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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小五跟着你去吧,我还能放心点。”白晴面露担忧。
厉元朗会心的一笑,“你的那些保镖全都排了号的是不?没关系,我只是去把他们接来,这段路我跑了多次,闭着眼睛都能找到。再说,楚中治安情况不错,春节期间,路上经常有特警巡逻,肯定万无一失。”
“好吧,注意安全,你可是有许久没开车了。”
这话倒是不假,厉元朗出入都有专职司机。
只是开过车的人都知道,有一种叫做肌肉记忆的东西,坐进车里就不会忘记。
“有事别忘了打电话。”
厉元朗的车子开出院子,白晴站在车后还不忘提醒。
挥了挥手,厉元朗一打方向盘,拐弯驶出去,直奔大街汇入车流。
过年期间,楚中市大街小巷两边,全都挂着红灯笼,喜气洋洋,节日气氛很浓。
只可惜,和大多数城市一样,禁止燃放烟花爆竹,终究缺少一丝年味。
这一点,厉元朗感同身受。
年前开会时,襄安市委专门论证过。
一来,污染环境。燃放时产生噪音污染、光污染以及酸雨和空气污染。
二来,危害公共安全。襄安市毕竟是省会,人口稠密度高。在相对密集的商业区或者居民区燃放烟花爆竹,极易引起火灾,危害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
三个,危及自身安全,容易炸伤和烧伤人体。
最后,浪费资源财富。烟花爆竹中的镁、铝、钛等都是不可再生的重要资源,可以用来制造飞机、卫星等高端产品,燃放在烟花爆竹里,实在可惜。
所以,经过再三权衡利弊,厉元朗只得放弃,按照其他大城市的要求,今年的襄安市同样禁燃。
初二这天,楚中街上很是热闹。
行人如织,车辆川流不息。
但是堵车现象不算严重,只用了将近四十分钟,这辆黑色商务车便缓缓驶进小区,稳稳停在别墅院子里。
此时的水庆章,正坐在客厅宽大的沙发上,津津有味观看晚会回放。
厉元朗首先向他拜年,并送上带来的一些礼品。
“谷雨和清晰呢?”厉元朗没看见两个儿子。
“他们在楼上玩耍,过年了,我给他们放了几天假。学习要劳逸结合,适当放松。”
“我去看看他们。”厉元朗指了指楼上。
却没见到高姐,一问才知道,高姐的儿子来了,高姐去接他还没回来。
“那正好。”厉元朗便说:“水叔叔,白晴邀请你们去家里做客,顺便也让高姐儿子一起过去,人多热闹。”
水庆章闻听,顿时来了精神,两眼直放光的惊问:“真的?”
“我能骗您吗。”
他这种反应实属正常,早就想当面拜见陆临松,这可是他的人生夙愿。
不住搓着双手,感慨道:“没想到,我在有生之年还能面见老领导,真乃是我的荣幸。”
也不看电视了,而是在原地直打转,嘴里不停念叨着,“我该穿什么,老高也是,怎么还不回来。”
厉元朗无可奈何的摇头笑了笑,看起来,一向沉稳的水庆章,也有不知所措的时候。
谷雨和郑立小哥俩住在一个房间里。
别墅房间多,可把哥俩放在一起居住,便于加深感情,也便于集中监督管理他们的学习状态。
厉元朗敲了敲门,推门进来时,发现郑立正盯着大屏幕,聚精会神玩着游戏机。
谷雨则躺在上铺床上,安心看书。
“爸爸,过年好。”
谷雨刚满十二岁,比媛媛小一岁。
感觉他现在心智越发成熟,早就不敌视厉元朗了。
郑立也给厉元朗拜年,只不过眼神没离开游戏。
大过年的,厉元朗可不想训孩子。
“看什么呢?我可以看看吗?”厉元朗好奇问谷雨。
谷雨十分听话,将手中的书籍递给厉元朗。
厉元朗仔细一瞧,封面上写着俩个大字:心论。
大致浏览内容,厉元朗好奇问:“这么深奥的东西,你能看得懂?”
谷雨轻轻点头,“这是外公让我看的,有不懂的地方他都给讲解,还要我记在本子上。”
“把你记的也给我看看行吗?”
谷雨从枕头底下拿来一个日子本,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歪歪扭扭的字体。
一个十二岁的孩子,能够沉下心来攻读这本深奥内容的书籍,足以看出水庆章对他将来的人生规划,是下了大力气。
做人首先悟心,有一颗积极向上的正直、善良之心,才会不亵渎人的本性。
而且,厉元朗从谷雨的字里行间中深刻感悟到,他的人生哲理发生了很大转变。
严以律己,宽以待人,这八个字概括了他对心论的理解和诠释。
不得不说,这个儿子在水庆章的教育下,取得长足进步。
“爸爸,我想请教您一个问题。”
“你说?”
谷雨饶有兴趣的说道:“心正则身正,心静则月明。这句话的意思是,做正义的事情,身子里就正,心里明白就能看得清楚,能明辨是非。”
“我听外公讲,您从政以来,一直以心正身正为原则,处理大事小情。他说您心中始终装着百姓利益,把百姓放在第一位,从没改变过。还说,像您这样的官员,做到这一点非常不容易。爸爸,您是怎么做到的?”
难得父子间有交流机会,厉元朗也愿意将自己的人生处事之道,毫无保留传授给儿子。
索性坐下来,耐心的对谷雨娓娓道来。
“人无完人,爸爸并非十全十美。只是爸爸永远记住一条,人生在世,要对得起良心。宁可人负我,不可我负人。与人为善,于己为善,与人有路,与己有退。”
“这句话是说,与他人和睦相处,对自己有益处。给别人留条路,等于给自己也留条后路。”
“儿子,我的话你要时刻牢记,这将是你今后的人生信条,无论何时何地,切不可忘记,更要遵照执行。”
可能有些人会觉得,一个十二岁的孩子怎能明白这些道理?
谷雨不一样,这个孩子有着超出同龄人的理解和思考能力。
水庆章为什么提出让谷雨走仕途之路,就是看出他的与众不同,这跟他是谷雨外公的关系不大。
厉元朗又问了谷雨功课情况,谷雨对答如流,让他非常满意。
一看时间不早,厉元朗起身下楼。
水庆章竟然穿上一件深色西服,系上领带,照着镜子摆弄来摆弄去,还让厉元朗给他这身打扮提意见。
“挺好,只要您喜欢就行。不过水叔叔,我岳父近来身体不是很好,时而清醒时而糊涂,您要有个心理准备。”
“是吗?”水庆章闻听非常惊讶,并详细询问陆临松病情。
厉元朗介绍完,他的想法更加迫切了。
眼见高姐还不回来,急得团团转,打算打电话催促。
恰在这时,房门打开,响起一阵凌乱脚步声。
“总算回来了。”水庆章叨咕着往外就走。
厉元朗也跟在他身后,走向门口。
然而眼前出现一幕,却让厉元朗很是诧异。
高姐被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死死拽住胳膊,瞪眼吼道:“你不许耍赖,马上把钱给我,我还有别的事呢。”
“老高,怎么回事?”水庆章见状,以为男子挟持老伴,快步过来,指着男子质问起来。
高姐一甩胳膊,挣脱开男子,神色尴尬的说:“庆章,他是我大儿子传宝,传宝,这是你水叔叔,赶紧打招呼。”
叫传宝的男子对水庆章不屑一顾,不依不饶的催促高姐尽快拿钱,他可没耐心待在这里浪费时间。
站在一旁的厉元朗,闻到一股刺鼻酒味,十分反感。
这是人家的家事,他不好插手,于是示意水庆章躲开了。
至于高姐给他儿子多少钱,和自己无关,也懒得搭理。
“唉!”回到书房,水庆章无奈摇了摇头,“我听老高提起过她这个儿子,游手好闲,不务正业,除了赌博就是酗酒,老婆孩子都离他而去……”
厉元朗刚想劝说几句,忽听门外响起“啊”的一声尖叫,继而传来砰砰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