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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建勇唉声叹气起来,“钱江市的胜义镇给出条件比我们优厚,吉鹏集团有了动摇。”
“骆英川虽为董事长,可他也要听取董事们的意见,不能一言九鼎。再说,商人利益为先,胜义镇不仅单独划出一片空地让吉鹏建厂使用,而且,价格方面十分优惠。”
“还有一块20公顷的土地,无偿提供吉鹏集团搞研发,一给就是三十年。”
“本来,胜义镇距离吉鹏集团总部就不远,那里交通发达,经济实力雄厚。以上几点,都是我们襄安市不能相比。我刚接到消息,骆英川已经取消前来襄安市考察的意向,美其名曰没时间,实际就是放弃我们的信号。”
是这样?
厉元朗面露严峻,说实话,仅凭龙文锋与骆家即将达成的亲家关系,根本不牢靠。
那么大一个项目,需要硬实力说话。
偏偏这是襄安市所不具备的。
但是,引进吉鹏电动汽车项目,是厉元朗在襄安市任职要打响的第一炮,他不希望哑火。
于是说道:“康市长,只要吉鹏集团没与胜义镇政府签合同,我们就有机会。我看这样,你亲自带队,带上龙文锋,去一趟吉鹏总部,见一见骆英川本人,面谈总比电话里显得有诚意。”
“好吧,我尽快落实这件事,随时向您汇报。”
康建勇走后,厉元朗心事重重的思考事情,陈松进来他都没有察觉到。
“厉书记……”
厉元朗一个愣神,神情恍惚的本能应了一声,“什么事?”
“这是刚送来的舆情信息,请您过目。”
陈松说着,将一沓纸张送到厉元朗面前,下面还有需要他审阅的文件。
“你放这吧。”厉元朗吩咐说:“小陈,你让吕部长来我这里一趟。”
“是。”陈松回答着,顺手抓起厉元朗身旁的保温杯,把水续满,这才转身离去,轻轻带上门。
望着陈松背影,厉元朗感觉这位秘书办事得体,很符合他的用人标准。
随手抓起舆情信息,上面一则消息立刻引起他的注意。
这是省报记者在培安县调研时,发布的一篇文章。
内容显示,该县今年在职编制人员的工资预算总支出为十八亿元,而该县去年税收收入约为五亿元。
也就是说,培安县今年在职人员工资总支出是去年财政税收的三倍多,将近四倍。
文章里详细罗列出造成这种情况的主要原因。
那就是临聘人员过多,已经达到该县编制人员的两倍。
出现这种情况主要因素有两方面,一个是,上级政府发布的政策依据聘用,如生态护林员、协警和村级干部等。
另外一个,县里及以下部门根据实际工作需要临时聘用人员,比如司机、厨师、保洁和打字员等。
还根据此情况,详细举例说明。
县政府一名负责打印的工作人员,工龄20年,工资两千六百元,年底考核合格,还可以拿到五至七千不等的绩效奖金。
由于编制人员人满为患,尤其临聘人员居多,有些部门,特别是窗口单位,干脆出现倒班制度。
有的是一班三倒,过分的还有一班四倒。
不少工作人员,一个星期只上一天班,剩余时间休息,自由支配。
人员众多,已经给培安县财政带来极大负担。
个别部门无法支付临聘人员工资,只好从办公经费里支出,有的地方,工资支出占比到办公经费一多半。
面对越来越多的聘用人员进入各部门,当地政府官员也是苦不堪言。
人情聘、关系聘泛滥成灾,谁的面子也不好不给,从而造成“只进不出”现象十分严重,已经到了难以承受的地步。
据调查,不止在培安县一个地方,周边几个县也都或多或少存在。
厉元朗一拍桌子,把敲门进来的吕之先吓了一跳。
省去客套,厉元朗用手指点着舆情质问道:“培安县的这份舆情你怎么看?”
吕之先坐在厉元朗对面,表情低落的回答说:“这件事我有失察责任,我向您和市委检讨。”
“现在不是检讨的时候,我们要找到解决方案。”厉元朗如是说:“培安县出现穷财政富养人的现象,不是一朝一夕,是我们在工作中没有很好的发挥指导和监督作用。”
“文章里专门提到人情聘和关系聘,大部分临聘人员的招录和管理没有统一部门负责,本着谁招录、谁负责的原则,无需相关部门批准和备案,招录程序较为随意,数量无序增长,质量无法保障,是造成这种现象的根本原因。”
“另外,我们制定的基层‘保工资、保运转、保民生’的政策,缺乏补充条款。所以说,今后在工作当中,关于基层方面,市委还有你们组织部门,要多调查研究,多根据实际情况制定政策。培安县是个教训,必须要予以解决。”
“因为很容易滋生官僚、形式主义,甚至腐败问题。以前是一个萝卜一个坑,现在是两个,甚至三个、四个。不仅给地方财政带来负担,也会让人民群众背上沉重包袱。如此一来,将成为全民富裕的最大障碍和绊脚石!”
面对厉元朗的疾言厉色的批评,吕之先当即表态,市委组织部要立刻商量解决这件事。
以此为鉴,举一反三,彻底杜绝此类事情发生。
谈完这件事,厉元朗询问吕之先关于对全市处级干部的考核事宜。
吕之先汇报说,组织部正在逐步推进,对全市所有区县主要领导,逐一进行全方位考核,达到真实有效的结果。
“嗯。”厉元朗满意的点了点头,又问:“找过悦革同志谈话了吗?”
“找了。”吕之先说道:“定的时间是明天上午,我亲自和他谈。”
“很好。”厉元朗表态说:“你那边谈完联系陈松,我争取和他谈一次。”
忙碌完一天工作,厉元朗回到家里已是晚上九点左右。
这是他的常规造作。八点是早的,九点正常,十点或者十一二点都有过。
在和妻子白晴通话后,得知谷雨依旧处于昏迷状态,好消息是,身体情况一切良好。
主要孩子小,细胞精力旺盛。
若是换成岁数大的老人,估计就不那么乐观了。
白晴在电话里还说:“医生建议,谷雨需要一个刺激他神经的外部条件。老公,你有什么好的想法吗?”
“唉!”厉元朗失望的直摇头,说实话,他对孩子的了解,还不如身边保姆多呢。
这么多年来,没有一个子女和他有过多接触。
眼见这个话题沉重,白晴赶紧转化到另外一个,提到郑海欣和郑立,在国外生活的最新消息。
郑立被郑海欣安排到附近一所学校读书,雇佣专门的司机和保镖接送,以防发生意外。
有一点厉元朗没有搞清楚,郑海欣之前将财产全都捐出去,移民国外,需要有金钱支撑。
那么问题来了,她哪来的钱?
白晴的回答,彻底让厉元朗没了这方面的担心。
“郑海欣捐款不假,可她留有一手,早就给郑立存下一笔信托基金。至于钱数我就不告诉你了,我只和你说,这笔钱足够郑立无忧无虑生活一辈子,包括他成家和子女花销,绝不成问题。”
“老公,我觉得郑海欣这个人不简单,她似乎有这方面准备。”
“你的意思是……”厉元朗忽然冒出一个大胆想法,却很快否定,郑海欣不会,肯定不会。
白晴则说:“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认为郑海欣走一步看百步,她的眼光和思路远高于你我对她的认知。”
就在他们夫妻通话时,周宇的手机竟然打进来。
这让厉元朗十分意外。
这么晚了,老同学此番电话的含义,引起他极大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