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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公司有事吧，或者……”或者在陪着别人，譬如，慕安妮。小晚本想再问什么的，但见沐向晚嘴角挂着的笑意中透着几许凉薄，她像是明白了什么，就不再说话了。
“可以吃饭了么，我很饿了，嗯哼也饿了。”沐向晚巧笑摸摸嗯哼的长毛，就看到嗯哼伸长舌头的馋样。小晚看了看时间，看样子今天先生也是不会回来了。可当她把最后的汤抬出来时，就听到了嗯哼跑跳的声音，嗯哼竖着身子往刚回来的男人身上蹭着，顾以深唇角勾着轻笑，而静坐在位子上的沐向晚，没有任何情绪。
“先生。”
小晚把嗯哼带回小屋后，就再添了一副碗筷，但余光看了眼餐桌上的鱼汤，心下一紧。她不知道今晚先生会回来，只是听太太说这两天眼睛有些酸涩，才第一次破例煮了鱼汤给太太补补眼。
顾以深将西装外套脱下，身穿白衬衫，领带随意扯开，看上去带着几分慵懒的邪肆。黑色的眸子凝着女人拿起筷子，完全无视他的存在继续吃饭的样子，薄唇扬起轻笑，看来还是不高兴。
看了眼桌上的菜，在鱼汤的位置微微怔了一下，随即在女人对面的位子坐下，举止间，都是优雅，看不出半分其他情绪。
“眼睛怎么了？”
即便她将头发披着散落，他还是第一眼注意到女人眼中略带的猩红。伸手，在要触及到她眼角那一刻，沐向晚徐徐侧头，无声避过那手指的温度。她的语气中满是冷淡，如同和一个陌生人说话——
“没事。”
无意抬眼看到了在一旁的小晚，末了，勉强扯出一抹笑容，道：
“吃饭吧，我给你盛汤。”
她不过是，不想让小晚看出两人之间的矛盾。可是当她说出盛汤两个字时，明显感觉到小晚身子一震，而顾以深，狭长的眸子透着深谙。
“怎么了，你不想喝么？”沐向晚舀了半勺汤的手微微止下，她似乎能感觉到，他对这个有抗拒。
“太太，先生不喜欢鱼味。”
沐向晚是第二次听小晚说这个话，第一次的时候也没多去在意，但这一会儿，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哪里怪怪的。以前，他很喜欢的。眸光一沉，不过三秒，就扬起好看的笑靥，有意将鱼汤盛满，放到他面前。
“怎么会呢，你以前很喜欢的啊。”她有意加重以前两个字，对上他深邃的眼睛，笑得无害。顾以深噙着笑，看出了这小女人的心思，越是他不想的，她就越想看到。
“老公……”
沐向晚低低唤道，眼中带若星辰，但眼底的冷意男人一眼看穿。一碗鱼汤而已，凝着那盈眸，他笑意中染有宠溺。
直到他喝完整碗汤时，沐向晚才淡了笑意。
“味道，很好。”
就冲着是她亲自盛给他的，哪怕是毒药，也是美好的。
没见到他蹙一丝眉目，也没有难看的脸色。难道，真的是自己多想了么？沐向晚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无聊，假笑的有些累，没吃什么就回了房间。
夜里的时候，她睡得浅，隐约听到了什么声音。不过那声音很快就过去了，她就没去在意。只是她不知道，鱼对于顾以深而言，是禁忌。
“先生，这是诺医生之前给你准备的药。”
“出去吧。”
刚注射完药物的男人眸中都是猩红，胃翻腾的难受，却只是将薄唇抿成一条线，额间是细汗，手臂上的青筋因为撕裂的疼痛而突起。小晚不是第一次见这样的顾以深，只是……将药放在书桌上，小晚沉着头离开了书房。
这几年在美国，是她照顾先生的饮食起居，知道这个男人，比谁都有痛苦的时候。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而住院，而一次次的治疗，他从不会说一个痛字。乔小姐吩咐过，切勿给他吃鱼，这会让他的病复发。小晚猜不到，是什么病，但也一直谨记着。除了，今晚。
为什么先生不说呢，只要他说了原因，太太一定不会……真的很郁闷，却只能每晚抱着嗯哼诉苦。顾以深对小晚有恩，而她不知道感情为何，只是觉得这一生遇不到比先生更好的男人了。
那个时候，刚经过放射治疗的顾以深，晚上都是小晚一直在熬夜照顾。也是从那个时候，小晚听到了男人的呓语——晚晚。
她的名字是先生给起的，叫小晚。是不是因为那个叫做晚晚的女人？小晚想，能让先生这么爱的女人，一定是极美的女子，希望以后，能够见到。虽然这三年，慕安妮小姐对先生很好很好，简直是完全付出了自己的一颗心，乔小姐也时常来看先生。但小晚再清楚不过，顾以深的心里，从来只有一个人，一个名字。
她好羡慕那个叫做晚晚的女人，没有嫉妒，因为她清楚自己的身份。小晚想看到这个男人和自己爱的女人能够相守一生，她只要，默默地守护他们就好了。
太太，其实你很幸福。他的笑，他的痛，从来只与你有关系。
……
早上醒来的时候，腰上就被什么沉沉的压制着。沐向晚呢喃了一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就是男人好看的睡颜，他昨晚什么时候……抿唇，女人冷下脸，想把男人放在她腰上的手移开，却是动作刚出，那人就醒来了。
“老婆，早安。”
早安，呵……大清早就听到笑话，真是让人笑不出来。
“放开。”她沉着脸，两个字没有半点情绪，只有漠然。见他不为所动，她刚想去推，男人就翻身把女人压在身下。顾以深想，如果女人大清早就生气了，那他只有一个办法。
“顾……唔……”
那吻，来得太突然，甚至是染了急切而霸道的占据。沐向晚感觉到他的舌肆意在她口中汲.取，有意想堵住她全部的呼吸，大掌也不犹豫就探向女人的睡裙之间。
“不……”
现在什么情况，她怎么可能会和他……双手用力抗拒着，就连脚都胡乱踢着。当他的吻才离开她唇瓣那一刻，她就听到男人沙哑的声音悠悠传来——
“晚晚，不许拒绝。”
她，没有权利拒绝。沐向晚冷笑，这是要……强她的节奏么？
“我不想，你走开。”
男人却只将这话置若罔闻，修长的手指肆意在女人白皙的肌肤上作祟，光滑如雪，让他爱不释手。温热的吻，落在女人锁骨之上。她眸光一颤，想伸手去阻挡，却是下一刻手腕被顾以深狠狠按在枕边，她对上男人不再温柔的眼眸，感觉到一股寒意。
这个样子的他，有些……
“看来你是忘了我说过的话了。”
不要拒绝，不准拒绝。沐向晚咬唇，她仿佛是，看到了三年前的顾北城。那个，不是顾北城的顾北城，让她害怕的男人。重重闭眼，她的身子微微发颤，不敢去看他的眼，女人的声音中带着颤意——
“你……要像当初一样对我么？”
然，回答她的，是那凉如寒水的笑声。抵着她的唇，那人的唇上都是冷清，
“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