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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东西真的好香啊……”金灿望着那并没有一丝光华闪现的金色丹丸,抽动着鼻翼有些挣扎的吞了吞口水。
“乖了!等这玩意儿卖了高价。想来阳炎丹尊是不会亏待你的。”冷悠然拍了拍金灿的脑袋,安慰道。
“是这样吗?”这话金灿却不是在问冷悠然了,而是望向了下方的阳炎和阳炎的那位大侄子。
“只要貔貅你放过那神丹,待得雷劫过后,老夫亲自炼制九品丹药给你吃。”老者不等阳炎开口,率先说道,想了想,似乎还不放心,又加了一句道,“想吃多少吃多少!”
阳炎却是在自家傻侄子开口之后,面容出现了瞬间的扭曲,狠狠的瞪向了那站在貔貅背脊上的女子,这一刻,他深深怀疑,冷悠然就是故意放这貔貅出来的。
冷悠然感觉到阳炎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压根儿连头都没有低,而是一直仰着头,认真的望着头顶之上那越来越让人气闷的雷云,忽然开口道:“来了!金灿你的事情,下去聊吧!”
话落冷悠然便在金灿的背脊之上轻轻一点,一个小型的圆盘形状的飞行器瞬间出现在她脚下,而金灿则是欢欢喜喜的一头扎向了阳炎的大侄子,讨价还价去了。
阳炎眼中果然如此的微光,与一条灼白的足有成人大腿粗细的雷光同时亮起,雷光轰然劈落而下,直直砸在了那枚金色的丹丸之上。
而所有的丹家炼丹师,在这道雷光劈落之后,却是瞬间紧绷了身体。
丹雷劫,不只是神丹想要成型要面临的雷劫,也是炼制出神丹的炼丹师的劫,神丹要历经九道丹雷劫,才能彻底成型,绽放出本属于它的光华,而在这九道丹雷劫的间隙,便是所有炼丹师,要面对的劫难了。
随着着那一道灼白的雷光劈落,那金丹似乎本能的颤了颤,本来无光的丹体上,在电光退去之后,出现了一丝淡淡的微光。
随着这点点微光的出现,那黑沉压抑的天空却好似破开了口子一般,百十道粗细大小不均的灼白雷光紧随其后,轰然而落,其中威势最为骇人的两道雷光,便是直指阳炎和那盘坐在他对面的老者的。
冷悠然虽然动作迅速的没有半点儿迟疑,便调动起了丹田内那早就蠢蠢欲动的小莲子,可这般好似筛子般的天空,和那一道强过一道的天雷,还是让她的心有些发沉。
一双黑瞳瞬间蔓上了暗紫之色,随着她神识的迅速扩散,紫色的莲座自冷悠然的身下悄然绽放而开,一朵朵被电光牵连而出的紫莲依次绽放在了一个个丹家炼丹师的头顶之上。
唯有阳炎头顶之上出现的那一朵紫莲,小了一点,也迟了一瞬。
灼白的电光,瞬间铺满了整个盆地,远远站在飞行器之上的丹家众人,在这一刻几乎是齐齐握紧了双拳。
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已经不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场面了,可看着那成片落下的电光,还是忍不住喉头发紧,心下发寒。
一些年纪稍长的,更是不禁闭上了双目,脑海中回荡的,却是每一次丹雷劫过后,倒下的成片同族,以及那萦绕在鼻尖,经久不散的焦胡肉香。
这样的凄惨,犹如人间炼狱般的场景,却是每百年都要在丹家众人面前上演一次,为了整个家族,那些血肉模糊,甚至失去了性命的族人,虽然不悔,可这样往复的伤痛,却从来没有停止过。
就在这紧张的气氛之下,第二道成片密集的天雷结束了,而他们紧握的双拳却是越握越紧。
只因他们知道,这才只是一个开始……
与丹家众人的紧张不同,在这道大面积雷劫过后,冷悠然心头浮现而出的,却是震惊,这才仅仅是第二道雷劫,她便察觉到了,雷源自众人之处,聚集而来的惊人力量。
也不知是不是因着冷悠然的参与其中,这一次的丹雷劫劈落的速度,似乎意外的痛快,它并没有给承受雷劫的众人,留下多少诧异自己不曾承受痛苦的时间。
第三道,第四道,甚至是第五道雷劫,接连而下,盆地内的天空之中,瞬间下起了雷雨。
冷悠然暗骂一声这贼老天缺了大德,却是再也不敢有任何旁的心思,全神贯注的与体内的小小莲子,一同消化起了那奔涌而来的雷电之力。
这样的雷雨,对于那小小的莲子来说,就好似恰逢一场春雨,让它欣喜,让它欢愉,可对于冷悠然来说,却无异于一场酷刑。
之前的一年之中,她的五脏六腑连带丹田经脉接连受创,虽然经过阳炎和丹华亲自出手,伤势是已经彻底养好了,可到底重新修复过的经脉脏器,并不曾经历过这般恐怖的雷电之力洗礼,待得第九道雷雨落下,冷悠然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好似是被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剧痛之下竟是冒出了一身的冷汗。
本来与阳炎那位已经傻在了原地的大侄子歪缠的金灿,察觉到来自主人的痛苦,也不禁停止了聒噪,安静的蹲坐在那挡在老者头顶的紫莲下,抬起了头来,目露担忧的望向了冷悠然。
第十道雷劫只有一道,是直奔那枚神丹的丹坯而去的,只是这次的雷电却好似有些敷衍,冷悠然冷眼瞧着那敷衍了事的,还不及自己手指粗的一条灼白电光落下,就连那本身还在颤抖的神丹都不禁僵硬了一瞬,好似在说,似乎有哪里不对。
再看自那细小雷电消散之后,天空之上那好似瓢泼一般散落而下的雷雨,冷悠然已经无力吐槽了,不禁又缩小了一点挡在阳炎头顶上的莲花,任由头顶落下的,那足有三四人环抱粗细的雷光劈落在了自己的身体之上。
“冷!悠!然!”看着那缩小到仅仅只够护住脑袋的紫色莲花,顶着周身灼烧般麻痛的阳炎,抖着声音,把冷悠然的名字在口中嚼了又嚼。
却是到底在面临这样的情况之下,不敢真正的去分冷悠然的心,只能哭笑一声,催动起了自身法袍的防御,可他心中却是明白,若是冷悠然再继续这样坑他,他身上的这件法袍也是支撑不了多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