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6.第396章 威震辽兵(二)

女侠独孤雯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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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海并没有犹豫多久,也没有让队伍停下来继续等待填装弹药并以火力歼灭敌人,江西境内与湖广水师的水上决战之后对于近卫部队能不能在不依赖火力优势的情况下近战歼敌,从张海到各营官兵自身都有了足够的信心了。

    近卫部队优良的选兵条件加上至少超过一年严格的训练使得战士们的意志和体能也远远超过这时代的大部分敌人。全军五六千名战士在十几里的距离上展开了长距离的快速行军,仅仅不过四五十分钟的时间就逼近了增援襄阳的辽东明军在城外的大营。

    溃逃的残余骑兵毕竟比重装的步兵在速度上快了许多,拥有大约半个小时左右的准备时间还是让大部分拥有马匹的残敌主力完成了渡河的准备逃过了汉水。剩余的不少残敌则逃入了襄阳城中。

    张海迅速下令独立近卫的战士们上小船沿汉水向残敌展开追击,亲卫连及近卫第一旅的主力则利用大船上的辎重物资做好进攻襄阳城的准备。

    襄阳如同明军的不少要地一样自从天启四年京城那件震动海内的事发生后就开始加强守备,即便是在仓促之间被临时任命为襄阳知府的诗人知府唐子安唐显锐等人也不敢有所懈怠。

    再加上三面环水的襄阳只有城西可以有效的展开攻城,夏日里护城河的水源也很充沛,因此襄阳的守备即便在明时只要有充足的兵力也显的颇为坚固。

    张海所率领的主力部队进攻过两京那样的险城,拥有完全不同于传统军队的火力结构后更是不畏惧这些这些传统意义上的“攻坚难题”了。

    猛烈的枪铳火力和铜鼎炮发射的霰弹能够有效的压制住突破方向上超过百步范围内的绝大部分火力,全身甲和完善的内衬又可以抵御住城头大部分敌军的进攻,这样的攻坚中无非是死人还是不死人的问题。

    在张海的印象中似乎记得李自成在流动作战的时代里就曾经攻破过襄阳城,不过为了防止遇到意外还是让各营的炮兵展开抛石雷爆破攻击准备,使的在进攻方向上的全面压制范围更为广阔一些。毕竟这可能是队伍在湖广方向上最后一次大战了。

    毕竟以十丈船用的登船板直接攻城,队伍的攻城过程还是需要一定的时间并冒一定程度上的风险。

    正在各营的炮兵战士们在枪铳的火力掩护下准备抛石雷抛射坑的时候,天空中却传拉了滚滚的雷声。虽然已经不是梅雨季节,但这南北方交界地带的夏日阴雨天气却总是难以避免的。

    早在船队从南京一带出发的时候,研讨会上就有战士提出过火炮防雨的问题。身管火炮的防雨很难办,只能通过特定的炮兵阵地及防雨蓬解决。而大家都认为不太容易解决防雨问题的抛石雷至少在“雨蓬”的面积要求和制作要求上比加农炮的炮足好了很多。

    累计六十余个抛石雷发射坑分成间隔在十五米左右的两排布置来开,防雨的装置是倾斜向上的帆布与木架围起来的如竹枪头一般的倾斜跑筒,并在筒口处糊上对炮弹阻碍作用并不强却可以有效的防止雨滴灌入的纸张,大概就能应付并不算很急的雨了。当然在这类炮在挖设的时候还是需要加农炮一般的雨蓬。

    六十余颗每发重达一百二十公斤左右专门曾用于水战中攻击船只的“抛石雷”在队伍对襄阳西城头展开佯攻的时候才突然在雨中展开施放。射程不过二百米左右的抛石雷精度虽然不怎么理想,却也能确保在可以精确测量距离的攻坚战中把绝大部分弹丸发射到误差范围不超过方圆二十米的范围内。威力如同两公斤TNT的六十多公斤黑火药在不算长的飞行时间内也大致能够确保引信在不超过二十米的范围内发生爆炸。

    爆炸物的爆炸并不是如同微型原子弹的爆炸那样有一个明确的杀伤范围,更像是锯齿壮和放射状的日本军旗一样在很远的地方都有碰出的弹片带来的危险性。黑火药因为爆速有问题,预制的弹片更大才有足够杀伤力,但累计三四千公斤多达几万枚的预制铅弹和石块儿让沿着西城墙六七公顷范围内甚至更远方向上的敌群都一时之间处于石雨的笼罩之下。黑火药造成的破片虽然大多存在速度不足的问题,更不可能把弹壳炸的粉碎,但这也造成飞散出去的预制铅弹和破片在爆炸中即便飞向天空和远处也不会因为迅速的能量衰减从而丧失杀伤力。猛烈的火力下在队伍登城主攻方向上一里半城头上乃至城头内侧的近两千名敌人超过一半被弹丸和碎石组成的铅石雨所杀伤。就连更远距离上早已准备就绪的操作配重投石机的敌兵们也在这样的威慑下不少人逃散了。

    火力杀伤打击虽然猛烈但是持续时间也段,当架着二三十米长的云梯板展开攻城作业的战士们直接把云梯搭在早已被火炮轰没了城垛的城头上,如同登着缓坡一样攻上城头的时候,守军在督战队的箭矢之下又被重新逼了回来,不少的人也是抱有“猛烈的火力不可能持久”的侥幸心理,去防御那早已无人职守的城头,操作那还没有被彻底破坏掉的投石机。

    不过虽然是雨天,利用高杆向城内进行观察的体重很轻的七八岁航空队的小女孩了望兵也发现了对手大型投石机的大致位置。熟练掌握了测距本领的情况下引导着整个近卫部队各营三十多门铜鼎霰弹炮进行猛烈的轰击,几万枚重铅弹构成的第二波弹雨再次覆盖了城墙内一定纵深处的敌人打算顽抗的企图。

    城西护城河外负责火力支持的各营战士以几万件填装好弹药的超轻臼铳进行了最后一轮火力准备时候再也没有多少敌人打算阻止亲卫连及各营先锋的登城作战了。

    部队登上城头之后,连绵不断的燧发排枪火力压制之下城内外兵力并不算少的守敌终究没有再展开象样的反扑。整个先头部队攻上城头并控制接近一里左右西城头的过程中,只有几名战士被自己的掩护的火力所误伤,还有一人因为滑落下登城板而负了重伤,没有人在战斗中被敌人的火力打死。

    队伍攻上城头之后,应该以什么为武器做为扫荡清扫城头的核心火力?新军主力部队所攻克的坚固城池也有不少,经过不少的作战总结。城头上的作战还是整体重量不到千斤的九斤弹加农炮效果最好。除了向城内开火最终解决市区内的战斗外,也可以沿城头展开火力。

    如果用枪弹为主要火力展开射击,八米宽的城头上可以横向部署十二三名射手展开火力。不断有人源源不断送来早就填装好的火力的情况下战斗射速可以达到每分钟五百发的火力,在有效射程上最多每分钟杀伤两百名进攻中的对手。如果城内的敌人也开了窍,用不少差一点儿的填装好弹药的轻火器在五十步左右的距离内依托工事展开顽抗那就会给队伍带来不小的麻烦。

    而同样八米左右的距离上则可以展开至少五门九斤弹青铜炮。滑膛火器时代的加农炮通常也不过两米左右的身管长度,每分钟至少可以按三发左右的实战射速打出十五发左右的炮弹,虽然百步内对进攻之敌的杀伤能力差不多,但在城头上的开火毕竟延伸了少攻击距离,并且可以有效对付那些依托工事进行顽抗的敌人。

    唯一可能顾虑的就是青铜炮的使用寿命,不过襄阳城内的守军最多不过是近卫部队两倍的情况下这已经并不成为什么问题。

    硬质地面的城头外加上城垛的协助往往使得精度并不高的炮弹在落在地上的时候也能有效的形成跳弹杀伤敌人,打歪的炮弹只要不飞到城头以外往往也有这种效应。沿城头展开的火力又不像野战中那样稍有偏差就远失或者近失的射空,这导致被拉上城头部署到位的炮兵连实战命中杀伤率就算在比较远的地方上也提高了很多。

    被推到攻城控制地段两端有效展开的炮火迅速以猛烈的火力粉碎了整个襄阳城西准备顽抗着的敌人。当在炮火的掩护下近卫部队完成了新一轮枪铳的填装的时候,即便还有顽固的敌人企图依靠城门楼跨塌后形成的废墟堆进行顽抗也再也没有了多少实际意义。

    虽然整个攻城作战对于近卫部队好似演习一般顺利,不过还是让张海对负责守备的襄阳知府唐子安等人高看了几眼。如果不是自己的队伍在火器,防具,战力上都拥有近忽代差般的优势并拥有丰富的攻坚经验,这襄阳城让那些传统部队在城西展开强攻,毫无疑问要在守军的箭支弹丸乃至部署在远处的众多投石机面前遭受不小的伤亡。相比那些不少要地险城里不做为的官员算上不错的。

    驻守在襄阳的一万多守军包括不少辽东军在内也只能算的上明军中的“合格武装”,距离意志坚韧顽强的“精锐”那还差的远,在登上城头的近卫部队官兵猛烈的炮火压制下再也没有多少敌人打算继续顽抗,不少人脱去号衣扔掉武器躲避在民居内以避免招来危险。

    经过对不少城池的攻坚作战,新军主力部队对清剿城内的残敌也已经有了足够的经验。在负责在城头以望远镜进行观察指挥的了望兵的引导下,集中起来的两到三个营的官兵针对城内的各里坊逐一进行清剿,命令熟悉当地方眼的人进行喊话让城区内所有的人集中起来进行甄别。

    攻城时落下的雨幕终究停了下来,队伍花了不少的时间才处理完襄阳之战中留在野外及城头上的大部分尸体。

    黄昏之前的时候独立近卫营在汉水上游终于有消息穿了过来,以骑兵逃亡的辽东军残兵虽然依靠马匹的优势获得了暂时的速度优势,却终究没能快过安装了人力螺旋桨的小船在水面上持续逆流而上带来的速度,在双河口附近又遭到一定打击,损失上千人。不过独立近卫营并没有恋战,而是按照张海事先的要求展开了顺流而下的撤退,并在日落前后天色完全黑下来之前回到了襄阳附近。

    整个针对襄阳城的作战近卫部队终究没有做到不战死一人,在清理内城的时候还是有一名战时遭遇众多敌鸟枪手的伏击身亡。另有三人在战斗中负伤,都是头部或手部。

    自队伍襄阳向北一路可以直攻新野,南阳等战略要地。不过张海终究没有让队伍继续北进的打算,而是打算在后面的公安军野战旅跟上来完成在襄阳一带的驻防之后队伍就退回武昌。

    自武昌沿汉水上溯至襄阳也到了一个临界点,再向北,就离规模十万以上的大军可以轻易集结起来的豫南平原并不远了。也没有了山河之险可以利用,并可以沿水流快速的撤退。

    张海率领的五六千近卫部队当然不惧几万辽东“精兵”但以如今整个主力旅重点解决残明政权并在整个南方“攻势迎敌”兵力处于相对分散状态下的时候,以孤立的作战旅群前出南方孤军北上显然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队伍要回师南京么?”亲卫连的宋子悦问道。

    “我们在武昌等等南下队伍的消息吧。”张海回道。

    张海所率领的新军近卫部队在江西水战中遭遇到的风险和伤亡并不比南下广东的石垒第三旅又或者去福建的王新盟第四旅差多少,不过沿长江流域一带的行动所花费的时间却并不久。直到负责西征的公安军步兵旅从荆州府方向传来捷报的时候,南下部队不过才刚刚拉开同东南沿海一带敌人大战的序幕。

    直到六月初一南下东南一带的主力旅传来了捷报乃至详细的战斗详报,才让张海的心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