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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后。
顾璃穿着礼服，踏着高跟鞋，过来找阮小冉，脸上还是那副友好的笑容。
“小冉，都准备好了吗？”
“还没。”
阮小冉点头，她见顾璃已经穿上礼服了，意外道：“你动作好快啊。”
“是你太慢了。”
顾璃无语，她走近后，注意到阮小冉都还没化妆，说：“你下午在干什么啊？妆也没画，嗯……身上好像还出过汗了，天呐，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顾璃见阮小冉汗湿湿的，吃惊不已。
阮小冉笑了笑，说：“去制衣厂的时候，正巧看到那边的人在卸货，因为人数不够，货差点都倒出来，我刚好在现场，就帮忙搭把手，回过神来，人已经出汗了。”
“我的姑奶奶啊，你又不是干苦力的，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吗？竟然跟那些工人一起卸货，我真是服了你了。”
顾璃简直被阮小冉的举动给惊得不行。
她摇着头，走向阮小冉，在她身上嗅了嗅，立马就蹙眉直起身远离阮小冉一米，说：“现在身上全身汗味儿，你是要过去熏死人吗？”
“……”
阮小冉见顾璃说得这么夸张，忍不住也在自己身上嗅了嗅，说：“不会吧？味道这么大吗？”
“很大！”
顾璃肯定地说：“你赶紧去冲个澡，重新上妆，好在现在还有时间，来得及。”
“欸，还要重新洗澡？”
“不然你还想顶着一身臭汗去派对，拜托，到时候咱们戈兰的形象都要被你毁了，赶紧去。”
“好吧。”
阮小冉点头。
公司就有浴室，还有一次性的沐浴用品，阮小冉拿着衣服就过去了。
沐莎跟顾璃一样，早早就准备好了，她一直在办公室等着顾璃来叫她，结果等了半天，也没半个鬼影过来，她实在坐不住了，起身出去找顾璃。
最后。
沐莎在办公室找到顾璃，见她还坐着，脸一下子黑了一半，不满说：“你怎么还坐着？阮小冉呢？那个女人不会有爽约了吧？”
三番两次拒绝他们的邀请，那个阮小冉架子也太大了吧？
沐莎的火气蹭蹭往上冒。
顾璃无奈地说：“她没爽约，洗澡去了。”
“洗澡？”
沐莎顿时皱起眉头。
顾璃接着说：“因为她去制衣厂时，帮工人一起卸货，弄得一身汗，这样肯定没法去参加派对，我就让她去洗个澡。”
“那个女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什么身份？”
沐莎听完顾璃的话，震惊地瞪圆眼睛，说：“她到底是设计师，还是搬运工？这么喜欢跟那群下等的工人混在一起，怎么不直接去那边制衣厂上班？来戈兰干什么？”
顾璃其实对阮小冉的举动也挺意外的。
就算想要博好感拉关系，也没必要跑去制衣厂秀存在感吧，毕竟那边的人也什么好处给她。
真想不通那个女人的脑回路。
沐莎生气地坐下，抱着手臂，不耐烦地问，“所以呢？她去多久了？”
顾璃托着腮，看了看时间，说：“也有十来分钟了吧，估计快了。”
沐莎听了，还是没好气。
她又瞪了顾璃一眼，说：“你也真是的，干嘛还让她去洗澡？就让她顶着一身臭汗过去，让她自个儿去丢人！”
顾璃失笑道：“话不能这么说啊，我之前说了吧，阮小冉的警惕性很强，我们前期至少要博得她的好感，让她放松警惕，这样办事才更方便，你说对不对？”
沐莎也觉得顾璃说的有道理。
她撇了撇嘴，说：“那你跟人打好关系了吗？”
顾璃说：“循序渐进嘛，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时间还长，慢慢来……”
“你还是给我尽快吧！”
沐莎打断顾璃的话，说：“年终的时候就要评级了，我还想朝着首席设计师冲一冲，可不想被这个半路杀出来的陈咬金给坏事。”
顾璃笑着说：“沐莎，你不管是才华还是业绩都是核心设计师的前列，阮小冉才刚升职为核心设计师，那什么跟你拼？就算要年终评级，今年也赶不上你的。”
这番话说得沐莎心里很舒坦。
不过她嘴上还是说：“不能掉以轻心，就像这次的晋升名单出来前，谁能想到一个还是实习期的助理设计师竟然能连升两级？这个阮小冉说到底还是个不确定的因素，早点除掉比较好。”
“可是她背后的人……”
顾璃心中还是有些顾虑，迟疑道：“万一她背后的金主知道咱们暗地里做的事，会不会对咱们不利？”
“怕什么？”
沐莎不以为然，说：“我爸可是董事会的人，除了厉总，谁不给我爸三分薄面，那个人要么也是董事会的，要么就是下面的高管，能把我们怎么样？”
“……”
“退一万步讲，我可什么都没做，她就算找证据，也找不到我身上。”
“……”
沐莎这么随口一说，顾璃的脸色却暗了下来。
确实。
沐莎并没有跟阮小冉接触过，从头到尾，都是她在办事，如果今后真的事发，沐莎也能把她给推出去，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她对沐莎来说，就是个随时能够丢掉的棋子。
本来这事大家都心知肚明，可偏偏沐莎却毫不顾忌她的感受，直接把话挑明了。
这就太给人难堪了。
沐莎感觉屋子里的气氛沉了下去，回头一撇，发现顾璃的脸色有些难看，她还毫无所觉，问道：“你怎么了？吃错东西了？脸色这么难看？”
顾璃回神，对沐莎挤出笑，说：“没什么。”
“是吗？”
沐莎也没多心，随后又不耐烦地说：“那个阮小冉数蜗牛的吗？动作这么慢？她到底是不是再故意给我下马威啊？”
顾璃慢慢地翻着杂志，说：“再等等吧，我估计快好了。”
“你除了这句话也不会别的了。”
沐莎没好气地说，她翻了个白眼，自言自语道：“你还真是没用，交给你办件事，就没办妥过。”
尖锐的言辞让顾璃翻杂志的手一顿。
她抬头朝着沐莎的方向看了一眼，眼神忽明忽暗，闪过一抹阴郁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