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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宫谋注视着他，意味深长的道，“她身上的味道和查雅几乎一模一样，她在床上的表现也和查雅几乎一模一样，我寻寻觅觅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可以勉强代替查雅的女人，我觉得这是上天给我的补偿，我当然不能让她离开。”
张中胜冷笑：“查雅的身上是什么味道？她的身上又是什么味道？”
宫谋笑得有些诡异：“最新鲜的血液的味道。”
张中胜皱眉：“血液的味道？你是吸血鬼吗？”
宫谋道：“你知道骷髅王在杀人之前喜欢饮血助兴，血液的味道能让他精神高度兴奋和高度集中，身体也能迅速达到最佳状态。他在遇到查雅之前只从自己身上咬吸血液，不多，就一口，但他遇到查雅之后就不再咬自己，而是改为咬查雅，查雅身上有很多他的牙印，舍不得消除，但那个跳楼死亡的女人身上没有任何牙印，所以，她该死。”
张中胜的眉间似乎有所动容，但他还是愤怒和挖苦的道：“你既然这么爱查雅，当年为什么要背叛她和抛弃她？”
“不管你不信，我没有背叛查雅。”宫谋注视着他，“为了我自己和家族的前途，我选择了与警方合作，背叛和出卖了查犸，但我完全没有想过要伤害查雅。我和警方合作时提出的条件就是放过我和查雅，警方接受了这桩交易，我担心查雅知道这件事情后会恨我和告诉查犸，就没有告诉查雅，只想着到了警方突袭兵器库的那天就悄悄把查雅给弄晕，暗中带她离开。”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他叹气，“查雅那天早上突然身体不适，自己跑去诊所检查身体，也没有告诉我，而她离开诊所的时候听到兵器库被警方袭击，就跟着查犸一起去战斗，我听到消息后赶紧跑去找查雅。”
他顿了顿，目光黯然：“如果当时我能找到查雅的话一定能带她离开，但我没想到兵器库地下还有一条秘道通道，查雅直接从地下秘道逃走了，我一个人在地面上找来找去，直到查犸引燃兵器库才不得不离开。就是那次爆炸让我以为查雅死了，万念俱灰，这才独自一人回到尚都。”
“说得真好听。”张中胜冷笑，“我凭什么相信你？”
“凭你的才能、经验和直觉。”宫谋道，“你那么聪明，一定能判断出我说的是真是假。”
“不够！远远不够！”张中胜烦躁的打断他的话，“你必须拿出更有力的证据向我证明你说的是真话，要不然我会引燃炸药，将你和姓叶的炸死。”
宫谋深深的注视他：“在你身后大约100米远的大楼里，至少有两把狙击枪对准了你，这算不算证据？”
张中胜惊得“啊”了一声却没有贸然回头，而是迅速往旁边一闪，隐在卫生间的门口，以此避开狙击手的瞄准视线，但他手中的枪一直在对准宫谋。
“你为什么知道狙击手躲在那里？”他嘶哑着声音问。
“因为警方找我合作了。”宫谋平静的道，“你是唯一一名还没有被抓到的查雅的手下，警方希望我能配合他们抓捕你，有必要的话可以将你即时杀掉，但是，我不想你死，我想你活下去，还想你能逃走。”
“呵呵，”张中胜近乎疯狂的狞笑，“想我活着？想我逃走？骷髅王啊骷髅王，我是什么人啊？又是你什么人啊？你会这么好心的希望我活下去？”
“你是查雅，是我的结发妻子。”宫谋平静的道，“我想你好好的活下去，还想有朝一日我们可以真正的团聚，永不分离。”
别说张中胜震惊得张大了眼睛和嘴巴，好一会儿动弹不得，连叶婼都惊呆了。
宫谋说的是……真的吗？
张中胜是查雅？这怎么可能？不管怎么看他都不像正常的女人，更不像是一个已经生过孩子的真正的女人，宫谋就算为了动摇和蒙蔽张中胜，也不至于说出这么离谱的话来吧？
但宫谋的身形非常坚定，就像他说的是真理，没有任何需要感到心虚、紧张、不安的情绪。
“我是查雅？”张中胜至少震惊了一分钟才勉强恢复常态，疯狂的大笑起来，“我这样的东西居然会是查雅？骷髅王，就算你为了活命和大局，也不要说这么荒谬的笑话来哄我啊？你可以污辱我的智商，但你不能这样作贱你的眼睛和你的品味啊！”
说着，他还甩了甩长发，扬起自己那张脸：“你看我的脸，哪点像女人？又有哪点像查雅？我看你根本就是忘记查雅怎么样了，才会说出这么可笑的话来！”
这还是叶婼第一次看清楚张中胜的脸。
张中胜的脸虽然谈不上有多好看，但真的不丑，就算放在路人堆里也算是还看得过去的程度，只是长得有点怪怪的，不男不女的那种感觉，就像……变性过的人妖。
真正的查雅再怎么样也不可能是人妖，宫谋为什么要这么说？
“就因为我从来没有忘记过查雅，我才知道你就是查雅。”宫谋的眼神变得温柔了，声音也变得温柔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但你的眼睛、鼻子、嘴唇并没有改变，特别是你的眼神，还是跟以前一样骄傲、狂野、不驯，就像一匹烈马，令我想征服。”
“还有你的行为，”他的口气里充满了赞赏，“还是一样的敢爱敢恨，敢闯敢杀，无所畏惧，跟以前相比真的是一点都没有变。”
叶婼觉得，如果她不够了解宫谋的话，一定会真的认为宫谋深爱着“张中胜”，或者说，宫谋应该是真的爱过查雅。
一时间，她更沉默了，眼里浮出淡淡的忧郁。
“胡、胡说……”张中胜的声音颤抖了，握枪的双手也没有之前那么稳定了，“你骗我！我不会上你的当的！骷髅王……宫谋，你别想骗我，你所说这些都是为了保护你身后的女人对不对？呵呵，哦呵呵，我会让你知道失去至爱是什么样的滋味……”
“如果没有遇到你，她就是我最爱的女人。”宫谋深情的看着他，“但我确定你就是查雅以后她已经不重要了，为了让你相信我对你的爱从来不曾改变，我会当着你的面亲手杀了她。”
叶婼大惊，怔怔的看着宫谋的背影：他……他是说真的吗？
她当然不相信他是说真的，但是，她听得出他的口气很认真。
张中胜也震住了，呆呆的看着宫谋好一会儿后才咽了咽口水，浑身警戒中口气带着连他都没有察觉到的期待：“你说真的？”
宫谋毫不犹豫：“当然。”
“你舍得？”
“有什么舍不得的？她只是你的替代品，替代品怎么比得上真货？”
“那好，你马上杀了她，你杀了她我就相信你说的是真话。”
“好，我会向你证明我的爱，现在就推她下楼！”宫谋说完后立刻转身，出手如电的攥住叶婼的衣领，将已经懵掉的她拽到窗边，将她正面甩到窗玻璃上，接着在她的身后摁住她的头。
“为什么要推她下楼？”张中胜尖叫，“地上有刀子，我要你用刀子捅她，将她捅成马蜂窝！”
“那不行。”宫谋冷静的道，“对面有狙击手盯着，如果我用刀子捅她，警方就知道我行动失败，很可能会强行攻击这间病房，到时我们都得死。但将她扣在窗前的话，至少可以阻挡狙击手的视线和子弹。”
张中胜想了想，确实是这个道理，脸色稍微好看了一点：“你把她推下去以后，警方还不是要杀了你？”
“所以我还不能马上杀她。”宫谋很冷静，“我们需要想想怎么逃出这里？”
“怎么逃？”张中胜立刻追问，而后又掩饰的嘲笑，“逃不掉的吧？还是说你真的愿意和我一起死？”
“逃不掉的话，一起死也不错。”宫谋淡笑，“我骷髅王什么时候怕过死？”
张中胜沉默了。
在他沉默的时候，宫谋将窗子拉开一条缝，将叶婼的脑袋摁出去，叶婼心惊胆战的往下一看，又是一惊：宫谋，竟然是说真的？
宫谋真的想把她推下去！
疯了！真是疯了！张中胜疯了，宫谋也疯了！
“这个女人是人质。”宫谋面无表情，声音十分冷酷，“一旦我把她推下去，我们就没有回头路了。”
“等一下。”张中胜开口了，声音变得和缓许多，“警方包围了现场，我们要怎么逃出去？”
“警方绝对想不到我会和你联手。”宫谋冷静片刻后，“天色马上暗了。等到天暗以后我把她推下去，你劫持我到五楼值班室，用你身上的炸药炸掉墙壁，我在那里的楼下准备了一辆很棒的机车。我们下楼，骑上机车离开，趁着天黑赶到清浦江码头，我在那里准备有快艇，我们乘坐快艇出海，海上还有我的私人游艇，我们只要逃到公海就安全了。”
张中胜听得有些心动：“从警方的包围中逃走能这么顺利吗？”
“如果没有我全力配合或者我们联手的事情被警方发现，那就没那么顺利。”宫谋道，“但只要他们不知道我和你联手，凭我的身份和地位，对方绝对不敢随便对我们开枪！我计算过了，从这里到清浦江最快的路线是经过闹市区，加上傍晚天色昏暗，交通拥堵，警方很难追得上我们。”
“另外，”他笑，声音里透出嗜血的兴奋，“你知道我玩机车有多厉害，警方的车绝对比不上我的机车，我有足够的把握甩掉警方，顺利逃上游艇！当然，警方绝对不知道我在什么地方准备了一艘游艇，等他们知道的时候他们绝对来不及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