的三缺先生向他行礼,忙过去搀扶起来,道:三缺先生不必多礼,你就把还是将我当成以前的喻戈就好了,不必如此。”
但这些事儿有些固执,说道:“马夫人说了你是阁主。自然是要拜的。”
“拜是拜在外人面前,拜就可以,私人见面就不用拜了。”喻戈解释道。
三缺先生了然,但是听没听进去就是另一回事了,兴许下次见到他,还能义无反顾的拜下去,因为马夫人说的,就是命令,既然是命令,他就会努力遵守。
说他榆木脑袋也好,说他固执也好,但总之他就是这么一个人。
“你们在聊些什么?”
“随便聊聊。”
“聊你,聊商山灵阁,聊这天下,聊大江大河,星辰海空……”
“噢。”喻戈了然的点点头,突然兴致盎然的问道:“你们知道汴城吗?”
“汴城?”李翡首先反应过来,他能不知道汴城吗?他就是从汴城里逃出来的,“这我当然知道,你问这个干什么?你想去汴城?”
喻戈有些悻悻然的道:“是啊。
总是想去看一看,我听说汴城富庶的很。”
李翡笑道:“富庶?确实也是。
富庶也有,肮脏也有,就看你怎么理解啊。
总之汴城不是你想的那样金碧辉煌,但也不是你想的那样一无是处。
个人有个人的看法,个人有个人的见解。
你要说他金碧辉煌,他到底有没有意义,你要说他肮脏龌龊,也说得过去,总之……
人心中都有一个汴城,你想成什么样子,你迎接成什么样子,那便是什么样子。”
“哥哥说的好奇怪,哥哥可是在汴城住过。”
李翡又轻笑一声,“其实是住过,我大半生都待在汴城。”
“是啊,这小子家就在汴城。
你若真想去汴城,届时可以跟着他……”
“那真是太好了,只不过我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去了,但愿吧。”
“怎么了?
商山灵阁还困着你不成?
你是阁主啊,想去哪里去哪里,怕什么?”
“我虽是阁主,哦不,我虽然今日刚为阁主,但是有大部分事情也是身不由己的。
况且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去汴城,还是走走看吧……”喻戈突然叹道。
这时他不为自己考虑。
也得为商山灵阁所有的安排考虑考虑。
商栾突然带他回商山灵阁,自然有他的道理。
在这个时候,自己应该还是要顾全大局一点。
不然届时出了什么麻烦,也未可知?
而且小楚姑娘还没有找到,她是在灵阁失踪的。这些年,他一直试图在灵阁四周搜寻到她的踪影,但从来没有结果。
但他总觉得,方姑娘一定在这四周,一定还活着,自己待在商山灵阁,就有机会再见到他。
去了汴城,总感觉希望会渺茫一点。
这些想法不知因何而起。
似乎有那么一点道理,这样想着,汴城便不去了,或者说暂时不去了,以后有机会有时间有能力的时候再去,既然那是天底下最富庶的地方,那么他一定要准备好心情满怀期待的去看看。
一无所知,冲动的跑过去,最后怕是要浪费自己的一腔热血,所以这样安排挺好的,没什么不妥,若是真的有一点点不妥的话,那只能是……自己心中那一点点不安分,总是随着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不断增长,以至于到最后夜夜兴奋。
但这种兴奋又不能用时间去化解,反而会是随着时间一段一段的不断增长,他们不知道该做什么去化解这种矛盾……
几个小伙伴一通聊,聊下之后,他反倒有些通透。
有种心有灵犀的感觉,反而没那么难受了,这位伙伴聊着聊着转眼又是天亮,殊不知为什么时间过得那样快,几个人商量着要在白天补一觉便接二连三的回了各自的寝殿。
意图睡个白日觉。
而马夫人呢,则召集了一众人一众人马到了正殿门口,一起商议一些事情。
现场连一些不常见面的暗卫也到场,马夫人郑重的坐在其中。
眼神里略带忧虑,看着坐下的商栾,首先说道:“这些暗卫回来了。可有在保护喻戈?”
商栾也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保护是有保护的,但是对方似乎知道了什么,这几日都不安分,我才想着给你一封书信,将喻戈接回商山,这里好歹也比山难知难安全一点,他们即便是想闯上来,左右还有两道防守呢,以便不会那么嚣张。看这件事,到底该怎么办?如果他是谁的消息真的传了出去,这对……整个商山,对整个江湖都是一片震荡。我不想看到最后的结果。你有什么办法吗?”
马夫人略一沉吟说道:“办法倒也不是没有,只是现在还是小心为上防守为主,喻戈暂时怕是要一直待在灵阁里了。”
接着他又转向在会的所有人,“诸位,如今灵阁一主。喻戈便是灵阁的新主人,我希望你们以他为尊,处处护他周全。
如今四海倾巢出动,你们一定要护他周全。”
他又说了一遍。
神情抑郁之间。
似乎还有些……决策疑惑。
忙对面前的商栾说,“你能保证暗卫里面,没有混入其他人吗?”
商栾突然惊醒,“这我倒是忘了,回去我得再查一遍,以免到时候出差错。
但商山的事情就先交给你了,我还有其他事情要走边关一趟……”
“你去边关干什么?现在这个时候。”
“前些日子,难以上报朝廷,朝廷派了临危将军去镇守,这会儿恐怕是已经齐齐揭竿起义了,我怕到时候惹火烧身,先让他们避一避,后面再出风头。
要打到上山来的,我们早早好做准备后面的事情,以便一并安排,你不必担心。
做好打算,一定不会牵连到灵阁这边来。
你这边该做好的准备,一定要尽快去做,如果真的到了最后一刻……那便全部告诉他。
如果那时候我没回来的话……但我也会尽尽快赶回来的,你也别太担心……”
“我知道,你此去,一定注意安全,朝廷那边也不是善茬。”
“我知道,一定。”
“对了,你若去了边关。帮我把一件东西带给林威。”
“你……现在就要给他吗?”
“免得今后是没机会了,他居然要帮着朝廷带兵,定然已经是和我反目,那见不见又有什么意义呢?
把东西全部还给他。
过往的一切都不必再提了,他说是要见我就说我已经亡故。
什么都不要讲,什么都不要多讲,他既然要打最后我们终将是要成为仇人的,早点做决断总比晚点后悔好。”
“不会。”商栾郑重承诺,然后接过那枚信物藏于胸口,“只是这么多年了,我势必还是为你惋惜,两人本来可以安安稳稳的走到最后,却偏偏因为时局……做了这么多合算,可见是很遗憾的,我若是你,竟然不会这么选择。”
“你得了吧,你若是我,你会比我还绝然,你可别忘了,青女……是怎么没得,你当初做的可比我还狠呢。”
“这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不提了也罢,不过还是要提醒你一句,万事万物皆不可……情至深。
边关那边你若是劝不住就尽快回到上山来,万不可逗留于此,一切为大局为重,切勿要再中了从前的圈套,商山灵阁还需要你,喻侯喻舒平之子还需要你守护。
你不能抛下他不管,你也不能把他抛给我。
我是可以护他周全,但我不能护他一辈子周全,你毕竟是商山灵阁的人……你有办法的。
你有办法的,你清楚吗?”
“我知道,你多心了。”
“我没有多心,多心的,也不是我,我只是怕你太过小心,一步步走错最后回不来。
从前他们是那样,今后你也可能是那样,因为你们都是一样的。
好了,多余的话我也便不说了,你们各自去干自己的事情,商山灵阁还是要继续运转。
虽然不如从前,但是该怎么运转还是我们说了算,还是不算。
也总是有个机遇,让他清清楚楚的,不会落入朝廷的把柄,他们既然要造舆论大门,便想方设法的让他造不起舆论。
你们平时没事儿就帮助一下什么妇孺老孩儿。
多造造势,做了一件事就说十件事出去,我看是他朝廷造的舆论多,还是我们做的实事多,都听清楚了吗?”
众人回答:“知道了,马夫人。”
众人说完便接二连三散去。
喻戈和李翡他们,则真的在白天大睡了一觉,连雷打都不行,直到夜里才慢慢醒过来,但醒过来以后很快又继续睡过去,就连平时为人端正的三缺先生,也不知道为什么,跟着他们睡了过去。
也许是传染了吧。
总觉得有些邪乎,但也没有多想。
是。
几位公子少爷才接二连三地醒来,继续去干各自的事情,完全没有因为前一日的颓废而丧心丧志。
因为毕竟有太多的事情要去折腾,他们也没时间去玩物丧志,大部分时候所有人都是极其热情。
得去准备选拔以后的收尾工作,对他们来说商山灵阁不只是一个寄居之地,更是一个赐予他们重生的重生机会的地方,既然有这样一个地方,那么他们势必要奉献自己全部的热血和精力。
让那些选择他们的人不后悔选择他们。
至于从何说起,又是另一段佳话,但能说出问缘由头来总归是不错的。
继承到此为止上山三易其主,从原来的商山四郎变为现在的商山,少主喻戈,而在不知道过往的从前,那些记忆如同社区蜿蜒的世界,又往往无时无刻的不展现在喻戈的脑海中,眼前是诺大的上杉林格脑中是区折颜回的记忆,有很多东西他不知道从何而来,但是既然他们存在,那必然就是有道理的,有道理他便可以想方设法的去解释任何歧义,解释得了,那么他离自己心中的汴城又近了一步。
但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去了,其他地方连通知都没有一声,直到他去问马夫人的时候才知道,他是去外地做生意去了。
大会之后。
是练武阶段,他终于有机会跟着诸位弟子一起习武,摆脱了原先那个只会纸上谈兵的老先生。
感觉不要太好,厌恶之间私人的感情极具压力,他们在上商山灵阁还有一个新的名号,就是“三缺一”。
为何叫“三缺一”?
实在是因为他作为商山灵阁的阁主,平时太忙,所以往往聚起来的就只有另外三个,这个三缺先生以前为人端正,可是自从和另外两位交交好以后,整个人都变得有些……
嗯,就是有些随和可以这么说吧,所以长此以往来,众人便觉得这个三缺先生变了好大一个面容,整个就不是原来的三缺先生,啊不过,但他们也乐在其中。
这样的三缺先生才像个人嘛,才像是可以和人相处的好好先生,那么既然如此,为何又要去想以前的那个三缺先生呢?
所以这……这就很好。
一切的一切都似乎风平浪静,十分美好,虽然有点像暴雨来临之前的平静,但是总归是平静。
下面有什么风风雨雨都不是他们这一辈该承受的事情,麻夫人将自己锁在一个小房间里,胡乱的思索着关于今后的一切。
在她看来,其实有很多事情都是不可控的,三三两两,举足轻重,但要真的去说到又没有人可以说个理所当然出来,所以他便也不管了。
既然众人都可以在自以为的轨道上把整件事情经营的很好,那么便由这种节奏继续下去,身在暗处的人不出来挑明,那么身在明处的人就不会主动去戳破,互相成全有时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朝廷的人,江湖的人,一串珠子一串串。
江湖还是那个江湖。
人却不是原来的那些。
他有时候醒了,却好似在梦着有时候梦着却好似很清醒,不得不说正在清醒和梦魇之间转换,实在是有些痛苦,但好歹这份痛苦很短暂,短暂到只要一梦醒,那么便是梦想的另一个时候。
既然梦可以醒,那就不害怕梦里到底做了什么。
喻戈不知道自己梦没梦醒,但好似这样无论是梦着还是没梦着都还挺好的,亿遍不去关心多余的事情,时间会改变一切,包括他,包括整个商山灵阁。
有什么能说的呢?
除却自己的心境和三个小伙伴,其他的事情都交给时间,一切都好解决,防护商兰没回来之前是她相当长一段自省自律的时间,以前都没有到这个地步现金却觉得自己成了佛,一般左右虽为道馆僧庙。
可他从未踏进一步,却觉得自己清心寡欲,似乎别有益处。
这种感觉很好他不需要时间去了解外界的一切危险等到危险临近的时候护着他,并用着它。
不过喻舒平如果在的话,现在还能感叹一句,我定是护了他半辈子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