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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我和郑秀妍再也没有忍住,两人同时暴出魔性的笑声,吴亦.凡很少说这样的话,他的寡言少语完全是因为对于这个环境的抗拒。
现在,在我和郑秀妍面前,就像一个老相识,更像是朋友一样,开得起玩笑,说得出真话。
“说好了,以后无论我们个人发展如何,都能像今天一样理解对方,尊重对方,不因为自己所处的位置,而去贬低对方。”郑秀妍把一只礼盒打开,里面是一只棕色的墨镜,她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把心血准备了一年的东西拿给我们,同时说出了一番话。
吴亦.凡接过眼镜往鼻梁上一放,冲着她微微一笑:“我先拍吧。撄”
“好吧。”
各种背影的前面,吴亦.凡配合着开始为她拍一宣传照。
我站在一边跃跃欲试,郑秀妍拿着一条椅子,放在我的向后,抚着我的头发说:“赵卓云,先坐着,一会到你了,会有些累的。”
“跟前辈做事,不累。”我的嘴吃了糖一样,让郑秀妍听得开心得不要不要的偿。
三个小时后,换我去拍了,就在这时,门被推开,黄子韬匆匆的走了进来,在吴亦.凡耳边小声说着什么。
吴亦.凡摇了摇头,什么也没有说,就让黄子韬先走。
黄子韬一脸无奈的看着吴亦.凡,他又看到我正在拍宣传照,不知道要如何跟郑秀妍开口。
终于他找了一个空档,在郑秀妍身边小声嘀咕了几句:“边伯贤和朴灿烈定下来要去单独参加活动了。”
郑秀妍看了一眼身边的黄子韬:“单独参加?”
“对,因为要录节目,所以这次合全演出,可能会有人要缺席。”
郑秀妍抱着胸,看了一眼远处的吴亦.凡:“黄子韬,你来这里就为说这个吗?”
“不是,是想通知吴亦.凡,我们要回去赶行程,这样才能把时间空出来给他们出去演出。”黄子韬出实的说。
我在一边听着,心里不是一个味道,为什么黄子韬受伤时,还要坚持去练习,说是为了团队,一定不能把时间调整。
现在,两个成员要上外面的节目,说调整,就立即去执行。
“吴亦.凡,你去吧,那是你的工作。”郑秀妍叫来吴亦.凡,把那只墨镜放入盒子里,双手送到他的身前,“一切顺利吧。”
吴亦.凡拿了礼盒,收在怀里,冲我挥了挥手:“小云,演唱会见。”
此时,我已经隐约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可是哪里不对又说不出来,被动的点了点头,对着远去的吴亦.凡的身影,心里开始担忧起来。
拍摄结束后,郑秀妍送我回公司,两人刚到公司门口,听到大厅外几个讲中国话人的在大吵大闹。
“你们今天让我带走我的孩子!”
“什么?”
“我说得很清楚,这里练习生是不能跟家长见面的。”
“我的孩子不是在这里坐牢的。”
中间一个中年男人叫得最大声,情绪也十分的激动,一度要跟保安打起来。
“这是怎么了?”我和郑秀妍都有些吃惊,这么火大的家长,不是一般不让回家见家长的吗?
我跳下车,跑到人群之中,跟那个叫得最凶的大叔说:“叔叔,你的孩子是谁,你慢慢说,不要急呀。”
那个大叔气急败坏的叫着:“陈建学,2014年到这里当练习生的。”
我转头对着保安翻译了一遍:“公司今年的新人进来了吗?有这个叫陈建学的名字吗?”
保安本来一脸不屑,好像我是在多管闲事一样的表情扫着我,半天不开口。
我怒了:“他只是不会说韩语,现在我把他们的来意翻译给你听了,你能说句话吗?知道就是说知道,不知道就说不知道。”
保安嘴里骂道:“又是一个中国人。”
“怎么了,我是中国人,你是今天才知道吗?”我语气开始重了起来,人也变得更加的严肃,“我才知道,家长要见自己的孩子居然要用这种方式。”
“什么方式?!”保安一脸的嚣张的冲我吼了起来,“我听不懂不他说什么,他的声音这么大,谁知道哪里来的疯子。”
我叹了口气,只得把声音放低:“那好,公司里有没有新进的练习生?”
“没有。”这时,我的身后站着一脸微笑的张艺兴,他刚从练习室里出来,就碰到了这出。
“张艺兴,你快跟这些中国来的大叔说说,好像他们都不清楚,自己的小孩子到底在什么地方当练习生。”
张艺兴跟跟对方说了一会话,才搞明白一些事情。
其中一个人,拿出一张合同,让他看,看了一会,叫来郑秀妍:“前辈,帮忙看一下,到底是哪家公司的,反正不是我们公司的logo.”
我也凑近看了一会,那张纸上下看了几遍才知道了个大概。
郑秀妍一举手中的纸,对我和张艺兴解释道:“这是韩国的小公司打着招生的招牌,其实没有什么实力,有些只有一个人的公司,所有的东西都不规范。”
“哦,那是不是假公司呀。”我吃惊的看着那些条款,全是霸王条条框框,第一条都是规定练生要做那些事,要完成哪些东西,至于公司能为练习生提供什么,给以什么安排,一切的东西都模糊不清。
有些地方一语带过,最离奇的是上面的年限是十五年。
我嘲笑道:“十五年的合同,这是让年轻人最好的年华,在最没有保障的环境下去浪费呀。”
“对呀,这种合同,在现在韩国来说,就是一张废纸。”郑秀妍很肯定的说,“赵卓云,你跟他们说,最好马上打电话,先确认这个地址,然后找到人后,立即带回国去。”
我问:“真的可以这样吗?会不会有什么麻烦。”
郑秀妍坚持道:“放心,对方才是违法的,你们怕什么,找到人带回去什么也不要多说多做。”
“那要报警吗?”张艺兴还是不放心,毕竟,哪里都有地头蛇,这里也不例外。
郑秀妍想了想:“如果被人发现,跑不掉,就报警,但是最好有人跟着去,他们不懂韩语,容易被识破的。”
“好,我跟他们一起去。”我立即下了决定,要帮他们。
张艺兴摸了摸身上,拿出手机打了电话:“嘿,兄弟,有人需要帮助。”
电话里传来一个懒懒的声音:“做什么?”
“当司机。”张艺兴简单的说。
“哦,多少钱?”电话里又直接说了一个数字,“五十万块韩元。”
张艺兴笑骂道:“算了,快点出现。”
约十分钟后,一辆快递车出现在公司门口。
张艺兴一招手:“上车。”
我看了一眼那辆车,好不眼熟,这正是《healer》剧组的道具车,而里面坐着开车的正是姜顺宗。
“怎么回事?”我不解的看着。
姜顺宗,冲我一招手:“赵卓云上车,当翻译。”
“哦,是的,是需要一个翻译。”
我嘴里答应着,一脚跨上车子,这时,张艺兴跳上了车后坐,跟那几个大叔挤在了后排。
“姜叔叔,你得跟我说说怎么回事?”我上了车,一直追问这件事情的原因。
姜顺宗叹了口气:“那天不是拿了你的手机跟卡吗?后来到公司门口遇到了张艺兴。”
张艺兴一脸笑意的看着姜顺宗:“前辈,你怎么不说实话呢?”
“什么?你是不是也偷了张艺兴的卡?”我吃惊的叫着。
张艺兴连连摆手:“不是不是,他把手机和卡都放在保安室,但是又不放心,后来看到我了,让我签收,要求我还给你。”
“姜叔叔,你不还我也不会说出去的。”我心里总算放下了,姜顺宗,并没有再做小偷。
张艺兴道:“我当时签了后,姜前辈说,以后有事,他一定会帮忙的。”
“哦,你让他来当司机?为什么是他。”我还是有些不明白。
张艺兴:“这个姜前辈说,自己是开快递车的,我想了,快递是对路最熟悉的人,我们要去的地方说不定他门清呀。”
我赞叹的看着张艺兴,这个平时温柔的哥哥,心如此的细,就是帮忙也很有方法。
“张艺兴,你怎么这么好人的。”
“在国外,不帮忙自己人,那还帮谁。”
姜顺宗拍了拍方向盘,不满的说:“你们说中国话,我听不懂,说韩语。”
“好的,姜叔叔,请问那个首尔南山谷要多久的时间?”我开始对时间追问起来。
“不远。”姜顺宗,双眼盯着前方。
“不远是多远?”我拿着手机,开着导航,生怕走错了路。
张艺兴见我一脸紧张又兴奋的表情,双手扒在前排的椅背上,看着我的手机问:“小云,姜大叔是个活地图,你不用摆弄你的手机了。”
“我怕他不记得了,好看一下。”
“别了,他不会用这种智能手机。”
“两个小时到那里。”说着,他一脚油门踩下去,车子在公路上飞奔了起来。
开了一会,他嘴里又骂了一句:“唉呀,现在的人为了钱,真是什么也不顾及了,钱,真是让人失去了良知。”
“姜叔叔,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姜顺宗,一边抽着烟,一边开着车,对于我这种小姑娘,他永远一副,小屁孩,什么都不懂的表情。
我和张艺兴跟同行的中国大叔在商量怎么把人下弄出来。
很快到了一处二十来年的建筑面前。
我们跳下来车,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不知道要去哪里问才好。
张艺兴和我两人都巴望着姜顺宗。
这时,我掏出了手机,想着给那个叫陈建学的孩子打个电话。
电话响了几声,那边没有人接,直接给挂了。
“姜叔叔,对方直接挂电话。”我把手机拿给他看。
那些来找人的家长紧张的问:“为什么这样?这是怎么了,被人关了吗?失去自由了吗?”
“不会吧,我们在想办法。”我安慰着,心里多少知道一些经纪公司,通常为了让练习生跟外界隔绝,对他们进行所谓的全天侯管理,手机全部收上去了,根本无法在正常情况下跟家人打电话。
“估计手机不在你儿子的手上。”张艺兴解释着,“我们可以去问问这楼里的公司。”
刚进到里面,保安就挡在我们几人的前面,盘问道:“你们有什么事?”
“我们是来……”我和张艺兴刚要说找陈建学时,几个家长早就按捺不住了。
他们三个大男人在大厅里大喊大叫,像是集市里的吆喝卖菜一样的:“陈建学!陈建学!”
“陈建学!”
三个人三种不同的声调,男低音、男高音、男中音,混在一起,跟唱上了一样。
这种叫声在大厅里显得极为突兀,特别是他们又不会韩语,一下子让保安觉得没有了安全感。
保安上前喝止道:“你们是谁,停止,不要在这里大叫。什么意思。”
三个大男人哪里管这么多,只顾一味的大叫着,有一个直接奔着电梯而去。
“十来层,这要一间间的敲门,有些难度太大。”我发现了他们的意图,追在那位大叔的身后用中文跟他交流着。
他一声不吭,钻入电梯里,按下按钮,像是急得没了耐心,只想马上找到自己的儿子一样。
姜顺宗在我的身后,阻止道:“让他去吧。”
张艺兴跟保安解释了半天:“我们真的是来找人的。”
“对,我们旅行团失踪了一个年轻人。”我突然想起,自己在路上经常遇到旅游的中国团,这个现篇也有几分可信度。
保安一听,不太相信的看着我:“旅行团的人,那你们是哪家旅行团的。”
我的妈呀,说了一个慌,就有无数个慌等着我来圆,张艺兴不会说大话,那就我来吧。
我打开手机找到吴仁心的电话,快速的播了过去,几声响过后,吴仁心的电话那头正好在跟中国团的人说话中。
“大嫂,不要骑在那棵树上,对,不能骑着照相。”
“阿呀,小朋友,要拉尿尿去公厕,忍不了的话,用尿袋接一下。”
“大叔,那个少女铜像不要去摸,对那个用来记念日战时的可怜的女孩子们。”
“抗日的,那要照个相。”
电话那头嘈杂不已,就在这时,我对着手机那头叫道:“吴仁心,我们现在找一个年轻中国男子,你快跟保安说一下。”
“说什么?”吴仁心一边指挥着自己的客人,在清点人数,一边抽空回了我一句。
我长话短说:“就说你的客人少一个中国少年就行了。”
“啊,哦……”
我不知道吴仁心那边发生了什么,他真的在电话里叫了一句:“怎么少了一个人!”
我也不理这是怎么回事,直接按下免提,给保安听电话,里面不断出现吴仁心的声音:“那个人去哪了?不是说好在这点名的吗?”
保安听到后,对着手机那边问:“请问你是哪家旅行社?”
“华克山庄的人马上到这边来集合。”手机里传出吴仁心的大噪门,电话那头全是人的喧哗声。
“你们上去吧。”保安虽然还是将信将疑,但是大家焦急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大家一听,立即行动,都向着电梯里跑去。
张艺兴在后面叫道:“别跑了,走楼梯去问吧。”
“我带一个大叔,你带一个大叔,免得语言不通。”我提议到。
很快,分头行动起来。
我们一路挨个去问,那所谓的合同上,只有一个地址,大厦名,没有门牌,问了几家,都没有找到。
最后到了顶楼里,我们大家会合时,还是没有找到人。
“怎么会这样?”大叔们急了,一个个手足无措起来,那个父亲居然蹲在地上,开始死命的挠着自己的头顶,恨不得把自己的脑花子给弄出来一样,已经极度的失望与狂燥起来。
“姜叔叔,是不是假合同,假地址。”我越想越怕,心想不会是进了黑经纪公司吧,哪真是,在国内也有这样的公司,挂羊头乱给肉的。
姜顺宗拿着那份合同又看了一次,照着上面的电话打了过去,还是挂掉了。
最后,他看了看手表,已经快到晚上吃饭的时间了,他想了想:“去门口。”
“去门口做什么?”
“我想他们一定在这里。”
“为什么?”
我眼珠一转:“这个点是吃饭时间,他们要是在这里工作,就一定要叫外卖。”
“对的,会叫外卖的,一般不会自己做的。”
果然,等我们返回到大厅时,向个送外卖的来了,他们行色匆匆,姜顺宗盯着那几个人看,只要一起电梯,他就守着,进去了几个,电梯的层数从1-10,他就这么一直看着。
“姜叔叔,看这个有什么?”我不解的问他。
姜顺宗一言不发,看着外面又时来几个送外卖,听到其中一人抱怨着:“这么小气的,定了两份面,还要我送泡菜。”
说着,自己进了电梯里,他看到看面有人要进,摇了摇手道:“我是去地下室的,你们换一个吧。”
说着,他像是要赶时间一样,快速的按下了电梯,姜顺宗眼前一亮:“张艺兴、赵卓云跟我进去。”
“好!”张艺兴腿快,一只脚向电梯门一伸,抵在了门上,电梯门被打开来,我们三个人一齐钻了进去。
那外卖小哥一脸不高兴的看着我们:“你们是练习生吧。”
“唉,你怎么看出来的?”我和张艺兴觉得有戏了,这么说,真的有练习生在这幢楼里?
那外卖小哥一脸的鄙视:“唉,当什么明星,过得连狗都不如,成天在这没有阳光的地方练习,不知道现在大韩国民.国,每一天有一个男团女组出道吗?上千的组合在到处演出,在网上,在电视上,除了脸还行,没有什么好的。”
我和张艺兴看到外卖小哥这样说,心里都不是滋味,怎么说,我们也是一个有着大牌公司背影的练习生,让他说得一钱不值。
姜顺宗像是早已对这种说法习惯了一样,看着电梯门,只等门开。
终于门开了,外卖小哥,走到一处阁楼底下,我从来没有见过地下层里还能隔出如此多的单间,还有楼梯间里,放下了一张不足一米五的长的小铁床。
蛛网一样的通道里,除了幽暗的光,还有阴湿的地气扑面而来。
“姜叔叔,你说陈建学会在这里吗?”我小声的问。
此时,外卖小哥的到一处房门口停下,叫了一句:“ntm公司,两份面到了。”
里面没有人答应。
那外卖小哥嘀咕了一句:“这么个破公地方,还叫公司,真丢人。”
但是为了自己的劳动能有所得,他只得叫了一句:“ntm明星经纪人公司,您的两份大餐到了。”
这次门里有了走动的声音。
门打开一条缝,然后有人叫了一句:“陈建学,今天归你买单了。”
“啊!”我和张艺兴都快要冲进门里去了,姜顺宗一把拉住我们的手,低声喝止道:“别动。”
“为什么?前辈,人在这里。”我急得想挣脱他的手,就要冲过去。
姜顺宗死死拉住我,一把捂着我的嘴,然后门缝里扔出一张钱,里面传来一个声音:“找我十块。”
外卖小哥很是不情愿的喃喃说:“十块还要找?”
就在这时,里面又传来一个声音:“十块也是钱,马上找吧。”
外卖小哥拿出一个硬币向里一扔,气哼哼的走了。
门关上了。
姜顺宗一脸阴森森的,他走到门口,冲我和张艺兴小声道:“等下你们负责带人走,我断后,记得没有。”
“好。”我跟张艺兴像门神一样站在了门的两则。
姜顺宗,轻轻敲了敲房门:“对不起,刚才有一份礼物忘记送了。”
里面传来声音道:“对呀,我们要的免费泡菜呢?”
门唰的一下,打开来,这次冲出一个怒气冲冲的少年,他操着不熟练的韩语,有些结巴的说:“没有泡菜怎么吃呀!”
我一看,正是照片上的人。
张艺兴和我一涌而上,控制住对方的手,低声用中文说:“你父亲陈富民在上面等你!”
“啊!”少年一脸惊愕的看着我们,他先认出了张艺兴,叫了一句,“张艺兴!?”
张艺兴笑笑,一手搭在那少年的背上,一边暗自用力将他向前推:“相信我,跟我们走。”
少年茫然的点了点头,双脚已经不由自主的跟着我们向电梯走去:“你真是exo里面的lay?中国成员张艺兴吗?我没有看错吧。”
“没错,他是真的,活的,而且是来帮助你的。”我说了一串,心里却上上下下,十分的急。
后面有人叫了一句:“陈,你去哪。”
我和张艺兴齐声用韩语回答道:“去看exo演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