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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三天时间,张力除了去给母亲请安诊病的时间之外,一直守在宾月楼上,守在若晨的身边,寸步不离。£∝,
晓月山庄中所有人都知道张大人的心思,若晨小姐伤势如此沉重,张大人恐怕心里很难过吧?
这日午后,张力刚刚亲手给若晨喂下了配合九天玄女神符使用的大续命汤,忽然楼梯上传来了登登登的脚步声。
张力眉头皱了起来,将药碗放下之后,转头看向了楼梯入口之处。
张力脸寒了起来,脸色也变得铁青--
谁这么放肆?!
自己不是下了命令,任何人不得到宾月楼来打扰吗?
等到来人出现在张力视线中的时候,张力不由得眉头又皱深了几分,厉声呵斥道:“孑然!怎么是你?我还以为是哪个侍卫不懂事呢?你不知道若晨小姐需要静养吗?!”
孑然一脸委屈之色,讷讷地道:“大人,是风灵回来了……”
张力猛地一惊,立刻站了起来,一边往外走,一边对孑然道:“你叫灵儿过来伺候若晨……”
看着张力匆匆离去的背影,孑然撇了撇嘴,心里涌起了几分酸意。
大人啊,静萍小姐有消息了,我还敢不来通知你么?
现在若晨小姐伤重,静萍小姐失踪,都是同样棘手之事,我又岂可厚此薄彼?
……
张力赶到议事厅中的时候,风灵正在大口大口地喝水。
张力也不管那么多,直接开口问道:“风灵,静萍有下落了?”
风灵一着急,顿时呛了一口水,猛地打了一个喷嚏:“阿嚏--”
张力皱了皱眉头。亲自走到风灵身边,给他拍了拍后背。
一阵剧烈的咳嗽过后,风灵总算是恢复的常态,有些尴尬地道:“大人,属下这几天连喝水都没时间……属下失态了,还请大人宽恕一二。”
张力心里着急。连忙摆了摆手:“无妨!你说,静萍怎么样了?”
风灵叹了口气,开口道:“属下没有找到静萍小姐。”
张力一惊,心顿时揪了起来,好半晌才颤声问道:“没有找到静萍?”
风灵点点头:“是的。属下这几天跑遍了日月阁在京师附近的所有分舵,但是都没有任何静萍小姐的消息。”
张力一脸颓然之色,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若晨已经人事不省了,静萍却又失踪了……
张力只觉得双腿快要站不稳了,于是跌跌撞撞地走到太师椅前。一屁股坐了下去。
先前由于若晨那边的伤情紧急,对于静萍失踪之事自己一直来不及多想。
原本想着以静萍的聪明,她又身怀六甲,必然不会置自己于险地之中。
想必也就是出去散散心之类的,也不会走太远。
哪知道……静萍竟然……失踪了!
其实张力先前以为静萍只是出去散心并不是没有理由的,张力后来经过反复询问,确认静萍乃是自己出事之前就离开晓月山庄了。
这就说明静萍的离开,与自己的关系不大吧?
只是她怀着身孕。行动不便,为什么要离开晓月山庄呢?
张力脑子里充满了疑问。最后渐渐从震惊中冷静了下来。
张力猛然间想到了一种可能性,于是看了风灵一眼,开口问道:“风灵,玄阳子道长与你如何称呼?”
风灵脱口而出道:“玄阳子道长是属下的师伯。”
张力点点头:“你师父是玄阳子道长的师弟?”
风灵点头应诺之后,明白了张力的想法。不等张力开口,风灵便摇头道:“大人。静萍小姐没有跟玄师伯和真如居士在一起呢!属下已经通过正一道的特殊渠道打探过了--”
张力脸上浮现出了失望之色,静萍妹子没与他亲身父母在一起?
风灵看了张力一眼,小声地道:“大人,师伯他老人家得知静萍小姐失踪,已经从湖北日夜兼程地赶往京师来了!呃。真如居士也一同赶来了……”
张力顿时一个头犹如两个大--
卖糕的,自己让静萍未婚先孕不说,还生生地将人给弄丢了!
这尼玛如何有脸见静萍妹子的父母?!
张力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好半晌之后,才开口问道:“风灵,静萍离开前几天,跟你说过什么话没有?”
风灵与静萍是一路人,正如孑然与若晨是一路人一样--虽说大家可以统称为张力的人,不过背地里却各自有远近亲疏,这却不是张力能够控制得了的。
人脉关系嘛,向来都是最复杂的。
风灵低着头想了好半晌,忽然眼中精光一闪,好像是想到了什么!
张力正眼巴巴地看着他,一见他这表情,连忙追问道:“风灵,怎么样?想到什么了吗?”
风灵点点头,开口道:“大人,在静萍小姐失踪前一日,属下无意中经过后花园,好像听见了静萍小姐在花厅中自言自语的一句话。”
张力顿时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一个箭步冲到风灵身边,追问道:“你听见她说什么了?!”
风灵看着张力一脸的焦急神情,却将自己的头低了下去,似乎有些迟疑了。
张力不由得大急:“风灵,快说啊!”
风灵一字一句地道:“属下听得也不太真切,毕竟属下离得远,又不是专门去听墙角的。静萍--我永远都会支持你的。”
说完这话,风灵看向了张力,那意思很明显,静萍的是支持张大人。
张力皱了皱眉头,在大厅中开始踱起步来。
自己记得很清楚,就在自己说要上奏折给崇祯的时候,这话静萍曾经对自己亲口说过!
当时自己并未深想,只当是她多愁善感罢了--
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有什么深意?
风灵心里也有和张力同样的疑惑,不过眼下他只能默默地看着张力在大厅里走来走去,走去走来。
……
铁狮子胡同的英国公府内宅。
英国公张之极此刻正坐在夫人的床前,默默地看着一脸苍白之色、两目黯淡无光的夫人。
张之极叹了口气,似乎有些后悔了:“夫人,我错了,你不要这样了……”
国公夫人并不说话,两只眼睛只死死地盯着房梁,似乎身边压根也没有人一般。
张之极见夫人并不理会自己,又是重重地叹了口气:“唉!夫人,你这几日滴米未进,还是吃点东西吧?”
张之极站了起来,走到屋中的圆桌前,端起了桌子上的一碗米粥。
张之极皱了皱眉头,自言自语地道:“唔,米粥都凉了,我吩咐下人们去热一热。”
“不劳你费心了,国公大人--你就让我快些死了吧!”
一直不说话的国公夫人,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顿时将张之极气得够呛!
张之极重重地将碗放回了桌子上,怒道:“本公都低声下气地跟你认错了,你还要怎样?!要本公给她抵命么?!”
若晨前次出事,孑然将她带走之后,世子张世泽并没有追到。
不过以若晨当时的伤情,出的气多进的气少,明显是活不了了。所以现在英国公府上下,都认为若晨小姐肯定已经伤重而亡……
国公夫人冷冷地道:“去啊,你去给她抵命,她能活回来吗?”
国公爷张之极无言以对,走到西边的椅子前一屁股坐了下去,一个人生着闷气。
夫人向来对自己百依百顺,可是若晨死后,她竟然变了一个人一样。
对自己再也没有好脸色看了--
唔,她现在一心求死,恐怕什么夫唱妇随之类的规矩,早就不在乎了吧?
张口闭口“你你你”的,连“老爷”也不肯称呼一声!
唉!
若晨毕竟是自己的亲身骨肉,自己又岂会一点感情都没有?
那天看见若晨一头撞在了柱子上的时候,自己的心仿佛也被刀子来回割一般!
只是常年形成的意识,告诉自己必须要冷漠地处理,这样才能维持自己的“形象”。
自己真的做错了么?
现在朝廷之上,成国公朱纯臣已经是五军都督府都督了,那可是掌控了整个京师的兵权呢!自己曲意逢迎王承恩,不就是图着找机会坑一把朱纯臣,将他比下去吗?
先前若晨要自己为了张力去求王公公,原本也不是多大个事儿,毕竟王公公是被自己的银子喂饱了的--自己当初为什么就不能答应她?
英国公张之极的脸色难看了起来,这几天发生的这一系列事情,使他产生了从未有过的动摇。
张之极叹了口气,眼中竟然泛出了泪花。
原本以为自己铁石心肠,为达目的不会在乎任何东西,哪怕是妻子子女也在所不惜。
可是若晨死了,夫人一心只求速死,自己为什么心这么痛?
不光心痛,还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彷徨之感!
自己做的这一切,到底为了什么?
英国公的爵位已经位极人臣,虽说眼下实权是半分也没有,但是这铁帽子公爵可是与国有同休的呀!
当今皇上刻薄寡恩,没准太子登基以后,便会气象一新呢?
自己争这些,真的有意义吗?
朱纯臣现在风头盖过了自己,那又能怎么样呢?
混到朱纯臣死了,他那二货儿子朱永安,又岂是世泽的对手?
英国公张之极的心,乱了……(未完待续。)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