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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富贵,这是我们八路军独立营的柳天舒营长。”孙富贵被带进来后,唐水指着柳天舒向他介绍道。
孙富贵一听,立即一下子扑倒在地,跪着哭喊道:“长官饶命,长官饶命,是小的一时糊涂,以后再也不敢了,求长官饶我一命,给我一个立功赎罪的机会。长官,我上有老下有小,我如果死了,他们可怎么办啊。”
看到孙富贵苦苦哀求,柳天舒慢慢抬起头来,两眼看着他用不带感情的声音说道:“孙富贵,你把你所做的坏事,给我一五一十地说一遍,不得有半点隐瞒。”
孙富贵听到这话,一屁股坐在地上,然后老老实实地把自己如何被王槐抓到警察所,又如何被王槐逼迫作眼线,自己又如何想躲开王槐,结束又是如何被王槐派人找上,最后不得不将郭建安来到古老六家的事,告诉了王槐……
孙富贵还没说完,隔壁屋子里就响起惊呼声,然后就见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太太,从旁边的屋子里冲了过来,扑上去朝着孙富贵猛踢几脚,带着哭音指着孙富贵道:“富贵啊,你好糊涂啊,小鬼子是什么东西,那就是强盗,是杀人魔王,你还替他们做事,祖宗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我打死你这不孝子孙。”
说话间,老太太一边哭着一边拿着一根木棒,朝着孙富贵尽力打去,孙富贵根本不敢躲闪,只是哭着喊道:“娘,我知道错了,你别打了,别打了,你别伤了自己的身体。”
这时,孙富贵的老婆和儿子孙小刚女儿孙亚梅也哭着跑了进来,不过,两人知道自己父亲向王槐告密,当了汉奸被八路军抓住,心里却是又惊又怕。
孙小刚看到父亲被奶奶打得不敢躲闪,带着哭音说道:“爹,你怎么能干这样的事啊,那可是出卖祖宗啊。”
一家人围在那里哭成一团,过了片刻,孙富贵猛然将牙一咬,站起来走到柳天舒面前,两眼望着柳天舒神色坚定地说道:“柳营长,千错万错是我的错,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做了对不起八路军对不起乡亲们的事,我认罚,就算你枪毙我,我也没有半句怨言,我只有一个请求,希望你们别为难我的家人。”
唐水看到孙富贵这般神情,脸上还是波澜不惊,只是静静地看着柳天舒。
柳天舒听到孙富贵这话,沉思了一下说道:“孙富贵,凭你向伪警察所长王槐告密的事,我枪毙你十次也不为过,好在你还算有良心。这样,我给你一次重新做人的机会,这次就不枪毙你,但如果再有向鬼子告密,危害八路军和乡亲们的行动,我们老帐新帐一起算。到时可别怪我不手下留情。”
说到最后,柳天舒的语气中透出无形的杀气。
听到柳营长答应不枪毙自己,孙富贵简单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半天没有回过神来,他那在一边哭过不停的老婆看到孙富贵愣在那里,不由打了一下,嘴里说道:“富贵,柳营长开恩了,你还不谢谢柳营长,谢谢八路军。”
孙富贵这才醒悟过来,连忙一下跪在柳天舒面前,羞愧地说道:“谢谢柳营长,谢谢八路军,我孙富贵如果再替小鬼子做半点坏事,我就不是人,就让雷活劈了我。”
柳天舒看到孙富贵这般神情,伸手将他扶了起来,望着他说道:“孙富贵,小鬼子闯进我们家园,祸害了多少乡亲们,屠杀了多少中国人,我们与小鬼子不共戴天。只要我们大家团结起来与小鬼子斗,就不愁不能把小鬼子赶出中国去。我相信你以后一定能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中国人。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出去后不要往外说。你们全家都回去吧。”柳天舒挥了挥手,示意孙富贵一家回去。
上午的时候,夏村的百姓被集中到了村中的空坝上,唐水代表八路军,宣布了廖老财和季朝东向鬼子告密,致使几名八路军侦察员被捕牺牲的罪行后,对两个汉奸进行当众处决。
同时,廖老财的家产进行了查抄。
只是在查抄廖老财的家产时,还是给他的家人留下了必要的生活费用。
至于季朝东,得知八路军要枪毙自己,吓得尿了裤子,不断叫着饶命,最后还没开枪,就吓得昏了过去。
廖老财的儿子廖文广在县城鬼子的便衣队,一个女儿也出嫁到了县城,在村子里就只有他和他的大小老婆,再加一个管家两个下人。
廖老财被枪毙后,他的两个老婆看到白花花的大洋被八路军抬走,一大袋一大袋的粮食也被抬出了家门,那两个女子心痛如同刀绞。
第二天八路军离开夏村后,这两个女人就提着包裹带着剩下的金银细软,跑进了县城。
夏村的乡亲们看到廖老财被枪毙,家里的财产也被八路军抄走,心里感到十分快意,只是因为担心八路军离开后,廖老财的儿子带着日本人回来报复,这些乡亲们并没有上去看热闹。
就是柳天舒从廖家大院搬出的粮食,也是在天黑时候,才悄悄让庄大叔他们给藏起来的。
下午时候,派出去侦察情况的人回来了。柳天舒得知野枝大队和斋藤大队都停止进山扫荡,同时周围一带,出现了鬼子形迹可疑的人,他立即知道渡边已改变了计划。
既然斋藤大队在松坎镇加强了戒备,而野枝大队又在拼命寻找自己的踪迹,柳天舒把杨冬虎、金振彪、唐水和石强陈剑叫来,让石强将侦察到的情况说了一遍后,望着大家说道:“同志们,我们这次出山,已打乱了敌人的布署,野枝大队正拼命寻找我们,斋藤也在松坎镇一带严阵以待。我想了一下,在坪远镇和松坎镇之间,敌我力量太过悬殊,此地不宜久留,我决定今天晚上部队离开夏村,向东达到这里隐蔽起来,寻找机会在鬼子的铁路线上做做文章。”
柳天舒的手指在地图上移动,最后落到一个叫青杠坪的地方。
唐水看了一眼,沉思了一下点头说道:“我赞成营长的建议,鬼子扫荡富崖山的目的,是想消灭我们独立营,只要我们独立营离开根据地,鬼子必须会抽兵追击。而渡边联队的主要任务,就是确保山东铁路富昌段的安全。对了,根据我们得到的情报,鬼子在这里有个大型物资中转站,如果我们袭击这个中转站,一定能吸引鬼子抽兵回援。”
说到最后,唐水有些兴奋。
柳天舒看了看那个大型物资中转站的位置,摇了摇头说道:“凭我们的实力,袭击鬼子物资中转站恐怕不行,那里不但有鬼子重兵把守,而且一旦鬼子抽兵回援,我们极有可能陷入鬼子的包围之中。这个大型物资中转站,我们以后有的是机会。”
大家围着地图研究一番后,各部立即回去做好行动准备,晚上九点,部队悄然离开夏村,绕过茅塘据点,于凌晨五点,赶到了八十里外的青杠坪。
青杠坪是个不大的山村,整个村子位于一个山谷之中,两道大大的山梁从村子的东西两边延伸出去,山梁上树木茂盛。
部队赶到村子后,唐水立即与村里的党组织取得联系,然后二连迅速在村子周围布置警戒。
随后,侦察一班被派出去,侦察青杠坪南边二十里外铁路线的情况。
山东铁路从青岛直达济南,是鬼子一条重要的运输线。为了确保安全,鬼子沿着铁路每隔五里,就建一个据点,其间还有鬼子铁道巡逻队定时巡逻。
不过,沿线的鬼子据点所住的兵力并不多,也就是二十来人,只是全都是鬼子,并没有伪军。另外,鬼子还有铁甲巡逻队,一旦据点受到攻击,鬼子可以通过铁路迅速进行增援。
攻击鬼子的铁路运输线,这事独立营以前还没干过,石强不放心,亲自带着侦察排一班,不顾疲劳化装赶到铁路边。
他带着侦察一班躲在铁路一侧的树林里,仔细观察着远处的铁路线,看到小河据点建在铁道一侧,两个鬼子端着上了刺刀的三八大盖,正在那里来回走动,同时,机警的石强,发现鬼子沿着铁路线架有电话线。
不过,小河据点处于铁路的转角处,东西两边相邻的据点,并不能看见小河据点。更重要的,小河据点一带的铁路两侧,地形较为复杂,北边和南边全是山林,一条不大的小溪流,从铁路下穿过。
因为溪流实在太小,鬼子也就没在桥头建火力点,只用炮楼的机枪对小河桥进行保护。
盯着那小溪看了一会,石强觉得可以让人从水里过去,将炸药装在桥下,然后将桥炸段。这样一来,就可以阻挡西边的敌人利用铁甲车前来增援。
看完东边的地形,石强几人又转到东边,可惜要毁坏铁路,只能将炸药装在铁轨下,只是那样一来,只能阻挡一时。
石强不死心,又沿着铁路线观察了一阵,最后看到铁路北侧那个耸立的石崖,这才眼睛一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