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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黄也朝着傅南寻的方向看了一眼,表情上似乎透露出了几分心虚,他赶紧急切地说:“彩头都押好了,现在反悔可晚了啊!”
许春秋仍旧挂着盈盈微笑,伸手对他说:“请。”
老黄把桌面上的黑瓷骰盅扒拉到自己面前来,倒扣在三枚骰子上,随手晃了晃:“赌大小?”
许春秋不置可否地抬了抬眉,显而易见,“赌大小”这种玩法是老黄最有把握的。
他眼看着许春秋没有着急回答,赶紧将游戏规则坐实了:“那就赌大小。”
“一把定胜负吗?”
老黄思索了一番,决定还是稳妥起见,他朝着那枚白玉印章的方向一指:“这章子上写的是‘陆’,就赌六把吧。”
许春秋点一点头:“可以。”
三粒骰子赌大小,排除出现几率微乎其微的围骰(三粒骰子点数相同)之外,总点数在4至10之间为小,11至17之间则为大,是赌场里常见的玩法。
“那就我先吧。”老黄急切地偏头对庄家说道。
他是赌场的老主顾了,又是玩骰子的一把好手,在这一片混得很开。
庄家撇一撇嘴,先把骰子拿给双方掂量检查一番,接着用骰盅把三粒骰子一并扣好。
骰盅里的骰子“哗啦啦”地响,六面体的边边角角落在桌面上敲击着,老黄大气不敢出一下,屏住呼吸仔仔细细地听了起来。
几乎是在骰子停下来的一瞬间,他长舒了一口气:“赌小。”
老黄的确生得一副好耳朵,可是听骰子其实只能听出个约摸大概,相邻的两个数字,三和四、五和六,这样声音相近的点数,他是听不确切的。
不过反正赌大小么,也不用听得明明白白,听个大概也就够用了。
庄家移开骰盅,赌桌外围的人都抻着脖子朝中央看。
“快看看快看看,是多少点啊?”
“老黄都说是小了,那还能有差?”
“要我说都不用看,他的耳朵什么时候出过差错?”
“到底是多少点啊……”
“……”
庄家定睛一看,挑一挑眉头扬声报出三粒骰子的点数之和:“四点。”
老黄果真猜得一点不错。
谢朗站在人群中,听着一面倒的议论声,内心有些惴惴不安了起来:“这人怎么神神叨叨的,他真的能听出来骰子的点数吗?唬人的吧!”
傅南寻面色凝重地回答:“不同点数落下的声音是不一样的。”
“少部分人本身听力就异于常人,再加上特殊的训练,理论上是可以听出骰子的点数的。”
赌桌上的这位老黄显然就是其中之一。
“这是什么BUG啊,”谢朗越听越慌,“那秋秋岂不是很危险?”
杜子规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朝着赌桌的方向示意了一下:“轮到小许老师了。”
他想了想,又压低声音添了一句:“凭我对小许老师的了解,她应该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的。”
她既然把希望寄托在赌桌上,想必是有自己的考量吧。
那庄家抖着手腕摇晃了一阵,骰子碰撞在盅壁的声音仿佛一下子放得很大,吵得人头昏脑涨。
三粒骰子在骰盅里“喀啦喀啦”地响了几秒钟,停了。
庄家将目光投向许春秋,视线传达出的意思很明显,轮到你了。
“赌大。”
她不紧不慢地说道,完全看不出一丝一毫心焦的情绪。
庄家抬起手腕把骰盅掀起来,赌桌上三粒骰子,分别是三、四、五。
他讶异地看了许春秋一眼,扬声宣布说道:“十二点。”
周围的群众演员们一下子炸了锅,他们激动地叽叽喳喳讨论起来,也不知道是因为故事走向的需要,还是真的被许春秋吓了一跳。
“不是吧,还真让她给赌对了?”
“赌大小本来就是一半一半的几率,瞎猫碰上死耗子也不稀奇吧?”
“可是你看那姑娘分明是心中有数的模样啊!”
“难不成她也会听骰子?”
“不可能吧,什么时候能听骰子的人这么烂大街了?”
“快看快看,老黄的脸都白了。”
“……”
赌桌前的老黄看上去的确紧绷得有些过分了,他喃喃自语地念叨起来:“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
“她只是运气好而已,只是运气而已……”
隔着一张赌桌的距离,许春秋的目光利刃似的扫过来,露出一个寡淡的微笑:“黄先生,我们还继续吗?”
老黄吞咽了一口唾沫,不觉竟然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起来:“继、继续,干嘛不继续?”
庄家再一次摇动骰盅,傅南寻高高悬起的一颗心则是已经落了下来。
“小许老师稳了。”
谢朗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听到他的话愕然地转过头来:“你是说刚刚秋秋猜中点数,根本不是偶然?”
傅南寻点一点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小许老师应该也能听骰子。”
他紧接着加了一句:“而且听得比坐在她对面的那位赌场老手还要准。”
谢朗一愣,她的视线重新转回到许春秋的身上,只见她从始至终都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就仿佛赌桌上发生的任何事情都无法撼动她一丝一毫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眼前突然浮现起她们同在一个组合录制团综的时候,拉斯维加斯的中国街上,许春秋轻描淡写地从一大片灰扑扑的废石头砖头料里挑出一块阳绿翡翠来。
她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学来的这些奇奇怪怪的技能?
眼看着六轮的赌局已经过半,庄家手中的骰盅再一次停下来。
这一次不需要对方特意询问,许春秋就已经游刃有余地说道:“赌小。”
许春秋回答得云淡风轻,赌桌对面的老黄却七上八下。
这一次的三个骰子里,有两个相当容易分辨,一个“一”、一个“六”,他都听得分明,只是剩下的那一个,就连他一个赌桌上的老手,听起来都有些费劲。
老黄的视线直勾勾地刺向骰盅,心中已然翻江倒海。
他能听出来那是三四中的一个,可是究竟是“三”还是“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