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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越,为什么不爱梦钥呢?她漂亮,聪明,能干,家里又有钱,还救过你,更重要的是双方长辈都认可,而且许梦两家生意的合作前景也是非常好的,告诉我,为什么不
爱她?”我推开他,满脸的不解。
他看着我:“你愿意我爱她?”
“这与我无关,在之前,你们已经是青梅竹马了。”我摇头。
他的手有些抖动,转过身去,背对着我:“从一开始我就不爱她,只把她当妹妹,从没有想过要与她结婚。”
我沉默着,心底里竟然涌过丝轻快的情绪。
“或许你不知道,那一年,梦钥为了救我失去了右臂……当时我承诺,一定会娶她,陪着她,照顾她这一辈子的。”他继续说着,声音冷,沉,不带一丝感情,如僵尸般。
我瞪大了眼睛,惊得后退了好几步,用手捂住了嘴。
“她爱我,非我不嫁,我除了娶她,再没有办法能安慰到她了,这是我的承诺,一个男人对女人的承诺。”他的声音黯哑,带着颤音。
我的呼吸紊乱,胸口钝痛,脸色发白。脑海里浮现出梦钥的种种身影,原来还看不出她有什么异常,经许越这样一说,才明白她不管做什么事,总是用左手的原因了,甚至上次在咖啡屋打我时,也是用左手,
右手好像很无力般。
我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我是男人,是我的责任……我不能负一个因我而失去了右臂的女孩子。”他沉沉开口,声音越来越重,隐隐透着痛苦。
“阿越,不要说了。”我冲上去抱住了他的后背。林姣姣曾告诉过我,许氏家族内部复杂,许悍天三兄弟早在十几年前就因为家产问题一直在打官司,好几次对簿公堂,他们对许嘉泽当时财产的分配有歧义,互相倾轧,
在利益面前,亲情早就荡然无存了。
许越作为唯一继承人,小小年纪就处在了亲情开撕的最中心,不难想象,成长过程中所遭受的种种排挤。
吴向珍自老公许嘉泽被害染上毒瘾后,痛苦万分,为了稳固许越在许家的地位,也是为了保护许越,这些年一直紧紧抓住了梦开阳,梦钥就是她的全部希望。
我再次感叹豪门深似海,幸福对每个人来说真的只是相对的。“余依,你有设计天赋,虽然这次竞拍失利了,但不要放弃,杨莘华答应了,会好好培养你的,将来,你必会凭自己的本事风光无限。”许越回过身来搂着我,“答应我,不
要轻言放弃,我对你的承诺不会变的。”
“吃饭吧,只有一个青菜炒了。”我笑了笑,推开他,顾左右而言他,“清蒸桂鱼要熟了。”
他低低叹息声,没再说什么了。
我到饭厅把长长的饭桌收了起来,弄成了一个小长方型,在上面摆上简单的四菜一汤。
许越和我分坐二旁,妮妮坐在正中间。
我们像所有小家庭那样安静温馨地吃着晚饭,我们分别不时给妮妮夹着菜,照顾着她吃饭。妮妮很开心,被宠得不太老实,不时把饭菜洒到桌子上,还咯咯笑着,我板起脸孔训她,许越就护着她,不让我骂,妮妮很会察言观色,完全不怕我,只是开心笑着,还
朝我挤眉弄眼的,我无奈,摇了摇头。
吃过晚饭后,我和许越带着妮妮在后花园里散步,凉爽的秋风吹得树叶掉落了一地,妮妮跑着捡树叶玩,我和许越微笑着看她,日子宁静而又美好。
稍晚些,心里专家带妮妮去做心里辅导了,许越接了几个电话后朝书房方向走去。
我则去了设计室。
刚刚在园林中散步时,园林中的某些设计激发了我的灵感,我想把它们快速捕捉下来。
我沉浸在创意中,不知不觉,夜色有些深了。
一阵电话铃声响起来。
“依依,你去了哪里?”电话是林姣姣打过来的,“我打了你好几次电话都不通。”
我微愣,“不好意思,今天中午午睡时手机关机了。”
“明天有同学聚会,要不要参加?”林姣姣在那边有些激动地问。
“我……我不在A市。”
“那你到底去哪了?我打电话去许氏庄园问,那边只说你没有回去过,难道你已经离开那里了?”林姣姣很有些讶异地追问。
我笑笑:“没有,我来了深市,跟许越来的。”
“哦。”林姣姣有些失落,“那明天同学聚会你是来不了喽,其实深市回A市也就一个多小时车程而已。”“是的,姣姣,我不参加了,你们好好玩玩吧,代我向同学们问好。”我摇头拒绝,自离开A市后,连呼吸都觉得畅通了不少,所有的烦恼也随之消失了,我喜欢这种平静的
生活,这两个月是属于我和妮妮的,我暂时不想回去。
况且这些同学,譬如沈梦辰之流,相见不如不见呢。“对了,依依,今天有警察从许氏集团里带走了好几个人,都是许晟昆的心腹,据说是犯了商业机密罪,还有犯了刑事罪的,许越已经把许多证据送到了警局,警局为此成立了专案组,沈梦辰,赵蔓云都有嫌疑,上次你在地下车库被欺的事据说就是沈梦辰,赵蔓云指使人干的,如果属实,沈梦辰赵蔓云一定会要去坐牢。”林姣姣咬唇轻笑了
下,语气里都是快意。
我握着手机怔住了。
今天,许越一直都跟我在一起,在我面前淡淡然的,只字不提,背后却是血雨腥风。
我再无心设计了,朝书房里走去。
“许总,今天警方通过审讯已经把几个嫌疑人全部带走了,但梦钥小姐那次为救您断臂的事故到现在还无法查出幕后指使人是谁。”我跑到书房时,听到了冷啡的声音。
我站住屏息听着。
“知道了,迟早会查出来的。”许越冷冷说着。
“许总,沈梦辰与赵蔓云的事情败漏后,赵福才暴怒如雷,今天一整天,他都在找您呢,您手机关机了,他已经给陈世章去了好几次电话。”冷啡紧接着说道。
我心跳了下,再走近了些,透过门缝看到许越正端坐在书桌前的软椅上,唇角挂着淡淡的笑,白晳的手指把玩着手机,一副泰然自若的表情,唇角的笑意带着抹不屑。“许总,沈梦辰,赵蔓云到底是赵福才的女儿女婿,真让他们去坐牢,可能会彻底得罪他,这人黑白都通,恐怕对您和公司都会不利。”冷啡想了想后,这样说道,声音里
充满了担忧。
“犯了错就要接受法律的严惩,这有什么不对吗?如果当官的子女犯了错就要开特例,那还要法律做什么?”许越的语气并不重却令人胆寒,眸光带着质疑紧盯着冷啡。
冷啡沉吟着,仍然忧心忡忡的:
“可是许总,现在沈梦辰已经被赶出单位,身败名裂,短时间也很难翻身了,如果真要把他们送进监狱,逼急了,就怕赵副才在背后给您和公司难堪,穿小鞋,不如……”
“冷啡,你什么时候连大事大非都分辩不清了?”许越冷冽的一笑,打断了他的话,语气里很是不满。
冷啡不再说话了,低头沉默着。
“继续回去好好盯着这个事,有什么消息及时通知我,记住,一定不要心慈手软。”许越哼了声,重重吩咐着。
“好。”冷啡默了下,只得答应一声,突然走了出来。
我僵然站着,来不及回避,与他打了个照面。
“少奶奶,您好。”看到我,冷啡恭敬地打了声招呼。
“好。”我浅笑着点点头。
他看着我,欲言又止,终究什么也没说走了。
他一走,我这心就一上一下的,五味杂陈。
正在站着时,脚步声响起,许越走了出来。
“依依,你怎么来了?”他有些惊讶地看着我。“阿越,放过沈梦辰和赵蔓云吧,我已经不在乎了。”我看着他,话语很平静,心情也是很平静的,现在的我,提到沈梦辰不再是那么恨意重重了,甚至连一点感觉也没有
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就像路人般存在,我甚至想不起他来。
我是真的放下了。再说,冷啡说得很对,许越再牛也只是一个公司老总,民不与官斗,若真的得罪了赵副才,绝不会是好事,明年三月份,他就要竞选全国商会总会长了,对于他,乃至整
个许氏集团来说,这一步很关健。
只有他的名声跟上去了,以后他在商界的地位才会稳固,威望才会更高,这是一个有志男儿的必经宝典。
许越怔了怔,笑笑,“看来,我的夫人偷听到我们的说话了。”
“真的,阿越,放过他们吧,他们也受到了报应,我也没有多少损失,这事就止打住吧。”我点头,拉住他的手臂乞求着。
“这么说,你还在想着沈梦辰?担心他?”他眸色突然一凛,脸微微逼近过来。“怎么可能?”我吓了一跳,这家伙的脸色罩着寒霜,发出丝丝寒气,“就算是全世界只有他一个男人了,我也不会想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