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三章

凤葵薰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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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黛玉擦擦眼泪,听到有人敲门。

    “我可不是为了惹哭你才给你送生日礼物的。”陆明修走进来,看见林黛玉眼圈发红,温声说道。

    “我不是因为这个。”林黛玉蹙眉,瞪了陆明修一下,又轻笑:“谢谢你,陆哥哥,你的礼物我很喜欢。”她指的是那幅画。

    “喜欢就好。”陆明修也笑,能让林黛玉喜欢的礼物并不好选,每年他都是绞尽脑汁想礼物,结果也没送什么有新意的东西,一般是套书,或者流行的电子产品。

    “我不是说那个。”林黛玉看陆明修视线在文件上,她拿起文件,递给陆明修,“陆哥哥,这份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收。而且我不懂这些,给我决策权可能会带来一些不好的问题。”

    陆明修没有接,站直身子,认真地看向林黛玉,拒绝道:“我给你的任何东西都不会收回,包括这些。我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我只是希望你有一些生活保障,我希望你能过得幸福。”

    “我懂你的心意,陆哥哥。”林黛玉点头,面色微红地表示,“那么,这份文件我先收着,陆哥哥有需要可以随时拿回去。”

    陆明修点点头,“嗯,随你。我先出去了,你等会儿下来,姐姐约好的人已经来了。”

    “好。”林黛玉在陆明修走后,先去吃了一点早餐,然后便去了家里的衣帽间,那里主要放她的衣服。衣帽间大概有60平米,分门别类的按照帽子,上衣,连衣裙,下装,外套,鞋子和首饰排列,梳妆台在靠近窗子的位置,明珠和化妆师都坐在那边沙发上等她。

    需要换的衣服已经熨烫挂好在衣架上,林黛玉跟人问好,然后坐在梳妆台前。

    “因为今天带妆时间长,我先给你护肤。”化妆师把带来的化妆品,还有林黛玉常用的护肤品都打开,放在手边。

    林黛玉任由化妆师安排。明珠早就化好妆了,她坐在旁边,一边翻看画册,一边等林黛玉化妆。

    “明珠姐,伯母人呢?”林黛玉问。

    “妈妈在和来的客人家的夫人聊天,她们的话题我可接不上,就不去了。”明珠抬起头,看向镜子里的林黛玉。

    “好吧,我也跟不上伯母她们的话。”林黛玉笑笑,伯母和那些夫人们聊天的话题,一般是保养皮肤啊,要么是谁谁家的丈夫外面有情人了,要么是谁谁家的私生子又闹事了,世情百态,一味如此。当然,伯母也有一些工作上的客人,林黛玉也见过明素工作时的样子,虽然态度依然温和,但女强人的气势十足,工作利落,效率奇高。

    “幼薇姐姐她们到了吗?”

    “还没,幼薇说堵路上,这会儿还是上班高峰期。”明珠和岑幼薇也很熟悉,她接到岑幼薇的短信,说还在路上。现在是上午九点多,路上依然人车拥堵。

    林黛玉皱眉,“早知道就让她们再晚点出门了。”

    “没事,她们也想来早点陪陪你。”明珠安抚道,“你不要想那么多。”

    等林黛玉化好妆,时间已经10点半了,这还是速度快的,化妆师说,若是旁人,恐怕三个小时都不够,因为林黛玉皮肤状态好,气色也很不错,再加上天生丽质,化妆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

    等暂时换好昨天的短裙礼服的时候,岑幼薇带着林黛玉的几个好朋友进来。

    “哇,玉儿,你今天更美了。”莫泠泠扑到林黛玉身前,转了半圈。

    “真的美到另一极致。”南楠赞同。南楠在女生中身高很高,所以经常作休闲打扮,她今天就穿着白色休闲西服,头发整齐地梳了马尾,整个人装扮特别帅气。

    “咔嚓”洛洛没有说话,但她手里不停发出声音的手机便证明了她的想法。

    “你们快来坐下,休息一会儿,我们等会儿一起下楼。”林黛玉被好友们夸得脸都不红一下,她都已经习惯这种网上所称的“彩虹屁”了。

    几个人笑闹了一会儿,成年礼的时间便到了,林黛玉重新换了襦裙礼服,和朋友们一起下楼。

    成年礼是在陆明修的一套别墅中举办的,他们昨天就搬到这边住了。成年礼举办的过程是古代礼仪简化后的版本,流程很简单,比古代的一加二加三加、一拜二拜三拜的流程简化了很多。

    正午时分,嘉宾毕至,主客就位。

    陆明修首先作为主人,宣布仪式开始:“欢迎各位来宾,今日来参加我家小妹的成年礼……现在,仪式开始。”

    接着,林黛玉由好友莫泠泠陪伴,走上安排好软垫前,对来宾行了揖礼,之后跪坐在上面,由担任正宾(有德才的女性长辈)的明素为她加笄钗。

    明素在净手之后,接过担任赞者(笄者的好友、姊妹)的明珠和岑幼薇端来托盘里的钗冠,然后高声吟颂祝辞曰:“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以成厥德,黄耇(gou3)无疆,受天之庆。”

    然后林黛玉起身,明珠帮她正钗冠,之后岑幼薇带她回楼上,换好襦裙外的大袖,再次来到宾客面前,行礼致谢。

    之后是为林黛玉取字。明素起身,从礼台上下来面向东。陆明修也起身下来面向西。明素拿出一卷幅,展开来,念祝辞曰:“礼仪既备,令月吉日,昭告尔字。明理如无瑕之美玉,宜之于假,永受保之,曰明瑜甫。”林黛玉答:“黛玉虽不敏,敢不夙夜祗奉。”起身,向明素行揖礼,明素回礼之后回到之前的位置。

    成年礼的最后一步是聆听父母训,这一步无奈省去,再由陆明修上前感谢宾客参加及笄礼。

    至此,及笄礼成。

    及笄礼完毕之后,林黛玉和朋友们回了房间,各自重新补妆换衣服,然后再次来到大厅。刚刚举办过及笄礼的大厅已经重新打扫干净了,宾客们也大多散去被安排到会客厅就餐,明素作为长辈去作陪,留下来的都是亲密的朋友和长辈。

    而换好衣服的林黛玉等人也重新聚在一起,大厅换上了明亮的装饰,灯光把室内照得格外明亮,在大厅中间,摆上了一张方形长桌,桌子铺上了干净整洁的米色桌布,长桌两侧摆了大概十几张椅子,而长桌上已经放满了食物。

    长桌正对面,刚刚的礼台上,放了一张白色案桌,上面摆放了一些电子仪器,有收音放音设备,案桌边的墙上悬挂了一张幕布,是投影幕布,上面正播放着幻灯片,都是这些年来陆明修亲自拍的照片,记录了林黛玉从一个豆蔻少女长大成人的过程。

    看到这些照片,林黛玉心情万分复杂,她从未想过自己能这样长大。本来,父亲去世之后,她便成了孤儿,寄居在外祖母家,吃穿花用都是舅舅家的,她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不要计较别人的闲言碎语,不要理会人家的酸言醋语,哪曾想到会有今天这番幸福模样。

    突然,室内一黑,林黛玉差点被吓到,然后就见在礼台上小灯照耀下,陆明修推着一辆小车进来,小推车上是两层的大蛋糕,上面插了一支蜡烛,微弱的蜡烛灯光照耀。然后周围人一起鼓掌,唱起了《生日快乐歌》:“祝你生日快乐……”

    循环一遍之后,朋友们催促林黛玉上去许愿、吹蜡烛。

    林黛玉穿着之前的短款礼服,踩着平跟小皮鞋慢慢走上礼台,走到蛋糕前,弯腰许愿:“希望陆哥哥永远幸福快乐,所有的朋友们天天开心。”

    然后闭眼,一吹,同时灯光重新点亮。

    “生日快乐!”众人齐声大喊。

    “谢谢大家。”林黛玉弯腰鞠躬,“谢谢大家的祝福。”

    “好了,来来来,我们吃饭吧!菜都快凉了。”作为主人家最年长的人,明珠请大家入座。“玉儿的照片不要关哦,我们要边看美人照片,边看美人就餐。

    “明珠姐就别笑我了。”林黛玉拉拉明珠的手,和她一起坐下。林黛玉因为是寿星,便坐在了主位,两边是陆明修和明珠,明珠身旁是林黛玉的好朋友们,莫泠泠她们三个,陆明修身旁是董岩岑幼薇,欧利等人。

    饭后,长桌和椅子换成了休闲沙发,大厅再次变成了小型的咖啡厅和K歌区。

    朋友们聚在一起玩到晚上,一直到用完晚餐才散。

    “累坏了吧?”陆明修问林黛玉,他看出林黛玉脸色不太好。

    “没有,今天我很开心。谢谢陆哥哥你们,伯母给我取的字非常好听,今天有明珠姐在身边陪着我,我才没那么紧张。”林黛玉勉强撑起精神向明素母子三人道谢。

    “说这些话就见外了。”明素捧住林黛玉小脸,温柔地说,“和我们不用那么客气,你是我们明家的孩子,取字时我就带着私心取了‘明’这个字。从今以后,别叫我‘伯母’了,叫我‘妈妈’吧。这话我早就想说了,想认你做孩子,又怕你不愿意。”

    “不。”林黛玉摇头,除了陆哥哥,她最喜欢的便是明家母女俩,明素补回了她这些年缺失的母爱,而明珠姐让她知道有个姐姐是多麽幸福。“我很荣幸被您当做孩子,我很希望称呼您‘妈妈’。”

    “那就好。”明素松开手,转身拿了之前准备好的礼物给林黛玉,“这是我从林松斋定制的一套翡翠,本来是想明修结婚的时候送给他媳妇的,现在我多了一个女儿,这自然优先给你了。”

    林黛玉接下礼物,再次感谢。

    明珠也拿出了自己的礼物,是一家专为林黛玉定制服务的设计公司,公司规模不大,却五脏俱全。她还把司徒楷送的礼物给了林黛玉,那是一张国家图书馆不向旁人开放区域的特殊通行卡。

    她的朋友们的礼物也都放在她房间了,正等着她去拆呢。

    跟陆明修他们说晚安后,林黛玉便回房间休息了。

    *

    “妈,你今天把小玉儿口头认下了,那来日明修怎么办?”明素母子三人坐在客厅沙发上聊天,明珠笑着问妈妈,一边看向正玩手机的陆明修。

    察觉到姐姐的视线,陆明修莫名其妙,他没听清楚两人的对话,反问:“什么我怎么办?”

    明素微笑不语,明珠也捂嘴偷笑。

    被两人笑得莫名其妙,陆明修站起身来,不理会她们,直接回房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