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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少雍慵懒的倚靠在门口,饶有兴致的将那几个人打量了一番后,忽然扯了一抹冷笑:“你们还真是……让我吃惊啊。”
说这番话的时候,魏少雍的目光停留在了茶茶的舅舅身上。
他们以为自己是运气好,躲过一劫,殊不知,是魏少雍网开一面放了他们一条生路。
魏少雍的狠厉跟野蛮,在座的人都是亲身经历过的,尤其是茶茶的几个舅舅们。当时记忆最清晰的片段,就是魏少雍扣完扳机后,还能神色如常的跟电话那头的人说话。
这个人实在是太恐怖了,恐怖到让人不禁怀疑,他究竟有没有正常人的感情。
魏少雍将剩下的半截烟踩灭,这才慢条斯理的踱步进来。
“爸!”魏少雍跟跟主位上的魏老爷子打了个招呼。
魏老爷子虚抬了下手臂,示意魏少雍坐下。
军师管家十分有眼力劲的跑去关门,那扇厚重的铁门闭合之后,屋子里的怪味儿也随之弥漫开来。
这里是专门惩处犯下帮规的地方,在那个年代,法律约束不了他们,但是帮规却可以。
有些人一听见忠义堂三个字,就会吓得腿软脚软。
四大堂主相互对视了一眼后,白虎堂堂主率先开口:“魏老大,如果不是大事情,我们也不会选在今天过来。”
魏老爷子冰冷的望了他一眼:“看来,我还得谢谢你们专门挑了个日子过来。”
白虎堂堂主紧张的吞咽了几口口水,魏老爷子虽然退位已久,可威严却不减半分,就那几句话而已,便已经叫人头皮发麻了。就在白虎堂堂主不知道该不该往下说的时候,一旁的老三不耐烦的开口:“吞吞吐吐的干什么,不就是为了点儿钱吗?”
关于分红那点事儿,他们都已经听说了,虽然魏少雍的方式有点不近人情,可如果站在公平的角度上来讲,他们几个似乎也没有占多大的理。
江南集团养了他们那么多年,而他们却贪心不足蛇吞象,还像让自己的子孙也不劳而获,想想都觉得可笑。
白虎堂堂主面色有些难堪,他连忙朝对面的几个人投去求助的目光。
“魏叔,我们这次来,是为茶茶而来的。”说话的人是茶茶的大舅:“我明人不说暗话,这份杂志,您应该看过吧。”
说完,对方将撕下来的那一页杂志铺展开来,朝着对面的几个人逐一的展示着。
老八跟老九相继对视了一眼,隔得那么远,他们哪能看的清楚?
对方好像也猜到是这样,便亲自走过去,对准了那几个老长辈:“请各位仔细辨认一下,这杂志上的人,是谁。”
老八连忙把老花镜带上,定睛瞧了好几次,心里猛地咯噔一下。
这……这不是茶茶吗?
魏老爷子把玩着手里的珠串,一言不发的看着他们。
老三一把夺过来:“我瞧瞧。”
“这谁啊?没露脸。”
“不知道哎,嘶……有点像……”老九吞吞吐吐的朝主位上的魏老爷子看过去。
老九知道,如果这个时候说像茶茶,魏少雍就完蛋了。
几个人看完照片,都埋下了头不再说话了。
这个效果,正是那几个唯恐不乱的人想看到的。
“相比这个女孩大家都不陌生了对吧!”男人眼底盛满了幸灾乐祸:“这个就是我的小侄女,阿茶。”
魏少雍单手撑在椅子的扶手上,似笑非笑道;“冯达,你是专门来向我兴师问罪了?”
七伯姓冯,生的几个儿子分别是冯达、冯尔、冯三、冯司。
“魏少雍,我知道我斗不过你,但你别忘了,你现在已经触犯了帮规。你是逃不掉的。”
“我需要逃什么?”魏少雍一脸平静。
“还要我怎么说!大家都不清楚吗?”冯达抖着手里的那页杂志:“侮辱自家女眷,应断臂惩处!”
魏少雍举起自己的手臂,翻来覆去的观赏着:“你也说了,侮辱自家女眷,我侮辱谁了?谁是自家女眷?”
“魏少雍,你这话什么意思?茶茶难道不是七伯家的吗?”朱雀堂堂主忍不住叫嚷起来。
魏少雍轻轻一瞥,那一眼的锋芒毕露,使的对方像被扼住了喉咙一样,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来了。
猛兽饶是被困住,依旧拥有伤人的实力。
他们如果不是被逼到一定程度上,打死也不敢跟魏少雍叫板。
“魏老大,魏少雍是您的儿子,以前我们都是看在您的面子上,对他敬畏三分,如今魏少雍犯了错,身为老大的您,该不会坐视不管吧!”朱雀堂堂主见连忙将矛头转向魏老爷子。
朱雀堂堂主是故意的。
在这个情况之下,魏老爷子但凡为魏少雍说一句话,都只会是雪上加霜。
魏老爷子不紧不慢的捻动着手里的珠串:“少雍,你怎么说。”
魏少雍道:“我没觉得自己错。”
冯司恨声道:“你还敢狡辩,你跟茶茶在一起,难道不是触犯了帮规吗?”
魏少雍一记冷眼飘过去:“谁告诉你,那是茶茶?”
“不是茶茶还会是谁?”
“我未婚妻,张翠芬。”
张翠芬?谁啊?二四六八九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最后答案——不认识。
冯司冷嗤了一声:“你胡说八道。我自己的亲侄女我会认错?”
“女大十八变,也许就是认错了呢。”魏少雍姿态从容,眼神却不容置喙。
冯达额头上青筋暴起,歇斯底里道:“魏少雍,你为了躲避帮派惩罚,竟连这种谎话都说的出。茶茶呢?你把她藏哪去了?有种叫她出来对质。”
“各位,我不喜欢一句话重复太多遍,我刚刚已经说了一次,照片上的人叫张翠芬,不叫茶茶,这是第二遍。”魏少雍竖起两根手指,语气很轻,却威慑力十足。
“那……那我们上回在这里,看见的又是谁?”白虎堂堂主说完后,额头上便渗出了一排的冷汗,他现在竟产生一种与虎谋皮的既视感。
“那我就不知道了。”魏少雍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