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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砚宝宝还小的时候, 季明舒和岑森都没有太多为人父母的自觉,因为宝宝即便哭闹也是咿咿呀呀, 大多情况阿姨就可以哄好。
可等到砚宝一岁半、会说断断续续的简单句子、又和新手爸妈混熟了之后, 他哭闹时就会眼泪汪汪地喊“粑粑麻麻”,喊得还挺情真意切撕心裂肺。
阿姨简单哄哄已经没法儿解决问题, 必须得季明舒或岑森亲自上阵。
虽然哄小孩子有点头疼, 但随着砚宝一天天长大, 季明舒和岑森也慢慢意识到, 他不是生下来有空抱来玩玩、没空就不用多管的小玩具, 而是会长久存在于他们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很多事情本就不该再假手于人。
季明舒和岑森的原生家庭其实都很破碎, 两人也明白, 一个完整温馨的家庭对小孩的成长到底有多重要,所以对砚宝也越来越上心。
如今岑森已经正式入主岑氏集团,身兼君逸总裁和岑氏副董一职, 身上担子更重, 工作也更繁忙,但他每个月还是会空出两天安排一家三口出行,无需出差的日子也会早些回家陪伴季明舒和岑小砚。
季明舒的室设工作室也已步入正轨, 工作室里包括她在内正式的设计师有五名, 设计助理十名。目前只做创意向的室内设计,服务对象多是艺术馆咖啡厅私人别墅等,每年还会承接定额的公益性免费设计。
虽然工作室报价很高,但慕名而来的人络绎不绝, 设计服务基本都是三个月往后预约,且季明舒本人只接感兴趣的项目。
没办法,她活动多,崽崽还很黏她,实在没有更多精力花费在不感兴趣的项目上。
与此同时,她还以工作室的名义设立了慈善基金,每个项目都会有定额抽成捐献给慈善基金,用以帮助山区儿童上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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砚宝两岁半时,上幼儿园的计划得提上日程了。
帝都公立私立的幼儿园多得晃眼,季明舒挑了几家比较好的进行对比,可总感觉各有优劣,怎么也拿不定主意,于是她给岑森打了个电话。
岑森接到电话时,正和池礼江彻在会所玩扑克。
池礼和江彻最近有意合作一个互联网新平台开发的项目,但双方不甚熟悉,岑森便做了这个引荐的中间人。
通话结束后,岑森将手机放至一旁,又慢条斯理将盖在桌上的牌展成扇形,抽出对Q,沿着桌边轻磕,边出边淡声问:“江思舟读的哪所幼儿园?”
江彻轻松压了对K,“你家岑砚要念幼儿园了?”
岑森“嗯”了声。
江彻又说:“江思舟读的那所幼儿园还不错,但在星城,你确定么。”
岑森稍稍一顿,才想起不在同一城市这事儿,随即又看向池礼。
池礼眼都没抬,屈着指骨在桌面轻敲,一语双关道:“过。”
池礼比他们要小上好几岁,婚都没结,确实也谈不上对幼儿园有什么了解。
岑森没再多问,这把结束,他便起身从周佳恒手中接过外套,“你们聊。家里有事,我先走了。”
两人坐那,都没留他。
等人走后,池礼垂着眼切了切牌,轻嘲一声,“老婆奴。”
对面江彻挑眉,没接话。
池礼将牌放下,旋即想起什么,又不以为意地笑了声,“忘了,江总也是。”
“老婆奴也没什么不好。”江彻浅抿一口威士忌,话题一转,终于提起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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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礼和江彻继续聊合作的时候,老婆奴本尊已经回到家陪老婆挑幼儿园。
季明舒:“这家国际幼儿园的环境师资都不错,他们的小学也很好,如果从幼儿园一直升到小学的话,同学就会一直认识,不用等上了小学又去适应新的环境。总体我觉得还不错,这个应该有商量余地的。”
季明舒又给他指了指另一家,“这家也不错,口碑很好,开了很多年了。但相对而言,他们一个班人数有点多,环境也有点老旧。”
“还有这家……这家没什么大毛病,比较不好的一点就是他们只能全托,小邋遢才这么点大,全托的话我有点舍不得欸。”
介绍完,季明舒依旧纠结,“反正我觉得不错的就这几家,你都看看。”
岑森点点头,拿起审阅合同的精神认真看起了季明舒递来的幼儿园资料。
季明舒在一旁坐着,又托腮碎碎念:“不过现在幼儿园为什么这么夸张,我们念书那会儿没这么夸张吧,这每一家都要父母参加面试欸。”
“你说面试会考我们什么,我们需不需要先准备简历什么的,我觉得也不是一定要,肯定有商量余地的……话说回来,我除了上大学面试这都多少年没面过了。”
岑森边听季明舒叨叨边认真对比幼儿园资料。
正在这时,君逸新提拔上来的总经理忽然给他来了个电话,说他们现在打算和澳洲分部那边开个例会,向他请示有没有空参加。
他径直回了句“没空,在家”。
总经理秒懂,礼貌挂断电话,识趣地不再打扰。回过头和会议室的高管们转达,总经理也是直接说的“岑总在家”,大家互相交换了个眼神,你懂我懂。
岑森这两年的顾家程度,集团上下皆有耳闻,甚至外界也多有调侃。
他从澳洲回来的这几年,岑氏的商业帝国版图扩张了不少。季氏集团在与岑氏集团的合作中也得益颇多,甚至有超过鼎盛时期的意思,两家姻亲关系已经是出了名的牢不可破。
之所以说是牢不可破,也不光指两家的利益牵绊,这几年里,岑森对季明舒明里暗里的爱重外人也都看得分明。
岑森不爱露面,难得接受一个财经采访,都不忘克制地提上一两句自己的老婆儿子。且这两年参加应酬,他不光自己不带女伴,连合作对象都不能带。
此前有个不识相的给他塞了回女人,不知怎的,本来谈得差不多的合作最后黄了,对方开始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仔细一打听才知道是塞女人这事儿惹了岑森不快。久而久之,这就成了和岑森谈合作时一条不明说的不成文规矩。
再加上业内还常传出岑太太一个电话岑总就从酒局上撤了,给岑总送礼得送岑太太和岑小公子能用上的才合心意等等传闻,私下闲暇时,调侃他家事的还真不少。
毕竟现如今这社会,有钱有权还年轻多金的男人都很难钟情,不出轨的已算珍稀品种,顾家还一心一意的,称一声“老婆奴”也不为过。
岑森正就幼儿园问题和季明舒商量,岑小砚小朋友睡醒了,在阿姨看护下,“哒哒哒”地迈着小短腿从楼上爬下来了。
两岁半的岑小砚宝宝长得玉雪可爱,小脸嘟嘟,皮肤白嫩,小刘海柔软地搭在额前,随着他走路的姿势一蓬一蓬的,萌得人心尖儿发颤。
他下了楼梯就扑过去对准季明舒的脸蛋“啾”了一口,然后又对准岑森的脸“啾”了一口,脆生生地喊了声,“麻麻!粑粑!”
岑森眼里带着不甚明显的笑意,一手便将岑小砚揽起来放到他和季明舒的中间坐下,说:“爸爸妈妈在给你挑幼儿园。”
岑小砚脑海中冒出了一个问号,“幼儿园是什么东西呀。”
季明舒把他抱到自己腿上坐着,捏了捏他的小脸蛋,又举着他的小手手做伸展运动,耐心解释,“就是一个有很多和你一样可爱的小朋友一起玩的地方呀。”
岑小砚天真无邪地问了句,“那,那里有我的小妹妹吗?”
岑森和季明舒不约而同一顿,又对视了眼。
岑小砚还在继续发问:“为什么曾奶奶曾爷爷经常说我有小妹妹,但是我还没有见过呢。”
岑森似是不经意般问了句,“你想不想要小妹妹?”
“想的想的!”岑小砚啄米似地不停点头,掰着小胖手手数数,“一、二、三、四!有小妹妹,我们家就有四个人,我就不是家里最小的啦!我可以带妹妹玩幼幼园哒!”
季明舒控制住他的小胖手举高高,装出凶巴巴的样子严肃道:“不,你不可以!臭小邋遢!”
岑小砚扁了扁嘴,委屈巴巴地扭过脑袋看母上大人,小小声道:“砚宝不是小邋遢,砚宝可以哒!”
岑森似有若无地轻笑,声音清淡,“你想要小妹妹也不是不可以,但这需要你妈妈配合。”
岑小砚一听,又眨巴着亮晶晶圆溜溜的眼睛期待地看向季明舒,“麻麻你快合!”
“……”
季明舒嫌弃道:“你以为你妈妈是扇贝吗?”
岑小砚听不太懂,小脸上写满了疑惑。
岑森双腿交叠,靠在沙发里翻着资料,漫不经心说了句,“你问妈妈,今晚要不要吃红烧小排骨。”
岑小砚摇着季明舒手臂,“麻麻你今晚要不要吃红烧小排骨!”
季明舒面无表情,“麻麻不吃,麻麻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