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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绵顶着无数道目光,被他轻轻拉着手走出了大药房。
望着他修剪整齐干净的后脑勺,顾绵一个不字一个挣扎都不敢,怕他再说出什么刷新下限的话!
这个男人,言语上fang荡起来真的没有底限了。
捂脸,今后经过这条街这间药房是不是都要绕道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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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晌午的威微风吹来,顾绵闭了闭眼睛,大药房外的台阶下,阳光慵懒照在两个人头顶。
季深行回头,捏着她的修长手指不放,挑眉看了看街道车流的四周:“是就对面的快捷酒店还是走远点去舒服点的地方?”
“……”
顾绵视线一刻不提起,不敢去看他灼人的眼眸。
近距离面对面站着,呼吸着他呼吸过的空气,脑海里控制不住地就闪过昨夜他的手指,他的身体,在她身上摩索,撞ji,两个人严丝合缝甜蜜折磨的每一秒情形。
“嗯?你来拿主意。”他晃了晃她的纤细手腕,语气竟是认真。
顾绵闭着嘴不说话。
季深行不得不再次捏住她的下颌:“脸红成这样?老夫老妻怎么还是害羞,我记得昨晚你不是这样,黑暗中你眼睛看着我的样子特别勾人,现在才知道不好意思?乖,看我一眼,严肃正经的看,脑瓜子里别想那些事儿。”
顾绵面红耳赤:“谁、谁想那些事儿了?!”
他失笑:“我,我满脑子都是那些事儿。”
男人眼眸微笑起来时变得狭长,阳光下晶莹的深邃。
顾绵立刻闭上眼睛!他眼眸里幽深的情-潮她怎么敢看?
眼睛对视,成年男女之间,只要一秒都有火花四溅的感觉,身体里的电流汹涌。
顾绵小声地喘口气:“放开我,我回去买药。”
他深邃眼眸盯着她的小红脸,视线下移,落在她领口盖不住的锁骨位置的红色咬痕,注视几秒,舔了下薄唇,“我没she,你吃药做什么?”
“以防万一。”
“这种药不吃为好。”
“你能保证百分之百安全?你那个没那个,你自己确定记清楚了?”
“应该没she,我忽然睡过去的不是吗?”他看着她,几分抱歉的尴尬:“喝得太多,可能是,不知道怎么就睡过去了,你当时吓坏了?”
“……没有。”顾绵抿唇,眼睛看别处。
他高大身躯倾过来,薄唇贴上她的耳垂,看了眼四周小声地问:“那么,是没让你高-朝,生气了?”
顾绵脸憋红地退开一步,“我没有!”
“你的表情告诉我你在说谎,小骗子。”他语气淡淡*溺。
顾绵咬住下唇,小脸儿布满红晕地纠结:“我们能不能别说这个了?昨晚的事翻篇行不行?峥峥和皱皱在等我,我要回去。”
她一刻都不想和他如此贴近,他迷人的味道,说话不紧不慢的方式,逼问她的方法套路,这些都让她呼吸大乱,只要看见他就想起昨晚的不应该,顾绵无法做到镇定。
转身要走,男人轻松一扯又把单薄的她扯了回去,背脊撞进了他的怀。
顾绵惊得弹开。
他结实手臂迅速箍住她纤细腰身,丝毫不在意身旁人来人往,薄唇擦着她的粉色的白颈:“涉及男人自尊的问题,不能让自己的女人满足,是一大耻辱,顾绵,你老实说,不喝醉的情况下,以前哪一次我没让你快乐?无论技巧,频率,尺寸,体力,我无可挑剔。昨天是喝醉了,一个意外失误,再给我一次机会补过。”
季深行得承认,他嘴上斯文有理,肚子里坏透了。
说这话是糊弄她这个小傻子,实际上是在为自己谋求福利。
顾绵也不是全然的傻,听出来了,他在这件事上的冠冕堂皇她领教过。
迅速从他怀里逃出来,顾绵背对着他,被他刚才的话弄得滴血的红脸不敢让他看见。
“季深行,你无耻也别太过分,大街上说这些关起门才能说的事儿,你要不要你这张老脸?说了翻篇了,你再这样我走人,把皱皱扔给你,峥峥也扔给你,我消失,免得和你同处一个空间我都觉得尴尬!”
她说完就走,季深行在后面步子不能太快地追,“尴尬你昨晚还给我?你情我愿的事儿,我昨天晚上难道是把你绑尚了*的?!”
“……”
顾绵捂着脸快跑,他说的没错,他没绑她,是她该死的没管住自己!也怪他无耻的用男色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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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住院部电梯,男人声音低沉地在后面喊‘等一等’,顾绵当着满电梯的人手指不停地按着关闭键。
终于,在他赶过来之前电梯门关上上升了。
到了五楼,顾绵魂不守舍地出了电梯,往病房走。
走一路碰见一路医生护-士,大家不知道称呼她什么,因为季深行算医院的前辈,叫师母太老气,叫季夫人?不太好听,顾小姐吧,人家明明嫁人了。
所以有个年轻的小实习叫顾绵,季医生的老婆,结果大家都跟着叫。
a护-士经过:“hi,季医生的老婆。”
顾绵僵硬笑着点头。
b护-士看到了她:“季医生老婆,去哪儿了这是?”
“……就,下楼走走。”
c护-士在护-士台,“季医生老婆,刚才给峥峥量过体温,正常,稍微有点偏低,夜里还是注意给他保暖,身体刚好些不能疏漏了知道吗?喂,季医生老婆我跟你说话呢?走什么神?”
“我不是季深行的老婆!我和他离婚都四年了!”顾绵心烦意乱地吼了出来。
不光c护-士,一走廊的医生护-士都震惊地看过来。
紧接着,大家的目光随后朝刚出电梯的某阴沉着脸的男人看过去。
顾绵快速跑进病房,立刻关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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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咪,你回来啦!药买好了吗?”皱皱从凳子上爬下来,小短腿殷勤跑到她身边。
顾绵心不在焉地点头。
皱皱看着妈妈脸周很白但是脸颊很红的样子,有点心地踮起小脚,纤白小手摸她的额头:“妈咪你生病了吗?”
顾绵猛喝一口水,镇定心情,“没有啊。”
“没生病为什么吃药药?”
“……哦,头有点痛,所以要吃药。”怎么跟孩子说是去买避-孕-药……
“老伯伯说头痛不能乱吃药的,不然等他回来给你看看……诶!老伯伯回来啦!”
病房门从外被人推开,男人的长腿跨进来。
在男人漆黑视线扫过来时,顾绵端着水杯立刻转身,拿后脑勺对他。
“宝贝儿早。”季深行蹲下,大手掐着皱皱的咯吱窝,把小家伙抱在空中转了转。
在皱皱咯咯的笑声里,亲了亲小家伙的额头,把她放下。
皱皱缠人地抱住他大腿,“老伯伯你哪里去了嘛,昨天在家里吃饭后就不见你了,后来妈咪也不见了,你和妈咪一个晚上都在哪里呀?”
“咳,我和你妈咪昨天晚上办点事去了。”
皱皱好伤心:“办什么事不能带上我?”
男人以手堵唇,幽深视线扫了眼女人白希的后颈:“办一件不能有皱皱在场的事……”
啪——
顾绵猛地把杯子搁在桌上,回头看他,杀人眼神分明在说,你敢在孩子们前面口无遮拦试试!
季深行扬眉,终于是肯看他一眼了,皱皱还在问,是个万个为什么,季深行耐心哄着,天马行空的回答。
顾绵狠狠剜了他一眼,眼神浓烈警告,不想跟他面对面呆着,拾起*边用袋子装着的峥峥换下来的病号服,走去里间洗衣服。
闷闷的洗衣服,同时听见外面,皱皱奶声奶气的和他撒娇,他也有走到*边,用法语在低声和峥峥说什么。
十一点多,骨科医生进来查房,顾绵才想起来,今天是他脚趾拆石膏的日子。
她把衣服搓洗很多遍,躲在里面不想出去,有外人在场,她和他相处会更不自然。
骨科医生在病房里呆了半个多小时,拆了石膏上了药,吩咐:“季先生,等会儿让你老婆陪着你去照个片子,骨骼愈合的情况不能疏忽。”
顾绵在里间竖起耳朵,没听到季深行回答。
骨科医生是个快三十的小青年,工作认真热情,唯一就是话多,四周看了看,又问:“季先生,你妻子呢?”
季深行目光看向内室。
“医生叔叔,我妈咪在里面给我小哥哥洗衣服!”皱皱响亮答腔。
“哦,那她应该听到了,注意这个时候不要过度走路,尤其不能跑……”
季深行皱眉:“王医生,我以前也是医生。”
王医生推了推眼镜,知道自己话多了:“好的,您好好休养,照了片子叫我。”
季深行靠在*头,“皱皱,送送医生。”
皱皱把棒棒糖从嘴里拿出来,小手伸着微弓小身子,学着电视剧里的模样,“医生叔叔,这边请~~”
“小可爱。”王医生忍不住摸摸小家伙的卷毛,“像你妈妈吧,头发多漂亮,不用染就是黄的,走在时尚前端啊。”
“黄头发好么?可是我们班上的同学都是黑黑亮亮的头发,我妈咪也是,她的头发特别软,摸着好舒服,唔,不过只能我和老伯伯摸,医生叔叔你不能摸的,你要是摸了,老伯伯会杀了你的。”
王医生:“……”
冷汗涔涔,他也没说他要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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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皱皱和那个啰嗦的骨科医生出了病房门时,季深行双手撑着*沿下*。
低头,皱眉看了看已经拆了石膏的脚趾,被药水染得颜色泛黄。
穿上棉拖,他走向里间。
顾绵蹲在地上望着满泡泡的水盆发呆,峥峥的病号服是连体的,小小的一件衣服早就洗完了,但她不想出去,就一直躲在这里。
听见门关上的声音,顾绵猛地抬头。
男人双手插着裤袋,颀长身躯斜斜地靠在门边的墙壁上,两道漆黑的视线,灼灼朝她看过来。
顾绵低头,用侧脸对他,两个人都没说话,很快的,她的侧脸被他盯视地发热发红,浑身不自在极了。
牙齿咬着内唇壁,顾绵端着水盆起身倒水。
起来的动作太快,之前蹲的太久,一下子脑袋发晕眼前一黑。
“小心——”季深行低喊,同时快步走过来,双臂从口袋里出来捞住身体踉跄要摔倒的她。
水盆里的谁洒在地上,洗衣液的水,地板很滑,季深行一下子没站稳。
两个人双双往湿漉漉的地上摔去。
季深行箍着她的小腰饭转了个身,让她摔在他身上。
顾绵不知所措,只听见他沉沉的闷哼。
“季深行!”她刚才好像听见咚的一声,不是他的脑袋吧?
“怎么样?受伤了吗?脑袋还是脚?脚没事吧?”她惊慌失措从他身上爬起来要去看他的受伤的脚。
季深行拧眉一把拽住她纤细的手臂,另一手拢住她的后脑勺不让她起来。
“季深行,让我看看你的脚,刚拆了石膏要是再受伤了怎么办!”
他眼眸平静地摇头,五官上是忍痛的表情,把她脑袋扳下来,双手卡主她的腋下,把她的身体整个往上托。
直到她的嘴唇对上他的薄唇,停住。
带茧的拇指指腹温柔贴着她的柔软粉唇,他看着她的眼睛,“顾绵,昨晚的事发生过,你别逃避,和我好好谈谈。”
顾绵听他声音知道他大概没摔到哪里了,抻着脑袋,胸离开他坚硬的胸膛,咬着嘴唇:“这个姿势,怎么好好谈?”
季深行手指放开她的嘴唇,胳膊搭在眼睛上,片刻的平息,身体紧贴她身体造成的燥热感慢慢消失,他眯着眼睛迅速亲了她一下,放她起来。
顾绵站起来,裤子被地上的水浸湿。
他起来后,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
“换衣服?”她皱眉,“你把裤子换掉,会着凉。”
他的手摁在她的小肩上,眼神和语气都很认真:“先谈。受不了你一直躲着我。”
顾绵望着他紧蹙的眉眼,微微叹气:“没什么好谈的,你醉了,我可能也是被那个房间的熏香弄得神志不清,所以才……你就当做是我们给彼此的分手礼物,翻过去不再提行不行?”
“别说这种不负责任的话,你连自己都搪塞不过去。”
顾绵逃避他犀利的目光,无奈道:“都是成年人,人生总有一两次不负责任,现在的社会,一ye清见怪不怪,何况我和你之前是夫妻,彼此熟悉彼此的身体,倒省去不认识的尴尬。”
他脸色微微变了,语气一沉:“昨晚在你眼里就是一ye清?”
“不然你以为?”
身体却被他突然扳过去,他严肃起来,眼眸底一点点的寒意:“你骗谁?你从来不是在身体上放得开的女人,我们结婚以来做了多少次?做的次数再多,每一次你都要关灯,偶尔我白天胡来,你也闭着眼睛看都不敢看我,无论在哪里,整栋房子只有我们两个人你也不敢叫出声,这样的你怎么会无所谓?”
顾绵被他的一阵见血说的头痛无比,骗不过也要骗过去。
她挣开他,轻轻冷笑:“季深行,看来你在看女人这事儿上也有眼光偏差,我矜持吗?也许只是对你的时候。我马上二十七岁,这个年纪我很成熟,现在是单身,我能够主宰我的需求问题。需要罢了,昨天晚上不是你,日后也可以找别的男人,不是非你不可,你以前有过那么多女朋友,不也是各取所需?难道说你们男人就可以因为需要而随便找个女人解决我们女人就不可以了?”
季深行双眉紧锁地看着他,眼眸里是讶异,“你的意思是和我分开,今后你有需要,找我和找别的男人是一样的?”
顾绵把头发捋到耳后,顺手摸了摸耳垂,点头。
摸耳垂的动作季深行注意到了,她不经意的小动作,紧张的时候会这样。
眼眸一眯,他眼神意味深长,目光更是深沉几分,“ok,你非要说成这样我接受,只有一点,以后你只能找我。从夫妻变成固定*半,我可以接受。”
“……”
说完,他不看她一眼,出去了,摔门的动作有些重,看得出来情绪不好。
顾绵呆滞在那里,想不通好好的谈话,她努力把昨晚的事说成一场意外,为什么到他这里就变成了固定船伴的关系?
她追出去:“季深行,你没理解,我的意思是昨天晚上那种意外不会再发生!绝对不会,你赶紧忘了!”
“什么意外?”蓝双牵着皱皱,怀里用绑带绑着绅绅,踏进门口顺嘴接道。
顾绵:“……”
季深行站在窗边,也不回头地冷笑,“顾绵,你非要这样是吧。”
蓝双摸不着头脑:“你们怎么了?”
“小双,你出来一下。”
两姐妹走到五楼安静的走廊那端,顾绵压低声音把昨天晚上的事情说了一遍。
蓝双张大嘴,想起卫川回来后跟她邀功的嘴脸:“这混蛋瞎搅和什么呀,别说劝酒,我估计卫川没少撺掇季深行喝,让他喝个烂醉如泥把他扛到酒店房间里,然后打电话让你去,把你个小绵羊送到饿狼嘴边了。真是中国好兄弟!回家我找他算账!”
“不怪卫川。”顾绵低垂眉眼:“一个巴掌拍不响,我当时就想着要和他分开了,破罐子破摔最后一次放纵一下又能怎么样?而且他那么求我,喝醉时他不讲理,缠人功夫一流,我被哄两下就找不到北了。”
“定力不行。”蓝双眨眨眼,“我也一样,在卫川面前定力超差。”
顾绵忍不住笑。
“咱俩真是半斤八两,抵抗不了男-色-诱-惑的色-女。”蓝双犀利作总结,问她:“在季家说开了?”
“嗯。”
“孩子带走他们居然没意见?”
“季深行放话,谁都不许拦着,他是他们家的霸王,谁敢说不?”
“可是绵绵,你能去哪啊?峥峥还要在这住院呢。”
“还在a市,”顾绵低头一笑,“这种形式上的距离无所谓,我只是想在大众的眼中脱离季家,正正式式的,今后,在这个圈子里,人们知道我和季深行离婚了,我不再是季家的人,我有自己的生活,别把我和他捆在一起,这样就行。”
蓝双撇嘴:“既然铁了心要离开他,昨天晚上又是什么情况?对了,昨天晚上你们……有措施吗?”
顾绵一顿,脸微红地摇头。
“他们男的不靠谱,你怎么也不靠谱,傻啊你,怀上怎么办?”
“不会…”
“怎么不会!季深行找抽,我找他说理去……”
“小双!”顾绵拖住她,尴尬看看四周,压低声音:“别闹了,他喝多了,我们没完,他没那个就睡着了。”
“什么?”
顾绵咬唇,豁出去了:“我说他没有she……”
“靠,行不行啊他?绵绵,我突然觉得你离开他是对的,不能给你xing福的男人不能跟,咱现实点没错。”
“不是啦!”顾绵要羞愤而死了,“那方面他没问题,喝醉了才睡着的。”
“我去,季深行真够能耐的,那都能睡着。”
顾绵嗯嗯嗯,谁说不是呢。
“你确定他没那个?”
“应该吧,以前的时候,他那个我能感觉到,难道你和卫川,你感觉不到?”
“感觉什么感觉,最后那一会,除了颤抖我什么都感觉不到。”蓝双难得脸红了一下。
顾绵也尴尬不已,虽然是无话不谈的闺蜜,说起这个还是有点……
这个话题讨论到最后,顾绵还是听了蓝双的话,去买了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个关头怀孕,她不是自取灭亡?
但顾绵不知道的事,前几天她在小双家喝醉那次,已经吃过紧急的药了。
隔几天又吃,她身体扛不住,很快就不舒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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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蓝双,上电梯的时候感觉脑袋有些发晕,顾绵认真看了说明书上的*反应,有头晕这一项,她稍微放心。
迷糊地回到病房,皱皱在和峥峥看动画片。
已经三月初,幼稚园开学了,顾绵没让皱皱去,今后两个月里,皱皱需要再抽三次血,顾绵留她在家养身体。
等到五月,不出意外峥峥身体能够做手术了,做完了手术,峥峥就算基本告别m病毒带来的噩梦。
到那时候,如果峥峥能出院,顾绵再让皱皱去幼稚园,不过,幼稚园也快放假了。
在这方面,皱皱非常懂事,这个年纪的孩子喜欢人多热闹的环境,可是天天来医院陪着闷声不响的峥峥,皱皱也不会觉得无聊,小家伙很会给自己找乐子。
早晨李医生过来,说峥峥今天开始扯掉营养点滴,能吃一点软的水果和流质的粥食。
顾绵给两个宝贝切橙子,把橙肉去皮弄碎挤成糊状,端着出来。
峥峥吃的很开心,隔了太久没吃东西的小可怜,全部吃完了还眼巴巴地望着顾绵手里的空碗。
顾绵不敢再给他吃,要循序渐进。
收拾了碗,从卫生间出来,顾绵看了眼对面季深行的病*,这才察觉到不对劲,被子散着,可他*边的东西都不见了,从刚才进门到现在,都没见到他人。
“皱皱,他哪里去了?”
“老伯伯刚才让护-士帮忙拿着东西搬走了。”
“搬走?到哪里去?”
皱皱一脸惆怅:“搬到别的病房啊,老伯伯让我转告你,你不想见到他,他如你所愿。唉,妈咪呀,你和老伯伯是真的吵架了吗?你太不懂事啦,偶尔也要让一让老伯伯嘛,就像我总是让峥峥小哥哥看他喜欢看的动画片一样。”
顾绵望着那张空荡荡的病*,心情一时复杂,摸不清他什么意思。
“皱皱,看着哥哥,有事叫护-士阿姨,我出去一下。”
顾绵拿外套。
皱皱跟过来,犀利的大眼睛:“是去找老伯伯?”
“……嗯。”
顾绵到护-士站问了一圈,得知他还在这层楼,但是是在离他们最远的病房。
顾绵问到病房号走过去,房门紧闭,外面站着傅斯。
顾绵要进去。
傅斯拦她,为难地语气:“嫂子,我也没办法,季先生说是你执意要和他陌生至此的。”
顾绵一顿,脸色微白。
之前的谈话,她难道真的伤到他了吗?
“我没什么事,你照顾好他就行。”顾绵笑一下,转身就走。
病房里,站在门边的男人注视门缝里那道纤细的身影消失,眉头紧紧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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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三四点,还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