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魁鼋道:“至于赤羽小主到底给花欲香的记忆做了什么,我不知晓。我只知道当年赤羽小主再三叮嘱我,不管通过什么途径,撒下一个花仙子被羽无裳抛弃的大慌,事实上花仙子也是认可了这种说法,并由此后心性大变。”
“羽无裳,不是赤羽化名么?”
魁鼋一脸黑线,小声问道:“你一直是这样认为的?”
玉鼋娇道:“据我所知道的,除了赤羽妹妹没有接触过另外的男子。听了那传言,我自然以为那就是赤羽。不过,生了变故后我再问,她却是什么也不肯与我说了,只知道伤心。这之后我便遇上了你,她也便彻底疏离了我。”
“羽无裳,那只是子虚乌有的那么一个人。”
“呦,夫人,夫人,疼!”
玉鼋娇踮起脚,一把扯着魁鼋的耳朵,只疼得魁鼋咧嘴唤痛,却也是不管不顾,怒责道:“好啊你,没想到你竟是个帮凶。真是怪我当初不谙世事,看上你这么个东西。”
“夫人啊,我也是迫不得已啊,主人有令我还能怎么做。”
“那为何,我屡次问你我妹妹与赤羽的事,你总是闪烁其词,不肯向我道明。难道也是你主人的严令。”
“是。”
“嗯!”
“呦,轻点儿,轻点儿。夫人哪,主人确实严令不得与任何人说起,自然也包括你。”魁鼋一手举着玉鼋娇的手,一手护着自己的耳朵,瞄一眼背过身的醉莫须与无痕,脸色潮红地道。
玉鼋娇冷哼道:“那今天怎么反而老实了,也不计较什么严令了。这样你对得起麒麟王的亡灵么。”
魁鼋叹口气,幽幽道:“这也是老主人生前的安排。他的内丹一直被其封印在我的体内,直到它遇到有缘人,一切皆可破除,包括这段陈年往事。”
玉鼋娇疑惑道:“到底是为了什么,又在防范什么。”
魁鼋道:“这我确实不清楚,不过,如今小主安然归来,待其成长自我封印解除,一切都会明了。”
玉鼋娇松开魁鼋的耳朵,嫌弃道:“那麒麟王,我看着都有几分惧意何况你个奴才,既然他想压下,你能做什么。”
“不过,现在这婴儿,我们该怎么办?”玉鼋娇抱起那女婴,望着魁鼋。
魁鼋揉揉自己的耳朵,有着三分惧意,顺着玉鼋娇的心思道:“自然就有我们抚养了,我们也不差她一口饭吃。何况她又是你妹妹。”
玉鼋娇得意地露出一份笑意,向着魁鼋道:“算你还有分良心,那我们该如何称呼她,总不能叫她的本名吧。”
“依我看,就叫她阿妹吧。待她恢复记忆,一切就都随她心意。”魁鼋看着玉鼋娇怀里的女婴,带着笑意亲切道。
“这个好,既遂了我们的姐妹情,也不会太辱没了她的身份。”玉鼋娇更是疼爱地看着怀里的女婴,高兴地道。
魁鼋见到玉鼋娇如此开心,心里也是如灌了蜜,借着点点儿的荧光,抬头一晃间,看到醉莫须他们。
“夫人哪,我们还有两位客人哪,莫要怠慢了。”
听到魁鼋的提醒,玉鼋娇急呼一声,“呦,怎么把他们给忘了。还有你,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
魁鼋向着醉莫须他们疾走几步,轻咳一嗓子。带他们转身,才是带着尴尬的笑容道:“你们师徒两人也是折腾了大半宿,就随我到舍下休息一会儿吧。”
醉莫须道:“今日已经多番打扰,何况我们也有要事在身。前辈的好意,我们领下了。”
魁鼋道:“既是如此,那我们便不强留了,你们多保重。”
“前辈!”无痕唤道。
魁鼋望着无痕亲切道:“小友,你还有什么事,需要我代劳的。”
无痕唤出意识空间的麒麟丹火递与魁鼋,“此番多谢前辈的相助,这个太过贵重,前辈还是收回吧。”
魁鼋无比敬重地看着眼前的麒麟丹火,说道:“这是我家主人的内丹,你能得到断然不是我的馈赠,而是由它自己决定。你既然是个有缘人,就收下吧。放在你的身边对我家小主人也是有利。”
“这……”
“小友,莫要推辞了,除了你还有谁能够把它放在身边。”魁鼋道。
“哦,对了,还有那幽冥花王的花托,看样子你也是掌控了它,那就一并带走吧,省得留下再生出别的事端。嗯,就这样定了。”
“你们谈好了,那就走吧。”玉鼋娇抱着女婴走过来,客气地道。
醉莫须一愣,不知这玉鼋娇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是摸不透她的脾性,说来此次过来却是为他们夫妇平添不少麻烦,只能歉意地回道:“实在不好意思,叨扰了,我们这就走。”
“叨扰?走?这话怎么说的。”
玉鼋娇拿眼看魁鼋不自在的表情,心中亦是明了,厉声道:“魁鼋,不是让你留下两位客人么。”
魁鼋似有委屈地道:“我留了,可他们还有要事,急着离开,我也没有办法啊。”
“是的,夫人。我们确有要事不能逗留,两位前辈的心意我们师徒再次心领了。”醉莫须为魁鼋开口作证道。
玉鼋娇似是含着一抹娇羞,轻声道:“原是如此,那我也不客套了。”
醉莫须道:“夫人不必客气,那我们就告辞了。”
“恭送,诶!慢着……”玉鼋娇指着那幽冥花王的花托,“别忘了把它带走。”
醉莫须对着玉鼋娇点点儿头,扭头对着无痕道:“徒儿,谢下两位前辈,你就把这个东西就收下吧。”
“好的,师父!”
“前辈……”
“你这孩子,不必多礼了,这东西对我们无用,看着也是闹心。既然对你有用,你就只管拿去。”玉鼋娇连忙阻止无痕,佯装嗔怒道。
“告辞。”
“保重!”
玉鼋娇看着走远的两人,空出一手掐一下魁鼋,说道:“对着外人,我给你留些儿面子,但你别想就此蒙混过关。”
魁鼋心头一紧,摆出个苦瓜脸似有乞求道:“夫人哪,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再没有什么可隐瞒的啦。”
玉鼋娇秀眉一蹙,怒视着魁鼋,“真的?我怎么感觉你好像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当然是真的,夫人你就放心吧。”
“那你怎么好像不欢迎醉莫须师徒似的,心里倒是急着让他们离开。”
魁鼋道:“这一来,他们确实有事要急着离开;这二么,我自然也不想沾上更多的因果。总不能了下一段因果,再惹上一堆吧。我看那小子就不简单,与他结下一段善缘我都不知是祸是福。”
“你以为这样,就能躲得过么。就看这怀里的丫头,怕也是由不得你。”
“只要能让我心里清净片刻也好。”魁鼋靠近玉鼋娇,一手轻搭在她的肩头,搂她入怀,“我们也回去吧。”
玉鼋娇抱着阿妹,把头靠在魁鼋的胸口,道:“平静了这么久,难道那东西又要来了么?”
“我不知道,但老主人的预言正一一应验,”魁鼋看一眼玉鼋娇,紧紧地搂着她,“那已经不是我们能参与的了,我所希望的只是想永远陪着你,哪怕是你的责骂,我这一辈子恐是离不开它了。”
玉鼋娇猛踩一下魁鼋的脚面,从他怀里脱出,眼中却是含笑地娇嗔一下,“怎么,嫌我不够温柔,还是说我没有温柔。”
魁鼋犹自沉浸在温柔乡没有回过神来,就被玉鼋娇一脚,从云端踹到地上,一张俊脸疼的也是变了形,一双无辜的眼睛,懵懵懂懂地看着玉鼋娇。
“你个呆子,”玉鼋娇白他一眼,“回去了。”
“嗯,对了那几具孩儿的遗体,你们怎么安置了。”魁鼋紧跟着玉鼋娇,进入沼泽渊。
“哎,那苦命的孩儿,就是死也不得安生,被你这狠心的父亲掘出来使毒。这还能怎么办,自然只能用地火炼化了。”玉鼋娇透着一股哀怨道。
“做戏么,自然要毫无破绽,他们也算是为我们立功了。”
玉鼋娇含泪看着阿妹,说道:“所幸换回妹妹一条命来,倒也是值得。”
魁鼋拍拍玉鼋娇的肩旁,默然不语,只向着深处走去。
此刻,醉莫须他们亦是走出老远,隐隐的能够看到乐生天的位置。
“徒儿,你方才所说的那番变故,你确定只是与你吸收花欲香识海内的魔气和本命莲花有关。”
“我也不能太确定,可除此之外,其他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原来,无痕在归途,仙魔图中的魔气突然密布各个角落,如同脏墨洒满整个图面,漆黑一片,只能隐约看出勾勒出的线条。
里面更是寒风阵阵,只往骨头缝里钻。平日里听到的江河的怒号,林间的潺潺水流,均是无声的沉默,就连自己的心跳也是弱的听不出半点儿动静,这方天地间有的只是风声。
风中更是夹杂着点点儿冰凉,牢牢地贴在身上,无痕也是无法看出这是雪,还是凝结的魔气。只知道他此刻就是一个雕塑,无法移动分毫。
灵气也是凝结,引得气息不畅,无痕刹那间就如同僵硬的死尸一般,一个跟头直直地向着地上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