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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感动的秦宜年,对于秦枫这个孙子相当的满意,但是,他的各种犀利的吐槽也让秦宜年感到难堪,最后,那句改变秦家的局面还不算太晚,让他很不解。
“按你的意思,秦家已经四分五裂了?”秦宜年反问道。
秦枫点头道:“您说的没错,秦家已经分成了很多派,你难道没看到二十强赛中,秦家新秀寥寥,表现也是差强人意吗?”
这一说,倒是提醒了秦宜年,要不是秦枫异军突起,光芒万丈,掩盖了所有人,他甚至都没发现,今年秦家进入二十强赛的名额,更没发现他们的差强人意的表现。
“所以,我很希望你能够回到秦家来,我还不知道能够活多久……”秦宜年话语里透着些许的无奈:“我只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不愿看到手足相残,更不希望我白发人送黑发人。”
老人无奈的话语,甚至有些低声下气的哀求秦枫,让秦枫不免有些心软,试想秦宜年当年何等的铁腕,不然也不会掌控秦家这么多年,现在老了,却开始希望平静过完残年。
这个要求并不过份,在秦枫的眼里,他虽然还坐在家主的位置,但已经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他迟迟没有让家主的位置,也正是秦家没有能够让他可以放心托付的人。
“爷爷,我答应你,我愿意回来。”秦枫终于松口道。
秦枫终是一个善良的人,他对一个对自己苦苦哀求的老人硬着心肠说不,先前无论有多么恨秦家,恨他们冷酷无情,把自己抛弃在外面二十多年不闻不问,但此时此刻,秦宜年的一句我只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让秦枫再也无法再倔强下去。
“真的吗?”秦宜年眸子一亮,露出笑容道:“你愿意回来,也愿意原谅穆白了?”
“我……”秦枫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觉得怎么也绕不开秦穆白这话题了,索性就把问题说清楚:“爷爷,我与秦穆白之间,已经不是私仇,他杀了我三个好兄弟,我亲眼目睹了他们死时的惨状,折磨着我每晚都睡不好觉,我要报仇,不是为了我自己,如果是为了我自己,我愿化干戈为玉帛,可惜不是的,那几名战友的血,浸泡着我的灵魂,让我无法呼吸……”
秦宜年瞪大着眼,盯着秦枫一动也不动,好半晌才说道:“那几个战友,难道就比家人还重要?”
秦枫真的很无语,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秦宜年这个问题,看在秦宜年苦苦哀求的份上,秦枫愿意回到秦家,那是基于与秦穆白老死不相往来的基础上。
可是,秦宜年竟年老昏聩到只要家人能够聚在一起,聚在他的身边,其他人和事都可以不管不顾,这样的做法真的让秦枫很寒心。
“爷爷,不管以后能不能这样称呼您,目的为止,我还是愿意这样称呼您。”秦枫尽量平复自己的心情,放缓语调道:“我和秦穆白之间,并不像您想得那么简单,我与他只是一个姓而已,至于亲情,你有没有问过他?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成亲人?”
“我知道……”秦宜年固执已见道:“我知道这些年对你亏欠太多,我向你保证以后的日子,会慢慢的补偿你,现在也只是让你做出一些让步,难道就这么困难吗?”
“爷爷……”秦枫无语的凝视着秦宜年,他发现能够说服一位已经年老昏聩的老人比登天还难,这一刻,他决定放弃了。
沉默良久道:“爷爷,你还是把秦穆白召回来吧!”
秦宜年黯淡的眸子突然一亮:“你愿意原谅他了?”
“我的意思是说,你把秦穆白召回来,让他来坐家主的位置,而我以后不会回来,如果必要,我可以不姓秦。”秦枫说完这些话,已经是潸然泪下。
秦枫这些对秦宜年来说不啻于五雷轰顶,身体剧烈的颤抖,吼道:“孽障,你想气死我吗?”
秦枫受过多少委屈,吃过多少苦都没流过一滴泪,可是,此时此刻的他却哭了,而且哭得很伤心,心中无限的酸楚,无法与人道明。
“爷爷,我说过,死去的战友的血不能白流,我要替他们报仇,这是我的承诺,不管是谁求情,我都不会原谅秦穆白,我要杀了他!!!”秦枫眸子里闪现出疯狂的杀机,起身准备离开房间。
也正是秦枫眼中闪现的杀机让秦宜年感到了害怕,从未有过的危机感让他突然喝道:“秦枫,你为什么要这么固执!”
“不是我固执,而是您……”秦枫很想狠狠怼一句秦宜年老昏聩,不识时务,话到嘴边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混帐东西!”气得浑身哆嗦的秦宜年真想用拐杖揍他,举得老高迟迟没有落下。
秦枫挺直着胸膛,昂着头,没有退让半步,秦宜年看他这般倔强,只好叹口气落下了拐杖,恨声道:“你难道都不明白,一切要以大局出发吗?”
“大局?!”秦枫冷冷一笑,反问道:“你所谓的大局,就是腹中藏刀,心中有剑,你死我活,表面上一团和气吗?”
秦宜年一脸惨淡,张大着嘴巴,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颓然的坐回了座椅。
“一年后,我会回来,证明我是没错的。”秦枫说完,就大步离开了房间。
秦宜年默默的看着秦枫离去的背影,老泪纵横,泪湿前襟,喃喃自语道:“孙儿,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你要杀秦穆白,秦穆白又要杀你,你们杀来杀去,你让我怎么办?”
秦宜年全然没有了家主的威仪,孤苦无助的坐在红木椅上,这一刻,他发现自己真的老了,老的没有任何办法可以去挽回秦家的已经出现的四分五裂局面。
离开秦家的秦枫本想回到欧阳家暂住一晚,然后乘坐高铁返回江北,可是这时,手机响了,是龙头胡子石打来的。
秦枫快速按下了接听键:“胡老。”
“你还在燕京吧?”胡子石询问道。
“是的,有什么事吗?”秦枫觉得胡子石的语气很严肃,不像平时那般的温和。
胡子石道:“那你速到燕京警备司令部报到,我有要事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