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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世章,帮我做点事。”我拉住他的手臂急切地说道。
“什么事?”陈世章怀疑地看着我,又把眼睛看向了我拉着他的手臂上,我意识到不对,慌忙收回了手。
“是这样的。”我把妮妮想要布娃娃及刚委托冷啡帮我找布娃娃的情况说了遍,并请求他帮我去总裁室里找找。
陈世章听明白了,摇了摇头:“余依呀,这个真有点麻烦,那个梦钥被钥匙给拿走了,我呢还真不好进去,那里可是许总的私人地方,我若进去了,不太好呀。”“少来,现在那里哪有人呢?那个套房的钥匙,你们助理室还有一把备用的,你只是进去帮我拿下布娃娃,又不是去做贼,担什么心呢。”我看着他威胁着:“说吧,到底帮
还是不帮?不帮我的话从此后我与你见面不相识。”陈世章一听委屈地怪叫:“余依,不带你这样威胁我的,我这样做真与做贼又有什么区别呢。”说完用手拂了下头,直冲我眨眼睛:“我说余依,你怎么不直接找许总要呢。
”我瞪他一眼:“我与他已经离婚了,他现在对我恨之入骨,我怎么去找他要,再说了,既已离婚了,他的身边也已经有了梦钥,我还是避下嫌好,没必要再拉拉扯扯的了。
”
正在说着话时就听到后面有嘻笑声,我扭身一看,只见许多漂亮的嫩模正摇曳多姿的从一旁的化妆室里走了出来,显然是来参加今晚庆功晚晏的模特走秀了。
陈世章的眼睛立即被吸引了,朝她们瞧去,圆溜溜的眼珠子直在她们的身上流连着,三魂早已不见了七魄。
“色鬼。”直到那些模特走远了,陈世章的眼睛还没有收回来,我看得又好笑又好气。
“拜托,这是美好不好?美好的东西谁不欣赏呢,艺术,美的艺术啊。”陈世章回过神来啧啧称赞着。
“陈世章,你就说吧,帮不帮我这个忙?”我懒得与他废话了,直接问道,“你要不帮的话,就把钥匙借给我下,否则我就直接去撬锁了。”
陈世章捏着兰花指想了下后:“好吧,我去试试看。”
“那好,我在这里等你,你拿到后直接打电话给我。”我见他答应了,很高兴。
陈世章朝我吹了个口哨,忽然神秘地靠近我问道:“余依,你真舍得与许越那小子离婚么?”
我一愣,心里突地涌起股苦涩,狠狠白了他一眼,“少废话,快去快回,我先去吃点东西。”
说完不再理他朝着自助晚餐区走去。今晚的自助晚餐区特色菜很丰富,但人气并不太旺,似乎不太受欢迎,主要原因还是前边正在开酒会party,那里摆满了各种特色小吃,客人们大都去了那边狂欢凑热闹去
了,因此这里是比较冷清的。
我没有什么胃口,闻着酸味找到了一些酸菜。
正在我拿着碗站在一堆酸萝卜,酸豆角面前用勺子舀着时,大门突然被推开了,一伙人走了进来。
因为人不多,这伙人一进来就显得特别打眼,我抬头一望,吓了一跳。
只见一伙逢迎拍马的人正拥着为首的卫兰青走了进来。
而他身侧的最右边跟着的是西装革履的许越。我的心跳了下,眸光落在许越的脸上,他脸上带着笑容,当然,那不是给我的,我相信他只要一走进来就应该看到了我的,毕竟这里人不多,可他只是环视着自助餐区现
场,对我视而不见,浅薄的笑容下面,藏着股阴沉,疏漠,明明脸上是那样随和的笑,却让我感觉到了明显的距离感。
为首的卫兰青在走进来后眸光从我脸上淡淡掠过,照例是毫无表情。
“领导,这边请。”许越右手轻抬,指了下右边一台华丽的餐桌礼貌地笑笑说道。
“嗯。”卫兰青轻‘嗯’了声,带领那伙人朝着餐桌走去。
我也装作没事人似的,又低下头来继续挑我的酸萝卜,酸豆角。“爸。”我这才挑着呢,就听到一个银铃般清脆的笑声,伴随着一股香风,一个披着秀发,穿着一身潮流韩版少女裙的女孩从大门跑了进来,才一进来,立即朝着卫兰青跑
去,跑近了,一双手从后背过去圈紧他的脖子亲热地叫着‘爸,爸。’
立即,面无表情的卫兰青脸上浮起了宠溺的笑,拉着卫程程圈着他脖子的手慈爱地责怪道:“程程,你怎么就过来了?”
大门口正站着两个卫兵,他们应该是护送卫程程过来的。
“爸,是黄叔叔接我来的。”卫程程笑嘻嘻地搂着卫兰青的脖子,扭过身子去就坐到了他的大腿上,“这么好玩的地方也不带我来玩,爸,你好自私哟。”
卫兰青只管呵呵笑着,慈爱地嗔怪道:“你这丫头,爸这是工作,你当这是好玩么,快下来,都这么大了还坐在爸身上,别人看了像什么样子。”
“快,服务员,给卫千金拿张椅子来。”旁边的随从见状立即站了起来,朝着服务员喊着。
服务员即刻搬来了椅子。
立时,旁边那些跟班看到卫兰青的女儿来了就像看到了自己的女儿来了般,个个开始拍起了马屁。
这个端茶,那个递水,又去拿饮料,问她喜欢吃什么,全都忙得不亦乐乎。
“领导,程程好漂亮,您真的好有福气呀。”
“是呀,程程一看就是乖巧懂事的孩子,我要是有个这样贴心的女儿就好了。”
……
个个尽拣好的说。
原本面无表情的卫兰青,自卫程程出现起脸上就洋溢着慈祥温和的笑容,不曾消失过,那样的笑才像一个真正父亲对女儿的笑。
我站在那一坛酸萝卜面前用筷子毫无意识地搅动着,眼睛里把卫兰青对卫程程的宠爱,及卫程程的幸福尽收到了眼底,心里是无限的辛酸。
这就是有人生没人要的孩子的不同命运,当我被梦开阳之流害得家不像家时,没有任何人的庇护,甚至连诉苦都没地方去诉。
而卫程程却在万千荣耀宠爱下长大,幸福得像灌了蜜。
我装了一碗酸萝卜,酸豆角,拿了一个馒头,舀了点糖水走到了左边一个不起眼的小桌上坐了下来,苦涩地嚼着馒头,不知何时,眼泪就从两边流了出来。“呀,好漂亮的兰花呀。”正在我隐忍着孕吐的恶心苦涩地吃着酸菜时,忍不住身边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我吓了一跳,抬起头来时,只见卫程程正奔到我桌子面前看我桌
子中央那朵插花瞧着,嘴里啧啧称赞着,一双灵动的大眼竟转动着朝我脸上瞧来,带着十足的恶趣味表情。
我吃了一惊,看她一眼,她也望着我。
“表姐,啧啧,这些东西多难吃呀。”她把头凑到我的面前,捂着鼻子看着我面前的酸菜,“臭不拉叽的,跟你一样的酸臭。”
说完还朝我做了个恶心想吐的表情。
我愣着还没反应过来,她竟然顺手拿起我面前的酸豆角就朝我身上倒来。
我吓了一跳,没想到她竟会如此的大胆恶作剧。
看来,她这哪是来看兰花的呢,分明这样的兰花插瓶,每个桌子都有,她这纯粹是来玩弄我取乐的。
那碗酸豆角切的小小的,被她这一倒,几乎全部倒在了我的身上,我当即‘呀’了声,站起来,弹跳开后,满脸严肃地看着她:“卫程程,你这是在干什么?”
卫程程又冲着我恶作剧的一笑,扮了个鬼脸,凑近我满脸嫌恶地说道:“告诉你,我不喜欢你,讨厌你,谁让你碰到我呢,活该你倒霉。”
说完后她竟然笑嘻嘻地端了我面前的稀饭直接就朝我脸上泼来。
我尖叫一声,立即侧过脸去,可毕竟怀有身孕的我反应有些慢,仍没能逃过被那碗稀饭泼的命运。
“哗”的一下稀饭就泼了我大半边脸。
这一下我狼狈不堪了。被人如此欺负,还是我血缘关系上的妹妹,就算我再好的牌气也是忍无可忍了,当下一拍桌子厉声朝她喝道:“卫程程,没想到你如此没教养,欺人太甚,实在是太可恶了
。”
我们这边的叫声终于惊动了卫兰青那桌人,他们都朝我们这边看来。
明明我与他们坐得那么远,明明可以井水不犯河水的,却没想到,她仍然不肯放过我,我还是被强扯了进来。我伸手去拿纸巾擦拭着脸上的稀饭,有稀饭汁渗进了眼角里,一边的眼睛都睁不开,稀饭虽然不算烫,但也有些温度,半边脸有些热辣辣的,可这些都算不得什么,最让
我可气的却是面前这个实际意义上的亲妹妹对我的随意污辱与挑畔。
“喂,你凭什么骂我,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卫程程不甘示弱地挑着细长的柳叶眉,昂着头朝我辱骂着。
“怎么回事?”那桌的人在听到卫程程对我的骂声后,全都走了过来,几乎毫无例外的,全把指责阴利的眼光望向了我。
明明我才是那个最狼狈的人,明明我满脸的稀饭,满身的菜汁,可他们看到的只是卫程程的不痛快。
“爸,这个女人欺负我,骂我是野种。”卫程程看到卫兰青过来后一下就扑进他的怀里撒起娇来,还趁机告恶状,栽赃陷害起我来。
我不知道他们这些人凭什么会相信卫程程的话,这么浅显的不对等难道他们就看不到吗?
可他们真的都看不到。
他们根本看不到我身上的狼狈,看不到我身上的菜汤,饭汁,因为他们的眼里只有卫会长的千金,只有她的不高兴。“余依,没想到又是你这个道德败坏的女人,竟连我们卫领导的千金都要骂,你知道你是什么身份么,我们的卫程程又是什么身份?竟敢如此嚣张,太不识好歹了”赵副才
本就不喜欢我,这下立即就开骂了,一副穷凶极恶的狗腿样,把对我的私怨借机发挥了出来。
其他旁边的几个下属狗腿势利眼,见赵副才发火了,他们立即帮凶地朝我喝喊:“你这女人是什么东西,竟敢欺负我们领导的女儿,还不快滚。”我眼前一阵发黑,气得浑身哆嗦,扶着桌子站着,在一片黑暗中,我看到许越正站在最边上,深沉复杂的眸光望着我,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么,最终却什么也没说
出来。
我不相信他会看不到这一切,会不明白这一切,他会相信是我欺负的卫程程么?
可他只是沉默着,始终什么也没有说。
我咬紧了牙关,倔强地站着,犀利的眸光狠狠朝站在最正中的卫兰青望去。
我看向他的眸光,含着怨恨,绝望,痛苦,还有像利剑一般的寒光狠狠刺向了他。
他面无表情地望着我,眸里的光仍然是那么的嫌恶,但在我利光的逼视下,也渐渐看到了他眼底的一抹心虚。
“程程,既然来了就要懂事,听话,不要惹事生非,来,走吧,我让随从送你上楼去休息。”卫兰青终于牵起了卫程程的手要走,表面上虽是责备着可话语温和极了。“爸,您怎么还说我呀,您不爱我了吗?”卫程程一听老大不愿意了,大概是在这场风波中并没有像想象中那样占到足够的上风吧,立即满脸的不高兴,噘着嘴,红着眼圈
说道:“那个贱女人真讨厌,我一点也不喜欢她。”
“程程,你出身书香世家,不要跟那些草民百姓一般见识,要懂得礼让,要有教养。”卫兰青摸了下她生气的小嘴唇,耐心地劝说道。
“爸爸,您偏心嘛。”卫程程噘着嘴,很委屈的模样。
“你还不快滚,我们领导人好,你欺负了他女儿,他不跟你一般计较,快滚。”卫兰青身旁的随从朝我厉声怒喝。我忽然悲怆得直笑,“我欺负了卫程程吗?你们哪只眼睛看到了?凭什么来骂我?你们看到了我脸上的稀饭,看到了我身上的菜汁了吗?她卫程程身上有吗?这是法制社会
,不要仗势欺人。”
说完后我冷冷地逼视着卫兰青:“没错,我是贱人,我是草民,我还是贱种呢,你满意了吧。”说完我呵呵直笑,捂着唇,掉头朝卫生间里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