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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越……有空吗?要是不忙的话,我请你喝奶茶。”萧千雅望着前方校园里的一家奶茶店,“我最近在做毕业论文,有几个课题研究上的问题,想请教你。”
“好啊!”苏越应道,“不过……咱们去校外吧,校内人太多了。”
萧千雅经苏越提醒,才想及他在学校,早已是大家关注度极高的风云人物,不禁莞尔一笑,说道:“也对,你现在,在财大的名气可不小,同学们看见我跟你在一块,难免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误会。”
“我不是这个意思。”苏越淡淡地解释了一句。
“放心吧!”萧千雅抱着课本,娴静地走进俩人前方的那家校园奶茶店,“你平常基本不来学校,同学们对你是只闻其名,不识其人,整个财大,除了极少数的老师和同学,根本没人认识你。”
“不然……你刚才在教学楼前转悠,许多同学就该围上来了。”
说话间,萧千雅要了两杯奶茶,然后便径直找了一个座位坐下。
奶茶店里,已经有了不少同学,可是大家的目光,放在萧千雅身上的,远多于放在他身上的。
苏越笑了笑,在萧千雅对面的位置坐下,也没多说话。
片刻,奶茶好了,萧千雅从自己身前,递给苏越一杯,然后插入吸管,喝了一口,才翻开课题记录本,向苏越询问她记录在本子上,有些疑惑的问题。
苏越一一作答,多以自己的实践经历,作为案例讲解。
萧千雅听了一阵,很有收获,笑道:“听你讲解,总是能解去我心中许多疑惑,谢谢你,苏越。”
“实践才能出真知,你的天赋不差,实践一遭,也就全明白了。”苏越说道。
萧千雅轻笑:“你此刻的样子,跟顾教授平时讲课,可真是如出一辙,你的夸奖,我很高兴,但我知道我与你的差距,还是很大的。”
苏越沉默着没说话,隔了好半天,才问道:“毕业之后,你想去哪?”
“没想好呢。”萧千雅说道,“鑫恒、华信还有高盛亚太投资,都给我发过邀请函,我妈、梦茹姐,让我回辰光基金,赵老师也劝我回辰光发展,可我不太想回去,不想走表姐的路,现在心里还很犹豫。”
“没考虑过我们‘添越资本’吗?”苏越犹豫了一会,问道。
萧千雅抬头盯着苏越的眼睛,脸颊轻轻红了一下,心里想到了什么,转而低下头去,咬了咬手里奶茶的吸管,说道:“苏越,‘添越资本’不适合我,我就算去了,大概也不会开心,我想……我姐应该跟你说了什么,可其实她们想错了,我不回去,只是不想重复表姐的道路,不想始终在叶氏的庇护下而已,跟其它的任何……都没关系。”
“嗯!”苏越轻轻地应了一声。
“你放心,跟你没关系!”
萧千雅咬着唇,吐出这句话,不知为何,心里有些难受。
“苏越……”旋即,萧千雅抬起头,脸上已经再度绽放出笑容,“今天就到这里吧,再次谢谢你帮我解答疑惑,下次……下次我请你吃饭。”
说着,萧千雅起身,抱着课本离去。
苏越有些茫然地看着萧千雅离去的背影,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
他总觉得自己有些多管闲事了。
回头看了一眼桌上,自己一口没动的奶茶,苏越烦躁的吐出一口气,起身离开,这时候兜里的电话铃响了。
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见来电是集团财务总监沈小雅。
一丝不详的预感,在心中蔓延,手指滑动屏幕,急忙接通了电话:“喂,沈总,有什么急事吗?”
“苏越,我们集团,在国内的所有资金账户,全部被冻结了。”沈小雅急声道,“除了社保基金账户和长陵国资基金账户,我们集团旗下其它几支基金托管资金账户,一样被全部冻结,现如今,资金出入通道,已然全部停滞。”
“什么?”苏越大吃一惊,“先别慌,我立刻赶回公司。”
苏越说完,挂断电话便直奔公司,所有的儿女情长,全然抛在了脑后。
整个集团的资金账户被冻结,从国外各分部转回的数千亿资金在通过外管局审核之后,一样被冻结在华商银行、华国银行托管资金账户之内。
苏越知道,这绝不是小事。
“我们集团资金账户,为什么突然被冻结,原因弄清楚了吗?”苏越走进会议室,看着紧急召集起来的集团众位高层和核心管理层人员。
“弄清楚了。”顾云汐回道,“南华省官场地震,我们被牵连进去了。”
“怎么回事?”苏越心头纳闷,继续问道。
‘添越资本’的起家,无论业务还是资本来源,都清白无比,跟官方的关系,更是明明白白,没有什么暗自勾结、利益输送的情况,怎么就毫无征兆的卷进了什么官场地震之中了?更何况……以‘添越资本’集团目前的体量,要想冻结他们集团在国内的所有资金账户,单凭一市、一省之力,是绝难办到的。
这必须是从高层、上层集中传达的指令,方才能够办到。
沈小雅站起来回答:“从我父亲那边的信息得知,是南华省最为核心的几人里,有人出问题了,所涉范围很广,许多与之牵连的企业,都遭到了暂时性的资金冻结情况,我们与‘天河集团’有过业务往来,并且‘天河集团’董事长高姿与董事长您有过不少交集,是我们‘添越4号’对冲基金的重要投资者。”
“高姿?”苏越想起这个女人,吃惊道,“天河集团是出事的核心企业?”
顾云汐将一些目前能打听到的信息报告,递给苏越,说道:“天河集团被查出造假上市,并且其内部各种利益输送,非常严重,还在连年累积中,通过各类形式,侵吞了政府高达70亿的各种财政补助款项,可谓是个利益关联错综复杂的资金黑洞。”
“金融危机中,天河集团亏损严重,所有问题,便迅速地暴露了出来。”
“一个月前,天河集团董事长高姿,已然从股市疯狂套现一个多亿,提前转移资产,舍弃公司,逃离了国内。”
“天河集团股价从半个月前,就连续大跌、暴跌不止。”
“是我们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
“我们集团的资金被冻结,主要是高姿投资我们集团基金的资金,有巨大的问题,可能是来自于侵吞的政府财政资金,而且金额较大,足有3亿之多。”
“这么说……我们是被殃及池鱼了?”苏越说道。
顾云汐点了点头,继续道:“我从爷爷那里探听的消息,是这么说的,不过……爷爷也表示我们‘添越资本’现在太树大招风,国内无论国资还是各系错综复杂的其它金融资本,都对我们很是眼红,望我们小心为上。”
“特么的……高姿这女人,人都跑了,还给我埋颗钉子。”
苏越脸色很不好,大骂了一句,说道:“必须尽快解冻,不能等,咱们集团的资金进出通道,全部被堵死,整个集团就站在悬崖边上,而且宁盛地产那边,也正等着资金救急,一旦拖延,被有心人利用,把我们‘添越资本’集团往南华官场大地震这里面拖,制造恐慌情绪,那我们在国内的整个局面,都有可能直接崩盘。”
苏越感觉到了危机的临近。
整个‘添越资本’集团,所有国内资金账户,惨遭突然冻结,绝不会是单单被殃及池鱼那么简单。
真要是高姿的问题。
那调查方,只需要冻结与高姿投资资金关联的‘添越4号’对冲基金托管账户就可以了,根本没必要连带着把他们‘添越资本’集团的所有国内资金账户,连带着全部冻结,这明摆着……就是有人借着南华官场大地震的东风,把主意打到他们身上了。
而且,苏越相信。
敢将主意,打到他们‘添越资本’身上的这个对手,能量和实力,绝然不小。
毕竟,省里核心人物倒下的这股风,可不是谁都能运用的,而冻结‘添越资本’数千亿国内资金,也不是谁都有这个能力的。
“我已经求过我父亲帮忙。”沈小雅说道,“可我父亲……他说他也无能为力。”
“这正常。”杨立国说道,“南华的这股风暴,不是什么人都敢接触的,沈书记这个时候躲都来不及,是万万不敢沾染丝毫的,因为一旦被卷进去,那就是尸骨无存,而且还会将我们‘添越资本’完全地带进这股风暴,使自己和我们,都陷得更深。”
“对,如果真是有人趁着这股风暴,故意对我们下手,那沈书记远远避开,对我们反而是好事。”郭琨泽接话道,“雷霆之怒啊,谁触谁死。”
“我们在花旗银行、远东银行开立的账户,还能用吗?”苏越再次问道。
他有种预感,对方通过这种形式,冻结他们资金,困住整个‘添越资本’的手脚,应该马上就要对他们动手了。
他目前,不知道这个对手是谁,但他明白,不好对付。
沈小雅点了点头:“能用,我们只是国内的银行账户被冻结了,远东银行、花旗银行这种境外银行账户,还没有被限制,但是……我们在花旗银行的账户,并没有存储资金,远东银行账户的资金……恐怕也很难动用。”
苏越让远东银行大规模扩张之后,目前的远东银行,其内部储备资金,并不充沛。
一旦紧急支用给‘添越资本’集团本部,恐怕自己也会陷入一定风险之中,特别是现在金融危机并未过去,‘次贷风暴’依然在全球肆虐。
“能用就好!”苏越松了一口气。
只要还有资金通道可以救急,那么就算远东银行无法紧急支援本部,那么……苏越相信巴克莱银行这个盟友,至少应该还是指望得上的。
“董事长,我已经给各银行省行的行长们打了电话。”沈小雅说道,“他们告诉我,必须得到南华联合调查组的解除冻结文件,方能给我们解封,同时建议我们向总行反应,毕竟我们被冻结的资金数目十分庞大,对他们也造成了很大影响。”
“没用……”顾云汐眉头紧皱,说道,“我已经托我爷爷给华商银行总行的人打了电话,他们也没有权限独自解冻,这次的事件很严重,除非有很重要的人物,愿意给我们‘添越资本’担保,不然在‘全力保护国家资产’的这柄利剑下,南华的这场大地震不结束,我们恐怕很难置身事外。”
“偏偏在各部回转资金,几千亿资金入境,基金即将分红的关口……”
“若是这几千亿资金,晚一些入境……”
苏越接话道:“云汐姐不用埋怨了,没有这种如果,咱们资金不入境,对方恐怕也不会动手。”
“没什么可怕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我们‘添越资本’就算失去国内所有流动资金,也不是任人宰割的。”
“我倒要看看,是谁在打我们的主意?”
“董事长……”苏越说话间,陈雨荷急忙走进会议室报告道,“网上,关于我们‘添越资本’集团的许多谣言,开始流言四起了。”
“他们说什么?”苏越内心愤怒,眼神如刀,布满杀气。
陈雨荷被苏越的神态吓到了,楞了楞,才说道:“说什么的都有,有说我们基金业绩造假的;有说我们与目前南华倒下的那位狼狈为奸,侵吞国有财产的;有说我们才是南华官场真正的私人钱袋子的;有说天河集团实际上是我们控股,我们才是上百亿国有资产流失的罪魁祸首和元凶的……”
“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顾云汐内心愤怒到极点。
沈小雅也愤怒不已:“他们都是瞎子吗?是不是要我们把基金的每笔历史交易记录,都贴在网上进行公示,这些人才肯相信?”
“这是有预谋的。”杨立国背心泛起一丝凉意,感觉到了事情的可怖。
郭琨泽神色凝重,却没有丝毫意外:“董事长,您猜对了,咱们树大招风,有人趁着机会,对我们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