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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司徒芯再醒来,天已经黑了。
这荒宅大的很,两头走廊沿着前头的院子,厚重的灰尘看得出来已经许久未有人来过。连同屋内都杂=草丛生,破败的桌椅和墙角上都结满了蜘蛛网。
离着她不远升起了一个火堆。
她的身上披着一件长衫,腰间的伤口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敷上了草药,因为没有包扎以至于她一坐起来草药便掉了下来。长衫也跟着掉下来,被草药和血迹混着弄脏了一块,
这……
只手拽着衣服,司徒芯跟着愣神了一伙儿。腰间的伤虽然有些发疼但是敷了草药而好了很多,血也没有再流。她慢慢站了起来,左右张望了一下,四周却除了只有火堆灼烧木头跟着噼啪的响声之外,空荡荡的,很是寂静。
大概……是畏惧她都走了吧……也不知为何,心底居然扬起了一丝丝失落。司徒芯悠悠的叹了口气。
虽然腰伤有好一点,可她还是虚弱的很。
从包里拿了套衣服出来,把衣服脱了后她重新换上,她跟着看着一旁的长衫不由发愣。
“你醒了?”
突然从外头的角落传来了个声音,伴随着一阵烧烤的香气,司徒芯跟着一惊,赶紧把自己整理好,又收起了衣服,慢步都到了屋外——
有一个火堆升在了屋外,公南月则就坐在这火堆旁正在烤着也不知道是鸟儿还是鸡。
香味阵阵扑鼻而来,混着轻风,伴着湿气和火的味道。也着实神奇的很,这一阵阵焦炭的味道竟让她觉得异常好闻。
今夜的皓月仍是明亮渺渺。
屋外的夜色依旧静谧,星光和月光都点点洒下,混着火光一起照耀着公南月的面庞。一阵又一阵的微风扬起,他的头发也跟着洒洒飘落飞扬了几根。
司徒芯定的站在门口,看着屋外的火光,定定的看着他被照耀着泛黄的脸。心头不由的一紧,跟着又是一阵安心的情绪扬起,恐怕她自己都没意识到,她的嘴角扬起了一个微小的弧度。
“你……没走啊……”装作不经意的摸样,司徒芯面无表情的说了句。
公南月扬了扬嘴角:“吶,这是刚刚烤好的野鸡,”他抬手把手里叉着小野鸡的木棍子递过去,“尝尝。”
沉默着顿了顿,再沉默的接过木棍,她隔着一步左右的距离在他旁边坐了下来。伤口被坐下的动作撕扯了一下,她也跟着抿了抿嘴皱了皱眉。
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四周传来了蚱蜢知了的鸣叫声,火光点点,一轮明夜照耀着整个荒宅,月色很是撩人。
默默的咬了一口这热乎的烤鸡,心底那一阵又一阵的暖意跟着温热了整颗心。
许久,她若有似无的缓缓开口:“我……是不是很可怕啊?”偷偷用余光瞟了一眼公南月,司徒芯的神色带着一丝慌乱。
又烤了一只抓来的野鸡,公南月闻声只是手里的动作微微一怔接着又继续翻动。
他答非所问的回她:“你说你的血有毒,我就没有帮你包扎,只是把草药捣碎了给你附上。”
她还披散着头发,微风一起,连同她的头发也跟着一起飞扬起来。
就着火光,看着公南月的面庞,她的眼眶莫名的发红了起来……
这种从心底扬起的安心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阵又一阵……这个人不畏惧她、没有躲开她,而且待她甚好,以至于她不由得热泪盈眶……
“我……确实很怕吧……”
她不由的想起了在她十岁那年救起的小白兔,眼眶越来越红,水雾跟着蓄满了眼底。
她悠悠的回忆起了往事……
“我是一个至毒之人。我的每一寸肌肤、呼出的每一口气,甚至是每一滴汗水、每一滴血水,都是致命的毒药。”话及至此,她本能的又离着公南月远了一些,“很可怕吧?呵呵。
我记得,在我很小的时候,我救过一只小兔子。
它受了伤,我想救它,想着把它抱回家。可我才兴冲冲的把它抱起来,走了不到两步……它就死了……”
那是她第一次发现了,她婶婶不让她靠近姐姐的原因。
不过转个头,她又变回了那副调皮的模样:“所以呢,我才不得不总是穿着乞丐的衣服,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戴着手套,蒙着面巾,总是离着人远远地。”
公南月没有回应,只是看着她,看到她眼底充满着失望和忧愁。
“所以呢……今天我不敢让你们靠近我,生怕一个没控制好,便连你们也毒死了……
小时候,婶婶从来都没抱过我,也没有让姐姐和我玩儿过。婶婶和我说,她尝试过千百种的方式想要帮我解了这一身的毒,可我的体质实在是万中无一,太特殊了。所以根本没有办法……
呵,不过呢~也好在因为我这一身的毒,对我来说,纵使是全天下最猛烈的毒药,哪怕是无解之毒,都不能奈我何。”
司徒芯把所有的失落都藏了起来,仍是笑眯眯的看着公南月:“这也就是为什么——今日那茶里的毒对我不起作用的原因。”
公南月跟着她的话细细的思量。
他有些难以置信的说道:“所以——我之前看见的,你如此诡异的下毒之法,不过是你自带的毒?”
所以吹口气就让一个成年男子痛苦倒地,所以她今日发功才能如此轻而易举的让这些杀手毙命!
公南月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
之前?看见?她跟着他的话想了想,“你是说……林豪吗?”大概是说这个吧,毕竟她之前在街上劫亲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
司徒芯没有多想,只是佯装淡定的回他:“我之前,不过是想对林豪小惩大诫来的,可是他就是不依不饶,所以自己害了自己不能赖我呀~”
“所以你今日,明明动没动,却轻易地把那些杀手给毒死了。”他的声音很轻,让人听不出任何情绪。
她直勾勾对上公南月的眸子应声道:“……对~”
“我根本不用施毒也不用出手,只要我的气血加快、或是激烈运动,我身上所发的烟气就是世间最猛烈的毒药。我今日不过是用了婶婶教我的吐纳调息之法,加速了气血运行,然后让自己的气血逆流罢了……”
公南月不敢错过似地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他只是定定的看着她——
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让那些顶尖杀手只活下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