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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义刚刚处理完手中的公务,靠在沙发上,伸了个懒腰。
这股劲儿还没下来,他的办公室外面就传来左刚雷霆般地咆哮声。
不一会儿,没人敲门,门就自己开了。
余小慧从外面慌慌张张地走了进来:
“老大,左老爷子发怒了,非要跑来见你,我们拦都拦不住。”
宋义微微皱起眉头,心道这左刚果真是十分蛮横。都退休了还这么强势,连他的办公室都敢硬闯。
余小慧刚说完没一会儿,就被人给狠狠推开了。只见左刚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他身旁,紧跟着那位叫戚老的老者。
“哟,左老来了,失礼了失礼了。”
“我刚刚在忙手中的公务,怠慢了您,还请左老别见怪。”
宋义连忙从沙发上弹了起来,换上笑脸走过来迎接。
不管怎么说,左刚始终是前辈,是老将军。当着他的面,宋义还得把礼数做到位。
“哼,你跟你老爸宋卓一个德行,先把人得罪了,再甜言蜜语地哄着。你当我左某人是短见薄识之人吗!”
左刚直接掠过宋义,走到沙发边坐下,不悦地说道。
宋义年纪不大,二十七八的样子,但在系统里面,已经有鬼见愁之称了。意思是鬼见了他都要发愁,那些身居高位的人,更是把宋义当成瘟神。
因为宋义手中,手握‘尚方宝剑’,除了上斩不了昏君以外,下斩谗臣,谁都能斩。还可以先斩后奏,这谁能不怕?
但他左刚就是不怕,更有胆子敢在宋义门口大吼大叫,不给宋义好脸色看。
当然还有一个人不怕宋义,那个人就是王昆,只不过王昆已经死了。
“左老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您是老前辈。我爸还在的时候,就经常教导我,不能在您这样的老前辈面前摆架子,更不能不尊重您这样的老前辈。”
“我刚刚确实是有公务要忙,您也知道,我这是上班时间。您在上班时间来见我,自然是要多等一会儿。”
宋义讪讪一笑,又是道歉又是说好话哄着。
他冲余小慧招了招手,示意她出去。
余小慧自然是不愿意在这里面多待,连忙出了办公室,把门带上。
左刚望着宋义,冷哼道:
“听你的意思,还怪老夫在上班时间来打扰你工作了不成?”
“宋义,你小子现在身居高位了,就不把我们这些老家伙放在眼里了。当初你小子进入部队的时候,我没少叫我那些学生照顾你吧。”
“你说你小子现在怎么就这么忘恩负义呢,论为人处世,你比你爸可差远了。”
左刚就好像在训斥自己的晚辈一样,丝毫不给宋义留面子。
当初宋义刚进入部队的时候,还是个小小的士兵,的确是没少受左刚的恩惠。这也是左刚训斥他,他不翻脸的原因之一。
“左老,你看你这话说的,我爷爷去世得早,您就是我亲爷爷。我哪敢不把您放在眼里啊,您知道我坐这个位置,那忙得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
“刚刚怠慢了,确实抱歉,您别跟晚辈一般见识。”
宋义都不敢坐下,对着左刚又是弯腰又是低头的。
“好了,我也不跟你吵了,开门见山地跟你说吧。你小子要是还记得当初那一点恩情,就把那两个人交给我,你应该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事。”
左刚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了一些,对宋义说道。
宋义这才坐了下去,摸了摸下巴,讪讪道:
“老爷子,那两个人,是洪门的天字辈杀手。您应该知道这两个人对我们有多重要,洪门屡次三番派杀手潜入国内,犯下杀孽。”
“他们要是普通的杀手,我就交给您处置了。但这两个人,我不敢放,也不能放。他们还有同伙在国内,我必须要审出来。”
左刚闻言,猛地一拍茶几,又有些愠怒了:
“宋义,老子当年可是把你当成亲孙子一样培养,你非要跟我打官腔是不是!”
宋义垂着脑袋,语气不变:
“对不起,老爷子,人你不能带走。”
“您于我有恩情,我不帮你是不义。我在这儿给你跪下了,您如果执意要带走那两个人,您先毙了我,就可以把人带走。”
宋义说着,从袖口里面又弹出一把微型手枪来,摆在茶几上,然后真的给左刚跪了下来。
“你……”
左刚见状,气得暴跳,但又哑口无言。
他真能毙了宋义吗?就算他敢毙了宋义,宋义没了,他就能把那两个洪门杀手从这里带走?
估计还没走出这办公室,就让宋义的人给围了。
左刚明白,宋义这是不打算帮他,使的是苦肉计。
戚老坐在一边,见到这一幕,饶有兴趣地笑道:
“年轻人,在左老爷子面前,你就别使这种苦肉计了。”
“不过左老爷子始终都对你有恩情,我们江湖人,把恩情看得大过天。你置恩情于不顾,死守规矩,就是不仁不义。”
“不仁不义的人,到哪都受人唾弃的。”
这戚老身为左刚的贴身保镖,自然是要帮着左刚说话。
宋义闻言,没从地上起来,望着戚老道:
“老先生,你说的是江湖人,但我是官家人。”
“我要恪守我的职业道德,我有我的责任和义务要履行。在其位谋其职,这是千百年来不变的道理。”
戚老闻言,冷笑道:
“说得冠冕堂皇,但法理也不外乎人情,不帮就不帮,装得这么虚伪。你要是我的晚辈,我今天必要教训教训你。”
纵使宋义身居高位,但戚老本就是一代高人,且身后有左刚撑腰。对于宋义,他并没有什么好忌惮的。
宋义望着他,微眯着眼睛,冷声道:
“老先生,我尊敬左老,但不代表我要尊敬你。”
“我父亲曾教导过我,对于倚老卖老的人,没必要尊敬。必要的时候,可以不把他当成老人,当成泼皮也行。”
这话一出,戚老顿时脸色一变,眉头倒竖起来。
不光是他,左刚都变了脸色。倚老卖老,这不是把他也骂了吗!
“黄口小儿,不知天高地厚,我来教训你!”
戚老冷哼一声,一个闪身就冲到了宋义面前来。
不过他刚抬起右手,手就僵在了半空中,包括整个身子,都僵在了当场。
只见宋义从地上站了起来,瞬间又从后背掏出一把枪来,顶在戚老的头上。
“我知道你是左老的贴身保镖,应该是个高手吧。”
“不过我也不是吃素的,我们这个部门,每个人都配有两把枪。不管在哪,都带着这两把枪。因为我们做的事,就是得罪人。”
“没准儿什么时候,就让自己的同僚给干掉了。”
“所以我警告你,别在这里跟我动手。信不信在你碰到我的那一刹那,我枪里的子弹,先射进你脑袋里。”
宋义的气势和威严,顿时扩散开来。
在场的这两个老人家,似乎忘了他的身份,忘了他是第五部队的司令官。
就凭他的身份,他的身手也不会差。
武道宗师固然厉害,固然可以以一敌百,可武道宗师也不是神,不可能肉身挡子弹。更不可能在这么短的距离里,躲开子弹的射击。
一滴冷汗,顺着戚老的脑门滑了下来,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
“算了,我们走吧。”
左刚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铁青着脸,对戚老说道。
他算是看出来了,宋义,根本没把当年的情分放在心上。更没把他左刚,放在眼里。
宋义都已经动枪了,那两个人,他不可能带得走。
戚老放下右手,微眯着眼睛,阴恻恻地说道:
“小子,有种!”
他说完,便跟着左刚离开了这里。
宋义也垂下了手臂,放好枪,他掀开沙发垫子,下面还躺着一把微型手枪。
实际上,除了先前给他的部下那一把,这已经是他的第四把枪了。
“讲人情,都要讲人情,那规矩是他妈立给鬼的吧。”
宋义放好所有的枪,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暗骂了一句。
这时,余小慧才胆战心惊地又走了进来。
“走了吧?”宋义望着他,问道。
“走了,左老的样子,好像很生气。”余小慧说道。
宋义又点燃一支烟,猛嘬了一口,淡淡道:
“不用管他,去忙你的吧。”
“对了,有两个天字辈的杀手落网,其他的杀手,肯定快按耐不住了。”
“最近你派人死死盯着易风,但凡有可疑的人接近他,立马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