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和亲的公主.上

桑霖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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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识到有人在看他,萧逸云立刻板下脸,冷冷的一个眼刀过去,张科忙收回眼神,眼观口、口观心,默念阿弥陀佛,我什么都没看到。

    可怜那个官员还在发愣,被皇上冷冷地撇了一眼更是楞得厉害,就只呆呆的看着,萧逸云又瞪了他一眼就不再理他,端起酒杯抿了口酒,抬眼看向正在弹琴的女子。

    弹琴的女子肌肤如玉、五官秀美、身姿曼妙,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美人一边弹琴还一边不时抬头向他秋波暗送,那姿态确实诱人,琴弹得也还不错,不过……

    勾起一抹嘲讽的笑,萧逸云语带嘲讽道:“都说安庆国曲乐天下无双,安平公主琴艺堪称一绝,可闻名不如见面啊~”说着萧逸云又抿了一口酒。

    看到皇上脸上熟悉的笑,张科心想:圣上终于正常了,要么没表情,要么就笑得嘲讽,这样才对嘛。瞥一眼笑得越发妖艳的美人,张科摇头叹息:这美人还乐呢,不知道要惨了,要知道他们的皇帝陛下可不懂什么怜香惜玉啊。果然,接下来的话让美人变了脸色。

    萧逸云把玩着手中的酒杯,连眼神都懒得给那美人:“这天下琴师都死光了吧,不然怎么会让这样的人琴艺闻名安庆的?”顿了顿,又接着说道,“还是说安庆曲乐沽名钓誉,在我们东临这样的琴艺可是没人敢在这样的场合演奏的,淑妃,你要是弹成这样敢上去吗。”

    一直倚在萧逸云身边乖乖倒酒的女人抬头掩嘴轻笑:“皇上说笑了,羽儿怎么可能弹得这么差呢,弹这么差羽儿都不好意思坐在皇上身边了呢。”

    东临众人哄笑,安庆的人脸色都难看的不行,尤其是那安平公主脸都黑了。上官思聪站了起来,对萧逸云作了一揖,说道:“公主刚到东临,水土不服,身体不适,弹奏难免失了水准,还望皇上海涵。”

    “在东临呆着不舒服啊~”萧逸云拖长了音,接着说道,“公主身娇体贵,我东临不如安庆来得气候宜人,公主身子不爽利倒是能理解,倒是我东临思虑不周,让公主受罪了,望公主不要见怪才是。”

    安平听到这顿时开心起来,脸上飞上两抹红,娇羞地说道:“多谢皇上体恤。”上官思聪在一边眼皮一跳,暗道不好。这边萧逸云接口道:“既然公主在这边住不惯我们也不好强求,为了公主着想,张科,即日安排公主回安庆事宜,尽快办妥,不得有误。”张科应是。

    安庆这边一听急了,他们这次过来就是来联姻的,就这么带着公主回去,公主的闺誉还要不要了?安庆皇室的脸面还要不要了?他们这群人的脑袋一不小心都得丢了。

    上官思聪正待说话,他的妻子柳湘湘就接口道:“回皇上,公主只是一时水土不服而已,过两天就会好了,公主只需多加休息便好,倒是现在回去舟车劳顿反而不宜。”

    萧逸云将酒杯递到淑妃常羽儿面前,常羽儿低眉顺眼地倒满酒杯,萧逸云将酒凑到鼻尖轻嗅:“有些日子没到安庆了,倒是不知道安庆民风什么时候变了这么多,最重礼仪的安庆竟然让女人主外了吗,嗯?”

    “何况你是什么东西,见了朕都不下跪,不得朕允许就回嘴,谁准你在朕的面前放肆的,你安庆派这样的人来是欺我东临没人了吗。”最后一句话是对着上官思聪说的,这次安庆出使由他全权负责。

    一滴冷汗自柳湘湘额角流下,到东临后未曾对人下跪的上官思聪忙拉着妻子跪下,低头说道:“内子不懂规矩,下臣回去必定严加管教,还望皇上海涵。”

    萧逸云慢悠悠地喝了一口酒,三指捏着酒盏转了转才开口:“嗯,上官大人是得好好管教管教尊夫人了,不然让人笑话了就不好了。好了,别跪着了,来者是客,怎么可以让上官大人下跪呢。”

    上官思聪拜了一拜,几乎咬碎一口银牙,最终只能忍住怒火,起身带着妻子回座位。此时也不好再提联姻的事,只能以后再说了。

    看到那对夫妻吃瘪,萧逸云心里开心万分,虽说他们的所作所为将云依推到了他身边,但他没参与云依的生活中,云依确实受了他们的委屈。他的云依那么好,他们竟然忍心欺负,连自己欺负她他都不能原谅,更何况是其他人。

    想到云依,萧逸云垂下眼眸:云依,就这样把你囚禁在那方寸之地你一定很不开心,会恨我吗?可是我能怎么办,在那样的事发生后,我不知道要怎么去面对恢复记忆的你。

    云依,若是你恢复了记忆,一定会恨我,会不顾一切地离开我。我只能想尽办法把你与其他人和事隔开,尽可能地降低你恢复记忆的可能。我只能用这样拙劣的方法留住你,我该拿你怎么办呢,云依,我能关住你一辈子吗?

    宴席的气氛很微妙,两国人依旧在推杯换盏,但东临这边的人说话越发不给面子了,而安庆这边的人也再没有趾高气昂。

    安庆本来就在与东临官员你来我往中略占下风,安庆官员心里都憋着一口气,但在东临皇帝开口堵得他们无话可说后,安庆出使的大臣,没人再敢触霉头,连那口怒气都没了,乖乖赔笑喝酒,不敢再把话题往敏感的地方引。

    五大国中安庆虽富裕,但兵马并不强,自从安庆兵马大元帅云震天去世,他的亲兵解散后,安庆能拿得出手的将领就没剩几个,能对他东临造成威胁的将领更是没有了。

    偏偏安庆那帮子人一向自视甚高,重文轻武,最好的将领死后都不知道惋惜,更不知道收敛。自诩曲乐、诗词歌赋、礼仪之类的造诣都高于其他国家,安庆人便洋洋自得,认为其他国家的都是野蛮人,就与他们交好的天圣略微好点。

    为此东临人一向不喜安庆,对他们的自视甚高尤其看不惯,特别是东临将领,看到那帮沽名钓誉的安庆人就不爽——会诗词歌赋、吟诗作对了不起啊,打仗的时候你有本事弹个琴就杀死敌人或是用乐曲打动我们退兵吗,你吟首诗我们就会像娘们一样脸红心跳捂脸奔走吗?

    笑话!一个个弱鸡似的只能当当小白脸骗骗不懂事的娇小姐的,还敢来东临叫嚣,他奶*奶的不知道怕字怎么写是吧!

    东临的官员话越说越不给面子,灌酒客套话也懒得说,直接把安庆官员往死里灌,不多久,安庆的人就招架不住纷纷醉倒了。

    宴会接近尾声,萧逸云准备走人,留了这么久已经很给面子了。刚准备起身就被柳湘湘那个不知死活的女人叫住。

    “皇上请留步,民妇好些年不见依依了,我们是闺中好友,可否让我们见上一面叙叙旧?”

    这个该死的女人还不死心啊,是他刚刚说话太给面子了是吧。云依回来其实大家都有数,虽然没多少人见着她,但她后宫独宠,又住在湖心小筑里,还给他生了个这么大的儿子,后宫的人又不是傻子,自然都猜得到她的身份。

    不过他是皇帝,他说带回来的不是云依,是青州太守的养女,是他在宫外看上临时起意带回来的,还有谁敢明目张胆地说云依回来了呢。纵使大家心里都跟明镜似的也都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啊,这女人倒好,该说她胆子大好,还是说她蠢。

    上官思聪喝的也有些高了,妻子开腔的时候没来得及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妻子做傻事,看到上位者沉下的眉眼,想开口求情也来不及了。

    “云依离开那么多年了无音讯,朕都不知道她在哪里,又怎么让你们见面?”萧逸云负手而立,冷冷睨着柳湘湘,眼里满含不耐与不屑。

    甩开丈夫拉住她衣袖的手,柳湘湘急道:“不可能,云依明明回来了,就在湖中小岛上,我和依依是好友,她也会想见我的。”

    萧逸云冷笑一声:“朕都不知道的事上官夫人倒是清楚,看来安庆在我东临的探子可不少啊,有时间倒是要和这些探子请教请教,怎么能把东临皇宫的事查探得这么彻底,子虚乌有的事都能查出来,真是好大的本事!”

    故意给他们扣上一顶大帽子,柳湘湘急了,慌忙到:“探子之事皇上误会了。”

    “误会?若非安庆探子深入东临皇宫,上官夫人又怎么笃定云依在宫中?”

    “青州太守养女后宫独宠天下皆知,她还给皇上生了个五岁大的孩子,云依是六年前与皇上成婚的,民妇便猜想那人是云依无疑,毕竟……”

    “毕竟什么?给朕生了个五岁大的孩子的只能是云依吗?朕就不能是多年前在外欠下了风流债,今日偿还于那女子吗?!”萧逸云眼皮微抬,声音里冷意更甚。

    不给那女人反驳的时间,萧逸云接着说道,“上官夫人,别说云依不在宫中,就算在她也是不会想见你的,一个抢了她未婚夫的女人她怎么会想见,上官夫人,做人不能这么恬不知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