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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5章 各路暗潮
杨六指亲手将莫缺送进了蛮荒界。
无数人望着如此一幕，皆是拳头紧握。
有人欢喜有人愁。
作为曾经莫缺的对手们，他们很庆幸，这个以霸道横行天下的家伙，曾经无数次给他们带去噩梦的混账，终于彻底被驱逐了。
“莫缺……太可惜了，我南宫凰今生怕是无缘再和你一战！”
“走吧，走的远远的……别再回来了。”
南宫凰和千川夜雪，二人心中所想并不同，不过终究都是长叹一声。
“莫缺已为今日之事付出代价，所有人与他往日恩仇一笔勾销，可别让我知道有人在背后耍小手段，他虽离开了九霄大陆，却依旧是我云天仙宫的弟子！”
杨六指淡漠的声音传遍四方，同时让得其他四大霸主皆是一愣，旋即人人心中思绪涌动。
而周围之人闻言，更是立刻将心中刚刚升起的某些想法，立刻掐断了。
要知道，莫缺并非孤家寡人，他在大楚拥有一番基业，有着一群拥戴他的亲人朋友。
在场诸人之中，有不少人是打着主意，想要在莫缺彻底离开之后，去大楚捞上一番，毕竟大楚的实力，并不算太强大。
但是如今杨六指发话，他们这群人虽有心，却也根本不敢动。
杨六指不得不亲自送走了莫缺，让得云天仙宫损失巨大，如今正是怒火旺盛之时，何人不开眼，敢在这个关头上招惹他。
站立在天地之间，无数道目光望着那空间逐渐合拢，最终彻底消失，天空再度放晴，一切全都归于平和。
诸葛温婉玉手紧握，没有说一句话，但那般憔悴柔弱的模样，令得见者心痛。
“我相信你一定会回来的。”
“他会回来的，今日之局他都不死，还有什么困难能挡住他，莫缺一定会回来的！”
姬千珑抓住诸葛温婉的小手，在她耳边低声安慰。
曾几何时，莫缺一人来到元界，加入云天仙宫，那时候的他，如脱缰野马，横冲直撞，不将老一辈的弟子放在眼中。
直到进入云天之巅后，仍旧是行事霸道，惹得不少人敢怒不敢言。
就连那时候的姬千珑，也并不十分待见莫缺，只觉得他天赋出众而已，但长久下去不知收敛，日后难免夭折。
但是她远远没有想到，这个横行霸道，仿佛不知收敛的家伙，不仅没有因为自己的狂傲而陨落。
反而一次次做出令人震撼的大事，渐渐的，连云天之巅第一高手都开始追不上他。
今日之战，他更是破开了第一楼和血狱勾结的阴谋，虽然杀人无数，但却也让这世间所有人明白了，古天道之行，原有巨大骗局。
狂帝莫缺，以霸道行天下！
随着今日的大事落幕，众人亦是散去，不过莫缺的传奇，在几日之间，口口相传之中，让得狂帝之名更上一层楼。
虽然人已经离去，但传说每次提起，众人心中都会涌起敬畏。
曾几何时，有人敢于持刀杀上第一楼，当众斩杀裴元霸三人，毁其山门。
如此人物，如此战力，简直在元界的历史长河中，也难以找到与他匹敌者。
在如此辉煌的背后，伴随着诸多的叹息，嫉妒，不甘。
如此人物，惊艳世人，却遭驱逐永世不得归来，九霄大陆的世界，缺了如此一人，可谓少了一笔浓墨重彩。
不过也有不少人认为，这一片天地少了莫缺，将会变得更好。
毕竟莫缺的名，乃是杀戮堆积而成，一将功成万骨枯，如此暴戾之人，在一些并非好战者眼中，无异于是恶魔般的存在。
因此那些人，希望莫缺永远消失。
虽说莫缺这一战，充斥着无尽令人争议的话题，但是他所造成的震撼是无法抹去的，在今日之后，往后一百年，甚至是三百米，都会有人记得。
……
第一楼，古老禁地中！
这古老的禁地，乃是第一楼的圣人们合力开辟而出的一方奇异空间，是专门用于他们闭关修炼的所在。
第一楼中，只有宗主云沧玉和其他四大圣人才有资格进入这里。
不过此刻在这里，除了第一楼的五位大圣人之外，还有一个浑身笼罩黑袍，黑气缭绕全身，看不清楚面容的人。
眼前此人，浑身黑雾弥漫，宛如深渊之中走出的主宰，神秘莫测。
后者就这么站在五人面前，没有说话，亦是没有动，但包括云沧玉在内的五大圣人，却都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
堂堂霸主势力的掌舵者，九霄大陆的巅峰之一，在这人面前，居然无所适从。
在这种气氛持续了大概半个时辰，终于在所有人都有些受不住的时候，那黑袍人终于缓缓说起来了话:
“陛下对你们很失望。”
淡漠的声音，出人意料的，居然十分年轻，听起来好像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不过他的语气，充斥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味道，下一刻云沧玉朝前一步，对黑袍人拱手，沉声道:
“一次失败并不能证明什么，而且古天道的骗局，就算这次不被撞破，也支撑不住多久了。”
闻言，那黑袍人抬起头，那张脸竟然没有任何五官，只有一团黑色的雾气，同时略带阴冷的声音传出:
“陛下要求你，在三年之内搞定另一位霸主，让他支持血狱降临，只要五大霸主，有三个人站在我们这边，那么陛下就可以挥军而下，到时候，抵抗者将被踏成粉碎！”
听到这黑袍人的话，云沧玉眉头紧皱着，但仍旧是点了点头。
如今的第一楼，已经归顺血狱，并且鬼蜮魔门也已经拉拢过来，五大霸主，血狱独占二人。
若是再能拉拢到一人，那么血狱的计划，就可以放心实施。
“还有那个莫缺，我已经替你安排了，他的事你就不需要管了。”
“大人，您打算亲自动手？”
听到黑袍人这句话，云沧玉连忙道:
“大人，其实我完全可以派一些亲信去结果他，此人不需要大人费心。”
“我的决定，你有资格指手画脚？”
黑袍人浑身黑气抖动，似乎有些动怒，瞧着如此，云沧玉立刻后退，恭敬低着头。
看着他这般敬畏，那黑袍人身上涌动的黑气也缓缓收敛，同时说道:
“我早就注意他了，原本已经安排了人，打算动手，不过因为一些事，导致耽搁了。就这样吧，若是有事，我会来找你，莫缺的事，不用你再出面。”
云沧玉恭敬称是，虽然不知道为何，但他并不会愚蠢到，再去顶撞此人。
在外界，他看似风光，镇压一切，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当年的他，只是一个在尘世之中挣扎的乞丐……
……
云天之巅。
在这宛如人间仙境一般的云天之巅之中，却有一方令人敬而远之的森林，这里生机断绝，无人敢于靠近。
死寂之森中，老鬼还是一如既往地坐在悬崖下的大石头上。
不过今天他倒是多了一个客人。
杨六指在回到云天之巅后，就一直待在死寂之森，和老鬼对面坐着，两人相对，却并没有任何言语，在老鬼面前，杨六指显得有些拘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其实，我还是觉得应该将莫缺保下，他并不同于其他人，要知道他可是您的弟子，就算开战，以云天仙宫如今的战力，也完全不惧。”
闻言，老鬼古怪一笑，忽然抬头望天，似乎他的目光穿透了无尽的空间，落在某人的身上。
“正因为他是我的弟子，所以我才会去找南宫不灭，让他做和事佬，而且蛮荒界，也是我选的地方，在那里，那个臭小子应该会过得很滋润的，相信我吧，不出三年，他必回来！”
听到老鬼的话，杨六指还是有些担心，
“蛮荒界到底是什么样的地方，那里的修炼文明，是否比得上九霄大陆？”
“能在蛮荒界生存下来的人，全都是疯子，我想你应该没有接触过一类人，他们叫做古武修士。”
老鬼露出了那令人不寒而栗的微笑，淡淡道:
“要说修炼文明的话，蛮荒界比不上九霄大陆，不过他们的修炼武道，乃是最纯粹，最原始的，也就是古籍之中所言，以肉身证道者。”
话音落下，老鬼便是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示意杨六指离开。
看到老鬼下逐客令，杨六指不仅没有半分不满，反而站起身，恭敬的行了一礼，然后就快速退了出去。
在离开死寂之森的路上，杨六指一直在琢磨老鬼刚才的话。
“以肉身证道者，最古老原始的修炼方式，看来莫缺的蛮荒界之行，可并不好过了。”
杨六指身为云天仙宫现任宗主，自然是知道，武道修炼乃是诸多道路，但是要追溯源头的话，那么就是以身证道，以力征天。
修炼文明存在了无数年，早就从最原始的肉身修炼，转化成了如今的元气修炼，甚至还有法则，神通……如此种种多样的武道。
不过要说最恐怖的武道，仍旧得提肉身炼体之道。
这种修炼，进步宛如龟爬，过程极其痛苦，甚至在修炼之中，还有极高的死亡风险。
可这种武道一旦修成，那么将会展现出真正的撼天之力，一拳足以打死一条龙。