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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阳长公主气的脸都白了,苏颜倒是眼角含笑看着楚晏,别的她不敢保证,就这点,她对楚晏还是有信心的。
就在众人以为楚晏也有心思先纳妾,打算看出好戏的时候,他话音突然一转:“是以臣斗胆请皇上恩准,破例允许乐安县主孝期以月代年,早日与臣完婚。”
听见了楚晏这话,坐在下面角落里的肖玉容原本带着一丝希望的脸庞一下子苍白无比。
苏颜本来以为楚晏只会拒绝了静王的要求,没想到他会说起这事儿来,眼中闪过一抹讶异。
“朕准了,改明儿便给你挑个好日子成亲!”这种事儿不妨碍任何人,皇上也乐意卖楚晏这个人情,至于楚晏纳不纳妾的,静王会不会因此感到不满之类的,他才懒得管。
静王妃根本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可既然楚晏都这么说了,静王妃自然就没了再坚持下去的理由,只白着脸坐下了,静王埋怨的看了静王妃一眼,没像往常一样去安慰她。
在这场突来的闹剧中,静王妃的表现可谓是个笑话,许多平时就看不上静王妃的夫人毫不掩饰自己对静王妃的嘲笑。
“臣多谢皇上。”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楚晏心满意足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微笑着看向苏颜,苏颜心里染上融融的暖意。
秦王一直坐在那里安静的旁观,在刚才皇上答应了楚晏请求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他心里涌上了强烈的一种莫名的情绪,让他心里十分的不舒服。
就在众人以为这件事情已经落下帷幕的时候,一直没人注意到的肖玉容突然从席位上跑了出来,竟然直接跪在了苏颜桌前。
楚晏一皱眉,刚想动作就被苏颜一个眼神制止了。
“你跪我做什么?”苏颜饶有兴趣的的看向肖玉容,刚才静王妃闹了那么一出出来,她很想看看这位肖姑娘能做出来些什么事情。
肖玉容红着眼睛:“乐安县主,请您开开恩,就同意我进了门吧,我肖玉容这辈子都记得您的大恩大德。”
旁人说她不知廉耻也好,笑她不懂规矩也罢。今日出了被楚晏当众拒婚这种事情,她的名声已经有了污点,别说以后嫁给静王世子,就算是嫁个好人家都难。再说,反正她今天已经被姑母弄的丢够了人,她不怕再丢一次。如果这次她努力了还不能嫁给世子,那她……她便绞了头发做姑子去!
肖玉容的出现让整个大殿之人的目光都聚在了苏颜这里,与此事无关的人都明摆着一副看热闹的心态。
面对周遭的一切,苏颜气定神闲,桃花眼淡淡看着肖玉容:“这句话,肖姑娘问错人了吧?”
肖玉容鼓足了勇气:“我心悦世子,若是乐安县主不同意我进门,我便绞了头发,一辈子青灯古佛。”这话其实是她说给楚晏听的。
可她想多了,楚晏听完这话没有一点动容,一双凤目中完完全全都是苏颜的影子。
肖玉容这是在威胁她?
苏颜一挑眉,脸上依旧含着笑,说出的话却如同冰锥似的:“你心悦谁与我何干?日后嫁不嫁人又与我何干?”
秦王嘴角一翘,看来,她也不是只对他一个人风霜刀剑。
肖玉容不敢置信的看向苏颜:“乐……乐安县主……?”大庭广众之下,苏颜竟然能说出这种话来?她就不怕惹旁人非议?
“肖姑娘,我尚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如何管的了这种事情?莫不是肖姑娘以为姑娘家都像你这般不知羞耻?还没嫁人就想先管未来夫婿的房中事?”苏颜一点情面也没给肖玉容留。
就像是楚晏面对秦王的时候一样,如果她这时候面对肖玉容还能宽容大度,那只能说明她的脑子被门挤了。苏颜忍受不了在自己和楚晏的感情之中存在第三个人,她会清楚的让楚晏看见自己对于这种事情的态度,她宁愿让世人议论自己善妒,也不想装出一副宽容大度的模样来委屈自己。
被苏颜毫不留情的讥讽了一顿,肖玉容煞白着脸双目通红的看着苏颜,苏颜却不会这么轻易的就让她全身而退:“而且,是世子不同意你进门,这种事情你找我有什么用?”
晋阳长公主很是满意的看着苏颜,女人家就该这样,虽然看着温温柔柔的,可是该有的脾气一定要有,不能任人随意揉捏了。
楚晏一直嘴角噙笑看着苏颜在那儿数落着肖玉容,突然被苏颜点了名,楚晏下意识的看了苏颜一眼,果然从她的眼睛里看出了不满和不悦。
楚晏正色。
“肖姑娘如果想出家,本世子倒是能给你介绍一个好去处。”楚晏的嘴真的很毒。
刚才无论苏颜如何说她,肖玉容都觉得无所谓,可是楚晏的这一句话却让肖玉容如坠冰窟,肖玉容惊讶的回头看向楚晏,却发现他的目光里根本容不下自己的身影。
苏颜冷眼看着肖玉容失魂落魄的模样,一点都不可怜她。
楚晏的反应在众人意料以内,在旁人看来,苏颜的容貌在京城内算得上是一等一的,更别提她还是晋阳长公主的干女儿。只要是个男人都不会因为肖玉容这种才貌皆平的女人,先得罪了乐安县主这位没过门的夫人吧?
就在这时,一直都没说过话的皇后突然开口了:“肖玉容,你闹够了吗?”
肖玉容刚才脑子一热就跑了出来,现在面对皇后的责问,只跪着不敢回话,瑟瑟发抖。
皇后淡淡扫了肖玉容一眼:“肖玉容殿前失仪,罚抄写女戒千篇,日后不准再踏入宫中半步。”
虽然帝后不和,可这时候皇帝却是支持皇后的做法的。如果谁都像静王妃和肖玉容这般胡闹,那皇宫不就成了菜市场了?皇家威严何在?
肖家的几个姑娘不约而同的握紧了拳头,一个个看向肖玉容的眼神就跟要吃了她一样!肖玉容这么一闹,连累的可是整个肖家姑娘的名声!
许些原本对楚晏心存惦念的姑娘家都因此收了收心,放弃了讨好静王妃这条出路。
等肖玉容被内侍带离了宴会,这件事情这才算彻底划了句号,可是刚才热闹的气氛已经浑然不见了,皇帝的脸上也没了一丝笑意,好好的一场宴会,被这些不知所谓的人弄的乌七八糟!
因为被肖玉容突然出现扰了心情,皇帝只又勉强看了几场歌舞便匆匆结束了这场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