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5章 携手出演

河流之汪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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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证据?”

    “呵,我给你!”

    定金芳雄这边话音未落,一旁便响起一个正义凛然的声音。

    那声音里带着对犯罪分子的鄙夷与不屑,以及一种几乎嵌在每一个字里的绝对自信。

    要是再配上段慷慨激昂的音乐,那就更像是电视剧里,正要释放“终结技”的正义刑警。

    而这个人是贝尔摩德。

    此时的她虽然穿着刚刚从商场里买的浅色束腰风衣,造型打扮得休闲而美艳。

    但她的气质却在悄然间转变,变得比在场任何一位警官都更像警官。

    那种难以形容而又确实存在的气场,让面对怀疑始终无动于衷的定金芳雄,都按捺不住地心中一紧。

    “你真的以为,我们手里没有证据么?”

    “如果没有证据的话,我们又怎么会把你找到这里,跟你浪费时间呢?”

    贝尔摩德嘲弄地微微翘起嘴角。

    这笑容里没由来地让定金芳雄感到紧张:

    “你...你别虚张声势了。”

    “要是有证据的话,就直接拿出来。”

    “如你所愿。”

    贝尔摩德如变魔术一般,从怀里掏出了一只小小的透明证物袋。

    证物袋里装着几根短短的头发。

    “定金芳雄先生。”

    “当时你尾随着蓝泽多惠小姐来到这里,然后趁着她往汽车后座放东西的机会,从背后偷袭了她。”

    “蓝泽多惠小姐身体前倾倒在座位上。”

    “你紧接着又毫不留情地将她从车里拽出来,把她扔到一旁的墙壁上,对她继续施暴。”

    贝尔摩德先是把林新一之前还原过的现场,用一种带着威压的语气,缓缓复述了一遍。

    加上一些演绎的技巧,使她看着很有一种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神力”。

    这让定金芳雄不免有些慌乱。

    而贝尔摩德又给了他致命一击:

    “在这个过程中,你恐怕自己都没注意到...”

    “你在现场掉了几根头发。”

    “这头发就在蓝泽多惠小姐一开始遭遇袭击的地方,她的汽车后座下面。”

    “定金芳雄先生,你能解释一下:”

    “为什么你的头发,会出现在死者的汽车里呢?”

    “我...”定金芳雄额上渗出层层冷汗。

    面对贝尔摩德给出的铁证,他再也维持不住先前的镇定。

    是啊,头发这种东西又细又小,肉眼几乎注意不到。

    凶手可以注意让自己不留下指纹,不留下血迹、唾液、皮屑,可是又该怎么保证,自己在作案时没有掉头发呢?

    就算掉了,他们自己也注意不到。

    就算没掉,他们也不敢确定自己没掉。

    所以只要拿出这“从犯罪现场收集到的头发”,就足以让任何一个凶手心中动摇。

    定金芳雄已经慌了。

    贝尔摩德露出了胜利的微笑:

    “定金先生,别负隅顽抗了。”

    “乖乖地认罪吧!”

    “我...”定金芳雄无意识地抿起嘴唇,身体也在微微颤抖。

    他几乎就要被吓得说出真话了。

    但就在这是,也不知想到了什么...

    纵然心中有所动摇,但定金芳雄却还是咬紧牙关,脸色难看地说道:

    “你说那头发是我的,它就是我的嘛?”

    “别演戏吓唬人了!”

    “我不是凶手,那汽车里怎么可能有我的头发?”

    “你那袋子装的真是头发吗,不会是从衣服上拆下来的毛线头吧?”

    “你...”贝尔摩德不悦地微眯起眼睛。

    她没有露怯,也没有乱了气场。

    但她此时此刻的无奈沉默,却本身就是一种失败的退让。

    定金芳雄仿佛更有了把握。

    天平转瞬间又开始向他倾斜。

    “呵,可笑。”

    “复仇却又不敢为之付出代价,终究只是个懦夫罢了。”

    林新一那饱含不屑的声音悄然响起。

    贝尔摩德微微一愣,有些意外地看了过来:

    只见林新一轻轻笑道:

    “克丽丝,你没必要替我出头。”

    “我刚刚一直在勘察现场,收获的内容可不少。”

    他又转过头来看向定金芳雄:

    “定金先生。”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作案时戴了帽子,就不会掉头发在现场了?”

    “我...”定金芳雄脸色一滞。

    林新一的话,显然是说中了他内心的想法。

    “作案时用帽子把头发紧紧盖住,的确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避免这种情况。”

    “但问题是,定金先生:”

    “你看到这汽车门框条了吗?”

    “当时蓝泽多惠小姐在车门旁遭遇偷袭,身体向前倒在车厢内部的后座上。”

    “这时候她的确已经没有了反抗的力气,但神志却没有完全模糊,还有力气挣扎。”

    “所以那购物袋里的东西才会大半散落出来。”

    “如果蓝泽多惠小姐只是单纯地压倒在上面,没有一个挣扎抗拒的过程的话,那她最多能压坏那只购物袋,不至于让里面的东西散落得到处都是。”

    他三言两语,便将案发过程还原得更加详细:

    “一个还能挣扎的女人,并不是那么容易控制的。”

    “所以你将她从车厢里拖出来的过程中,还耗费了很大的力气。”

    “而这时候你根本没有注意到,你的脑袋蹭到了车顶的门框条。”

    “这剐蹭让你的帽子变歪,让你本想遮掩的头皮跟门框条发生了摩擦,让你的头皮皮屑,也就此沾在了这橡胶门框条上面。”

    说着,林新一缓缓拿出一个证物袋。

    里面放的是一个用来采集微量生物检材的棉签。

    “定金芳雄先生。”

    “这上面就是你的皮屑。”

    “怎么,你还有话说吗?”

    那汽车的车顶很矮。

    如果把身体探进去拖人的话,的确很容易让车门框蹭着脑袋。

    既然门框条上都能蹭到凶手的皮屑,那种这个过程中,他戴的帽子肯定歪了,头发也很有可能会掉落下来。

    “我...”定金芳雄一时语塞。

    他越想越心惊,刚刚才勉强重新振作起来的气魄,转瞬间又荡然无存。

    “我是看你想为死去儿子报仇,至少动机还说得过去,才给你这么一个认罪机会的。”

    “现在认罪还能勉强算是自首。”

    “你不想配合就算了。”

    “反正等鉴定结果出来,一切自然会有答案。”

    林新一板着脸冷冷呵斥。

    同时又将那证物袋随手递给旁边的警员:“送去科搜研,尽量今天就把鉴定结果做出来。”

    说完,林新一便再也不去看定金芳雄一眼。

    而旁边守候的警员们见到这案子已经物证确凿,便也不再等待。

    他们一左一右地拥上前去,直接擒住定金芳雄的肩膀,给他戴上手铐。

    紧接着就要往警车里送。

    这个案子,似乎就要这么结束了。

    “等等...”

    定金芳雄身体按捺不住地颤抖。

    林新一还原出的案发过程太过详细,这一个个犹如电视重播的细节,让他不得不相信对方拿出的证据。

    真相被揭破的绝望笼罩心头,让他再无力再负隅顽抗。

    林新一说的没错,他是一个复仇者,却不是一个勇者。

    “我...”

    定金芳雄最终还是选择了配合:

    “我认罪。”

    “蓝泽多惠...是我杀的。”

    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承认了自己的罪行。

    随后便颓然地被押送上了警车。

    目送着定金芳雄远去,贝尔摩德不禁满怀好奇地走到林新一身边:

    “新一,你是怎么知道,那家伙这次作案戴了帽子?”

    “猜的。”

    林新一耸了耸肩:

    一个中年男人,竟然完全不担心自己脱发掉发。

    除了对自身发质有绝对自信的秃子,那就只能是戴了帽子,把头发盖了起来。

    “原来如此。”

    贝尔摩德的问题还不止一个:

    “那你又怎么确定,他会相信自己作案时剐蹭过车门框?”

    “很简单。”

    “那车顶这么矮,车厢这么狭窄,以定金芳雄的个子,本来就很有可能刮到门框。”

    “而他当时面对着也夺子之仇的仇人,情绪肯定不会平静。”

    “更何况,他还得忙着应付胡乱挣扎的受害者,费力把她从车里拖出来的人。”

    就像在关门的时候想事情,事后就往往无法回忆起,自己出门时到底有没有把门关紧。

    定金芳雄当时情绪激动,注意力都在蓝泽多惠身上。

    事后他多半拿捏不准,自己到底有没有蹭到车顶。

    “进攻心理上的弱点么...不错。”

    贝尔摩德点了点头。

    说着,她有些意外,又有些欣慰地打量着林新一:

    “我都没唬住的凶手,竟然被你给骗过去了。”

    “你的演技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难道是终于想起,我以前教你的那些东西了吗?”

    贝尔摩德的眼里带着丝丝期待。

    她还不忘玩味地调笑道:

    “那证物袋里装的到底是什么?”

    “一只干净棉签吗?哈哈..”

    “额...”林新一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

    “不,我刚刚可没在演戏。”

    “那证物袋里装的,就是我在汽车门框条上采集到的皮屑。”

    “哈?”贝尔摩德微微一愣:“你都已经找到证据了,怎么刚刚还表现得这么困扰?”

    “还非得我上去演完戏才拿出来,害我在这种杂鱼面前出了丑。”

    贝尔摩德语气里带着一股玩笑似的埋怨。

    要不是为了帮林新一忙,贝尔摩德也不会拿着这么不成熟的剧本,匆匆上台表演。

    结果为自己的演艺生涯,留下来这么不光彩的演出失败的经历。

    “额,这是因为...”

    林新一的表情更古怪了:

    “那门框条上是发现了皮屑不假,但我也没法保证,那就是凶手留下的皮屑啊。”

    “毕竟那车顶那么矮,只要是坐过这车的人,谁都有可能蹭到。”

    “我本来打算送去科搜研做完DNA鉴定,看看结果再说。”

    “没想到...”

    “他这就被吓趴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