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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这不可能!”凉杏倒吸了口凉气,忍不住惊呼出声。
两人的震惊苏颜都看在眼里,当即就明白了,看来这杨氏还是不够聪明,这么容易的就被人当作枪使了,最重要的是,这杨氏被人当枪使了恐怕还不自知呢。
丽姨娘一直安静的看着,一言不发。
杨氏和凉杏的反应被老夫人看在眼中,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老夫人当即用力的一拍桌子,对杨氏怒目相视:“杨氏!事到如今你还怎么狡辩!”
如果按照一般人来说,这时候肯定还要负隅顽抗一会儿。可杨氏是平头百姓家的女儿,跟了安靖伯以后又没在后宅待过,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情会导致多么严重的后果。在杨氏看来,她给苏家生了两个儿子,是苏家的大功臣!老夫人就是看在那两个儿子的份上也不会太为难她。
殊不知在大户人家里,姨娘的地位还不如稍微得宠一些的大丫头,就算她生了两个儿子,对于老夫人来说也只是个物件!而且还是个老夫人看不上眼的物件!
“是啊,是我做的,怎么了?”杨氏心中底气十足,突然转身一指丽姨娘:“是她陷害我,害的我被伯爷打了一顿在先!我还不能还手了?再说了!她这不是没出事儿吗?”
老夫人是第一次见到杨氏这种死到临头了还不知悔改的人!当即就被杨氏给气笑了,苏颜赶紧过去给老夫人捋着胸口顺气。
老夫人气的胸膛起伏:“来人!把这个贱人给我拖出去,还有这个吃里扒外的丫鬟,连着常婆子一起发卖了!”
凉杏已经吓的双腿发软瘫在了地上。
“我是好人家的姑娘!又不是你们买来的!你们凭什么这么对我?”杨氏依旧还在不服气的嚷嚷着。
等真有婆子来拽杨氏出去了,杨氏才刚开始知道害怕,死命扒着身边的百宝架子不肯松手,口里还不断的叫嚷着:“你不能这么对我!我给苏家生了两个儿子!你们不能这么做!伯爷不会同意你这么做的!”
老夫人闭上了眼睛,根本不耐烦再多看杨氏一眼。
苏颜也只给老夫人顺着气,没注意到杨氏那边。
杨氏死命攥着架子,有丫鬟去扒杨氏的手,随着手指一根一根被掰开,杨氏意识到了自己做的这一切都是徒劳的,突然眼中闪过一丝狠戾的光,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挣脱开了那婆子,牟足了劲撞向了丽姨娘。
众人猝不及防之下,眼睁睁的看着杨氏结结实实的撞在了丽姨娘身上。有眼疾手快的丫鬟赶紧推开了杨氏,匆忙去问丽姨娘:“姨娘,您没事儿吧?”
丽姨娘也是被杨氏这突如其来的一撞吓的丢了一半的魂,刚稳定心神想说自己没事儿,一股尖锐的疼痛突然让丽姨娘忍不住叫了一声,一股热流从丽姨娘身下流出,吓的丽姨娘脸色煞白,说话都带了抖音:“肚子……我肚子疼。”
一切只发生在一瞬间,婆子赶紧重新把杨氏抓了起来,杨氏冷笑着喊道:“你害我!你也别想好过!”婆子捂了杨氏的嘴硬生生的把她扛了出去。
到了现在,杨氏已经没看清害了自己的人到底是谁。
老夫人被这突然的变故吓的心脏一沉,手脚发麻。
苏颜赶紧过去给丽姨娘把了脉,感觉脉象紊乱就是面色一沉:“动了胎气,赶紧把丽姨娘抬回去,把稳婆叫来候着!快!一定要快!”
婆子和丫鬟赶紧七手八脚的就把丽姨娘也抬了出去。
苏颜面色阴沉,心里一直在犹豫要不要让老夫人深查一下这件事情,最后想了想到底作罢了。
这次,就当她是还了王姨娘当初帮过自己除掉大夫人的人情了。
老夫人担忧的拉着苏颜的手问道:“颜姐儿啊,她肚子的孩子应该没事儿吧?”
苏颜虽然跟着钟娘子学过两年医术,可是钟娘子觉得她一个姑娘家不太适合接触这些,除了教她把滑脉和平安脉以外,关于生孩子的一切事情都没教过她。
苏颜摇摇头,表示自己无能为力:“我不知道,祖母派人去请稳婆吧,再去百味堂请个擅千金的大夫来。”
稳婆之前就请来安顿在了府里,老夫人紧忙让人去请大夫了,苏颜担心丽姨娘那里出什么事情,赶紧的过去了。
“这个恶毒的东西!”老夫人也着实动了肝火,用力的一拍桌子:“来人,去叫伯爷回来!让他看看他接回来个什么玩意!”
苏颜到了丽姨娘院子里的时候,丽姨娘已经被挪去了之前已经准备好的产房里,整个房间都从里面用黑布严严实实的遮挡着,透不进一点光去,苏颜想进去却被婆子拦在了外面:“姑娘且去正房里等着吧,妇人生产污秽,恐污了您的眼睛。”
“丽姨娘怎么样了?”苏颜担心不已。
那婆子道:“破了羊水,看着是要生了。”
苏颜脸色不太好看。
此时她的心也悬着,妇人生产这种事情最是要紧,不然也不会有妇人生产如同在鬼门关走一遭这个说法了。而丽姨娘现在还没到月份,生产更是艰难。
想了想,苏颜派人拿着自己的玉佩去了百味堂,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屋里逐渐传来了丽姨娘抑制不住的痛呼声。
天气已经渐渐回暖了,可是寒气还是不断的从脚底钻入苏颜的身体。苏颜一直守在门外,随着丽姨娘的呼喊声揪心不已。
苏颜很是自责,为什么她没能多注意到杨氏一点?
院外忽然传来的急匆匆的脚步声,苏颜原以为是百味堂的大夫到了,没想到一回头却看见了王姨娘。
苏颜的目光当时一凝。她还没来得及去找王姨娘算账,王姨娘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王姨娘浑然未觉,只试探着问苏颜:“五姑娘,里面情况怎么样了?”这件事情偏离了她的掌控,让她很是抓狂。
看着王姨娘一副猫哭耗子假慈悲的模样,苏颜心里一阵寒气飘过,并没回答王姨娘的话,反而看着王姨娘道:“我一直都觉得姨娘是个聪明人儿。”
王姨娘脚步一顿,被苏颜的表情吓了一跳,假装自己听不懂苏颜这话,抿唇一笑道:“五姑娘这话是从哪儿说起。”
“别把谁都当傻子。”苏颜没有耐心和王姨娘在这里打哑谜,冷冰冰的目光射向了王姨娘,语含警告:“手段谁都有,只是想用和不想用的区别罢了。”
苏颜对王姨娘这种态度还是因为王姨娘当初帮过自己的缘故,否则在老夫人那里,苏颜早就连着王姨娘一起揪出来了,这种伤人害命的事情,实在是让苏颜忍无可忍。
王姨娘脸上的笑容顿时凝住了,这是自从苏颜进府之后第一次对她用这种态度语气说话。
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虽然算不上是很好,可也隐隐算是盟友,苏颜和丽姨娘虽然表面看上去关系很好,可是在王姨娘看来,苏颜和丽姨娘之间的关系和她应该是差不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