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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16 邓嘉莹的麻烦
茶会的雅致与热闹一直持续到半夜，直到白老先开口说时间不早了，其他几名老板才一次告别，临走时白老也还特意和林东叮嘱那些推荐的书单一定要反复品味，不能轻易荒废，林东自然烂熟于心，点头答应。
等走出鸿运楼时，林东依然有一种恍然如梦的感觉……之前他虽然想过要凭借自己的本事打造一个属于自己的商业帝国，但甚至连计划都还没有。
但现在，有了白老的承诺，又认识了这么多的圈内老人，若是真的开个古董行，那真的是要发达了啊！
如此想着，好像半夜的冷风也被心中热火给吹散。
“但开古董行也是需要资本的，现在的钱都给父亲看病了……看来，还的再加把劲儿才行啊。”
迈步前行，原先热闹的古玩街此刻终于远离了数不清的小摊和行人的喧嚣，彻底沉寂下来。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排排现代化的街灯矗立在冷风中不知疲倦的照明，光芒中则透着一丝清冷。林东一个人行走在空荡荡的大街上，不时有一辆轿车疾驰而过，卷起一堆落叶和灰尘四处飘散。
一路没有停留的赶回医院，入夜后的这栋大楼比白天看上去也更为阴沉，一路走近也没有多少人。唯有淡淡的消毒水味道洋溢在空气里，空荡荡的走廊中不时响起某个护士的脚步声，除此之外就只有病房中偶尔传出的一两声咳嗽。
当林东推开重症监护室病房的门时，父亲早已沉沉的睡了过去，而母亲杨霞则依旧在守着，看见林东进来了还有一丝吃惊：“回来这么早？”
“这都一天了……好了，您去睡吧，这里我守着就行。”
林东看着母亲脸上的憔悴，有些心酸。
“那你先守着，我明天一早就来替你。”
杨霞最终还是妥协的站了起来。
看着母亲缓缓走出病房，林东也总算是涌现出了一丝困意，毕竟从昨晚开始自己就没怎么睡好，今天一天又都有活动。没办法，林东只能是去外面找点冷水清醒一下。
然而刚走出病房没几步，空荡荡的走廊上便随即想响起了一阵细微的哭声。
“这声音怎么有些熟悉？”
林东愣了一下，这才靠近了过去，轻轻推开了安全出口旁边的那扇门。
“邓嘉莹，怎么是你？你怎么了？”
林东一看见那张憔悴，挂满泪痕的俏脸，立刻认了出来，对方正是小护士邓嘉莹。
“我、我没事。”
邓嘉莹连忙擦干脸上的泪痕，匆忙摇头。
“有什么事情可以告诉我，我能帮你的一定尽力帮你……是家里出什么事了吗？”
林东当然不会相信对方没事，况且之前邓嘉莹作为护士对林东父亲也非常照顾，林东也是很感激，还想多问两句，但邓嘉莹明显还是不想多说什么。
“真的没事，只是工作压力有点大而已，谢谢你关心了。”
虽然邓嘉莹明显在掩饰，但林东既然问不出来，便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在安慰她两句之后便转身离去。
用凉水清醒了一下，不过林东还是没能熬过后半夜，等一不小心睡着后再清醒时，已经快到早上了。
母亲杨霞也已经早早地来到了病房，看见林东忍住不睡的样子也有些心疼：“这里我守着，你快找个地方去休息吧，这人不是铁，不要勉强自己。”
林东揉了揉眼睛点头答应，转身走出病房，心想着找个什么地方去睡一觉，但刚走出没几步远就又被一阵喧闹声给引了过去。
……
对于尤临和尤治这对专门收债收了快十年的兄弟来说，来医院堵人收债这还是头一次。
“哥！我看见那小姑娘了！”矮胖的尤治大声喊道，尤临也迅速反应了过来，直接一个箭步冲到了那个目标女孩面前：“邓嘉莹，是吧？”
一边比对着照片，尤临一边摸着下巴：“你老爹真不是个东西，欠那么多钱还敢跑，却忘了还有父债子偿这个道理，姑娘，这可怪不了我们！”
说着，尤治已经是一把抓住了邓嘉莹的手腕。
“你、你们要做什么？”
邓嘉莹俏脸上满是惊慌失措的神色，不时惊叫，但旁边不论是路过的医生护士还是病人家属全都每一个上前的。
“你们想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想要谋财害命吗？”
突然，一个人影冲了过来，推开了尤治，护在了邓嘉莹前面，不正是林东，他联想起昨晚邓嘉莹一个人偷偷抹泪，怎么还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算是看在她照顾自己父亲的份儿上，他也不能袖手旁观。
“你妈的，关你屁事？我们想干什么要你管吗，不想死的就滚一边去！” 尤治一边大骂一边就要动手，不过马上就被尤临给拦了下来。
“别急着动手，咱们毕竟是合法一方，理亏不到咱们头上。” 尤临拉低墨镜，露出一双精明的眼睛，“今天看在是在医院的份上，别显得我们没素质。不过你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总有一天你得把这钱给还上……我们很快会再来找你！”
两人拂袖而去，幸好因为是大清早，四周也没什么其他人，林东总算是松了口气，立刻转头关切的问道：“怎么样，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
邓嘉莹红着眼眶低下了头：“我没事，只是……”
“到底发生了什么？”林东问。
邓嘉莹良久才轻轻叹了口气：“我家里以前其实也还好，不说富裕，但至少也够一家人生活，可是后来我爸爸沉迷赌石，把家里的钱给赔光了不说，还欠了一屁股债，现在已经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稍微理清了思路，林东也明白了邓嘉莹的困境所在，而邓嘉莹则依旧低着头，似乎是在努力遏制着自己的眼泪。
“别担心了，会没事的。”
林东一边安慰着，一边也在想着办法，邓嘉莹之前那么照顾自己父亲，虽然也是她的职务所在，但林东也想做些什么来报答一下。
“对了，你应该值完班了吧？”林东突然想了起来，下意识的问道，“现在是打算回家吗？”
“嗯。”邓嘉莹微微点了点头，“谢谢你帮我赶走那些人。”
“没事，干脆我送你回家吧，出了这样的事，你一个人回家也不安全。”
听见林东的话，邓嘉莹似乎还想说些什么的样子，然而当看到林东温柔的目光时，最终也还是答应了下来。
等邓嘉莹换好便服，林东和她一路走出医院，清晨的街道上已经有了不少支起的小摊以及其他上早班的行人，街道上并不冷清。
邓嘉莹住的地方离医院也不远，看样子是一座普通的安置公寓，大清早已经有不少住户出门，林东站在邓嘉莹身边问道：“是这里吗？”
“嗯，我到家了，谢谢你了。”邓嘉莹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不过当林东点点头转身欲走时，还是被邓嘉莹给叫住，“那个，你还没吃早餐吧？我也刚好要做，不如一起吃一点。也算是……答谢你。”
“那就打扰了，你家里没有其他人吗？”林东没有拒绝。
“我一个人住在这边，所以没事。”邓嘉莹带着林东上了楼，打开门时，扑面而来的是一阵让人舒服的暖意。
看样子邓嘉莹的生活习惯确实很好，一尘不染的地板和墙壁，家具虽然简单却也收拾的很整洁，旁边的日历下还摆放着邓嘉莹和家人的合照，灰色的窗帘透着一丝清晨的阳光，显得安静祥和。
“你先随便坐坐吧，我去煮面。”
邓嘉莹给林东迅速倒上一杯热茶，随后径直走入了厨房中，林东只听到拧开煤气的声音，不多时，面汤的香气便已经充斥着整间房间。
也正是趁这个时候林东才有时间仔细观察一下周围的环境，不大，但是却干净整洁，当林东走到客厅角落时，摆放在墙角的一块地毯引起了他的注意。
确切的说，是堆放在地摊上的一堆小型的原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