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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春秋坐在保姆车上,心里有些五味杂陈。
小白在开车,唐泽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她记得第一天进组的那一天,他们也是这样开往片场的。
“阴阳剧本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吧?”
许春秋有些低落的点一点头:“昨天左导都跟我说了。”
“对不起啊,是我挑本子的时候太草率了,怎么偏偏撞上这么个剧组,让你缠上这样糟心的麻烦事。”唐泽的语气中多了几分懊恼。
“这怪不了唐总,”许春秋抬头笑笑,像是在替他开脱,也像是在说服自己,“谁能想到他们会偷天换日的设计两份剧本呢……”
她嘴上说着没有关系,这没有什么的,可是心里难免失落。
《灼灼其华》是她接到的第一部戏,她为了这部戏在偏远的山区里耗了两个多月,她甚至还能记起自己刚刚拿到剧本时候的兴奋,读完姜韶华的故事以后心情的激荡起伏。
剧本分订成三册,她的每一本都快要被翻烂了,此时此刻坐在车里,她甚至还能回想起来台本里写的自己的台词。
不,不光是她自己的,就连胡天宇的她也都背下来了。每一个配角,甚至龙套,他们脸上的神态、说过的句子,光替和武替、场务和摄影,他们都盘旋在她的脑海里,久久的挥之不去。
辛辛苦苦两个月,一夜回到解放前。
从偏僻的片场重新回到城区,许春秋顺着车窗看外面的高楼大厦,突然有种不实感。
真的就这样结束了吗?
“到了。”小白拉下手刹,转回头来对车里的两个人说。
许春秋朝外打量了一圈,有些疑惑的问:“我们不是回公司吗?”
“左导说要你见一个人。”唐泽说道,“一会儿你也不用太紧张,咱们要是不行也没关系。”
保姆车停在了一座装潢精致的茶楼前,唐泽把她引上楼的时候,许春秋尚且还一头雾水。
左林在茶楼里定了个单独的包厢,安静,隐秘性好,也免得有人贸然打扰。包厢里进门就是一扇屏风,许春秋和唐泽被服务生领进了门,还没有越过屏风就听到房间里的交谈声。
一个是左林的,另外一个听上去更显岁数一些,不过还是中气十足,那便是图子肃。
图子肃举起茶杯,响亮的啜一口道,“你怎么回事啊,带个演员来见我还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
左林提着茶壶替他把杯子重新满上:“害,哪儿啊,我就是拍戏的时候觉得剧组里有个挺好的孩子,不忍心看着她就这么埋没了,你也知道我拍戏就跟捡破烂似的,天天拍那些硅胶鼻子塑料脸的,也接不着什么好戏。”
图子肃眉头一皱,觉得事情好像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我记得你新拍的那部古装戏,主役好像都是流量吧,而且还都是偶像出身的?”
左林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鼻子,没有吭气儿。
图子肃一看他这是默认了,二话不说就站起来准备要起身离席。
“不是你别走啊,我好不容易攒一个局子。”左林眼看着他打算走,有些着急了,赶紧劝道,“来都来了,你好歹给我个面子啊。”
图子肃不为所动:“你要是早告诉我她是个流量,我就不来了。”
“不是,她是不是流量演员就这么重要?演技好不就行了……”左林忍不住小声嘀咕道。
“重要,很重要,非常重要。”图子肃斩钉截铁,“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我流量过敏体质。只要有流量出现在我周围五米以内,我就会咳嗽、打喷嚏、泪流不止。”
阿——嚏。
好巧不巧,这句话刚刚说完,他就打了个喷嚏。
气氛陷入了尴尬的凝滞。
屏风外的许春秋转过头来小小声的对唐泽说:“我离他只有五米吗?这么近的吗?”
唐泽:“闭嘴吧你。”
许春秋瘪了瘪嘴,乖巧的噤了声,她把脸凑近两块屏风之间的缝隙,虚着眼睛目测自己与图子肃之间的距离。
嗯,确实不到五米。
“我知道你前些年的时候,因为用了一个流量演员吃了不少苦头,可是你也不能因为那一个个例就一棒子打死所有的流量演员啊。”
“就你拍的那些流量演员,”图子肃斜眼看了他一眼,冷嗤了一声,“美瞳一戴上,那眼神呆滞的跟瞎子似的,这还算好的,还有那些抠图的,台词都不知道背的,我真是不知道这些人进这个圈子干嘛来。”
“我今天就把话撂在这里了,下部戏我要是再找流量演员,就当场把头给你拧掉。”
左林憋着笑听他立FLAG,谁知笑着笑着,图子肃竟然被他笑得恼羞成怒,撂下茶杯就准备要走。
“诶,别走啊,茶还没喝完呢。”
图子肃猛然从屏风的侧边绕过来,正打算出门,谁知正正好和一直趴在屏风上听壁脚的许春秋和唐泽撞了个正着。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唐泽毕竟经纪人做了多年,几乎是转瞬之间就反映了过来:“图导您好,今天要劳烦您多多关照我们小许了。”
许春秋很上道,立马就随着唐泽的话头微微屈身鞠了一躬,抿着嘴儿极含蓄的一笑,算作是打过招呼了。
图子肃生了一副凶相,吊角眼、鹰钩鼻,年过五十,头发明显染过,可是还是白了不少。他朝着许春秋的方向一扫,鹰似的视线在她的脸上刮了一圈,嘴角弯成一个奇怪的弧度。唐泽盯着瞧了半天也没看出来他到底是在生气还是在笑。
接着他们就看到图子肃又沿着他出来的轨迹重新退回到了包厢里去。
“进来吧。”他说道。
左林听见屏风外的动静,估摸着图子肃八成是一眼瞧中许春秋了,于是打趣说道:“不是要走吗,怎么又回来了?”
图子肃翻了个白眼:“外套落下了。”
他说是拿外套,人却重新回到圆桌上坐了下来。
“还杵在那里做什么?”他抬头对许春秋和唐泽说,“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