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我胡说

梅超风超可爱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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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没来?那是太受宠?还是王卉姐姐你太大度?让你的李箐妹妹在昭王府替你伺候昭王。”叶姝怡便听傍边的花菱汇报,边摇头晃脑的反问。

    “哦,不是!那难道...莫非你未出阁之前爱慕昱王的事情被昭王知道了,被迫送进宫的吧!”

    “你胡说!”她紧张地看着周围,苍白的辩解道,“她乱说的,哪有的事儿。”

    “...什么...爱慕昱王的...”

    叶姝怡看够了她的惊恐和慌张,才慢慢地说:“嗯,对呀,我胡说的!”

    “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胡说吗?”

    大家都有些茫然,为什么?

    你胡说你还有理了!

    “因为的我奶奶活到了九十九呀,你们知道她老人家为什么能活到九十九吗?”

    一个刚才骂的最凶的夫人,横眉冷对,“你奶奶活到多少岁关我们什么事?”

    “那我胡说关你什么事?”

    几位夫人:......哼哼唧唧,骂骂咧咧走开了。

    叶姝怡冷哼。

    真是双标狗,你胡说就行,我胡说就不行,什么道理。

    时间已经很晚了。

    冬日的傍晚十分的阴冷,但是老太君和剩下的夫人都聚到叶姝怡的身边。

    后院的还算安静祥和,前朝却在祭祀的档口已经风起云涌了。

    祭祖的时间是在过年的前五天,这是过年的最大礼仪了。

    卯时刚过,大臣们就都进了宫。

    宫中的主祭人今年自然变成了昱王周景云,他从早已列队的诸大臣中一路走来,风度翩翩。

    如同天上降魔主,人见太岁神。

    陪祭的昭王周景和,其余贤王周景文捧帛,小郡王周思瑾捧香。

    乐队凑乐,之后便是焚帛奠酒,然后所有参加祭祀者一起行礼,祈祷国泰民安,风调雨顺。

    祭罢,是今年特有的宫宴。

    大臣都被留在了宫中,自然无法回自家宗祠祭祖。

    有些胆小的大臣从今早一入宫就开始就双股战战,现在已经有些腿软的走不了路了。

    乾宁殿里气氛紧张,以三朝元老司马太傅为首的文官坐在大殿的右侧,他们也不说话只是一杯接一杯的吃着酒。

    有的脸色暗红,有的神色仓惶。

    以郡王为首的武将坐在大殿的左侧,反倒各个神色坦然,只是微微紧握的双手显出些与表面不同的复杂神情来。

    一轮猩红的斜阳挂在天际,将这大殿地上的大理石都映成了赤红,高高的宫墙上斜阳西坠。

    周景云当仁不让的坐在了主位,他看着底下的满朝文武和夕阳下的宫城,神情莫测。

    就连司马祈风的神情也有几分难堪。

    御史台的王大人悄悄靠近他的身边侧目:“你有心事?”

    太傅大人叹了口气,摆摆手。

    谁能想三朝元老,在官场了什么人没见过,从来都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只是这周景云小儿,居然不按常理出牌,二话不说先挟持了家小,然后在慢慢悠悠地胁迫与尔。

    这与土匪强盗有甚区别。

    简直下作无耻!

    但看着满朝文武没一个不受制与他,环顾四周无不颓然就坐,都不敢吭声,看样子算是屈服了。

    郡王也将大殿的情形收于眼下,他略有点儿沧桑地眨眨眼:“今日,昱王殿下将我等召集于此,是要什么要事相商吗?”

    “是有一件事情。”周景云摇晃着酒杯,风淡云轻的说。

    “哦,是怎么样的事,昱王殿下尽快吩咐,我等定效犬马之劳,回去之后也时时监督属下,加紧办理。”

    话外音就是时间不早了,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没事我们回家去了。

    大殿上的其他官员没有一个吭声的,只是都在心中暗暗咂舌郡王的胆大妄为。

    果然是你。

    周景云见识过郡王的顽固直板,也没有发怒,只是微微笑了。

    他这一笑不要紧,偏偏惹的旁边的昭王周景和不愿意了,以前他总和排行老三周景云交好,是觉得周景和他不在乎皇位,且风评不错,以后等他登基了,还多了一条左膀右臂。

    没想老三才是藏的最深的人。

    他总是笑得温柔优雅,眼神写满了真诚。

    其实可能一直在偷偷的取笑他,笑他的天真。

    笑他的愚蠢。

    周景和却忽而轻轻打了个寒颤,一时无话,他强自忍耐,压下心里的不适,紧了紧手里的酒杯,眸色晦暗。

    “昱王殿下有什么事,请明说。”御史台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口。

    周景云挑眉,就等这句了,他沉吟:“我是在想,父皇重病,太子远征,今日我受父皇指派监理国事,得到了父皇极大的肯定,他有意要将皇位越过太子而传于我,我有些惊讶但也不能推脱,父皇病榻前,我依然允诺,遂与诸位大臣商议一二。”

    朝堂上顿时一片哗然,没想道啊。

    还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如此,肆无忌惮,指鹿为马。

    往后史册怎么记载,昱王周景云孝感动天,众大臣极力赞同,废太子,立新皇?

    好么,大家一起做千古罪人。

    郡王周衍脸上的面具都有一丝龟裂,不知怎的,周景云手里竟真有了点儿东西,竟让他觉得心里发毛,很不舒坦。

    司马太傅身边的王大人,看到自己的同知黎大人被噎的说不出话来,有些气恼,反问道,“昱王殿下可知,历来咱们西凤国的皇室是要准备两份传位诏书的,不知殿下可否将诏书予我等参详。”

    周景云微笑:“我自然知晓啊,要不要我现在即可拿出来给你们看?这其中一份在太后那里”。

    他如此爽快,反而使得年老的王大人唇角抽搐,略一沉吟,他点了点头。

    而周景云极为体贴:“考虑靠诏书贵尊,各位大臣又年老体弱,就不邀请大家去太极殿了,我命人将诏书取回,我们就在这乾宁殿看着诏书传位于谁,可否。”

    “当然按照惯例,依旧是三公,二王,五大夫......”

    昭王和贤王都惊白了脸。

    这个提议,自然也没什么不对。

    仿佛一切都是合理的,按规矩来的。

    只不过饶是如此,众位大臣还是惆怅了一把。

    这种配合演戏的感觉,真的是很憋屈压抑。

    特别是御史台的诸位,平日里三纲五常,尊卑有序,弄虚作假,妄为常伦等精妙的词汇都被身后的家眷死死堵在了胸腔里。

    昭王深深呼吸了一口气,竭力移开了自己的目光。

    他紧紧看着手中的酒杯,轻轻笑了出了,‘啪’的一声脆响声,在乾宁殿的大厅里像是一声炸雷,惊的四周都心惊肉跳。

    紧接着,突然像是有从四面八方涌进来的铁甲侍卫,保围了整个乾宁殿。

    他们擐甲执兵,锐不可挡。

    然后,他们的目光落在了昭王周景和的身上。

    此刻周景和没有了指令,他们也都柔顺地站在一傍,一动也不动。

    大臣们眸光一沉,都纷纷心里生出许多对人生的怜悯。

    阎王打架,小鬼遭殃。

    这两位王爷都有心逐鹿天下,对他们来讲,并不算是什么好事。

    一个人一生中,最要紧的是:掌握自己的命运。

    他们都不约而同地想到了这里。

    不过如今,那种喘不过气的压抑感,也终究是消失了。

    周景云缓缓走到周景和的面前,看着这张冷肃默然的脸,心里好笑的想,看来他们周家的人都很擅长演戏。

    他理了理身上没有的褶皱,还幽幽地叹了口气:“四弟,这是做什么?”

    “我们兄弟有什么不能好好说,非要闹的如此场面,可是对愚兄有什么误解,或是受了什么人的挑唆?”

    他倾身凑到周景云的身边,一副兄弟情深,我有肉你有汤的和睦模样。

    连周景和都被他能这么能装的演技给镇住了,搞什么,都这个时候了,还演戏呢。

    这不明摆着,已经是兄弟阋墙,兵刃相对,成王败寇的场面,他这是做什么,还把他当傻子,让他以为自己的举兵和刚才的心理建设都功亏于溃了。

    他一直当他是好兄弟,他这样的玩闹很不沉稳。

    沉稳?

    去他的沉稳。

    这狡诈的心机,真让人厌烦。

    周景和心里不免将周景云的危险性又刷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