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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未央是被摇醒的。
不，确切的说，是被拽醒的。
冷风吹过裸露的皮肤，冻得她忍不住打了个激灵，整个人朝软软的靠背上缩了缩，打算接着睡，可一股恼人的力道却始终缠着她不放。
苏未央迷迷瞪瞪的睁开眼，便看到了一张放大的俊脸。
温热的气息喷在脸上，暖暖的，软软的，很舒服。
她毫无意识的眯着眼睛往前凑了凑，然后······蹭了蹭。
楚烨一僵，看了她一瞬，随即收回原本准备抱人的手，扯着她的手臂，毫不怜香惜玉的将人拽了下来。
苏未央也不计较，或许她现在根本就没脑子可以用来计较，就这么挂在楚烨的手臂上，被他拎进家门。
将人丢在客厅的沙发上，楚烨根本不想理这样一个醉鬼，起身想上楼，刚迈出一步，手臂却一下子被抓住了。
他回头看她。
苏未央盯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客厅的灯没有开，只有楼梯两侧的暖黄色小灯亮着，光线很暗，只能看到彼此模糊的轮廓，看不清表情。
苏未央有些清醒，又有些迷糊，整个人的神经像是被架在火上烤一般。
积累了一晚上的情绪被酒精烤化，搅浑了一脑袋的浆糊，也无限的放大了心中的念想和怨恨。
都说酒能壮胆，其实不过是酒精麻痹了神经，只留下心中最想宣诸于口的那点想法。
她说：“楚烨，我说我喜欢你，你信不信。”
楚烨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表情有些莫测。
他不回答，她便一遍遍的重复：“我喜欢你，你信不信。”
就像之前让他去接她一样，一遍遍的重复，每一说一遍，都会停顿几秒，似是在等他的答复，又似是在将脑中断了线的神经捋清楚。
“然后？”他淡声反问，没说信，也没说不信。
苏未央停顿一秒，似乎在消化他话中的意思，然后便开始颠来倒去的跟他说话。
“我跟G·F有合约，终生约，我不喜欢他们。”
“三千万的违约费，如果违约，我要掏三千万。”
明明思路很混乱，却又在努力的想跟他解释清楚。
楚烨一只手插在口袋里，一只手被她拽着，难得的耐着性子听她说醉话。
费力的解释半晌，她又突然道：“楚烨，大神，我们做笔交易好不好。”
停顿了几秒，她似乎在绞尽脑汁的想着怎么表达自己的意思，可是迟钝的大脑并不能帮上忙，索性放任自流：“我把自己卖给你，一辈子。”
楚烨一愣，没想到她居然有如此的想法。
不等他回答，苏未央接着语无伦次的自说自话。
“你借我三千万，离开G·F，我跟你，一辈子。”
“我会还你钱的，真的会还你的。”
“你捧我好不好，我很有用的，真的很有用。”
颠三倒四的话，毫无逻辑可言，可她还是坚持的一遍一遍的说，有的句子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怕说不清楚，甚至会说上好几遍。
小手牢牢的攥着他的手臂，揪的他做工良好的衬衫满是褶皱都不肯撒手，生怕他会突然走了一般。
苏未央的声音很低，带着酒后的低哑，带着几分鼻音，轻的像是午夜梦中的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