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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故事了,林明远点点头,其实并不是好故事,第一个和第三个都很阴暗,诉说着体制内的无奈,你不能说这些人尸位素餐,因为总是有人在真的办事,但是……因为机构太臃肿了,新人进去的时候热情满满,可是久而久之也就麻木了,总有好人也总有坏人,更多的是不好不坏的人,林明远能理解许亚楠的心情,不过也没有去评论什么,毕竟对于某些人来说,他还是坏人呢。
“所以后来我就想,我就做我自己,在规则允许下,做该做的事,做不成的也尽量不强求,如果人有求于我,尤其是弱者的话,我如果能帮忙,也不会推辞!”许亚楠道。
“很正确的观点!”林明远道,
“可是有什么用呢?我直到现在都没明白,沈副局长为什么非得这么做,就算是……怕被抢功劳,但是这功劳本来就不是他的!”许亚楠终于还是提到了这件事情。
林明远呵呵一笑,喝了半瓶啤酒后,道:“所以你心里气不过。”
“我至少找了他五次,刚开始还能见到,后来干脆关门不见,而且让我回来反省,我反省什么?没有组织没有纪律么?还是说我没有大局观?事有对错,人分好坏,这样的事情在我这里就是不行,我坚持又有什么错,难道坚持自我也是一种错么?“
“不是,你没有错,或者说没有大错!”林明远道。
“大错?意思是我有小错了?”
林明远点头,道:“是的,有小错,所以不是大错!”
“哪里错了?和领导顶嘴?没有大局观?可你是我请去帮忙的,甚至差点出现危险,我当然要保护你,否则……”
“在领导眼中,这就是错了,因为他们哪管你怎么样,呵呵,他们眼中多半是自己,自己的帽子,自己的屁股,所以你那么做就是错的,他们眼中的错误!”林明远道,
“我不认为我错了,就算是再来一次,我也会那么做,哦不,再来一次的话,我绝对不会请你出手,谁能抓到谁去抓,我就是个小警察,还是个女人,既抓不到人,也犯不上去冒险。”许亚楠道。
林明远看的出来她确实是有些心灰意冷了,所以便劝道:“其实也不用这样。”
“那怎样?我去告状?告谁去?”许亚楠道。
林明远知道她心中还是放不下,不只是放不下这口气,更是放不下自己的工作,热爱的工作,尽管她刚才讲的几个故事都是有些阴暗的,但是林明远能够感觉到,她并不觉得这有什么,相反她也提到了好的一面,小夫妻的和好,被拐卖的两个女孩也过上了相对好一点的生活,虽然福利院未必有多好,但是总比之前的生活强,而那位老人……如果不是许亚楠热心,恐怕很难办成事情。
许亚楠是个好警察,至少现在是,林明远相信以她的性格,即便是遭遇了这次的挫折,以后也还是会这样的。
“呼!”许亚楠尝尝舒了一口气,摇摇头,道:“算了,我本来不该把坏情绪带给你的,也谢谢你陪我喝酒,房钱我以后会还你,饭钱算你请我的,你先回去吧,我自己安静的待一待!”
这转变,林明远摇头一笑,道:“你觉得那个神副局长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人么?不怎么样,不只是这件事情,他平时的风评也不好,我听人说他女儿出去旅游,一晚上住一万六一宿的别墅,还是在国内!”许亚楠道。
“贪污?”
“以权谋私吧,当然我没有证据,只是听说,因为沈副局长的家人做生意的,所以可能也是本身就有钱吧。”许亚楠道。
“你恨他么?”
“不恨是假,但是不是恨之入骨,我只是恨自己没能力,连给你争取荣誉都争取不到,而且还丢了工作,所以……我觉得自己很没用。”许亚楠终于说出了心中的压抑之处。
林明远将一瓶啤酒拿起来,放到许亚楠那边,道:“如果能喝的话就喝点,不过慢点喝,我知道你现在稳定了很多,情绪上面也能控制住了,所以我们聊一聊!”
许亚楠看了一眼酒瓶,恩了一声,拿起来喝了一小口,道:“混了这些年,从特警变成了交警,又被弄到东顺当个副所长,说是副所长……有什么权利?所里的事情都要问所长,问政委,副所长能干嘛?就连出去办公,回来报销发票都不行,一百块钱都得找所长批,办案也是,整天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东家长西家短,辖区内的那些阴暗的地方,但凡我能管到的,要么是沾亲带故,要么就是某人胯下撑着,根本动不了,你说当了有什么意思,简直没有一点意思!”
“一是因为官太小,官大点管的事情就多了。”
“但是掣肘也更多,因为上面总有比你官大的!”许亚楠冷冷一笑,不是很赞同。
“但是在你的一亩三分地里,总是拥有话语权。”林明远道。
许亚楠摇摇头,道:“一没靠山,二没能力,三又得罪人,我就算是熬十年,二十年,恐怕也是白搭,而且就算能当个所长,当个分局的小干部,那又有什么用,能干什么?”
“要是有靠山,有人呢?你的能力多高你自己不知道么,在我看来比大多数警察都有能力,最重要的是还有一腔热血!”林明远道。
“有人?有你吗?我们只是朋友,何况你只是个商人!”
“商人就是能力,也是靠山,当然,你得罪人的问题……你又不总是二愣子,总是会处理一些人际关系的,如果能不那么冲动,或者说口直心快,遇到事情先让自己想三秒再说再做,恐怕就能改善很多,我是认真的!”林明远道。
“二愣子……你才是二愣子!我也不总是冲动!”许亚楠反驳道。
“对嘛,所以第三点并不难改变,何况,你要知道‘不遭人妒是庸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