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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来的丫鬟自然是跟峻二*奶奶讨了主意的小杏红。
她哪里是来回侯爷话的,不过是将酝酿好的主意壮了胆来向小世孙说,不想大少爷也在一处,不由面露喜色。
峻**奶说大少爷与小世孙好得很,果然不假。
因此小杏红的主意更实了,话也说得更圆了,一口气将来意尽说了。
霍彦一听开头,就猜到了结尾,虽然知道这小丫头与她那干娘必是由自己打算的,却也不在意。反正夜长梦多,领了他的人去,是死是活总得办好了,省得还没完没了。
他自己的儿子自己打,哪有惯着别人来打的道理?
因此小杏红功德圆满,真从霍彦这领了两个丫鬟并两个婆子。
这四人看上去平平无奇,左不过是两只眼睛一张嘴,生得也并不膀大腰圆,但是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且说小杏红带了人甫一回到佛堂处,不说胡栓家的纳罕这来的四人并不是侯爷屋里的,手里握着簪子的陶氏也是脸色一变,这几个人陌生的很!
然而尽管陶氏心里生了警惕,却也毫无寸功,没等她发出一语,那四人就飞快出手。若说功夫原不十分高明,但胜在利落干脆,配合圆熟,一人夺簪,一人卸了膀子,一人堵了嘴,一人上了绳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制住了陶氏。
胡栓家的虽不明这怎么来的是国公府的人,但小杏红与她耳语了两句,就全明白了过来。她笑了笑,知道局势明朗,轻声跟干女儿道:“这么看,以后咱们得常去二*奶奶那走走。”
而数息之前还是端庄体面的世子夫人陶氏,转瞬间就成了绑作粽子的狼狈妇人。
霍文茵难以置信的看着一切发生,好不容易反应过来,就跳着要过去拼命:“大胆,你们这群狗奴才!竟敢这么待我娘,我一定叫我爹杀了你们……”
但是话还没说完,人就被秋水拦住了,她急道:“我的小祖宗,您这样闹可没用,她们可是国公府的人……”
她想起之前去堂厅给霍其春传话,结果里头尽是镇国公的人服侍,且不让外人走出走进,态度硬得一点通融没有,简直反客为主。
然而谁敢多说一句?
秋水原不服,但等待的功夫听得其他人闲言闲语里镇国公的“光辉事迹”,不服也服了。于是她此时只低声的哄:“惹不得啊,国公爷性子暴烈,睚眦必报,谁若惹了他,便是踢打了他的下人,那也不会善了的!”
霍文茵脾气生来不好,且年纪本就小,便是年长一些,亲眼见了自己娘被人收拾了要带走,也全听不进去了。
她咬了秋水了一口,挣扎了出来,就拔腿跑向陶氏,但哪里能拦得下。
胡栓家的带来的婆子抓着没有作反之力的陶氏,套了件斗篷遮了这难堪之态,至于乱跑的霍文茵,被国公府的四人挡得严严实实。
直到人出了佛堂,连声响都无,霍文茵才解除束缚,但跑出院子,却半个人影都见不到了。
秋水也追了出来,与她那几个丫鬟一同劝着霍文茵,但霍文茵从没有听劝的时候,她一跺脚就往正屋里去了。她听说霍其春伤了养在汝南侯那,就立意去汝南侯那找霍其春做主,一进院子,就哭号着喊霍其春,没引来霍其春,倒第一个就引来汝南侯。
霍文茵在府里受宠,因此告状也不分人,将国公府奴大欺主的事大说了一通,免不了要说张瑾、霍赟、霍彦三人串通一气要害她娘,她娘如何贤良淑德,待霍赟如己出,霍赟是如何恩将仇报……
汝南侯此时刚使人查问了沉船的事,虽无实证,却也的确有些蛛丝马迹,因而越发恼恨陶氏的事。如今孙女也如此没规没距,是非不辨,心想真是有什么娘就有什么样的女儿!
他觉得陶氏根子坏,对养歪的霍文茵也大失所望,令人拉她去佛堂面壁半年。
且不多让丫鬟服侍,说要改改她骄纵脾性。
三岁定八十,脾性哪是轻易能改的。霍文茵在佛堂里无人可打,就只能骂人,可骂的人很多,上到镇国公、霍彦、霍赟、张瑾,下到胡栓家的,小杏红,还有那四个绑她娘的罪人……
作为被骂得最频繁的一个,张瑾少不得要打几个喷嚏。
张瑾并不知道有人在背后骂她,便是知道,大约也不当一回事。
此时,她在睡梦中迷迷糊糊睁开了眼,正对上靳氏关心的目光,然后听到了车窗外的风雨声,嘀咕了一句:“怎么还没到呀。”
“刮风下雨了,自然慢下来了。”靳氏拿了条剪绒毯子裹了女儿,有些担心的道:“可别着了凉,这些日子也不知道把身体养回来没有。”
张生燕见张瑾鼻子仍红红的,则干脆抱了张瑾到怀里,笑着说:“老爷供你取暖,着凉不了,是不是?”
张瑾是从没享过父母福的,此时得他们如此呵护,不由暖到了心口,笑呵呵道:“有爹娘陪着,不凉。”
张生燕一脸温煦,与妻子打趣:“我发现荷姑的嘴忽然变甜了,是不是这两个月偷吃了好多蜜?”
靳氏微笑的捏了捏女儿的脸,道:“我看是之前吃了苦头,长大了,懂事了。”
“小病小灾的不怕,我女儿福气大着呢。”张生燕不以为然,想起了什么,提醒道:“不过,那些做事不用心的人是打发走了,还得买一些做事用心的人来才好。”
靳氏点点头,道:“回去就叫人牙子领些好的来,别的不论,忠心护主为第一。”
虽然发卖了不少人,但张瑾身边如今除了马氏,虽无大丫鬟,却还有三四个小丫鬟。照她自己看,那是足够使的,不过照旁人看,只有像霍文茵那般,不说小丫鬟,身边大丫鬟都簇拥了三四个,那才叫侯门千金的体面。
张生燕出身荥阳侯府,虽非能袭爵那房,却也是正经嫡出的公子。即时外放在徽州,如今距京畿千里,张瑾仍然是侯门千金。
不过,她对这事不大上心,随手抄起矮案上一本书来,是《周易时论》,一看就是本学问书。
张生燕许是觑到她皱了皱小眉毛,便问起来:“怎么,荷姑已识得这么多字了?竟像知道这是本没趣的书?”
靳氏取过那书看了一眼,无奈道:“只教了几个字而已,哪儿能懂这些,你当荷姑作神童不成?”
“小时了了,大未必佳。我要她做神童干甚么?”张生燕挑眉,又见女儿生得唇红齿白,五官尤其精致,尽得他夫妻二人之精华,这又笑叹:“别说不作神童,便是他日大字不识,也无妨,之凭她高兴。有这副好样貌,我还怕为她找不到如意郎君?”
“尽胡说,也是探花郎出身,竟说起这以色侍人的话来。”靳氏轻捶了丈夫一记,嗔怒道:“荷姑年幼,你再胡说也莫当着她,他日尽学了你,那当真不用嫁了。”
张生燕大笑,揽了她道:“学我怎地?我不也娶得意中人,美娇娘?她若嫁不好,我为她娶一个便是……”
这话没完,他已叫靳氏掩住了嘴,她瞪着美目,佯怒道:“还说!荷姑,下回你爹一开口,就立时把耳朵捂上。”
张瑾叫两人逗乐了,眼睛笑成了月牙。外头怎样的狂风骤雨,仿佛都与马车里的欢声笑语无关,她心里暖洋洋的,从不知有父母在伴,是这样令人开心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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