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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恒远回了客厅,看到妻子正在和妹妹对着笔记本研究婚纱的款式。
苏锦指着屏幕,一边比对着身边这位漂亮的准新娘,一边说:
“这件好,这件不妖,露得恰到好处……到时脖子上再配个链子会更好看……”
他上去,坐在扶手上,凑过去看了一眼,点头,表示认同的同时,又说了自己不同的看法瓯:
“好看是好看,不过,这位设计师的作品,一般都得提前一年预订的。现在即便看上了,也求不到……人家是限量版手工制作……而且信用好。一般说好多少时间拿,就一定会在这个期限内做出来。所以,加急订制那种急单,她都不接的。”
这是实际情况。
“妈可能有门路。回头让妈去走关系……结婚是人生头等大事,欢欢又是我们家最珍贵的掌上明珠,婚礼那天,一定要穿得漂漂亮亮的,成为全场的焦点才行……姥姥,您说是不是?”
苏锦极难得的和这婚纱较上了劲儿,还把姥姥给拉下了水。
姥姥瞄了一眼,直说:“好看好看,欢欢要是看上了眼,咱们啊就想办法和人家设计师联系联系……”
“听到没,姥姥的做法才是正确的……你怎么当哥哥的?”
苏锦爱娇的瞟了他一眼,似乎在指责他的不上心。
那一副非它不可的样儿,令靳恒远不觉失笑,伸手撸起她的头发来:“我说,靳太太,小姑子结婚,怎么比你自己结婚还上心呀……”
苏锦立马挑了一下眉:“我结婚的时候,一切全是你包办的,没享受到筹办婚礼的乐趣,着实有点遗憾呢……”
“什么?什么?你说什么?”
靳恒远轻轻扯她头发,有点小不满。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的苏锦,马上把自己说漏嘴的心声给圆了回来:
“我没说错啊,虽然我知道你是不想我~操心劳神才独力操办的……那份苦心我也是知道的……只是小遗憾还是有的……我这是大实话。”
“所以,你就想把这份遗憾感从小姑子的婚礼上弥补回来?”
“是啊,你有意见?”
“不敢有意见。太太做的一切决定全都是对的。”
他现在推祟的是三从四得新好男人准则。
如此一奉承,倒是把姥姥和妹妹逗得抿嘴一乐。
苏锦则一臊。
靳恒远笑笑:“只要别太操劳就行。”
“当然,我会注意的。”
苏锦柔柔应下。
靳恒远点头:“嗯,注意就好,现在我有事出去转转……你就在这里好好陪欢欢挑吧……”
最近这几年,这对夫妻一直就像连体婴儿似的,少有分开的时候,一旦有事办,总会把行踪交待清楚。
“你去干嘛?”
“老季在北京,很久没碰头了……约我去西洋剑馆练剑,我过去松松筋骨,人都快要生锈了……”
“哦……那中饭回来吃吗?”
“不回来!”
靳恒远在苏锦发顶亲了一下:
“我走了!”
萧璟欢一直没吱声,看着哥哥嫂嫂你一句我一句,简单的说话,却自有一种亲呢流露出来,画面温馨极了。
等哥哥离开之后,她忽叫了一声:“我回房拿东西……”
就跟了过去。
*
靳家祖宅大门口,停了一辆黑色大奔。
季北勋坐在座位上,靳恒远步履稳稳的走过来,坐到了副驾驶座上,砰得关上了门。
“都到门口了,怎么不进来说话?”
靳恒远看他。
“出去说!”一顿,季北勋往窗外瞅着:“你被跟踪了。”
调转车头时,门口那边,露出了一个毛茸茸的头颅,可不正是靳家小妹。
“我知道。不用理那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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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恒远懒懒道:
“这么急着找我,发生什么事了吗?”
车子驶出来后,他问。
“有件事,我想我该和你说一下的。”
“什么?”
靳恒远转头看,身边这个男人,一如既往的冷酷,完全不知道笑为何物。
“之前,靳长宁找了我,放弃彻查他父母的死因了……”
关于这件事,季北勋和靳恒远提过,现在不查了,自然也该和他说一说的。
靳恒远脸上的深思之色更深了。
“为什么?”
“他没说,只说暂时不查。”
“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他搓了搓手心。
“你们回来的第二天上午,他用家里的座机打的。时间是上午九点四十分左右。”
季北勋不但有超乎常人的记忆力,更有着超乎常人的观察力,以及推理能力。
靳恒远对于他的能力,那是最了解不过的,不过有一件事,他心下还是很稀罕的:
“这么留心他,关注他的一举一动?嗯,那我就想问一问你了,这段日子,你都查到一些什么了?长宁失踪的这几天去了哪里,干了什么事?你都清楚吗?”
“一趟北京,一趟台湾,一趟香港。燕不悔夫妻一直随行在侧,几乎可以说是寸步未离。
“北京那边,午后到的酒店。到晚上四点前,他们闭门未出。可能是在补休。傍晚,他去吃了一顿饭,和燕不悔夫妻一起,到了一处有名的AA四合院。和谁吃的,目前还没查清楚。
“台湾那边,他去见了燕归城。后来,他们去了什么地方,暂时不知。因为中间,我的人被甩了。对方似乎知道我在关注燕家的一举一动。我以为那应该是燕家的人,但细细研究了一下,又感觉是另一股神秘的力量在阻挠我办事。
“香港那边,他在维多利亚大酒店住了一晚,不确定在这期间他见过什么人。”
去的是一处西洋剑馆,二人在这边是常客,且是贵客。
两个人换上了行头,一边对练着,一边说话。
靳恒远听他细细说完这些之后,以剑在空中舞了一朵剑花,嘴里发出了一声质疑:
“我说,老北,你这是在帮长宁调查呢,还是在监视他?之前,你不是说封山不查案了吗?这一次破例过来帮忙,现在看来,貌似事另有原因的吧……”
一道寒光乍现,剑尖快如闪电的就刺了过去。
季北勋一闪,避开,叮得一声,回刺了一剑,几个来回之后,又接了一句道:
“有一件事,你会更觉蹊跷。”
“什么事?”
“燕家那位叫郦洛的燕少奶奶身份很特殊。”
“怎么一个特殊法?”
“她姓澜,叫澜云皎。这事,长宁肯定没和你说起过吧……”
“什么?”
靳恒远一惊,猛得站定,摘下了防护帽,脸上难得露出了惊异之色。
“澜云皎不是长宁的妹妹么?不是早死了吗?怎么还活着?”
“当年的死,疑云重重。”
季北勋也摘了防护帽,靠在那里说道,练了这么些时间,他气息一点也不乱:
“长宁是听说了这件事之后,从我这边离开去了燕不悔落榻的酒店的,然后才来的北京,还是和燕不悔他们一起来的。
“我想,他们应该兄妹相认了。
“这几天他的失踪,一定和他父母当年的车祸有关……
“他和我解脱了委托合约,想来是不想让我知道更多的细节。
“而这些细节,极有可能和你们靳家有关。”
本不该透露的,这事关职业操守问题。不过,这件事牵涉极为复杂,所以,他必须和靳恒远通一通消息的。
“和我们家能有什么关系?
靳恒远疑问了一句,忽想起了这一事:
“哦,对了,昨晚上他的确问过我姥爷有关当年他父母车祸一事……”
“那老爷子怎么作答的?”
季北勋对此甚是关心。
他需要更多的数据,加以整合分析。
“姥爷让他别往下查。”
“看来老爷子是知道一些事的……”
季北勋下了一个结论:
“没说为什么不要查吗?
“只说对方就连靳家也招惹不起,劝他别惹祸上身。”
靳家是富豪之家,家底厚实,人脉广,老爷子居然这么说,实在奇怪的厉害——题外话——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