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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响了,电话是焦副书记打来的,我心里突然紧张起来,接是不不接?我看了一眼赵初唐,他依旧闭目养神。
我接了电话。
“爸,我这就回去,大概二十分钟就到。”我说。
“好。”焦副书记随即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后,我心里还是有些紧张。
“你爸多大了?”赵初唐问。
赵初唐突然这么一问,我心里有些谎,我爸具体多大我还真不清楚,是五十五?还是五十六?或者是五十七?
赵初唐看了我一眼。
“他五十多岁了。”我说,“赵书记,前面那个商场停一下就可以了,我想买点东西。”
“好。”赵初唐说。“小夏,这样吧,明天你等电话,然后再去市委,我让人先把调动手续办了。”
“好的,赵书记,谢谢你了。”我说。
赵初唐微笑着冲我点了点头。
下了车后,等车开远了,我才进了超市,然后拿起手机拨通焦副书记的电话。“焦书记,现在可以说话了。”我说。
“什么情况?”
“刚才在赵书记的车上,就是赵初唐。”我说。
电话那边有几秒钟的停顿,“嗯,好,他找你有什么事?”
“他说要调我去市委,给他开车。”我说。
“让你当他的司机?”
“对,一开始说让我去接待办,然后又说让我当他的秘书,最后才说让我给他开车。”我说。
“好,你怎么说的?”焦副书记说。
“我说可以,总比当城管强吧,他明天让我等电话通知,焦书记,你安排我下来,说有重要工作,不会就是这个吧?”
“电话里说不清楚,见面聊,我给你打电话吧,你不要随便给我打电话,除非有急事。”焦副书记说。
挂断电话后,我怅然若失,突然有一种预感,很可能以后会卷入激流漩涡中,难以上岸。
我想打个电话给林可娇,正要按键时,铃声响了,是朱守成打来的,让我去解放路吃烧烤。
我打车过去后,刘伟,沈娟也在。
“大城管来了。”刘伟咬了一口羊肉串。
我看了看地上的酒瓶,“你们早就开吃了。”
“打了你半天电话,都打不通。”朱守成说。“你去干城管,也不给我说一声。”
“志杰,你是不是拿人钱了?”沈娟说。
“没有,违犯点小纪律,领导看我不顺眼。”我说。
“明白了,你是锋芒太露了,这就叫树大招风。”朱守成拍着我的肩膀,“这是我的错,是我没提醒你,我先喝一杯。”
我和朱守成碰了一酒杯,“是我太大意了。”
“破了大案后,你就得意忘形了吧?”朱守成喝了一大口,“这是兵家大忌啊。”
“你说的对。”我说。
“老夏,你那天穿着一身狗皮去我店里,真是吓到我了。”刘伟说。
“我也没想到有一天去干城管。”我叹息着。
“干城管也没什么,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朱守成说。
“老夏这次下来了,要爬上去就难了。”刘伟说。
“夏志杰,上面没有人帮你说话吗?”沈娟说。
“没有,没人落井下石就不错了。”我说。
“是不是你查案子得罪人了吧?马良那个案子吧,马良上面是有人的,”朱守成说。
“也可能是的。”我说。“我不太走运。”
“哎,真可惜了,市纪委啊,多好的工作啊,还是第一纪检监察室主任,我还到处给你吹牛呢。”刘伟说,“真没想到把你弄下去干城管,这简直是天壤之别啊。”
“没事,先干两年,找找人调走。”朱守成说。
“现在调动工作要花钱。”沈娟说,“我接个电话。”
沈娟拿着手机走到路边接电话。
“她找男朋友了吗?”刘伟说。
“这两天她正忙着相亲呢。”朱守成说。
“还相亲什么?这不有现成的吗?”刘伟看了我一眼,“你不是喜欢沈娟吗?追她呀。”
“追什么追?我这干城管的,她能看得上?”我说。 “我说夏志杰,你早干什么了?你现在干城管,想起来要追沈娟了?”朱守成说。
“再说城管名声也不好。”刘伟说。“工作也危险,经常被人弄死,我给你说,干了城管真不好找对象,还不如干殡仪馆的呢,工资福利比城管高多了,伺候死人的,不担心被人捅死。”
“殡仪馆能吓死人,你们听说了吗?殡仪馆经常闹鬼。”朱守成说,“尸体放冷藏柜里好好的,第二天就没有了,听说还只剩下衣服。”
“那有点邪门了。”刘伟说。
沈娟走过来,“聊什么呢?”
“聊烤肉呢。”刘伟说。
“那个我先走了,约人了,去东湖喝咖啡。”沈娟说。
“你约的这人是干什么的?”朱守成说,“靠谱吗?”
“靠谱,高干之弟。”沈娟说。
“高干之弟?”朱守成说。
“我要走了,他开车去我家楼下接我。”沈娟拿起包。
“那你赶紧走吧。”我说。
沈娟急匆匆打车走了。
“我有点不明白,沈娟说去她家楼下接,为什么不直接来这里接呢?沈娟还要回家?”刘伟说。
“回家不很正常吗?两人见了面,就上楼去办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了。”朱守成说。
“不是去湖边喝咖啡吗?”刘伟说。
“女人的话你也信。”朱守成说。
“是啊,女人挺复杂的。”我说。
“复杂个毛?女人是对穷人复杂,对有钱有权的,那就简单多了。”朱守成说。
“朱哥,你说得对,女人就是男人的试金石。”刘伟说。“对男人,有没有钱,女人一试就出来。”
“要是遇到骗子呢?”我说。“现在骗钱骗色的男人太多了。”
“没错,就算是高干子弟,能有几个好的。”朱守成说。
“沈娟会不会被骗?”我说。
“这个不好说。”朱守成说。“老夏,你得加油啊,眼看你的羊,就要被别的狼牵走了。”
“算了,随她去吧。喝酒。”我说。
喝了一会酒,刘伟接了一个电话走了,说是超市停电了。
朱守成说了一会话,被一个女人的电话叫走了。
我喝了一口酒,突然想起了钟月荷,眼泪流了下来。
我擦了擦眼泪,正要起身去买单,突然一个女人坐在我对面。
“喝两杯吧。”女人说。
我觉得这女人有些面熟。
“认不出来我了吗?我叫周小娜。”女人说。
“想起来了,那天吃烧烤,你听我唱歌来着。”我说。
“可惜今天没有吉他。”周小娜说。“你朋友走了?”
“走了,一个人喝酒挺好。”
“我陪你喝。”周小娜说。
“好啊。”
“看你脸色不怎么样,是不是被哪个女人伤了心?”周小娜说。
“是啊,我和我老婆离婚了,刚离没几天。”
“那祝贺你单身,可以开始新生活了。”周小娜拿着酒瓶碰了一下我的酒瓶。
“谢谢。”
“这里喝酒不过瘾,要不要去酒吧喝酒?”周小娜说。
“好啊。”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