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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婉定定地看了思思一会儿，弯腰，小心翼翼地把她抱了起来。
这……真得是她女儿吗？
她也曾想过，如果孩子平安长大，会是什么样子。但从未想过这个孩子可能还活着，而且就在她眼前。
小文从椅子上爬下来，歪着脑袋，眼巴巴地看着她。
见状，唐婉想把思思放到椅子上，可小家伙死死扒着她衣服，就是不松手。以往思思这样，她顶多觉得这孩子比较喜欢她。
但思思要是她女儿……
唐婉一想，只觉得心脏都在阵阵发疼。她抱紧思思，有些吃力地拉开包拉链，拿出两个魔方。
“时间紧，没来得及好好准备。”她拿出一个魔方，递给小文。
思思也眼睛亮晶晶地接住了魔方。
“谢谢白姨！”小文满脸欣喜。他平时不大玩魔方，可是能收到礼物，他很开心。
唐婉听到他道谢，微怔，印象里这根本是个熊孩子，不欺负人就是好的。
“不用客气。”唐婉说道。
封牧在他们三个说话的时候，面无表情地掏出手机，对着唐婉跟思思拍了好几张，然后若无其事收起手机。
“没吃饭就坐下吃。”封牧冷声道。
唐婉想拒绝，有他在，她一点胃口都没有。但她还没来得及开口，思思抱着她的脖子献媚道：“姨姨，爹地做的排骨好次！！！”
她两眼亮晶晶地看着唐婉，唐婉心一软，点头答应。
不等她空出手拉椅子，小文小跑上前，把椅子往后拖了拖，“白姨坐。”
说是礼貌，不如说是小心翼翼地讨好。
“别光让我坐，你也坐下吃饭吧。”唐婉还没小心眼到跟一个不到七岁的孩子斤斤计较。
小文重重点头，爬上椅子，用公筷给唐婉夹排骨。
“姨姨次，好好次哒！”小家伙见哥哥给唐婉夹排骨，也有样学样。只是她筷子都抓不稳，还没夹起来，排骨便落回汤里面，汤汁溅到了封牧白色衬衫上。
见状，唐婉下意识把思思抱回腿上，然后警惕地看向封牧。
他这人脾气向来不好。
不过封牧只是瞥了小家伙一眼，冲唐婉道：“给她擦手。”
他说完，站起来，把排骨汤跟茄子换了下位置，以免思思吃排骨还得站起来。
封牧向来不是那种温柔体贴的人，哪怕当初对待蒋晓晓，他也只是声音温柔一些，平时基本上还是蒋晓晓讨好他。
因此，唐婉见到他这样，多少有些惊讶。
不过她不确定他平时就对孩子这样贴心，还是当着她的面，故意这么做的。
“看我做什么？”封牧注意到她的视线，说道：“吃饭！”
唐婉拿起筷子，不过吃得很慢，能看得出来，她并没有什么胃口。
“随便做的，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封牧将她的举手收在眼底，神色不大自然地说道：“下次你说喜欢吃什么，我给你做。”
“不用了。”唐婉说道。
封牧面色沉了些。
不过唐婉早就不是需要看他脸色的时候了，她放下筷子，嘲讽道：“我记得你一开始不会做饭，后来是专程为了蒋晓晓学的做饭吧？我刚好跟她口味没有重叠的地方，我喜欢吃的，你应该也不会做。”
她这话说得封牧很难受，偏偏都是事实。
他紧紧攥着筷子，低头缓声道：“不会可以学。”
“先谢谢你好意，但我有未婚夫，他会做一切我喜欢吃的食物，就不劳烦你费心了。而且他要是知道我跟你走得近，会吃醋的。”
她喜欢吃的东西由他做出来，喜欢也会变成不喜欢。
唐婉拿起筷子，看了几眼桌子上的菜，最终还是放下了。
一想到曾经她被他逼着吃掉那些剩下的饭菜，她就觉得胃里像是有什么在翻涌。
“唐婉！”封牧想发脾气，但看到思思跟小文，他把已经到嘴边的话又都压了下去。
一顿饭吃得气氛有些微妙，不过两个孩子还小，根本没注意到这么多，他们吃得很开心。唐婉没吃多少，不过心情看着也不错。
唯一觉得不舒服的，也只有封牧而已。
等吃过饭后，封牧让两个孩子去玩具房玩。思思喜欢唐婉，但也没有那么喜欢，欢天喜地地就去了。只是小文牵着思思离开的时候，一步三回头，欲语还休。
“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唐婉问小文。
“没、没有。”小文偷偷瞥了封牧一眼，拉着思思跑了。他以为自己心思藏得很好，但怎么说也是个小孩子，唐婉跟封牧很容易看出他的心思。
不过唐婉也就能看出小文想跟她说悄悄话而已，至于要说什么，她没有半分思绪。
“你以前最宠爱的儿子，现在怕你怕成这个样子，有什么感想吗？封牧。”
饭吃完了，但两人还坐在餐厅里，唐婉就坐在封牧的对面。
封牧也没吃多少，“你没必要一直这样阴阳怪气说话！”
“呵。”唐婉嗤笑一声，“你不喜欢听我说话，刚好，我也不想见你。封牧，你去找思思剪下指甲，或者捡几根她的头发给我也可以，我现在就走，不在这里惹你烦。”
她说话的时候，拿着包站了起来。
如果不是他不答应直接带孩子去亲子鉴定中心那里，她都不会来这里。
封牧端起杯中红酒，仰头，全都喝了。他放下杯子，烦躁道：“坐下！”
“拿了东西我就走，没坐的必要。”唐婉说道。
他仰头看着她，手背上青筋拧起，“你一定要这样？”
“我还是那句话，”唐婉说道：“见到你，没拿着刀子捅你，就已经是我的极限了。如果你想让我跟从前的唐婉一样，处处顺着你，那你这辈子都等不到了。”
她不想再在这儿跟他耍嘴皮子。
既然封牧不去拿，她就上去找思思。指甲做鉴定不太好做，而且容易有失误，采集血液会疼，她只能拔几根头发了。
可惜纸杯不好携带，不然让思思用纸杯喝水，唾液也可以用来采集DNA。
唐婉拉开椅子，就要走。
然而，她才走出一步，就被封牧从后面拽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