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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神秀这句话一出众人略微的有些尴尬,尤其是他那嘲讽的语气,让人觉得他是故意来找事儿的。
他的确是来找事儿的,当年他想拜在陈百晓名下,结果即便是他在陈百晓门前长跪,陈百晓都没丝毫动容。
现今却收这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后生,而且看样子还十分欢喜。
“我收的是学生,束脩不过是学生一片心意。”陈百晓有些不悦。
“本官只是对陈老先生学生的心意好奇,景王殿下也很好奇吧?”钟神秀行礼。
景王微微笑了一下:“既然有人好奇,那就打开看看吧。”
“既然景王殿下吩咐了,那就打开看看吧。”陈百晓吩咐到。
陈斯和一边的顾川把画打开,两个人同时眼睛一亮,画上画的是先生讲学,听教的是华贵衣冠的后生,有依扁担而立的贩夫走卒,有手中拿着拨浪鼓的孩童,还有浣衣归来的少女……
鸟停鹿立,远山云烟如黛。隐约之前却有庙堂之金碧辉煌。
“好!”陈老先生站起来喝彩。
其上还有学问篇,教导学子求学之精要。
“竟然是一闲先生的丹青,云师弟真是费心了。”顾川看着云戈。
云戈躬身行礼。
“把此画挂于圣人堂之内,供往来学子学习。”陈百晓开心的说,他果真没有看错人,一来就给他送这么一份大礼。
虽然没人知道一闲先生是谁,但是现在他的字画可是天价,而且只有川南楼有卖。
现在云戈竟然拿了如此巨幅的精品,众人开始猜测这个云戈的来历了,总之来历不凡就是了。
礼成之后陈百晓让顾川带着云戈参观一下学堂,云戈和顾川一样都是在内堂听课的,顾川偶尔还要教一下新来的学生。
“当天老师传出要收学生的消息,我就猜想可能是你。”顾川温和的笑着,与之前的桀骜完全不同。
“云戈,云戈……”付子卓叫着跑了过来“你可以啊,不声不响的就成了陈老先生的学生,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让我也学学。”
“天生的吧。”云清浅看着付子卓。
付子卓白了云戈一眼,你天生的就好行了吧?
三个人走着,不时有人打招呼,有些顾川帮着介绍一下,顾川介绍的云清浅就用心的记着。
三个人说笑着走到了内堂,这里就是云清浅以后学习的地方。
“哦,内堂学生都有房舍,虽然老师交代你不住这里,我也给你准备了一间,平时也可以小坐。”顾川带云戈去他的住处。
上下两层的木楼,一个小木楼可以住四个人。
云清浅走到楼下就见到景王带着广磊坐在那里看书,心里咯噔了一下,景王不会就住这里吧?
景王好像不认识云清浅一样,抬头冲她笑了一下。
顾川和付子卓慌忙行礼。
“在下有眼不识泰山,那日没有认出是臻王殿下,还望赎罪。”付子卓行礼。
“现在你我都是荆门学堂的学生,不必拘礼。”景王很温和的说。
“在下带云学弟去看他的房间。”顾川对景王没有那么热络,行礼之后带着云戈就走。
付子卓犹豫了一下,也对着景王抱拳行礼,跟着他们就走了。
“景王也住这里?”云清浅进屋就压低声音问到。
“是啊。”顾川怎么觉得云戈有点排斥景王呢“景王和你前后脚进学院,景王说要和学院学子一样,就安排到一起了。”
“多好的机会啊,可以结交景王啊。”付子卓一脸羡慕。
他是外院的学生,根本就没有这样的待遇。
“这个学舍是要付钱的吧?”云清浅直接不想要了。
“哦,老师交代过,你在学堂的一切费用都免了。”顾川看云戈是担心银子“而且学院每年都会比试六艺,若是成绩优异还会有奖励。”
云清浅想骂人,陈老先生为了她能来学堂也是煞费苦心了。
“哎呦,人比人气死人啊。”付子卓捂着自己的小心肝“你不知道我是花了多少银子才进的学堂,还只能在外院。你,你竟然……”他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
“知道这叫什么吗?”云清浅看着付子卓那浮夸的样子。
“什么?”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花光其银子。”云清浅直接说。
顾川一个没忍住笑了起来,付子卓哀嚎的更厉害了。
景王坐在楼下微微的抬头,也不知道楼上在干嘛笑的那么开心,云清浅和别人在一起的时候都这么开心的吗?
“广磊,去邀请几位公子中午一起吃饭,庆祝云兄成为陈老先生的学生。”景王吩咐到。
“是。”广磊行礼。
大概乐极生悲就是这样吧,刚才云清浅还在调侃付子卓,现在坐在景王一边被付子卓调侃,她觉得她要重新考虑一下和付子卓的合作了。
“没想到我能和景王殿下成为同窗啊,这说出去就足以让人羡慕了。”付子卓喜形于色,说起话来更是滔滔不绝。
广磊给云清浅倒酒。
“来,本王敬云兄一杯,云兄能被陈老先生收为学生,定然有过人之处。”景王举杯。
云清浅心里冷笑,景王明明知道她的身份,却还这样装模作样:“多谢景王殿下。”她说完一饮而尽。
“好酒量啊。”付子卓一边叫好“我也敬云兄一杯。”
云清浅倒了酒和付子卓碰杯。
如此以来,云清浅来者不拒,看着十分豪爽。
“哎,云兄喝的差不多了。”景王阻拦了一下云清浅。
“这才多少啊,换大碗!”云清浅豪情万丈的说。
“豪爽!换大碗。”付子卓也跟着起哄。
景王一个眼神扫了过去,付子卓一个激灵,然后晃晃悠悠的就趴在桌子上装醉了,他什么都没说,什么都不知道。
“还是算了吧,付兄都喝醉了,我们改日再聚。”顾川怎么觉得气氛突然变的有些奇怪。
“怎么能算了呢?酒逢知己千杯少,这才多少?”云清浅转即看着景王“景王殿下可是说了,今天没有身份差别,我们都是同窗,来,喝。”云清浅说着端起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