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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六、
你想干、干什么?!
夏云泽面无人色,垂死挣扎,被揉搓得吱哇乱叫:“不行!快住手!我要生气了!”
想搞事麻烦看看场合好不好!并不想在这个四面透风随时会被人围观的水榭里发生点什么!再说老子是来吃面的不是来送肉的!
萧明暄一只手按住他,目露凶光,道:“你先前可是允过我的。”
“明明是你、你威逼利诱!”夏云泽没什么底气地辩解,夹着丁丁誓死不从,哀求道:“我拿别的好东西来换,行不行?”
萧明暄停止动作,看他能拿出什么杀手锏。
夏云泽打了个哆嗦,从怀里拽出他的火柴棍小人图集,献宝似地摊到萧明暄面前:“你看!是不是很有用!”
萧明暄嘴角抽了抽,他虽然在书房坐不住,好歹曾跟着他哥耳濡目染受了几天艺术熏陶,审美在线,所以对着满篇火柴棍小人,实在没办法昧着良心夸一句好看。
“这有什么用?”他干脆把小皇嫂抱坐在腿上,一手箍着人,一手又开始不老实。
“能强身健体呀!”夏云泽职业病发作,都没顾上把小叔子的咸猪手从自己衣服里拽出来,兴高采烈地指着上面的图例给他详细解说,“你看这个动作,就是你哥现在练的,增强胸肌和手臂力量,你再看这个,练大腿的,这个,练屁股的,再看看这个,最牛逼的腹肌要能做起龙旗,你行吗?”
他轮流指过俯卧撑、深蹲、硬拉以及一串虐腹动作,最后挑衅地看了萧明暄一眼,说:“你拿这一套去训练士兵,保证个个威武雄壮。”
他还怕说服力不够,干脆衣服一撩开始秀,“我以前比你哥还瘦弱呢,这练了一年,打赤膊也不怕丢脸啦!”
虽然比起面前这个肌肉男就如牙签比鸡腿,好歹成果显著,假以时日他也能练成一个肌霸,就算不能碾压萧明暄,至少不会再让他单手掀翻……吧?
“绣花枕头,能上阵杀敌吗?”萧明暄戳了戳他薄韧紧绷的腹肌,喉头做了个吞咽动作,看向他画册的眼神带了几分好奇,嘴里却仍是嫌弃:“打仗的时候可没人看你身上有几块好皮肉。”
嘴上说不要,身体却老实得很,萧明暄抽出一只手,接过他的火柴棍小人图册,粗粗浏览了一遍,神情若有所思。
“嘿!皮肉练结实了才有力气拿刀拿枪嘛!”夏云泽撇撇嘴,体能训练比招术技巧重要多了,没有体力耐力爆发力,招式再行云流水那也是花架子好不好!
萧明暄这种从小练到大的怪力肌肉男当然体会不到弱鸡的苦,听说人家从小打架就没输过,同理心?呵呵哒!
夏云泽真想让他穿越到自己身上感受一下,要么穿越到太子身上也成,哈!顺便体会一下被另一个糙汉单手撂翻的滋味!
他正脑补得不可开交,嘴角挂上诡异的微笑,萧明暄突然捏捏他的脸,问:“你就像这样练,想练成什么样儿?”
夏云泽还沉浸在幻想中,没过脑子,张嘴就答:“你这样。”
“哦?”萧明暄眸光闪动,抓过他的手按在自己胸前,低声问:“小皇嫂喜欢我这样的?”
夏云泽晕陶陶地点头,顺势来了一套十八摸,坚韧结实的肌肉让他垂涎三尺,喃喃道:“这要能长在我身上多好啊……”
他上辈子拼死拼活地练,到底也比不上人家真刀实枪干出来的体格健壮有型。
无意间一句话又把小叔子撩得情难自已,把小画本往旁边一扔,开始专心收帐。
“喂!你干什么?!”
湖面晚风轻拂,吹起阵阵涟漪,枯败的荷叶交头接耳,发出窃窃私语般的轻响。
“说好了换换换……换个鸡儿啊你他妈轻点!”
竹帘轻颤,烛影飘摇,夹杂着某人负隅顽抗的低叫。
“一个生日收两样礼,你要不要脸……哎呀……”
小泥炉里火还未熄,发出噼啪几声碎响,盖过了衣服摩擦的声音。
“行行行我认栽,你好好地弄……别作妖……”
小皇嫂精神百倍,见谁都想怼一怼。
“明暄……慎之……二弟……求求你做个人吧!”
可惜被人缴了枪,只能咬着牙暗恨——大啊象大啊象你的鼻子为什么这么长。
“你他妈就会欺负我……”
他咬着嘴唇,从鼻腔里逸出一串黏腻的哼喃,又软又娇,似嗔似恼,听的人还没怎么样,自己先臊得把脸埋到对方肩窝里,吭嗤吭嗤地磨着牙,最后哭腔都带了出来——
“你等着老子练成壮汉再来找你报仇!”
“怎么报仇,把我炼成药渣?”萧明暄在他耳边轻笑,潮热的气息直往耳朵眼儿里钻,“我等着呢!”
夏云泽抓着雕花横栏,指节泛白,额角已经见了汗。
“真想让太子哥哥过来看看。”
这什么破弟弟!总憋着坏想给他哥搞个大新闻。
他打着哆嗦,发出一声急促的叹息,仰起脖颈,身体绷直,片刻之后颓然垮了下来,软趴趴地偎在始作俑者臂弯里。
好不容易抚着胸口顺过气来,夏云泽羞愤欲死,不敢相信刚才那么嗲那么撩的声音是自己发出来的,跟大婚之夜听见的太子娇吟完全不相上下啊!
我明明是个钢铁直男啊!
虽然现在月半弯好浪漫月光下的奸夫显得特别的好看,可是他那充满铁血味的硬汉灵魂怎么就让人一把捏成了棉花糖呢?
他低下头,又羞愧又迷茫,还有一点弹药被卸走之后平静的空虚。
于是他除了不离不弃的正宫娘娘,又多了个横空杀出的绝代妖妃吗?
夏云泽皱着眉头,盯着萧明暄掏出帕子擦干净他新出炉的爱妃,脸色阴晴不定,变幻莫测,十分精彩。
后者被他盯得发毛,瞪了他一眼,问:“又发什么呆?一颗小脑袋整天就会胡思乱想。”
夏云泽有点不好意思,心想男人果然是喜新厌旧的生物,被新宠伺候了一回,顿时觉得旧爱乏善可陈了。
他哼哼啊啊地说不出个所以然,身上懒懒散散地,窝在萧明暄怀里不想动,没头没脑地冒出来一句:“你是不是想对我做呼延凛对你哥做的事?”
萧明暄本能地要答“我跟那种混蛋男人不一样”,又觉得不能把话说太死,断了自己的退路,只好含含糊糊地回道:“那又不是什么坏事,不信你问问我哥。”
你饶了我吧!去问太子被爆体验,他们两口子得变成一对儿蒸熟的螃蟹,臊的!
夏云泽叹了口气,抓了抓脑壳,觉得还是当个单身狗幸福,什么都不用愁,每天三饱一倒,自在又逍遥。
哪像他现在,不仅成了已婚人士,还要时不时被小叔子偷一下,真是想想就火爆惊险又刺激。
既然提到太子,就干脆顺着话题往下说,萧明暄低头与他耳鬓厮磨,道:“听说太子哥哥为我备了一匹汗血宝马,却被你昧下了?”
你派的是暗卫还是狗仔队,连这种屁事也要汇报?
夏云泽挥了挥手,用满不在乎的语气掩饰截胡的心虚:“汗血马体型劲瘦轻盈,不适合你骑,我怕你一屁股上去把它压垮了。”
萧明暄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问:“谁说瘦的就不能骑了?”
夏云泽没听出他话里有话,干笑几声,老老实实地承认其实就是自己想要——他除了来岐国的路上骑了几天马,还没痛痛快快在草原上驰骋一回呢。
“这有何难?”萧明暄大包大揽地应下,“过不了几日就该秋狝了,到时候带你去玩个够。”
“这么好?”夏云泽双眼发亮,畅想了一下自己纵马横刀大杀四方的英姿,内心雀跃,可是想到他的顶头上司是萧明玥,精神又有点萎。
人后偷嘴吃是一回事,众目睽睽之下跟小叔子牵马执缰到处浪,也太不给东宫面子了。
好歹帮人家把事办一办,不能白诳一匹汗血马。
“有件事,不知道当讲不当讲……”他抬眼看着萧明暄,先虚伪地客气客气,结果这家伙一点也不跟他客气,直接截住话头:“那就别讲了。”
尼玛!我裤子都脱了你让我别讲了?
萧明暄嗤笑一声:“我哥向来不见兔子不撒鹰,才不会做亏本的买卖,也只有你这傻子才甘愿给他做马前卒。”
“你知道啊?”夏云泽陪着笑脸,“那给个准话呗!”
东宫都被他渗透成个筛子了,萧明暄既然知道他昧下一匹马自然也知道他揽下什么事,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
萧明暄沉着脸瞪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哪个男人会窝囊到让老婆去做说客,他就不怕你吃亏?”
“我是男的……”他看看小叔子的脸色,及时把“能吃什么亏”咽回去。
太子不知道他是男的,却知道萧明暄对他贼心不死,放他来找萧明暄说项无疑是在悬崖边上玩漂移,搞不好就要翻车。
“一匹马就把你钓上钩了,你也是有出息!”
夏云泽低头听训,屁也不敢放。
太子做事确实不地道,可是他也没辙啊,反正他俩形婚,犯不着用妻子要求丈夫的标准来要求他。
否则大婚之夜撞破奸情之时就该让他下岗了。
“这次是我,以后让你去游说别的男人呢?”
我去!我不去!快来做个理解猜猜我到底去还是不去,你这个醋缸!
夏云泽轻拍他的胸肌,安抚他的情绪,柔声哄道:“我又不傻,因为是你我才来呢。”
你要让我来呀,谁他妈不愿意来呀,哪个犊子才不愿意来呀!
再说别人他也不认识,游说个毛线。
紧哄慢哄,才把一脸凶相的小叔子哄顺了气。
怪不得人家都说长嫂如母,对这种熊孩子,可不得拿出慈母的耐性?
要是亲生的,估计都想塞回去算了。
萧明暄被他连连灌米汤,心情舒畅,道:“行了,回去告诉你那夫君,连子瑜的事我应下了。”
等到酒宴结束了正好单独会一会那人,不管他来意为何,放到眼皮子底下谅他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连子瑜的事就算揭过,俩人又温存片刻,岸上传来长短交错的口哨声。
夏云泽赶紧理了理衣服站起身来,低声说:“采薇在叫我了。”
“哦。”萧明暄依依不舍地放开他,趁他转身之际在他翘臀上拍了一记,低笑道:“去吧,我的小马驹。”
夏云泽扭头怒瞪一眼,听听,这是人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